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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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天啦，好多人。”
李昭抱著貓仰著小臉，瞠目結舌地望著。
她雖然知道最近菜場多了許多人，但只有排起隊伍，才有了直觀的感受。
李陽倒是有了心理準備：“昭昭你沒註意，剛才一聽貓貓大仙回來，他們就排上隊啦。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都排出菜場了。”
回憶了一番，李昭發現當時確實不斷有人往他們反方向跑，只是自己沒在意。
舒恩和錢睿站在旁邊，也是滿臉驚訝。
聽到小朋友們的對話，符椒恍恍惚惚地擡頭一看，當即清醒。
以前他們菜場裏，鹵肉鹵得最好吃的那家，都沒有這會排隊的人多。
這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即使是蛇形隊伍，也排出了菜場外。
跳下李昭的懷抱，符椒趕緊回到他闊別兩日的櫃臺上。
該幹活了！
排著隊伍的眾人都眼巴巴地瞧著符椒。
要不是旁邊維持秩序的人虎視眈眈，他們可能就要沖到攤位前了。
感受到這些視線，符椒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重重的。
還有這麽多人在等著他呢，旁的事請只能等他換完菜再說。
大致為尹良和賀慧靈介紹了菜場的情況，扶蘇和李承乾見到這隊伍，趕忙道了一聲失陪，也抓緊進了櫃臺。
尹良和賀慧靈都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觀看。
符椒熟練地像個造瓜機器，爪下不停，排隊的人大多數都拿著衣服或者木板來換。
尹良看著自己身上的衛衣，賀慧靈瞧瞧自己身上的短袖，兩人都有些可惜，早知道下來的時候多穿點了。
“要是穿了十件衣服下來，豈不是可以吃十次瓜！”
賀慧靈越看越心痛，怎麽她死的時候就是夏天呢。
路過的人都神情古怪地看著這個姑娘。
尹良下意識想往旁邊站站，離她遠點，以免大家以為他們兩是同伴。
不過剛挪動了腳步，他就自嘲一笑，就他這副尊容，不也總會惹來旁人奇怪的目光嗎。
當下就站住了不動，專心盯著符椒，他現在對這種能憑空造物的能力很感興趣。
然而賀慧靈還在兀自悲傷，完全沒在意別人的想法和動作。
看了一會，她覺得有些無聊，便和尹良說了一聲，自行玩去了。
雖然人多，但換東西的速度卻挺快，仿佛流水作業。
突然隊伍後頭傳來喧嘩聲，符椒還在心無旁騖地造瓜，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有反應。
扶蘇和李承乾面面相覷，仔細去聽，只聽有不少人大聲尖叫。
但聲音太雜，兩人也分辨不出具體發生了何事。
扶蘇踩著凳子站上了櫃臺，一眼就望見地上躺了一道人影，周圍竟然還讓出了大片空地。
他低頭道：“好像是怨氣。”
李承乾一聽，當即把符椒遞給扶蘇，讓貓貓去二次確認。
符椒還在勤勤懇懇地埋頭做事，突然身子淩空，嚇了一大跳。
扶蘇著急道：“符椒，你看看那是不是有人怨氣爆發了。”
回神的符椒茫然往前一看，果然是怨氣。
唰地跳下地就往遠處奔，像是飛下來一般，惹來幾聲驚呼。
等符椒趕到，卻看到地上有一個摔碎的西瓜和一個女孩。
那女孩正將往老奶奶口中塞瓜。
不一會，她就幽幽轉醒，拉著女孩不停感謝。
自認為撤到安全距離的圍觀人群大呼神奇，換到菜的人紛紛抱緊了懷中的瓜，沒換到的心情也更加迫切。
踱步到女孩身邊，符椒給救人的女孩再造了一個瓜。
女孩看著符椒婉拒道：“剩下的那些夠我吃了，謝謝貓攤主。”
趕來的扶蘇二話不說將瓜塞給了女孩：“地上的都消散了，這個你拿著吧，打開之後要盡快吃。”
女孩往下一看，地上果然幹幹凈凈。
她只得接過瓜，感激地點點頭，隨即便隱入了人群。
