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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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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周日晚上五點,“拂曉還是曉星?”“曉星的讀者見面會”“曉星&賈盼”“曉星見面會直播”等詞條相繼登上熱搜。

評論區除了一眾“曉星”的讀者歡呼外,還有“拂曉”的讀者慕名而來,她們非常好奇二者究竟是否為同一人。此外,有很多不明所以的路人對這幾個熱搜感到疑惑。

“不兒,‘拂曉’還有‘曉星’是誰啊?”

“這些詞條都是一件事嗎?為什麽熱度這麽高?”

“好像前段時間在某站的小周同學那裏聽說過。”

“樓上說錯了吧,那是作者‘拂曉’,現在要直播的這個是‘曉星’。”

“不說她倆是同一個人嗎我記得?”

“上次我看采訪的時候,她都暗示自己有兩個筆名了。文風那麽像,肯定是,沒跑啦。”

隨後就是一些友好書粉對《牧羊女的懺悔》的科普及安利,在其他網站上也紛紛湧現營銷號剪輯的相關視頻。似乎大部分人都認可‘拂曉’和‘曉星’是同一個人的結論。

而關於這位作者的異聞傳說更是眾說紛紜,大部分聽起來都十分離譜。有說她一魂二體的、有說她人格分裂、白天是作者‘拂曉’、晚上是作者‘曉星’的,還有說她在十年前就魂穿到了另一個人身上,卻仍然沒有放棄寫作的志趣,重新撿起筆開始寫書的。

陳曉辰關了燈坐在書房,膝蓋上放著電腦,津津有味地一邊刷著討論帖一邊掛著直播視頻。她看到最後一條分析時,挑了挑眉毛——猜得還怪準呢。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直播畫面,臺上暫時沒有人,背景的巨大屏幕上展示了《牧羊女的懺悔》這一書的封面,在其旁邊還有一個短發女人的剪影。

臺下則滿滿當當地坐著許多人——他們或者拿著相機、或者拿著記錄本。還有一些人的腿上放著橫幅,橫幅上書“曉星我愛你——”等類型的字句,似乎是被抽中參與見面會的幸運書粉。陳曉辰觀察了一會兒,倒還發現了兩個老熟人。

一個是楊千願,她沒有跟任何人交流,只是一個人坐著,低頭在調試攝像頭。

還有一個是之前在發布推文視頻後大火的“小周同學”,像她這樣擁有巨大粉絲量的自媒體本身就極具價值,何況她又與“拂曉”“曉星”這兩位作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被邀請來簡直是理所當然。

她仰著頭目光如炬地往臺上看,看起來很興奮,但微微皺起的眉頭似乎又昭示著她的緊張。

直播屏幕的左上角放著個數字鐘,用來倒數直播正式開始的時間。陳曉辰就看著湧進直播間的人數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她知道這些人都是為誰而來。

哪個作者不曾想象過自己能成為一個赫赫有名的大作家?不想能夠被讀者喜愛,甚至和互聯網另一端的讀者朋友們一起當面坐下來好好交談?然而看著這巨大的人潮為了兩個筆名不斷湧入這個直播間——而他們中有些人甚至完全不認識這位作者,陳曉辰卻突然意識到了巨大流量的可怕。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當初所夢想過的場景分明就在眼前,陳曉辰卻只是表情沈靜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這時,她的手機亮了幾下,在黑暗的房間裏格外顯眼。

胡嬌給她發了一張照片,背景很明顯在病房。

Pepper:[有把握嗎?]

陳曉辰笑了笑,回覆她。

foredown:[大概、可能、也許]

Pepper:[?]

