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全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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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全宇宙
ch62：追我
陳以洵看著小姑娘一波三折的“發言”, 滿心滿腦子地都是覺得她可愛。
又覺得能再次見到這樣鮮活的她，實屬幸運又幸福。
兩種情感在他心中相纏而長，陳以洵在原地怔了幾秒。
他慢慢張開嘴：“不急。”
“就等到你原諒為止。”
羊角辮在一旁亮著眼睛, 拍著小手掌，也幫著腔：“好！”
喻羨聞聲回頭, 笑眼裏幾分的無奈, 擡手順了順小孩子的腦頂，捋著發尾向下繞了繞。
“小孩子家家的, 別跟著瞎起哄。”
羊角辮機靈地晃了晃腦袋，撒丫子地跑遠了。
偌大的帳篷裏只剩下陳以洵與喻羨二人, 沒了外人在, 兩人都顯得更局促些。
陳以洵率先開口，掃了眼羊角辮遠去的背影。
“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聲音脫口，卻是說不清的寵溺。
“要你管！”
喻羨氣嘟嘟地扔下一句後, 也扭頭就走。
她走出幾步後，又停下，微側過身子。
“這邊帳篷要收了, 你……收拾好了, 自己過來。”
喻羨知道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徹底忍不下心將陳以洵一個病號獨自行動。
她將動作放快，沒有絲毫停留地拔腿離開。
救援行動暫時告一段落, 但收容善後工作仍在繼續。喻羨作為第一批報名現場的志願者被分配到了災區旁距離最近的一個小村莊。
村子不大，收留了不少像羊角辮這樣因為地震失去家園的人。
陳以洵的傷勢已然沒有大礙，正是年輕體壯的年紀, 恢覆得也快。
他是第三批被安排離村的傷員，理應在幾天前就該離開。
喻羨幫鄉裏人將晾曬的谷子收回, 懷捧著簸簍，照常推開房門。
卻依然見到陳以洵手捧著本書, 借著窗邊投入室內的天光，翻看著。
她心裏一喜，嘴上卻不饒人：“怎麽沒走？”
“賴在這裏，浪費公共資源嘛。”
陳以洵放下書，將手臂舉了起來，反駁她道：“我身強體壯，在村子裏也有一席發光發熱之地的，好吧？”
喻羨一聽這話，背過了身子，擡手輕捂嘴沿，偷偷笑了笑。
在村子裏的這幾天，她和陳以洵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朝夕相處”。
不知道是他徹底地放松下了心情，還是什麽原因，喻羨從他身上看到了很多從前想都不敢想的碎片模樣。
怪不得能和喻恒當那麽久的好兄弟——
喻羨在心裏偷說著他的壞話。
“沒個正經的。”
陳以洵所說倒也不假。
村子裏收留了很多父母在這場大地震裏至今還沒下落的小孩子們，比起身體上的呵護，精神上的重塑也是同等重要。
他到底有幾年站在講臺上的經驗，寥寥幾句就將這群小鬼頭的芳心俘獲。
“就這麽喜歡他？”喻羨有一次抓住了眼泛桃心的羊角辮問道。
小姑娘大大幅度地點著頭：“我沒見過哥哥說的那些地方。”
林鎮雖說坐落在裏景這個大城市的周邊，但由於山路崎嶇加上歷史經濟原因作祟，發展得極為落後，不少村民這輩子都沒能有看一眼山外邊的世界的機會。
彼時喻羨蹲下身子，給了羊角辮一個大大的擁抱。
“答應姐姐，好好學習，以後就能走出去了，”她拍了拍小孩子單薄的背，又問，“哥哥在公安大教書，很厲害的，喜歡聽他講課，就乖乖努力？”
羊角辮鄭重地點了頭。
……
喻羨將手裏的東西一一放回，腳步放輕，移到了陳以洵旁邊。
視線不經意地滑過他手下的書。
“……忙著備課？”
陳以洵輕嗯了聲。
他起身，屋裏的唯一座位讓給喻羨。雙手自然地覆在了她的肩上，細細地揉。
喻羨倒也享受，隨手翻開陳以洵的筆記本，單是看了看他的字跡，便能掃去她心裏煩擾。
“辮兒……去辨親了。”
喻羨眸色有些呆板。
北邊勘察時，挖出了幾具屍體，被大地震摧得早已面目全非，見不出個模樣。
根據名單排查，其中之二，很有可能是至今還下落不明的羊角辮的父母。
陳以洵的動作也一滯。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會沒事的。”
“懂事？”喻羨下意識地重覆著，“懂事的孩子就活該比別人經歷得更多嗎。”
陳以洵順著她的話，蹲身在她面前。
他知道小姑娘又觸景生了情，回憶起些不好的故事。
從前或許他還會端方公平，站在絕對正誤面前說個一二。
但現在，對喻羨的心疼完完全全地占據上風，他能做的，也只有張開雙手，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後者卻忙推開他。
瞪圓了眼地警告陳以洵：“還沒恢覆關系呢，別總動手動腳的！”
陳以洵吃癟，只好訕訕地松開了手。
“到底要怎樣才能恢覆？”
他引用了喻羨的用詞，是完完全全地按照她的邏輯軌跡在走。
“追我吧。”
喻羨只是將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的答案輕松脫口。怕對方一口回絕，她一雙水靈靈的眼眸裏，彌漫開了淡淡不確定性的惘然。
抵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像我從前那樣。”
她怕，怕陳以洵覺得她所作所為滿是孩提的童真。
怕他覺得，如此一般又是耗費時間。
卻不料陳以洵幾乎沒有猶豫地應了下來。
“好。”他說。
不顧喻羨的“警告”，依舊用寬厚的大手，將喻羨的雙拳包住。
覺察到她細微的顫抖，陳以洵力量更沈穩些，像是要將自己的某些決心註入喻羨體內。
“都聽你的。”
-
幾個志願者張羅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將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
