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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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陳曉辰正式出院的時候，終於發現胡嬌是個腕兒。
陳曉辰那天在墓地哭暈過去後，由蘇醒塵帶回了醫院。醫生檢查過後說倒是沒有大礙，只是需要再住院幾天。
原先陳曉辰雖然帶著外傷，話裏話外卻很有十八歲時的那股生氣。然而她低沈了下來，不願意說話之後，顯露的沈靜之氣才忽然讓人意識到她確實二十八歲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陳曉辰這股前浪眼看著似乎就要擱淺了。
胡嬌也不和她置氣了，這些天幹脆在醫院陪著她，一直和她談天說地。
蘇醒塵原先也時常陪著，但他離開公司久了，找他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就沒有停下的時候。
在數不清第幾個電話鈴響後，一直沈默不語的陳曉辰冷冷地說：“能別吵了嗎？”
胡嬌看了眼陳曉辰，知道她是生氣了。
說怨恨蘇醒塵其實是很沒有道理的，畢竟他如此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可以說付起了丈夫所有應付的責任。
但陳曉辰沒來由地就是不願看到他。大概是因為，他分明有更加緩和的方式告訴自己父母的情況，卻非得把血淋淋的真相給她看。
沒有過錯，卻很殘忍。
蘇醒塵楞了楞，說了聲抱歉，拿著手機出去了。後來他就不常出現，只有劉特助每天定時來醫院了解一下情況。
這倒也方便了胡嬌扯閑天。
陳曉辰再怎樣消沈，胡嬌說話，她都是會應的。
“辰辰，這是不是說的你和蘇醒塵？”胡嬌拿著手機，打開個新聞帖子給陳曉辰看。
陳曉辰擡眼看去，標題赫然是：豪門夫人遭綁架，是單純圖財還是陰謀一場？
裏面簡述了蘇醒塵的背景，又大致描述了他的婚姻。億萬資產的富豪，其妻子卻籍籍無名、毫無背景。是否這次綁架案是場謀殺，好讓蘇醒塵不分割任何財產的情況下，順利和行業巨頭的老總千金聯姻？
配圖有兩張。一張是男人橫抱著一個女人下車。女人的頭被外套包裹住，看不清臉，而衣服邊沿已然血跡斑斑。
一張是一男一女在餐廳用餐。男人一身西裝，微笑著看向對面的女人。而女人在其目光下嬌羞低頭。
第一張的女人是陳曉辰，第二張就不得而知了。
“這男的是蘇醒塵吧？”胡嬌問。
陳曉辰點了點頭。
胡嬌本來就因為陳曉辰這突然多出的丈夫感到很不適應，奈何陳曉辰失憶了，問又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你覺得，蘇醒塵有可能是新聞上說的這種人嗎？”胡嬌問。如果是這樣，那在陳曉辰失憶的情況下，她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誰知道呢？”陳曉辰淡淡回答。說實話，不僅她和蘇醒塵不熟，實際上看起來蘇醒塵和她也不大熟悉的樣子。
陳曉辰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見過自己父母恩愛的樣子，自然知道自己和蘇醒塵的婚姻實際上是貌合神離。
“太過分了，男人有錢有勢，就一定要娶有錢有勢的女人嗎？這新聞傳遞的什麽價值觀，憑什麽說你配不上他？”胡嬌還在讀這新聞小編的結語，看著看著又惱火起來。
在她看來陳曉辰配一百個蘇醒塵也是綽綽有餘的。
“又不是鍋和鍋蓋，說什麽配不配的。”陳曉辰聽了也不生氣。
她是她自己，用不著依靠誰，也用不著證明自己能配得上誰。
胡嬌想想也是，她手一滑，下一個新聞標題是“女歌手耍大牌，臨場罷演。”
還沒來得及細看，兩人就發現病房門口有陌生人在探頭探腦。