Pepper:[你能確定點嗎?]

foredown:[世上哪有萬無一失的事?]

foredown:[我盡力]

蘇醒塵不在家,他這一整天都在公司忙碌。因為是周日,偌大的辦公樓只有寥寥幾個人。會議室大屏幕上也正播放著見面會的直播畫面,蘇醒塵靠在桌子邊,看著他手下安排的人在判斷數據信息以及推送時間,拿出手機給陳曉辰發了一條消息。

Chen:[萬事俱備]

陳曉辰看著這條消息,擡眼看向屏幕,倒計時只剩下最後十秒鐘。

十、九、八……三、二、一。

屏幕突然變得一片黑暗,讓整個書房失去了大部分的光源,只有數之不盡的彈幕在不斷地快速刷新。陳曉辰眨了眨眼,下一秒,幾道燈光齊齊打在見面會的舞臺上,伴隨著一陣堪稱相當熱烈的歡呼聲,有個短發女人慢慢走到了臺上。

賈盼比起從前變了很多。

初見面時,她看起來外強中幹,無法適應自己的身份,也無法接受陳曉辰的存在。

然而今天,她一身西裝,化著淡妝,耳垂上戴了對珍珠耳環,看起來閃閃發光,在歡呼聲中微笑著對觀眾招手,耳環隨著她的擺頭發出細微的鈴鐺聲,看起來靈動萬分。那股子自信,像從心底透出來,仿佛渾然天成。

賈盼擡了擡手,隨後握拳,示意眾人安靜。臺下的聲音隨著她手掌的收緊而湮滅,她握著話筒,微笑著說:“大家好,我是——”

“作者曉星。”

臺下霎時轟然。尤其是受邀讀者的位子,已經有人激動地小聲呼喚著“曉星”的名字。

賈盼臉頰緋紅,看起來似乎對她們的呼喚感到很幸福,她問:“你們是因為《牧羊女的懺悔》來的嗎?”

“是!!!”女孩們激動地齊聲大喊著,其聲震耳欲聾。

賈盼笑得更加燦爛,她側身為後面的大熒幕讓出一個位置,於是那書的封面漸漸隱去,隨後畫面變黑,在幕布中央浮現了一段段語句。

“親愛的神父啊,我犯下了罪無可恕的事。你說,神明會饒恕我嗎?”

“太陽昭示白日、月亮象征夜晚。我們是天地間矛盾又無法分割的一對、是互相追逐卻永不得相見的兩顆星。”

“如果上天降下神罰,那便是它錯了。我愛你,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何罪之有?”

直播的鏡頭一切換,臺下看過這書的讀者,眼角已經泛起了淚光,似乎時光變遷,帶著他們又回到了一個個閱讀的深夜。

陳曉辰看著這些臺詞,覺得熟悉又陌生。好像它是一場美輪美奐的夢境,卻在造訪你的深夜之前被人提前采摘走了。

《牧羊女的懺悔》,陳曉辰認認真真地看過一遍。

女孩沐萊特,是個有著一頭金發的小姑娘。她以牧羊為生,雖然賺錢不多,但卻總是掛著笑容。據說從未有人見過她悲傷的模樣。

有一天,她卻悄悄來到了教堂的懺悔室。

在這個小鎮,每當人們做下令自己愧疚的事後,總會這樣做。神父會隔著窗戶坐在懺悔室的另一個隔間,神父只是聆聽、他從不指責。

神父只負責將懺悔傳達給神明,所以俗世間不會有其他人再知曉這些罪行,罪人可以放心地陳述。

“親愛的神父啊,我犯下了罪無可恕的事。你說,神明會饒恕我嗎?”少女雙手合十,虔誠地提問。

房間的另一頭沒有任何聲音,但沐萊特知道那兒坐著個頭發花白、戴圓框眼鏡的神父。

她繼續訴說著自己的疑慮:“我做了個不潔的夢。”