喻羨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了孟貞貞，沒有多餘猶豫地溜到她的旁邊坐下。
孟貞貞燦爛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就看到跟在喻羨身後宛若人形掛件的老大。
似笑非笑的表情凝在臉上，她突然覺得喉嚨發癢，側過頭一陣劇烈的咳嗽後——
才重新湊到喻羨耳邊，碎念：“什麽情況？”
喻羨耳朵一紅。
她只是想從陳以洵的舉止中印證些他對自己的喜歡。
卻不想他公之於眾的愛意太過明盛。
整整一餐，喻羨想要做什麽，陳以洵都能秒看穿，先她一步地操辦好。
喻羨眼睜睜地看著他：“我……以前是這樣子的？”
“這樣比較有誠意。”陳以洵直視著她。
喻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碗。各式的菜肴，堆放在米飯的上面，已然成了小山一座。
孟貞貞看上了喻羨盤裏蝦線都已挑好的蝦仁。
悄無聲息地將筷子伸了過去，被陳以洵的筷子攔下。清脆的一聲響，她心虛地擡眼看向老大。
沒出息地狡辯：“羨羨妹妹這麽瘦，吃不掉這麽多東西的，我……我分擔點。”
在無聲的寒冷裏，孟貞貞心裏長嘆了一口氣，都將筷子收了回來。
卻又從天而降一只蝦仁，穩穩地放在了她的餐碟裏。孟貞貞順著視線看去，對上了喻羨一雙彎月牙的眸子。
後者還源源不斷地將剝好的蝦往自己的盤子裏送。
孟貞貞覺得緊盯著自己的那道視線越來越地惹不起。
雙手合十，連連擺動，來示感謝：“謝謝，謝謝……老大和嫂子。”
孟貞貞埋頭吃蝦，再多的聲響一點都不敢出。
餘光中，見到了喻羨微微紅透的臉蛋，和老大默不作聲又重新投身於了扒蝦仁大業的認真側臉。
儼然一副優良戰地記者的模樣，孟貞貞毅然決然地從上衣口袋裏翻出手機——
單純的文字已然無法表達她此刻的驚愕，她虛掩著氣音，實時播報。
“太嚇人了，家人們，老大沈迷了……”
一頓餐很快結束。
大家三三兩兩地離席，喻羨故意將動作拖得很慢，和陳以洵遠遠地落在人群的後面。
她神態有些忸怩。
好像一直習慣了怎麽對別人好，還沒人這般珍重地將她置於首位。
喻羨覺得有些惶恐，哪裏都怪怪的，絞著手指，思考怎麽開口：“要不還是算了……”
“這樣子也太明目張膽了。”
陳以洵聞聲側過頭，腳步隨之放緩了些：“我覺得還好。”
他經過這短短不到一天，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從前對喻羨的付出，回饋甚少。
要補償的話，至少要加倍地還回來。
“貞貞，還有飯桌上那麽多的人都看見了……”喻羨掰著手指，試圖和陳以洵扯明白自己心裏的矛盾點。
陳以洵：“我也沒有很見不得人吧？”
喻羨被他一臉幽怨的表情逗笑。
“年紀又大，人又呆板，這可不好說。”
陳以洵這次徹底停下了腳步，雙手鉗住喻羨的肩頭，將她也被迫停住。
二人雙雙立於路燈之下，村子坐落在群山之中，太陽落山時的光被大山剪影遮得半點不透。天色被烘染成靜謐的深藍色，偶爾飄著的幾縷雲，很淡很淡，看不太清。
獨屬於鄉間的晚風，帶來了泥土的淡淡清香，不太費力地便撫人疲憊。
眼前的人，被路燈昏黃的光淡淡地籠著。
已是成熟的年紀，卻總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尚意氣風發的少年氣息。
陳以洵微彎上身，將兩人距離拉得近些，一雙圓眼，款款情濃。
晚風捎帶起上衣衣擺，除此之外，沒動搖過什麽。
“所以，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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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覺得能再次見到這樣鮮活的她，實屬幸運又幸福。
兩種情感在他心中相纏而長，陳以洵在原地怔了幾秒。
他慢慢張開嘴：“不急。”
“就等到你原諒為止。”
羊角辮在一旁亮著眼睛, 拍著小手掌，也幫著腔：“好！”
喻羨聞聲回頭, 笑眼裏幾分的無奈, 擡手順了順小孩子的腦頂，捋著發尾向下繞了繞。
“小孩子家家的, 別跟著瞎起哄。”
羊角辮機靈地晃了晃腦袋，撒丫子地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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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洵率先開口，掃了眼羊角辮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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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喻羨氣嘟嘟地扔下一句後, 也扭頭就走。
她走出幾步後，又停下，微側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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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動作放快，沒有絲毫停留地拔腿離開。
救援行動暫時告一段落, 但收容善後工作仍在繼續。喻羨作為第一批報名現場的志願者被分配到了災區旁距離最近的一個小村莊。
村子不大，收留了不少像羊角辮這樣因為地震失去家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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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一喜，嘴上卻不饒人：“怎麽沒走？”
