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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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不同於第一次站在原地等待陶妍開口，賈盼隨意地找了個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問：“這次陶大小姐找我又是什麽事呢？”
陶妍吹了吹燙口的咖啡，她剛從餐廳回來，被蘇醒塵和陳曉辰氣得怒不可遏，然而秘書告訴她的消息讓她暫時收住了脾氣。
陶妍似笑非笑地看著賈盼，問：“你很了解蘇醒塵？”
賈盼原本低垂的眼睫撲閃了一下，她有些拿不準陶妍這話的意思，下意識問：“你怎麽知道？”
“這你就別管了。”陶妍往椅背上一靠，“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方法。”
賈盼卻不耐煩聽她打啞謎，她站起身，語氣很不好：“陶小姐，如果你把我叫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那我想我們就沒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別急呀。”陶妍笑得開懷，在賈盼即將走出房門時，幽幽問道，“你也很討厭陳曉辰吧？”
賈盼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此刻就凝固住了一般，她沒有回頭，只是問：“直接說吧，你想幹什麽？”
“正好我也很討厭陳曉辰。”陶妍站起來，慢慢走向賈盼，向她伸出手，“不如我們聯手讓她出局，我要蘇醒塵，趙從越給你，怎麽樣？”
眼前這個女人，曾經在酒會上嘲諷於她，用最不屑的眼神望著身為“陳曉辰”的自己、甚至加害於她。賈盼低頭看著這只保養得宜的手，嗤笑了一聲，狠狠按下了門把手：“不需要。”
她是討厭陳曉辰，但她同樣討厭陶妍。
“你還記得那場綁架案嗎？賈盼，或者說，我該叫你陳曉辰？”
話音剛落，賈盼的瞳孔就震了一下，她回頭瞪著陶妍，對方的笑容完全不掩飾惡意。陶妍笑得前仰後合，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很有趣的表演：“哎呀呀，陳曉辰，或者說賈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臉上一點兒也藏不住事啊。真的是——很可愛呢。”
賈盼的身體微微發抖，不知道陶妍到底是怎麽知道她的身份的。她眼前似乎閃過血光，好像重現了那一天被綁匪擄走的恐懼與絕望，她尖銳的慘叫猶在耳畔。
見賈盼仍然沒有答應與她合作的意向，陶妍收回了手，悠然自得地拂了拂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蘇醒塵當初把你保護得這麽好，照樣護不住你。你說，現在的你，要是死了，會有誰發現呢？”
“看看你有多麽窮困潦倒啊，我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你。陳曉辰所擁有的一切——人脈、金錢、樣貌，原本都是你的。可是現在，連趙從越都歸她了，難道你真的甘心嗎？”陶妍抱臂，頗為自信地勾起唇角，在威脅完後又以利誘之，俯身在賈盼耳邊說 ，“不如跟我合作吧？我幫你把她的一切都搶回來。”
盡管害怕，但陶妍開出這樣的條件，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賈盼咽了咽口水，問她：“你想讓我怎麽做？”
魚兒上鉤了。
陶妍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賈盼，顯得神情有些可怕：“你告訴我關於蘇醒塵和陳曉辰的一切。”
“然後，我要讓陳曉辰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
賈盼回家後，原本因天降橫財的喜悅早就蕩然無存，她一關上房門就癱坐在地上。她拿出手機，上下劃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可以依靠的人。
陶妍顯然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靠山，她對待下屬的風評之差就連很少來旭升集團的賈盼都聽說了。和她合作不亞於與虎謀皮，能有什麽好下場？
賈盼的手指微微顫抖，打開和趙從越的對話框，裏面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的幾個問句——沒有回覆。
賈盼從來沒覺得這樣需要一個人來依靠，像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又發出幾條消息，見對方分明“正在輸入中”，最終卻不發一言，終於感到崩潰。
“你是不是喜歡上陳曉辰了？”她問。
你怎麽可以又喜歡上陳曉辰了呢？賈盼慢慢把頭埋進膝間，忘了趙從越喜歡的原本就不是本來的那個賈盼。
然後她勉強地跟隨著陶妍去一場聚餐會，又莫名其妙地被要求著進行翻譯工作。約翰內斯這樣重要的人脈，本來也是屬於“賈盼”的，然而卻被陳曉辰輕而易舉地搶走了。
最後，賈盼不死心地在門口攔住趙從越，想親口聽他告訴自己答案。然而，他卻說：“你不是她。”
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賈盼看著面前居高臨下的陶妍，淒然笑道：“好啊，我幫你。”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不怕再死一次。
等陳曉辰她們一回公司，就開了個短會，周越好急著信守承諾，直接給陳曉辰提了個職位，委派她以公司的名義作為約翰內斯的翻譯隨行。與此同時她的工資也翻了個番。
陳曉辰覺得受之有愧：“真的可以這樣嗎？漲工資都不需要走個流程什麽的嗎？”