她夢見了月亮神。

月亮神,傳說這是位豐神俊朗的神明。有幸的人曾在深夜的夢境中見過他,他總是沈靜如水,從不言語。在他的註視下,人們能一夜好眠,獲得賜福。

因而人們總盼望著能在夢中見一見這一位神明,以獲得好運,這裏面當然也包括沐萊特。

然而今天早上,沐萊特大汗淋漓地從睡夢中驚醒,她立刻坐了起來,臉龐通紅無比、微微喘著粗氣。

要說她做了什麽可怕萬分的噩夢,那並不是。夢中的主角是她朝思暮想的神明。然而夢的內容卻罪無可赦。

夢裏,她與月亮神在交歡。

那時,未婚的女性對這樣的事是想都不能想的。更何況夢的對象是月亮神?這簡直是一種褻瀆。

她匆匆趕來懺悔室,為自己的夢懺悔,向月亮神傳達自己的歉意。

等訴說完後,沐萊特總算松了一口氣,感覺卸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她站起來拍拍裙子,正打算離開時,卻聽見房間另一邊傳來一聲輕笑。

“你何罪之有?”

這聲音清朗而溫和,絕不是那半老的神父所擁有的。

她詫異的回過頭,看見一位銀發青年打開了窗戶,笑著看她。

那個時代的男人,每每討論起這樣的話題,總是帶著促狹的神情壞笑著私語,對女孩子用不禮貌的目光上下打量。

這位青年眼中卻一片清明,他溫柔地註視著沐萊特,又重覆了一遍自己的意思:“你只是擁有了人的欲望,神明會理解你的。”

沐萊特認識他,他是神父的養子,名叫桑。他因神秘的出身、英俊的相貌、溫柔的性格,在小鎮裏一直是少男少女間熱切討論的話題中心。

但沐萊特從沒和他說過話。

她歪著頭問:“怎麽是你在這,神父呢?”

桑輕輕地“啊”了一聲,對她解釋道:“他生病了,我來替他的職。”

沐萊特不太讚同地搖了搖頭:“那你可就太不專業,神父在聆聽懺悔時,是不應當說話的。”

桑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抱歉,我下次就知道了。”

沐萊特就打算離開,說到底,她並不覺得剛才所說的這件事有多麽羞恥,只是擔心開罪神明,讓她來年不順罷了。她遲疑地回頭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嗯?”桑偏著頭,目光中帶著詢問。

“神明不會怪罪?”

“當然。”桑會意,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想了想,補充道,“事實上,他的心情還算愉悅。”

“那就行。”沐萊特如釋重負,她啪地一下打開門,隨後又啪地一下關上,連招呼也沒打,就回去繼續她作為牧羊女的事業了。

後來,沐萊特總是遇到桑。

他出現在廣袤草地的另一邊,躺在草堆上仰望天空,而且這樣巧,總是在沐萊特牧羊的那塊區域。

有時小鎮的青年聚會,他會出現在篝火邊,舉著杯子卻不肯喝,只是默默地望著沐萊特笑。

一周後,沐萊特忍無可忍地再次打開懺悔室的大門。

“你在嗎!”她對著窗戶後的人影問。

然而那人影卻巍然不動。

沐萊特沒有耐心等待,她上前一把打開了窗戶,卻發現隔壁房間坐著的是因她這無力舉動而十分慌張的老神父。

“抱歉,抱歉。”沐萊特訕笑著關上了窗。看來老神父的病已經好了。

她到處尋找桑的蹤跡,總算在自家的羊群邊找到了他。

“你是在騙我吧!”沐萊特氣勢洶洶地質問他。

“怎麽了?”桑躺著,接受微風的吹拂和陽光的照耀,閉著眼問她。

“我已經連著七天做那樣的夢了。”沐萊特生氣道,“我要怎麽向我的母親解釋,我每天一早起來都得燒水洗澡?”

“月亮神是不是對我有怨氣?”看著桑沒有變化的神情,沐萊特知道這件事並不能怪給一個陌生人,她頹喪地坐在了地上,覺得未來無望。

“也許,他只是喜愛你。”桑認真地同她說。

“聞所未聞!”沐萊特聽過許多關於月亮神的傳說,卻從沒聽過這位神明會纏著女孩子做這樣的事的。

桑卻睜開眼,他轉頭望向她,目光裏帶著無盡的哀傷:“你當真不記得了嗎?”