胡嬌徑直走過去打開門，就見外邊是個戴眼鏡的平頭男人，手上還拿著個相機。他見被發現了，神色不變地對著胡嬌拍了一張，然後大步逃跑了。
胡嬌震驚了一會兒就怒了，什麽人啊，當著面就拍她！她楞了這幾秒，這男人就跑遠了。
但胡嬌還是不放心陳曉辰一個人留在病房，她難得忍著脾氣關上了門，只是打了電話向醫院投訴。
陳曉辰住的醫院管理很嚴格，住院部進出都要登記，像她住的這種vip病房更是有專人把守。那個人能混進來，就一定不簡單。
也許是因為那篇報道來的。
胡嬌就這樣陪著陳曉辰在醫院待了好多天，等到出院的時候，總算也能順著胡嬌拋的梗接幾句玩笑話了。
出院當天蘇醒塵也沒來，只是給她打了個電話，說劉特助會來接她回家。
胡嬌很是不滿：“不就是讓他別打電話安靜點嗎，直接玩消失。什麽臭脾氣啊？”
胡嬌最煩這種人，有火不當面發，在背後默默生氣有什麽用？
來接陳曉辰的卻不止劉特助。
陳曉辰踏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堆記者，對著他們就是一頓拍。
胡嬌早有準備給她倆戴好了口罩和帽子，見狀把陳曉辰護在了身後。
沒想到他們就光拍胡嬌。
“Pepper，你為什麽臨時放棄南市的演出，來到恒州市呢？”
“你有什麽想對粉絲說的嗎？”
“Pepper，你是懷孕了嗎？”
等她倆終於突出重圍坐上劉特助開的車，陳曉辰才問：“Pepper？”
Pepper，胡椒，胡嬌。
是胡嬌的藝名。
胡嬌小時候就喜歡唱歌，她說她比起在寫字樓裏工作，更想在跟著樂隊駐唱。
那會兒，備戰高三，胡嬌家裏又出了事，是她最痛苦的時候。陳曉辰認真地對她說：“我以後一定以你為原型寫一本書。”
胡嬌笑嘻嘻回答：“好呀，陳大作家。”
十年過去，胡嬌成名了，陳曉辰沈船了。
陳曉辰卻並不在意兩相差距，只是由衷替胡嬌感到開心。
但沒過一會她就轉喜為憂：“你取消演出，是為了我嗎？”
胡嬌老大不自在：“對啊，我就是來看看你混的有多慘，怎樣？”
她當時做決定得太倉促，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連夜坐飛機來了。
她低著頭有些神傷：“只是很對不起歌迷，她們期待了好久的。”
她誠懇地和粉絲道完歉後，許諾會免費出一次演出，盡管如此也還是覺得對不住。她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全靠聽眾的支持才撐下來。
陳曉辰轉頭，對她說：“你還是得回去。”
她取消了一項行程，後面還有其他的行程，總不能都放棄了。陳曉辰已經痊愈出院，不可能一直賴著胡嬌不撒手。
胡嬌不肯：“我怕你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她對蘇醒塵並不滿意，也不放心。而陳曉辰的父母去世，她無依無靠，又少段記憶，豈不是像地裏的小白菜似的任人宰割？
陳曉辰低頭笑笑，說：“胡嬌，我們二十八歲了。”
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你來保護我的八歲。
所以，相信我能處理好，可以嗎？
陳曉辰回到家，打開了電腦網頁。她想起來自己當初說要當作家，並不是空口白話。
當年她在學業之餘曾經在某個網站發表過自己寫的長文，靈感來源是她的夢境。後來她高三，學業緊迫，只能暫時擱筆，決定在畢業後寫完。
她打開當時的文章鏈接，彼時只有寥寥幾百個讚的文章，累積到現在竟然有十餘萬點讚，和萬收萬評。作為殘篇斷簡，這樣的數據讓人有些驚訝。
只是評論區除了真情實感分析劇情的人，大部分都是等更，或者痛罵作者斷更的讀者。
陳曉辰可以理解，因為她自己看書的時候，也被太監的作者狠狠傷害過。
不過畢竟十年過去了，大部分的評論都停在了六年前，之後只零星有幾個追評。
她嘆了口氣，點開私信區。
入目卻不是她想象的罵她的言論。
有好幾個讀者，連著五年都堅持給她發私信講述自己的感想。
