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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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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景城被屠案……

瘋帝在位期間最大的冤案。

那時,瘋帝一紙詔書下令屠戮景城人士,景城當時五千人口,雖未曾屠戮殆盡,但實則人數可達半數。

為什麽要殺掉那麽多人

各地出現了許多荒謬的傳言,有說是士兵叛變,又說是景城造反,有說是瘋帝獻祭,但等到景城的幸存者出現,更盛行的說法便是邪祟說。

但因這瘋帝一直沒有回應所以這一切都只能是眾人的猜測。

轉折點卻是景城幸存者的“邪祟作孽”說。

但,這實際上與當時諸位趕去救援的修仙人士所見完全不符。

景城有邪祟害人,遠在京都的瘋帝與國師預測到人數,下旨另將士圍住景城殺戮邪祟。這樣荒唐的說法,天下人都不願相信,卻偏偏是景城的幸存者確信不疑,多麽罕見。

聽到瘋帝詔書時,於顧安辭和老道士而言已經遲了不少,待趕到景城時,難民已經救出來不少。

也是在那,她看見了趙三清,可惜……

顧安辭微微合上眼,回憶也緩慢的浮現在她眼前。

劍宗附近有一山丘名見溪谷,其中草木芳香,環境宜人。

就在這山谷最幽深處,有一座小小的竹屋,那是老道士建立的,平日他常常躲在此處偷偷喝酒。

進入山谷的時候,顧安辭一邊感慨著環境優美,一邊鄙視的看老道士一眼:“你一個渡劫期大佬,怎喝個酒還要偷偷摸摸,要尋到我們劍宗來喝?”

那老道士坐在竹屋唯一的搖椅上,故作高深的摸了摸自己的白花花的胡子,食指在顧安辭眼前搖了搖,朗聲道:“你不懂啊!”

一邊說一邊咕咚咕咚灌進好大一口酒,幾口下去,臉已經微微漲紅,但眼神還是清晰的:“我是個道士。”說到這他似是有些悲傷又猛地灌好大一口。

顧安辭坐在門檻上,無奈的撇撇嘴:“你不是說你是修什麽,自在..門的道士不需要管那些戒律嗎?”

“是自在如意法門!”老道士一下子支起身子,抱住葫蘆,“但是...哎”他身子一下子疲軟了下去。

“娃娃你說,自在如意哪裏不好?為什麽我徒弟就是不聽,天天念叨著要我戒律清新!”

顧安辭卻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徒弟這麽說也是為你好呀,你喝的實在是很多。”她一邊說一邊止不住的點頭,頗覺自己說得有理。

那老頭卻很是哀怨的看她一眼,道:“你也這樣!道士我就想喝點酒。”

“哈哈哈好啦好啦。”顧安辭擺擺手,“我幫你看門,你那徒弟別想進來。”

哼,老道士這才滿意的抱著酒瓶牛飲,飲著飲著忽聽一陣嗡鳴,顧安辭打開自己的弟子玉牌,是劍宗的緊急集合令。

她起身拍拍身子,沖那道士揮了揮手:“老道士,我要去集合了,改天見。”

老道士選擇用大灌一口酒來回應她。

誰承想,當夜顧安辭猛地推開竹屋的門,只見老道士臥躺在搖椅上酩酊大醉。

她快步上前搖著老道士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搖出個迷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顧安辭一臉凝重:“出事了。”

“皇上,下旨,要屠景城!”顧安辭幾乎是帶著怒腔說完了這句話。

誰能想到,劍宗連夜召集弟子商討此事,卻說人間世修仙者不好插手,只是先讓弟子去籌備物資接濟一些難民,那沒逃出來的呢?!竟是全然不顧了,這種時刻,晚一分晚一秒都是人命!明明應該立刻援助,怎能如此荒唐!

顧安辭要氣急了,整個人都在抖,老道士雖然醉了,但到底修為高深,聽到這眉頭微皺,整個人晃悠悠的坐起。

“走罷!”

老道士坐在自己的酒葫蘆上,整個人都迷蒙著眼,晃晃悠悠的翻騰著自己的乾坤袋,啪地抓出一大把傳音符,沖著遠處發出兩個不一會看著上面的文字擰起了眉毛:“已經開始執行了,現下我那徒弟正在此處,我們就算到了只怕是也幫不上太多忙了。”

“怎麽會?”顧安辭很是奇怪,她明明剛得到劍宗的消息便來了,居然還是遲了。

雖說感覺此時有點不對勁,但顧安辭還是壓下心頭的疑問,繼續專心致志地趕路,不一會,酒葫蘆在空中飄蕩著,顧安辭心下擔憂便問:“那現在景城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老道士卻是搖了搖頭:“已經有很多人死了,修仙者消息收到的太慢,此刻邊軍守住了城門,只允許部分人民出城,修仙者便與邊軍起了沖突,如今那裏是一片亂啊。”

他滿是紅暈的臉此刻寫滿了覆雜程序,摸了摸胡子哀嘆道:“只怕是救不下來太多。”

“真是該死。”顧安辭咒罵一聲,心裏十分的不忿,“不是守城的將士嗎?居然幹著腌臜事。”

老頭子卻只是搖搖頭:“邊城的將士,最懂得軍令難違的道理。”

顧安辭皺了皺眉,卻又問道:“景城沒有修仙者常居嗎?若是最開始便形成規模恐怕不會被邊軍掣肘的如此嚴重。”

老道士聽到這話卻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在擡眼看顧安辭的眼眸滿是覆雜情緒:“各大門派和梨花門商討出來的結果是不插手此事。因此常居的修仙者,幾乎都第一時間退後了,只有個別的在抵抗,卻效果甚微....”