周越好理所當然道：“這整棟樓都是我的，漲個工資還要誰同意？以後我還給你漲，好好幹！”
兩人一走出會議室，就看到趙從越趙公子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把玩落地窗旁邊的綠色植株。
“你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忙嗎？怎麽還想起到我這兒來坐坐了？”周越好遞給他一杯咖啡，看樣子戾氣沒有剛才在車上重了。
陳曉辰剛才就想問：“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看起來實在有些熟稔，雖然兩人今天一見面就有些不對付，但正是因為沒有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才更說明感情深厚。
“也就一般般吧。”周越好面無表情，陳曉辰發現她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難以接近，特別是沈默不語時，似乎被陰雲籠罩，下一秒就要劈一道雷出來似的。
只有面對陳曉辰的時候她會發自內心地微笑。陳曉辰覺得她可能是沾了那位名為“周越來”的女子的光。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人？
趙從越倒是笑瞇瞇地承認：“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呢。”
“滾。”周越好冷笑，“你不就比我大個一歲？”
“大一歲也是大。”趙從越把咖啡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搖了搖頭，點評道，“不好喝。”
不等周越好徹底發飆，趙從越看向陳曉辰，溫聲問她：“有沒有空，能不能和你單獨說會兒話？”
員工有沒有空她本人說了可不算。陳曉辰看向周越好，老板變臉快得很，和顏悅色道：“你想去就可以去。”
等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陳曉辰自己杯子裏的咖啡都喝了一半了，趙從越還沒有開口。
“你想和我說什麽？”趙從越似乎不是個說話爽利的人，看來等待是一種消極的進攻方式，陳曉辰幹脆就問了。
“我……”趙從越欲言又止，他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說。其實他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而萬一說錯了，大概率會被當成精神病吧？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知不知道浪費時間等同於謀財害命啊？”陳曉辰白了他一眼，卻突然楞住了。
如她剛才所說，“正是因為沒有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才更說明感情深厚。”
陳曉辰算有些慢熱的人，她和誰都能說上幾句話，但要與她交心卻很難。通常情況下，她待人接物都是很有禮貌、風度翩翩的。
而趙從越聽完這話卻楞住了，他喃喃道：“這話你以前也很愛說。”
他像是突然給自己內心的猜測加了個砝碼，天平一下就有力地傾斜向了他所希望的那一端。
趙從越問：“剛才在飯桌上，你說的那個單口相聲，是你什麽時候聽說的？”
“是……”陳曉辰眼神略微茫然，她像是發現腦子裏有一些知識，但卻找不到當初了解知識的源頭。就像她的德語水平，原本像空中樓閣一般毫無地基，發揮水平也忽高忽低，還是她認認真真閱讀文獻、做真題、聽原汁原味的外語覆盤，一步一腳印地再次撿回來的。
“我不記得了。”她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道，“不瞞你說，我之前這兒受過傷，過去十年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
“你失憶了？”趙從越一怔，然後突然站了起來，讓椅子腿兒在玻璃地面上發出“吱呀”一聲響，引得周圍客人紛紛側目，前臺坐著的老板也向他們偏過頭來。
“你冷靜點，冷靜點。”陳曉辰按著他的肩膀又讓他坐了回去。
“我們來玩快問快答吧？”趙從越盯著陳曉辰的眼睛，以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勢在必得似的，問她：“你的家鄉在？”
“恒州市。” “恒州市。”
“你最喜歡的書是？”
“《篝火旁的春天》” “《篝火旁的春天》”
陳曉辰瞪大了眼睛，看著每一個答案都與她異口同聲說出的趙從越。
趙從越的眼睛愈發亮起來，他最後問道：“冰咖啡還是熱咖啡？”
“冰咖啡。” “因為喝熱咖啡就像喝藥。”
這一次，趙從越幹脆把她沒說出口的臺詞也搶了。
陳曉辰微微睜大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你是怎麽知道的……？”
嚴嚴冬日，趙從越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從裏頭鑿出了一個嫩芽，隨之到來的是一整片春天。他摸了摸鼻子，笑起來：“我就是知道啊。”
趙從越不急著點明兩人以前的舊事，他還記得陳曉辰以前是怎麽狠狠拒絕自己的呢。
他自然地接過陳曉辰手上的咖啡，以手掌捂住杯壁，不錯眼地望著她：“很高興認識你，陳，曉，辰。”
他把她的名字念得很慢，似乎在舌尖轉了一圈，品味一番，才悠悠吐露。
陳曉辰莫名打了個寒戰，她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突然就褪去了陰郁的外殼，如同早春時，花園柵欄後悄悄探出的玫瑰花一般招搖，帶著股勾人的勁兒。
她皺眉道：“別在我身上用這招！”隨後又楞住，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說。
趙從越卻從善如流地笑起來。