有對文章的讚揚，對人物的細節分析，甚至有些人物分析是陳曉辰自己都沒有想到過的。
那位讀者最後一條私信說：“大大，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生活出現了狀況。但我會一直記得他們的故事的，只要你回來，我一定會繼續看，祝好。”
陳曉辰最初寫這個腦洞只是為愛發電，雖然總幻想著能一舉成名，但寫著寫著，就只是醉心於自己創造的人物。
而在她創作路上，最珍貴的，不就是這樣的讀者嗎？
陳曉辰第一次感到懷疑，她不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放棄了創作，這是她不管重活多少次都不會做出的選擇。
門外傳來了電燈開關聲，她被吸引了註意力，站起身去打開門，正好對上晚歸的蘇醒塵。
兩相對視，些許尷尬。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本來就不怎麽熟悉，最後一次見面又不怎麽愉快，這下氣氛就更奇怪了。
蘇醒塵端詳了一下她的額頭，確認了傷勢已經大好後，才對她說：“工作上出了狀況，所以出差了很多天。”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沒有故意避開你。”
大概胡嬌對劉特助的態度傳到了蘇醒塵的耳朵裏，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陳曉辰的眼睛，難得解釋。
陳曉辰卻其實不在意這個，她避開他的目光，只是問：“可以談談嗎？”
蘇醒塵左手還扶著行李箱，他伸手指了指客廳，示意不如坐下來說。
等他一邊沏茶，一邊想她也許看到了那則新聞時，卻冷不丁聽見陳曉辰說：“我們離婚吧。”
滾燙的茶水澆到了手上，蘇醒塵一聲不吭，默默地用手帕擦拭手指。
他過了會才微笑著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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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辰正式出院的時候，終於發現胡嬌是個腕兒。
陳曉辰那天在墓地哭暈過去後，由蘇醒塵帶回了醫院。醫生檢查過後說倒是沒有大礙，只是需要再住院幾天。
原先陳曉辰雖然帶著外傷，話裏話外卻很有十八歲時的那股生氣。然而她低沈了下來，不願意說話之後，顯露的沈靜之氣才忽然讓人意識到她確實二十八歲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陳曉辰這股前浪眼看著似乎就要擱淺了。
胡嬌也不和她置氣了，這些天幹脆在醫院陪著她，一直和她談天說地。
蘇醒塵原先也時常陪著，但他離開公司久了，找他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就沒有停下的時候。
在數不清第幾個電話鈴響後，一直沈默不語的陳曉辰冷冷地說：“能別吵了嗎？”
胡嬌看了眼陳曉辰，知道她是生氣了。
說怨恨蘇醒塵其實是很沒有道理的，畢竟他如此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可以說付起了丈夫所有應付的責任。
但陳曉辰沒來由地就是不願看到他。大概是因為，他分明有更加緩和的方式告訴自己父母的情況，卻非得把血淋淋的真相給她看。
沒有過錯，卻很殘忍。
蘇醒塵楞了楞，說了聲抱歉，拿著手機出去了。後來他就不常出現，只有劉特助每天定時來醫院了解一下情況。
這倒也方便了胡嬌扯閑天。
陳曉辰再怎樣消沈，胡嬌說話，她都是會應的。
“辰辰，這是不是說的你和蘇醒塵？”胡嬌拿著手機，打開個新聞帖子給陳曉辰看。
陳曉辰擡眼看去，標題赫然是：豪門夫人遭綁架，是單純圖財還是陰謀一場？