如此倒也不難解釋劍宗為什麽下了如此離譜的決定了……,顧安辭搖了搖頭,只覺得心一片哇涼,只呢喃著道:“希望我們去的時候局勢已經安定下來了。”

景城身在邊陲,方圓百裏只有一些小村子,與其餘城池相距甚遠,顧安辭二人趕到的時候,只見景城上空中漂浮這巨大的濃煙,而就在那濃煙上方依稀可見不少修仙者締結陣法正嘗試滅火。

在那群人中央,為首的是一位年輕的道士,濃煙遮蓋住視線,顧安辭只瞧見那人穿著一件灰色道袍,而老道士在看見那人的一瞬間便怪叫著不好,一眨眼便把自己變成了個老乞丐似的人物,顧安辭滿臉錯楞,便猜想著估計此人就是老道士的那位乖徒。

於是便又認真打量了幾眼,可惜遠遠地只瞧出他修為不俗,她老早就在老道士口中聽說過這位徒弟,只是遲遲沒有機會見面,想來老道士這副樣子,也是不願意引薦得了。

他這徒弟聽說只是金丹修為,但見其威壓,竟是已經半步元嬰。

顧安辭感受下自己不過築基後期的修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過幾年仙門大比,希望還能與他對上一二。

顧安辭嘆息著,老道士顯然也註意到她的視線,無奈的撓撓頭嘿嘿的笑了兩聲:“娃娃,我徒弟厲害吧。”

“厲害是厲害...不過老道士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比你徒弟更厲害!只等這次仙門大比,我必贏他。”

顧安辭說完便有些後悔了,雖然她和老道士很熟,但畢竟是當著他的面要打贏他徒弟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卻不料老道士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志氣!好孩子。我等著你打贏你師兄!”

顧安辭倨傲地點點頭,然後擰眉看著城門方向,那處不少人正起著爭執,她回頭望老道士一眼,老道士便沖她揮揮手:“去吧,我去城裏看看。”

說完一擡步便消失了。

顧安辭點點頭,便朝著那些難民飛了去,離近了才發現是有個孩子跑的時候被房梁砸到了腿,好不容易出了城,卻望著幾裏外的避難營犯了愁,哎,說起來城中的火一時不滅,到真不好把避難營放得離城池太近。

他那父母願還要背他,可自己瞧著也沒好到哪去,顧安辭搖搖頭,走上前去,先是給那小孩處理了下傷口,接著道:“我帶你們過去吧。”

禦劍飛行的經歷過於愉快,下來的時候,那小孩已經滿面笑容,父母也是鞠躬不停感謝這顧安辭,唯一讓顧安辭十分奇怪的便是,當問到城中發生了什麽時,小孩的父母都是又高興又激動。

只說是,“邪祟都被處死了,以後景城會十分繁榮的。”

一路問了好幾個都這麽回答。

而顧安辭看著滿是濃煙的城池只覺得...他們開心就好。

而這次在一擡眼,那漫天大陣降下無數甘霖,就那樣將那些濃煙緩慢撲滅,為首的道士瞧著精神頭倒還好,遠遠地便趕去城池繼續與邊軍交涉。

這事顧安辭倒是聽說了一二,邊軍堅稱有部分人屬於邪祟不可放走,雖說修仙者再三保證沒有邪祟可依然無濟於事,想來那位師兄是幹著去交涉了。

不過顧安辭神識一掃還是感覺到很多人都動了,想想也是,修仙者們和士兵都會爭分奪秒的進入城池,不過一隊是為了救人,另一隊是為了確認人是否死幹凈了。

多麽諷刺。

顧安辭原也想去,卻忽然感覺身側傳來一道力,轉過頭去竟是老道士,他壓低聲音,帶著她灰溜溜地一閃,竟是一瞬間消失在城下。

城門上,趙三清似有所感的皺了皺眉頭,怎麽好像有股熟悉的靈氣呢?

他沒多想,轉而繼續去和那將軍交流。

另一邊老道士看了看顧安辭道;“我探查過了,城內根本沒邪氣,但所有人包括邊軍都認為有所邪祟誕生。”

“他們為什麽這麽認為?”顧安辭很是不解。

卻見那老道士搖了搖頭道:“陛下下旨前,幾乎沒兩天就有居民報官說看見了邪祟,但城中的府尹卻在第二天便被守將斬殺,將他的屍體曝屍荒野,說是他是邪祟其中的一個分身。”

“奪權?”

“不清楚。”老道士搖了搖頭,緩緩道:“我在城中察覺到大型陣法殘留的痕跡,恐怕是有人設計讓居民產生恐慌。”

“幾乎所有居民都相信有邪祟產生,被守將認作是邪祟的人都會被就地格殺,最初有修仙者阻攔,守將便故意放行,熟料那人被居民斬殺,那些被指控邪祟的人,被放棄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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