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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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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親

路城完全沒想到許安然居然會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

不過他能說這種話,而不是不辭而別,也算得上是一種進步了。

這麽想著,路城就摸了摸許安然的發頂。

被摸摸頭的許安然頓時看向路城。

他不明白為什麽路城要這麽做。

要是從前的路城,這會兒已經在按著他親了。

不可能還像現在一樣,那麽平和地跟他面對面,甚至還摸摸頭。

許安然還是有點喜歡被路城摸摸頭的。

因為路城摸他發頂的時候,無論是動作還是別的什麽都很溫柔,有一種在摸小動物的親昵關懷。

許安然必須得承認,就算是現在的自己,也還是很喜歡路城把自己當成小動物來照顧的狀態的。

只是他習慣性偽裝著自己,不讓路城發現而已。

但許小狗的尾巴是藏不住的。

所以,他最後還是因為路城表現出來配合的態度,而湊上前親了親路城的薄唇。

涼絲絲的。

“我就知道路城城對我最好啦!”

許安然故意當著路城的面在撒嬌。

雖然小笨蛋的撒嬌總是怪怪的,但路城還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他可不是平白無故路上遇見個小孩就會對人家好的。

他對貝貝好,也只是因為她是小笨蛋的孩子而已。

只要許安然喜歡並且決定要過一輩子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可惜路城沒想到,自己主動戀愛腦的報應來得這麽快。

平靜的一家三口生活逐漸地變成了他的舒適區。

許安然拜托他給貝貝安排入學幼兒園的事,路城也找人用最快的速度辦了。

他不得不承認,許安然也不知道是在哪裏找的女人,生的這個小崽子長得跟他路城的眉眼確實有些相像。

也就是因此,貝貝入學的手續才能那麽快的辦下來。

大概圈子裏現在已經傳開了,說他在外面已經搞出了個私生女。

不過,路城也無所謂了。

許安然的女兒,四舍五入就等於是他的女兒了。

嗯,許安然給他生的。

許安然之前的事路城也有所耳聞,他們是被派出維持地區和平穩定的。而且,他最後還把人帶回來當女兒一樣的好好照顧教養,又怎麽不算是再生了這個小崽子一次呢?

反正圈子裏的那些人就算敢瞎扯淡,也不敢扯到他的面前來。

上了幼兒園的貝貝肉眼可見的變得活潑輕松了許多,而且大概是路城這個閑閑的董事長兼助教老師比較空一點,帶貝貝也帶得更多一點,哪怕他只不過帶了小姑娘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會兒的貝貝已經很像他了。

要不是路城對許安然全身上下都了如指掌,他真的要懷疑貝貝是他給他生的了。

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許安然就沒這功能。

要不然按照他澆灌的次數跟頻率,五年前許安然就該懷了。

許安然要是懷了,路城說什麽都不會讓他跑了的。

路城到底是集團的董事長,雖然整個集團已經被他完全掌控,而且他擁有的行業領域不像互聯網之類的超新星領域,每天的工作都算得上清閑,但該參加的一些宴會還是要參加的。

就算不為了集團,他也得出面晃一晃,以避免別人把他傳成什麽天涼王破有奇怪癖好的老頭子,給他沒事找事。

能源之類的老牌領域這種事實在是太容易以訛傳訛了,他的那位雪國的好朋友就被傳成了熱衷養亞洲面孔小鮮肉的邪惡富婆,聽說好朋友還有一些朋友因為懶得出面社交兩三年之後就被“社會性死亡”了的。

為了避免“死亡”,路城就算再怎麽懶得動彈,也得要偶爾出面參加一下宴會。

而舉辦宴會的人家也很識相,路城一來就把人給迎到了樓上單獨的休息室裏,盡量減少給路城造成不必要的社交負擔。

也就是因為他們家識相,路城才會給人做面子來參加第二回。

要不然這種充斥著商業聯姻氣息的宴會,他根本就不會來參加。

上一次來好像他還是聽說了許安然那個關系一直都很好的錢學姐要相親了,他才專門找人拿了邀請函來參加宴會的。

那個時候的路城才堪堪回國,他懷疑一切,自然就順理成章地懷疑到了錢學姐的頭上,如果許安然真的能喜歡上別的人,錢學姐應該就是最可能的懷疑對象。

在聽說錢學姐要相親結婚了,許安然應該是會回來的……吧?