看完熱鬧的眾人繼續排隊，可因為忘記了誰排在前誰排在後，人群中多了不少牢騷和抱怨聲。
扶蘇馬上趕過去安撫了一番，隊伍才安靜下來。
符椒則馬上回到了櫃臺，還有好多人呢，可耽誤不得。
如此這般不知多久，攤位前終於沒有了排隊的亡魂。
符椒往後一癱：“嗚哇，好累！”
其實他倒也沒有覺得身體上累，只是機械地操作了好久，就是感覺腦子暈暈的。
李承乾心疼地摸了摸他：“感覺有近千人了，辛苦符椒。”
他有些憂慮，這些還只是菜場附近的人罷了，以後想必人會越來越多，光靠符椒一只貓去造東西，如何來得及。
況且怨氣還會再次侵蝕亡魂，如此往覆，符椒又能救得多少人？
同樣擔心符椒情況的還有扶蘇，不過此時維持秩序的隊伍來找，他只得先行去處理。
符椒放空了一會，爬起來看了看四周，李昭幾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本想給他們開點小竈，凈化一下身上的怨氣。
找不到人，符椒只得回了笸籮裏躺著，繼續發呆，尋思著緩過來再去找，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
看著宛如廢貓的符椒，尹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
他光是看著都覺得無聊又疲憊，造瓜的貓貓這樣子，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見扶蘇交待完事請回到攤位前，尹良上前問道：“攤主打擾了，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件事。”
李承乾擺擺手：“不能。”
尹良頓時有些尷尬，也是啊，他說這話，和那些光問“在嗎”不說事的人有什麽區別。
他這是躺在醫院躺傻了嗎。
扶蘇無奈地看了眼毫不客氣的李承乾，認真瞧著這個骨瘦如柴的年輕男人：“請講。”
在心中打了一遍腹稿，尹良道：“抱歉，我只是不知道你們是否方便講。我想問符椒和其他攤主造物的原理是什麽，我剛才也試了試，但失敗了。”
一聽尹良這麽說，附近好些人都豎起了耳朵。
是啊，他們也很好奇！
符椒掃了掃尾巴，頭都懶得擡起來。他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就出來了唄。
扶蘇和李承乾互相看了眼，其實他們兩也不清楚。
從來到地府後，劉據和李承乾就有這能力了。
他們兩本來也想知道原因，結果隨著辟邪那麽睡睡醒醒的，早就將追根究底的事丟到一旁了。
扶蘇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會造東西。”
李承乾沈思了幾秒，造出來一套筆墨紙硯：“感覺可能是死前習慣了寫字靜心，所以死後也可以造出來了吧。”
尹良也沈思，那他死前總在醫院裏待著，難道能造出病床或者醫院儀器？
躺在笸籮裏的符椒插話：“我得吃過那樣東西，在腦海裏想他的味道和形狀，才可以造出來哦。我之前沒吃過小魚，就造不出來。”
聽著符椒的話，李承乾也是差點忘了這一茬，提醒道：“你要在腦海裏繪制清楚你想造的東西，明白這東西的用法或者知曉它的味道，才可以造出來。”
聽完這話，附近的亡魂有一個算一個，都閉上了眼。
再睜眼，大部分人手裏都空空如也。
但也有極少數人成功了，他們驚喜地喊道：“我竟然能造出來東西！”
人群頓時圍了過去，想一睹為快。
尹良還是失敗了，他想著床，想著飯之類的，一樣也沒造出來。
他有些茫然，還有些不甘心。
沒道理別人都可以他不行，他得再琢磨琢磨。他向兩位攤主道了謝，便站在一旁冥思苦想起來。
符椒躺了一會緩過了神，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
這又是怎麽了？
他翻了個身，坐在笸籮裏，呆呆地望著遠方，身上的毛亂七八糟。
扶蘇慢條斯理地幫符椒理了理毛：“陳奶奶過來了，要聽梁祝的，可得趕快過去。”
還不等扶蘇說話，附近的人群作鳥獸散，都往菜場門口跑。
哎喲，看他們這記性，差點就忘了，得趕緊去占位置。