裏面簡述了蘇醒塵的背景，又大致描述了他的婚姻。億萬資產的富豪，其妻子卻籍籍無名、毫無背景。是否這次綁架案是場謀殺，好讓蘇醒塵不分割任何財產的情況下，順利和行業巨頭的老總千金聯姻？
配圖有兩張。一張是男人橫抱著一個女人下車。女人的頭被外套包裹住，看不清臉，而衣服邊沿已然血跡斑斑。
一張是一男一女在餐廳用餐。男人一身西裝，微笑著看向對面的女人。而女人在其目光下嬌羞低頭。
第一張的女人是陳曉辰，第二張就不得而知了。
“這男的是蘇醒塵吧？”胡嬌問。
陳曉辰點了點頭。
胡嬌本來就因為陳曉辰這突然多出的丈夫感到很不適應，奈何陳曉辰失憶了，問又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你覺得，蘇醒塵有可能是新聞上說的這種人嗎？”胡嬌問。如果是這樣，那在陳曉辰失憶的情況下，她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誰知道呢？”陳曉辰淡淡回答。說實話，不僅她和蘇醒塵不熟，實際上看起來蘇醒塵和她也不大熟悉的樣子。
陳曉辰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見過自己父母恩愛的樣子，自然知道自己和蘇醒塵的婚姻實際上是貌合神離。
“太過分了，男人有錢有勢，就一定要娶有錢有勢的女人嗎？這新聞傳遞的什麽價值觀，憑什麽說你配不上他？”胡嬌還在讀這新聞小編的結語，看著看著又惱火起來。
在她看來陳曉辰配一百個蘇醒塵也是綽綽有餘的。
“又不是鍋和鍋蓋，說什麽配不配的。”陳曉辰聽了也不生氣。
她是她自己，用不著依靠誰，也用不著證明自己能配得上誰。
胡嬌想想也是，她手一滑，下一個新聞標題是“女歌手耍大牌，臨場罷演。”
還沒來得及細看，兩人就發現病房門口有陌生人在探頭探腦。
胡嬌徑直走過去打開門，就見外邊是個戴眼鏡的平頭男人，手上還拿著個相機。他見被發現了，神色不變地對著胡嬌拍了一張，然後大步逃跑了。
胡嬌震驚了一會兒就怒了，什麽人啊，當著面就拍她！她楞了這幾秒，這男人就跑遠了。
但胡嬌還是不放心陳曉辰一個人留在病房，她難得忍著脾氣關上了門，只是打了電話向醫院投訴。
陳曉辰住的醫院管理很嚴格，住院部進出都要登記，像她住的這種vip病房更是有專人把守。那個人能混進來，就一定不簡單。
也許是因為那篇報道來的。
胡嬌就這樣陪著陳曉辰在醫院待了好多天，等到出院的時候，總算也能順著胡嬌拋的梗接幾句玩笑話了。
出院當天蘇醒塵也沒來，只是給她打了個電話，說劉特助會來接她回家。
胡嬌很是不滿：“不就是讓他別打電話安靜點嗎，直接玩消失。什麽臭脾氣啊？”
胡嬌最煩這種人，有火不當面發，在背後默默生氣有什麽用？
來接陳曉辰的卻不止劉特助。
陳曉辰踏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堆記者，對著他們就是一頓拍。
胡嬌早有準備給她倆戴好了口罩和帽子，見狀把陳曉辰護在了身後。
沒想到他們就光拍胡嬌。
“Pepper，你為什麽臨時放棄南市的演出，來到恒州市呢？”
“你有什麽想對粉絲說的嗎？”
“Pepper，你是懷孕了嗎？”
等她倆終於突出重圍坐上劉特助開的車，陳曉辰才問：“Pepper？”
Pepper，胡椒，胡嬌。
是胡嬌的藝名。
胡嬌小時候就喜歡唱歌，她說她比起在寫字樓裏工作，更想在跟著樂隊駐唱。
那會兒，備戰高三，胡嬌家裏又出了事，是她最痛苦的時候。陳曉辰認真地對她說：“我以後一定以你為原型寫一本書。”
胡嬌笑嘻嘻回答：“好呀，陳大作家。”
十年過去，胡嬌成名了，陳曉辰沈船了。
陳曉辰卻並不在意兩相差距，只是由衷替胡嬌感到開心。
但沒過一會她就轉喜為憂：“你取消演出，是為了我嗎？”
胡嬌老大不自在：“對啊，我就是來看看你混的有多慘，怎樣？”
她當時做決定得太倉促，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連夜坐飛機來了。