但那天路城並沒有等到許安然。

他又不好去找姑姑問許安然的情況,因為早在他去治病的時候,姑姑就已經明確地跟他說了,感情的事強求不來,她不會幫忙的。

沒有等到許安然的路城就在宴會廳裏被強行餵了一嘴的狗糧。

他就不明白了,都相親了,這人到底是怎麽快速相出戀愛氛圍來的,搞得趴在二樓的欄桿上發呆吹風的路城都瞧得牙酸,恨不能直接把手上的果汁杯子給丟下去,砸這對新成的情侶一腦袋。

呵呵,他失戀了,那這個世界上誰都別想好過。

不過,最終路城還是強忍住了沒丟杯子。

他從小就是大院裏最有禮貌最優雅最讓人喜歡的安靜漂亮小孩,丟杯子這種事並不符合他的人設。

更何況,光速談上戀愛的人還是姓錢的。

就算不看錢家的面子,路城也得看許安然的面子。

但也因此,路城對二樓能看到下面宴會舞池的欄桿沒有什麽好印象,這次來露露面,在休息室裏見了幾個該見的人,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就準備起身離開。

結果在路過二樓那個欄桿的時候,他不經意的一瞥,就瞥見了樓下在相親的許安然。

今天的許安然是特意打扮過的。

一改平常在家裏的慵懶散漫,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更襯托得他本身就無比挺拔的身姿,好像更挺拔了一些。

有種強烈的白孔雀開屏感。

路城頓時停下了腳步。

……

許安然本來沒想來參加這種宴會的。

只是,他媽讓他順便替他奶來要今晚會來參加宴會的某個明星的簽名。

而且他爹的生意夥伴都來了,他不來顯得他這個小輩很不給人面子。

許安然也有自知自明。

他家在江南都算得上富得流油了,可在京城,有錢也不能算得上什麽東西。

只是他沒想到,他本來只是奉老爹的命令來出面安安生生混頓飯的。

結果一進會場,他老爹的生意夥伴就開始熱情地給他介紹對象。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這兩年他老爹的生意也算是運氣好,好像做得更大了一些。

也正是因此,這些叔叔伯伯哪怕在對他當年跟路城的事隱有耳聞的情況下,也還是那麽熱衷於給他找對象。

許安然其實一開始就想說自己有對象了。

可是話到嘴邊,他又想起了路城的身份。

他要是在這裏直接透露路城的事的話,難保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難以收場。

要知道,這兩年就算他不在國內,也沒少聽他爹吐槽說誰誰誰家腦子有病,往路大公子眼前塞男人。

那個男人還有點兒像以前的許安然。

白白凈凈的,乖乖的,眼睛也很漂亮。

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過,路城最後連看都沒多看人一眼,才剛下車到會場門口,他察覺不對就冷著臉調頭回車上直接走了。

太子爺就是太子爺,不存在必須給任何人面子。

這麽一想,許安然對路城都有些羨慕嫉妒起來了。

他略微有些走神。

自從勉強養好了一身的重傷以後,他好像就經常這樣子容易分神。

搞得去路城都發現了他的問題以後,就開始學著天天給他煲各種各樣的養生藥膳湯喝了。

不過,比起補腦,他果然還是更需要補腎吧?!

都怪路城這個……這個……

所以,在聽見對面的第三個姑娘主動跟許安然說,對他有好感的時候,走神走到今天路城燉了什麽湯上的許安然都沒反應過來地就應了一聲,而不是立刻想方設法地委婉拒絕。

他在養了貝貝這個小女兒以後,就很難對其他女孩子也徹底硬下心腸來了。

哪怕是被迫宴會相親,他也盡量保持著一定的禮貌。

而下一秒,那姑娘就熟練地從包包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自然地問到:“許先生,你加我還是我加你?”

許安然:“啊?”

他終於回神。

就在許安然張嘴想要解釋一下,婉拒對方的瞬間,他一眼就望見了從二樓慢悠悠地走下來,立刻變成全場焦點的路城。

路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但幾乎是看到對方的剎那,許安然渾身的血液就仿佛被凍住了,宛若被怪物盯上的小動物。

他以為路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偏執控制欲爆棚的路城了的。

可是事實證明,許安然好像想多了。

就像許安然依然是當年的許安然一樣,路城也似乎還是當年的那個路太子爺。

他已經在樓上看了多久了?

望著一步又一步靠近極具壓迫感的路城,許安然這輩子最大的求生欲全都爆發了出來。

人生能有多少個五年啊?

他想都沒想,就丟下了自己全部的顧慮,生生沖到了路城的跟前——

“路城!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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