扶蘇抱起符椒，對尹良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尹良對於越劇並不感興趣，但是一時間也造不出東西，不如過去湊湊熱鬧，換換思路。
往前走了一小節路，符椒在重重人影中，看到不遠處搭著一個簡易的小舞臺。
上頭空無一人，舞臺旁拿紅布擋著，紅布後好似有人。
觀看的人竟然很有秩序，符椒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板凳，大部分都安安穩穩地坐著，沒位置的只能站在他們身後。
扶蘇解釋道：“這些凳子都是劉大爺帶著人統一打造的，陳奶奶來唱越劇的時候就拿出來，提供給大家，平常就堆在後頭的鋪子裏。不過人越來越多，也不太夠用了。”
符椒和尹良都點點頭。
尹良道：“再往後坐，大概就聽不見了，要是有喇叭就好了。”
扶蘇三人老老實實站在人群外圍，沒有往裏擠。
即便前頭的人發現他們，熱情邀請他們往前站，他們也沒有答應。
不一會還過來了好幾個人高馬大的人，符椒仔細看，發現正是之前維持秩序的那批，胳膊上都有袖章。
扶蘇淡淡解釋：“此前因著秩序混亂，爆發了幾次沖突，所以我們就找了一些熱心的人來幫忙，果然好多了。”
符椒默默為扶蘇點了個讚，決定等散場給他們提供吃食。
隨後他再次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有找到李昭幾人。
這幾個小孩竟然沒有來湊熱鬧嗎。
稍稍等了一會，只聽一陣樂聲響起，現場鴉雀無聲，打扮好的陳秀蘭走上來開唱。
符椒有些呆，什麽時候還有音樂了。
他晃著頭找來找去，在舞臺旁邊看見了正在彈琴的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王露絲老太太，她身旁還有一陌生的年輕男人手持竹笛。
符椒更震驚了，她不是造栗子的麽，竟然還會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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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知道最近菜場多了許多人，但只有排起隊伍，才有了直觀的感受。
李陽倒是有了心理準備：“昭昭你沒註意，剛才一聽貓貓大仙回來，他們就排上隊啦。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都排出菜場了。”
回憶了一番，李昭發現當時確實不斷有人往他們反方向跑，只是自己沒在意。
舒恩和錢睿站在旁邊，也是滿臉驚訝。
聽到小朋友們的對話，符椒恍恍惚惚地擡頭一看，當即清醒。
以前他們菜場裏，鹵肉鹵得最好吃的那家，都沒有這會排隊的人多。
這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即使是蛇形隊伍，也排出了菜場外。
跳下李昭的懷抱，符椒趕緊回到他闊別兩日的櫃臺上。
該幹活了！
排著隊伍的眾人都眼巴巴地瞧著符椒。
要不是旁邊維持秩序的人虎視眈眈，他們可能就要沖到攤位前了。
感受到這些視線，符椒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重重的。
還有這麽多人在等著他呢，旁的事請只能等他換完菜再說。
大致為尹良和賀慧靈介紹了菜場的情況，扶蘇和李承乾見到這隊伍，趕忙道了一聲失陪，也抓緊進了櫃臺。
尹良和賀慧靈都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觀看。
符椒熟練地像個造瓜機器，爪下不停，排隊的人大多數都拿著衣服或者木板來換。
尹良看著自己身上的衛衣，賀慧靈瞧瞧自己身上的短袖，兩人都有些可惜，早知道下來的時候多穿點了。
“要是穿了十件衣服下來，豈不是可以吃十次瓜！”
賀慧靈越看越心痛，怎麽她死的時候就是夏天呢。