她低著頭有些神傷：“只是很對不起歌迷，她們期待了好久的。”
她誠懇地和粉絲道完歉後，許諾會免費出一次演出，盡管如此也還是覺得對不住。她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全靠聽眾的支持才撐下來。
陳曉辰轉頭，對她說：“你還是得回去。”
她取消了一項行程，後面還有其他的行程，總不能都放棄了。陳曉辰已經痊愈出院，不可能一直賴著胡嬌不撒手。
胡嬌不肯：“我怕你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她對蘇醒塵並不滿意，也不放心。而陳曉辰的父母去世，她無依無靠，又少段記憶，豈不是像地裏的小白菜似的任人宰割？
陳曉辰低頭笑笑，說：“胡嬌，我們二十八歲了。”
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你來保護我的八歲。
所以，相信我能處理好，可以嗎？
陳曉辰回到家，打開了電腦網頁。她想起來自己當初說要當作家，並不是空口白話。
當年她在學業之餘曾經在某個網站發表過自己寫的長文，靈感來源是她的夢境。後來她高三，學業緊迫，只能暫時擱筆，決定在畢業後寫完。
她打開當時的文章鏈接，彼時只有寥寥幾百個讚的文章，累積到現在竟然有十餘萬點讚，和萬收萬評。作為殘篇斷簡，這樣的數據讓人有些驚訝。
只是評論區除了真情實感分析劇情的人，大部分都是等更，或者痛罵作者斷更的讀者。
陳曉辰可以理解，因為她自己看書的時候，也被太監的作者狠狠傷害過。
不過畢竟十年過去了，大部分的評論都停在了六年前，之後只零星有幾個追評。
她嘆了口氣，點開私信區。
入目卻不是她想象的罵她的言論。
有好幾個讀者，連著五年都堅持給她發私信講述自己的感想。
有對文章的讚揚，對人物的細節分析，甚至有些人物分析是陳曉辰自己都沒有想到過的。
那位讀者最後一條私信說：“大大，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生活出現了狀況。但我會一直記得他們的故事的，只要你回來，我一定會繼續看，祝好。”
陳曉辰最初寫這個腦洞只是為愛發電，雖然總幻想著能一舉成名，但寫著寫著，就只是醉心於自己創造的人物。
而在她創作路上，最珍貴的，不就是這樣的讀者嗎？
陳曉辰第一次感到懷疑，她不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放棄了創作，這是她不管重活多少次都不會做出的選擇。
門外傳來了電燈開關聲，她被吸引了註意力，站起身去打開門，正好對上晚歸的蘇醒塵。
兩相對視，些許尷尬。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本來就不怎麽熟悉，最後一次見面又不怎麽愉快，這下氣氛就更奇怪了。
蘇醒塵端詳了一下她的額頭，確認了傷勢已經大好後，才對她說：“工作上出了狀況，所以出差了很多天。”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沒有故意避開你。”
大概胡嬌對劉特助的態度傳到了蘇醒塵的耳朵裏，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陳曉辰的眼睛，難得解釋。
陳曉辰卻其實不在意這個，她避開他的目光，只是問：“可以談談嗎？”
蘇醒塵左手還扶著行李箱，他伸手指了指客廳，示意不如坐下來說。
等他一邊沏茶，一邊想她也許看到了那則新聞時，卻冷不丁聽見陳曉辰說：“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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