“什麽?”沐萊特一楞神,覺得這目光是如此熟悉。在夢裏,那位神明總是用這樣憂愁的目光看向她,隨後引誘她,邀請她一同墮入地獄。

沐萊特眨了眨眼,面前的青年就不見了。她困惑地在小鎮裏尋找他的蹤跡。然而,往日總能遇到的桑,卻再也沒出現過。

她的好友疑惑地反駁沐萊特:“你在說些什麽?神父可從來沒有過養子。”

沐萊特疑惑萬分。然而,她還總是做那樣的夢。她的母親總算覺得女兒用水的頻率太不尋常。母親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與她長談,談話內容大抵就是女人應當克制自己的欲望。

否則,會被降下神罰。

沐萊特不堪其擾,她又一次去懺悔室做了禱告。然而,最該守住秘密的神父卻帶著人群和火把包圍了在牧羊歸途的她。

“就是她褻瀆了神明。”

“她會給我們帶來不幸!”

“她是女巫的代表、邪惡的化身!”

沐萊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五花大綁,關進了牢裏。

只有她的母親曾來看望她,然而這素來柔順的女人只是流著淚對她說:你做了錯事,就該遠走高飛,怎麽還這麽不小心留下把柄呢?

沐萊特瞪大了眼睛,她問:“我何錯之有?”

“傻孩子。”母親嘆息。

哪怕是對著神明禱告,也不該交付全部的真心。即使是只有獨自一人,信徒在懺悔時也總是暗自撒謊。

神父不是神,神父,只是人。

沐萊特被判處施以火刑。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當被綁上巨大十字架時,沐萊特看著身周的柴火,繞成一圈又一圈的圍觀她的小鎮人民,還有一旁舉著火把的青年。

人們載歌載舞,打算獻祭“女巫”,舉辦一場篝火晚會,以向月亮神致歉。

沐萊特望著高懸在夜空的那輪圓月,心中曾有的懺悔早已蕩然無存。她沒有罪,有罪的是神明。

“懦夫!”她對著天空大喊,“你是個懦夫!”

人們驚慌失措:“她在說些什麽?”

“這會觸怒神明的,快讓她閉嘴!”

“燒死她!燒死她!”

火把點燃了柴火,然後迅速蔓延。火舌舔過沐萊特的腳踝、然後是裙擺、然後是頭發。

她被火光淹沒。

與此同時,那明亮的圓月突然被一道陰影緩緩遮蔽。月色逐漸黯淡,大地一片漆黑。

“月食了!”

“月神發怒了!”

人們驚恐地伏跪在地,不住對著月亮磕頭,希望能平息他的怒氣。

“蠢貨。”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沐萊特被烈火焚燒時,只覺得渾身作癢,卻沒有痛苦。世界溫暖一片,仿佛再也想不起煩心事。

“月亮如果失去太陽,自然就不會再發出光芒了。”

有膽大的人悄悄擡頭,卻更加驚恐,他指著那空蕩蕩的十字架,大喊:“啊!啊!”只能發出聲音,卻說不出具體的語句。

那女巫,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來晚了……”在意識消失之前,聽到的就是這樣一聲呢喃的嘆息。

沐萊特醒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他每逢深夜降臨時,就來拜訪她的夢境,與她纏綿。每一次,沐萊特都無法開口說話,而如今,她終於能夠出聲。

“你究竟為什麽糾纏我?”她怒氣沖沖指著這男人,卻發現哪裏不對。

她的手上依舊纏繞火焰,事實上,她一整個身體都是由火焰組成。而她卻沒有覺得半分痛苦。

“我和你曾有個約定。”月亮神望著她,目光中有無盡的悲傷,他單膝跪下,謙卑地握起沐萊特的手一吻,“我會永遠追隨你,等待著你的回歸,美麗的太陽女神。”