“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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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第一次站在原地等待陶妍開口，賈盼隨意地找了個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問：“這次陶大小姐找我又是什麽事呢？”
陶妍吹了吹燙口的咖啡，她剛從餐廳回來，被蘇醒塵和陳曉辰氣得怒不可遏，然而秘書告訴她的消息讓她暫時收住了脾氣。
陶妍似笑非笑地看著賈盼，問：“你很了解蘇醒塵？”
賈盼原本低垂的眼睫撲閃了一下，她有些拿不準陶妍這話的意思，下意識問：“你怎麽知道？”
“這你就別管了。”陶妍往椅背上一靠，“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方法。”
賈盼卻不耐煩聽她打啞謎，她站起身，語氣很不好：“陶小姐，如果你把我叫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那我想我們就沒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別急呀。”陶妍笑得開懷，在賈盼即將走出房門時，幽幽問道，“你也很討厭陳曉辰吧？”
賈盼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此刻就凝固住了一般，她沒有回頭，只是問：“直接說吧，你想幹什麽？”
“正好我也很討厭陳曉辰。”陶妍站起來，慢慢走向賈盼，向她伸出手，“不如我們聯手讓她出局，我要蘇醒塵，趙從越給你，怎麽樣？”
眼前這個女人，曾經在酒會上嘲諷於她，用最不屑的眼神望著身為“陳曉辰”的自己、甚至加害於她。賈盼低頭看著這只保養得宜的手，嗤笑了一聲，狠狠按下了門把手：“不需要。”
她是討厭陳曉辰，但她同樣討厭陶妍。
“你還記得那場綁架案嗎？賈盼，或者說，我該叫你陳曉辰？”
話音剛落，賈盼的瞳孔就震了一下，她回頭瞪著陶妍，對方的笑容完全不掩飾惡意。陶妍笑得前仰後合，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很有趣的表演：“哎呀呀，陳曉辰，或者說賈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臉上一點兒也藏不住事啊。真的是——很可愛呢。”
賈盼的身體微微發抖，不知道陶妍到底是怎麽知道她的身份的。她眼前似乎閃過血光，好像重現了那一天被綁匪擄走的恐懼與絕望，她尖銳的慘叫猶在耳畔。
見賈盼仍然沒有答應與她合作的意向，陶妍收回了手，悠然自得地拂了拂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蘇醒塵當初把你保護得這麽好，照樣護不住你。你說，現在的你，要是死了，會有誰發現呢？”
“看看你有多麽窮困潦倒啊，我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你。陳曉辰所擁有的一切——人脈、金錢、樣貌，原本都是你的。可是現在，連趙從越都歸她了，難道你真的甘心嗎？”陶妍抱臂，頗為自信地勾起唇角，在威脅完後又以利誘之，俯身在賈盼耳邊說 ，“不如跟我合作吧？我幫你把她的一切都搶回來。”
盡管害怕，但陶妍開出這樣的條件，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賈盼咽了咽口水，問她：“你想讓我怎麽做？”
魚兒上鉤了。
陶妍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賈盼，顯得神情有些可怕：“你告訴我關於蘇醒塵和陳曉辰的一切。”
“然後，我要讓陳曉辰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
賈盼回家後，原本因天降橫財的喜悅早就蕩然無存，她一關上房門就癱坐在地上。她拿出手機，上下劃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可以依靠的人。
陶妍顯然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靠山，她對待下屬的風評之差就連很少來旭升集團的賈盼都聽說了。和她合作不亞於與虎謀皮，能有什麽好下場？
賈盼的手指微微顫抖，打開和趙從越的對話框，裏面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的幾個問句——沒有回覆。
賈盼從來沒覺得這樣需要一個人來依靠，像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又發出幾條消息，見對方分明“正在輸入中”，最終卻不發一言，終於感到崩潰。
“你是不是喜歡上陳曉辰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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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賈盼不死心地在門口攔住趙從越，想親口聽他告訴自己答案。然而，他卻說：“你不是她。”
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賈盼看著面前居高臨下的陶妍，淒然笑道：“好啊，我幫你。”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不怕再死一次。
等陳曉辰她們一回公司，就開了個短會，周越好急著信守承諾，直接給陳曉辰提了個職位，委派她以公司的名義作為約翰內斯的翻譯隨行。與此同時她的工資也翻了個番。
陳曉辰覺得受之有愧：“真的可以這樣嗎？漲工資都不需要走個流程什麽的嗎？”
周越好理所當然道：“這整棟樓都是我的，漲個工資還要誰同意？以後我還給你漲，好好幹！”