路過的人都神情古怪地看著這個姑娘。
尹良下意識想往旁邊站站，離她遠點，以免大家以為他們兩是同伴。
不過剛挪動了腳步，他就自嘲一笑，就他這副尊容，不也總會惹來旁人奇怪的目光嗎。
當下就站住了不動，專心盯著符椒，他現在對這種能憑空造物的能力很感興趣。
然而賀慧靈還在兀自悲傷，完全沒在意別人的想法和動作。
看了一會，她覺得有些無聊，便和尹良說了一聲，自行玩去了。
雖然人多，但換東西的速度卻挺快，仿佛流水作業。
突然隊伍後頭傳來喧嘩聲，符椒還在心無旁騖地造瓜，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有反應。
扶蘇和李承乾面面相覷，仔細去聽，只聽有不少人大聲尖叫。
但聲音太雜，兩人也分辨不出具體發生了何事。
扶蘇踩著凳子站上了櫃臺，一眼就望見地上躺了一道人影，周圍竟然還讓出了大片空地。
他低頭道：“好像是怨氣。”
李承乾一聽，當即把符椒遞給扶蘇，讓貓貓去二次確認。
符椒還在勤勤懇懇地埋頭做事，突然身子淩空，嚇了一大跳。
扶蘇著急道：“符椒，你看看那是不是有人怨氣爆發了。”
回神的符椒茫然往前一看，果然是怨氣。
唰地跳下地就往遠處奔，像是飛下來一般，惹來幾聲驚呼。
等符椒趕到，卻看到地上有一個摔碎的西瓜和一個女孩。
那女孩正將往老奶奶口中塞瓜。
不一會，她就幽幽轉醒，拉著女孩不停感謝。
自認為撤到安全距離的圍觀人群大呼神奇，換到菜的人紛紛抱緊了懷中的瓜，沒換到的心情也更加迫切。
踱步到女孩身邊，符椒給救人的女孩再造了一個瓜。
女孩看著符椒婉拒道：“剩下的那些夠我吃了，謝謝貓攤主。”
趕來的扶蘇二話不說將瓜塞給了女孩：“地上的都消散了，這個你拿著吧，打開之後要盡快吃。”
女孩往下一看，地上果然幹幹凈凈。
她只得接過瓜，感激地點點頭，隨即便隱入了人群。
看完熱鬧的眾人繼續排隊，可因為忘記了誰排在前誰排在後，人群中多了不少牢騷和抱怨聲。
扶蘇馬上趕過去安撫了一番，隊伍才安靜下來。
符椒則馬上回到了櫃臺，還有好多人呢，可耽誤不得。
如此這般不知多久，攤位前終於沒有了排隊的亡魂。
符椒往後一癱：“嗚哇，好累！”
其實他倒也沒有覺得身體上累，只是機械地操作了好久，就是感覺腦子暈暈的。
李承乾心疼地摸了摸他：“感覺有近千人了，辛苦符椒。”
他有些憂慮，這些還只是菜場附近的人罷了，以後想必人會越來越多，光靠符椒一只貓去造東西，如何來得及。
況且怨氣還會再次侵蝕亡魂，如此往覆，符椒又能救得多少人？
同樣擔心符椒情況的還有扶蘇，不過此時維持秩序的隊伍來找，他只得先行去處理。
符椒放空了一會，爬起來看了看四周，李昭幾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本想給他們開點小竈，凈化一下身上的怨氣。
找不到人，符椒只得回了笸籮裏躺著，繼續發呆，尋思著緩過來再去找，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
看著宛如廢貓的符椒，尹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
他光是看著都覺得無聊又疲憊，造瓜的貓貓這樣子，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見扶蘇交待完事請回到攤位前，尹良上前問道：“攤主打擾了，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件事。”
李承乾擺擺手：“不能。”
尹良頓時有些尷尬，也是啊，他說這話，和那些光問“在嗎”不說事的人有什麽區別。
他這是躺在醫院躺傻了嗎。
扶蘇無奈地看了眼毫不客氣的李承乾，認真瞧著這個骨瘦如柴的年輕男人：“請講。”
在心中打了一遍腹稿，尹良道：“抱歉，我只是不知道你們是否方便講。我想問符椒和其他攤主造物的原理是什麽，我剛才也試了試，但失敗了。”
一聽尹良這麽說，附近好些人都豎起了耳朵。
是啊，他們也很好奇！