沐萊特恍惚,她看向天上那高懸的圓月,已經恢覆了皎皎之姿。每當她身上的烈火再旺盛一分,那月亮就多明亮一分。

……

太陽女神對月亮神好奇已久。

太陽昭示白日、月亮象征夜晚。每當她離開之時,月亮就緊隨其空霸占天幕。真是奇怪,月亮分明是倚仗她的存在而存在,他們卻從未見過彼此。

太陽女神非常努力地想更久地停留在天空,這樣或許就能夠見到月亮神。她不知道,如果她不離開,月亮是沒辦法出現的。

但在她的勉強下,月亮神終於出現了。

她第一次見到月亮神——也不能說見到,只是看到了他一掠而過的衣擺。

“你為什麽總躲著我?你怕我嗎?”太陽女神問,“如果因為害怕就躲藏,那是懦夫行徑!”

“我沒有。”他說。

“那你不喜歡我嗎?”太陽女神從未見過不喜歡她的人,萬物朝拜她,她就是造世的神。

月亮神沈默了很久,才回答她:“喜歡的。”

“我也喜歡你。”太陽女神笑了起來,她身周的火焰燃燒得愈發猛烈。像是得到了同意,她的火焰逐漸包圍了冰冷的月亮神。兩者的氣息互相交融,而後不分彼此。

而人們逐漸對太陽的久留感到不滿、隨後變得惶恐、再然後便是憤怒。”

在太陽的久照下,泉水幹枯、植被枯萎、生靈塗炭。

人世間有了一場獵日計劃。

隨著那一根箭呼嘯著沖向了天際,太陽女神墜落,而月亮也隨之黯淡。生機卻還是沒能降臨大地。

太陽女神在墜落前,吹出了一口氣,以讓這團氣暫時替代自己的位置、照耀大地。

她成為了一個無憂無慮的牧羊女,最喜歡的事,就是半夜坐在山坡上,欣賞皎皎圓月。

沒有人發現,月亮一日比一日黯淡。

沐萊特沈默了很久,對桑說:“也許我錯了”

太陽想要和月亮待在一塊,這是錯誤,是罪行。

“你何錯之有?”月亮神冷冷道,“你只是擁有了人的欲望。”

沐萊特慢慢搖了搖頭。

太陽昭示白日、月亮象征夜晚。我們是天地間矛盾又無法分割的一對、是互相追逐卻永不得相見的兩顆星。

“這是上天給予我們的懲罰。”她喃喃道,“我們本不該相見的。”

然而一向溫柔沈默的月亮神卻反駁她:“如果上天降下神罰,那便是它錯了。我愛你,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何罪之有?”

太陽女神看向他,而後又看向這片廣袤的土地。先前她對這人間造成的傷害還沒有完全褪去。有些地方草木枯敗,有些地方立起了原不該有的墓碑。

她的眼神中充滿著悲傷:“可是,看看我把這片土地變成了什麽樣啊?”

太陽女神愛萬物,她愛月亮神,當然也愛這人世間。

她伸出手,撫摸月亮神的臉龐:“你看,其實我們從不曾分離,當你變得更加明亮時,就是我在照耀你。”

月亮神偏頭,蹭了蹭她被烈火舔舐的手心,絲毫不畏懼那灼熱的溫度,他問:“你是在安慰我嗎?”

“嗯。”太陽女神笑了,“你願意順從我的意志,永遠追隨我嗎?”

“當然。”月亮神單膝跪下,親吻她的手背。這是來自太陽女神的眷顧、太陽女神的賜福。

後來,人們習慣了太陽東升西落,而月亮緊隨其後。只有偶爾,在相當偶爾的時候,人們才能看見二者出現在同一片天空。

那是戀人之間短暫而又克制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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