兩人一走出會議室，就看到趙從越趙公子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把玩落地窗旁邊的綠色植株。
“你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忙嗎？怎麽還想起到我這兒來坐坐了？”周越好遞給他一杯咖啡，看樣子戾氣沒有剛才在車上重了。
陳曉辰剛才就想問：“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看起來實在有些熟稔，雖然兩人今天一見面就有些不對付，但正是因為沒有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才更說明感情深厚。
“也就一般般吧。”周越好面無表情，陳曉辰發現她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難以接近，特別是沈默不語時，似乎被陰雲籠罩，下一秒就要劈一道雷出來似的。
只有面對陳曉辰的時候她會發自內心地微笑。陳曉辰覺得她可能是沾了那位名為“周越來”的女子的光。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人？
趙從越倒是笑瞇瞇地承認：“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呢。”
“滾。”周越好冷笑，“你不就比我大個一歲？”
“大一歲也是大。”趙從越把咖啡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搖了搖頭，點評道，“不好喝。”
不等周越好徹底發飆，趙從越看向陳曉辰，溫聲問她：“有沒有空，能不能和你單獨說會兒話？”
員工有沒有空她本人說了可不算。陳曉辰看向周越好，老板變臉快得很，和顏悅色道：“你想去就可以去。”
等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陳曉辰自己杯子裏的咖啡都喝了一半了，趙從越還沒有開口。
“你想和我說什麽？”趙從越似乎不是個說話爽利的人，看來等待是一種消極的進攻方式，陳曉辰幹脆就問了。
“我……”趙從越欲言又止，他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說。其實他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而萬一說錯了，大概率會被當成精神病吧？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知不知道浪費時間等同於謀財害命啊？”陳曉辰白了他一眼，卻突然楞住了。
如她剛才所說，“正是因為沒有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才更說明感情深厚。”
陳曉辰算有些慢熱的人，她和誰都能說上幾句話，但要與她交心卻很難。通常情況下，她待人接物都是很有禮貌、風度翩翩的。
而趙從越聽完這話卻楞住了，他喃喃道：“這話你以前也很愛說。”
他像是突然給自己內心的猜測加了個砝碼，天平一下就有力地傾斜向了他所希望的那一端。
趙從越問：“剛才在飯桌上，你說的那個單口相聲，是你什麽時候聽說的？”
“是……”陳曉辰眼神略微茫然，她像是發現腦子裏有一些知識，但卻找不到當初了解知識的源頭。就像她的德語水平，原本像空中樓閣一般毫無地基，發揮水平也忽高忽低，還是她認認真真閱讀文獻、做真題、聽原汁原味的外語覆盤，一步一腳印地再次撿回來的。
“我不記得了。”她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道，“不瞞你說，我之前這兒受過傷，過去十年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
“你失憶了？”趙從越一怔，然後突然站了起來，讓椅子腿兒在玻璃地面上發出“吱呀”一聲響，引得周圍客人紛紛側目，前臺坐著的老板也向他們偏過頭來。
“你冷靜點，冷靜點。”陳曉辰按著他的肩膀又讓他坐了回去。
“我們來玩快問快答吧？”趙從越盯著陳曉辰的眼睛，以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勢在必得似的，問她：“你的家鄉在？”
“恒州市。” “恒州市。”
“你最喜歡的書是？”
“《篝火旁的春天》” “《篝火旁的春天》”
陳曉辰瞪大了眼睛，看著每一個答案都與她異口同聲說出的趙從越。
趙從越的眼睛愈發亮起來，他最後問道：“冰咖啡還是熱咖啡？”
“冰咖啡。” “因為喝熱咖啡就像喝藥。”
這一次，趙從越幹脆把她沒說出口的臺詞也搶了。
陳曉辰微微睜大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你是怎麽知道的……？”
嚴嚴冬日，趙從越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從裏頭鑿出了一個嫩芽，隨之到來的是一整片春天。他摸了摸鼻子，笑起來：“我就是知道啊。”
趙從越不急著點明兩人以前的舊事，他還記得陳曉辰以前是怎麽狠狠拒絕自己的呢。
他自然地接過陳曉辰手上的咖啡，以手掌捂住杯壁，不錯眼地望著她：“很高興認識你，陳，曉，辰。”
他把她的名字念得很慢，似乎在舌尖轉了一圈，品味一番，才悠悠吐露。
陳曉辰莫名打了個寒戰，她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突然就褪去了陰郁的外殼，如同早春時，花園柵欄後悄悄探出的玫瑰花一般招搖，帶著股勾人的勁兒。
她皺眉道：“別在我身上用這招！”隨後又楞住，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說。
趙從越卻從善如流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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