符椒掃了掃尾巴，頭都懶得擡起來。他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就出來了唄。
扶蘇和李承乾互相看了眼，其實他們兩也不清楚。
從來到地府後，劉據和李承乾就有這能力了。
他們兩本來也想知道原因，結果隨著辟邪那麽睡睡醒醒的，早就將追根究底的事丟到一旁了。
扶蘇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會造東西。”
李承乾沈思了幾秒，造出來一套筆墨紙硯：“感覺可能是死前習慣了寫字靜心，所以死後也可以造出來了吧。”
尹良也沈思，那他死前總在醫院裏待著，難道能造出病床或者醫院儀器？
躺在笸籮裏的符椒插話：“我得吃過那樣東西，在腦海裏想他的味道和形狀，才可以造出來哦。我之前沒吃過小魚，就造不出來。”
聽著符椒的話，李承乾也是差點忘了這一茬，提醒道：“你要在腦海裏繪制清楚你想造的東西，明白這東西的用法或者知曉它的味道，才可以造出來。”
聽完這話，附近的亡魂有一個算一個，都閉上了眼。
再睜眼，大部分人手裏都空空如也。
但也有極少數人成功了，他們驚喜地喊道：“我竟然能造出來東西！”
人群頓時圍了過去，想一睹為快。
尹良還是失敗了，他想著床，想著飯之類的，一樣也沒造出來。
他有些茫然，還有些不甘心。
沒道理別人都可以他不行，他得再琢磨琢磨。他向兩位攤主道了謝，便站在一旁冥思苦想起來。
符椒躺了一會緩過了神，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
這又是怎麽了？
他翻了個身，坐在笸籮裏，呆呆地望著遠方，身上的毛亂七八糟。
扶蘇慢條斯理地幫符椒理了理毛：“陳奶奶過來了，要聽梁祝的，可得趕快過去。”
還不等扶蘇說話，附近的人群作鳥獸散，都往菜場門口跑。
哎喲，看他們這記性，差點就忘了，得趕緊去占位置。
扶蘇抱起符椒，對尹良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尹良對於越劇並不感興趣，但是一時間也造不出東西，不如過去湊湊熱鬧，換換思路。
往前走了一小節路，符椒在重重人影中，看到不遠處搭著一個簡易的小舞臺。
上頭空無一人，舞臺旁拿紅布擋著，紅布後好似有人。
觀看的人竟然很有秩序，符椒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板凳，大部分都安安穩穩地坐著，沒位置的只能站在他們身後。
扶蘇解釋道：“這些凳子都是劉大爺帶著人統一打造的，陳奶奶來唱越劇的時候就拿出來，提供給大家，平常就堆在後頭的鋪子裏。不過人越來越多，也不太夠用了。”
符椒和尹良都點點頭。
尹良道：“再往後坐，大概就聽不見了，要是有喇叭就好了。”
扶蘇三人老老實實站在人群外圍，沒有往裏擠。
即便前頭的人發現他們，熱情邀請他們往前站，他們也沒有答應。
不一會還過來了好幾個人高馬大的人，符椒仔細看，發現正是之前維持秩序的那批，胳膊上都有袖章。
扶蘇淡淡解釋：“此前因著秩序混亂，爆發了幾次沖突，所以我們就找了一些熱心的人來幫忙，果然好多了。”
符椒默默為扶蘇點了個讚，決定等散場給他們提供吃食。
隨後他再次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有找到李昭幾人。
這幾個小孩竟然沒有來湊熱鬧嗎。
稍稍等了一會，只聽一陣樂聲響起，現場鴉雀無聲，打扮好的陳秀蘭走上來開唱。
符椒有些呆，什麽時候還有音樂了。
他晃著頭找來找去，在舞臺旁邊看見了正在彈琴的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王露絲老太太，她身旁還有一陌生的年輕男人手持竹笛。
符椒更震驚了，她不是造栗子的麽，竟然還會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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