“賴在這裏，浪費公共資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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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羨一聽這話，背過了身子，擡手輕捂嘴沿，偷偷笑了笑。
在村子裏的這幾天，她和陳以洵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朝夕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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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個正經的。”
陳以洵所說倒也不假。
村子裏收留了很多父母在這場大地震裏至今還沒下落的小孩子們，比起身體上的呵護，精神上的重塑也是同等重要。
他到底有幾年站在講臺上的經驗，寥寥幾句就將這群小鬼頭的芳心俘獲。
“就這麽喜歡他？”喻羨有一次抓住了眼泛桃心的羊角辮問道。
小姑娘大大幅度地點著頭：“我沒見過哥哥說的那些地方。”
林鎮雖說坐落在裏景這個大城市的周邊，但由於山路崎嶇加上歷史經濟原因作祟，發展得極為落後，不少村民這輩子都沒能有看一眼山外邊的世界的機會。
彼時喻羨蹲下身子，給了羊角辮一個大大的擁抱。
“答應姐姐，好好學習，以後就能走出去了，”她拍了拍小孩子單薄的背，又問，“哥哥在公安大教書，很厲害的，喜歡聽他講課，就乖乖努力？”
羊角辮鄭重地點了頭。
……
喻羨將手裏的東西一一放回，腳步放輕，移到了陳以洵旁邊。
視線不經意地滑過他手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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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屋裏的唯一座位讓給喻羨。雙手自然地覆在了她的肩上，細細地揉。
喻羨倒也享受，隨手翻開陳以洵的筆記本，單是看了看他的字跡，便能掃去她心裏煩擾。
“辮兒……去辨親了。”
喻羨眸色有些呆板。
北邊勘察時，挖出了幾具屍體，被大地震摧得早已面目全非，見不出個模樣。
根據名單排查，其中之二，很有可能是至今還下落不明的羊角辮的父母。
陳以洵的動作也一滯。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會沒事的。”
“懂事？”喻羨下意識地重覆著，“懂事的孩子就活該比別人經歷得更多嗎。”
陳以洵順著她的話，蹲身在她面前。
他知道小姑娘又觸景生了情，回憶起些不好的故事。
從前或許他還會端方公平，站在絕對正誤面前說個一二。
但現在，對喻羨的心疼完完全全地占據上風，他能做的，也只有張開雙手，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後者卻忙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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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洵吃癟，只好訕訕地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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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像我從前那樣。”
她怕，怕陳以洵覺得她所作所為滿是孩提的童真。
怕他覺得，如此一般又是耗費時間。
卻不料陳以洵幾乎沒有猶豫地應了下來。
“好。”他說。
不顧喻羨的“警告”，依舊用寬厚的大手，將喻羨的雙拳包住。
覺察到她細微的顫抖，陳以洵力量更沈穩些，像是要將自己的某些決心註入喻羨體內。
“都聽你的。”
-
幾個志願者張羅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將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
喻羨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了孟貞貞，沒有多餘猶豫地溜到她的旁邊坐下。
孟貞貞燦爛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就看到跟在喻羨身後宛若人形掛件的老大。
似笑非笑的表情凝在臉上，她突然覺得喉嚨發癢，側過頭一陣劇烈的咳嗽後——
才重新湊到喻羨耳邊，碎念：“什麽情況？”
喻羨耳朵一紅。
她只是想從陳以洵的舉止中印證些他對自己的喜歡。
卻不想他公之於眾的愛意太過明盛。
整整一餐，喻羨想要做什麽，陳以洵都能秒看穿，先她一步地操辦好。
喻羨眼睜睜地看著他：“我……以前是這樣子的？”
“這樣比較有誠意。”陳以洵直視著她。
喻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碗。各式的菜肴，堆放在米飯的上面，已然成了小山一座。
孟貞貞看上了喻羨盤裏蝦線都已挑好的蝦仁。
悄無聲息地將筷子伸了過去，被陳以洵的筷子攔下。清脆的一聲響，她心虛地擡眼看向老大。
沒出息地狡辯：“羨羨妹妹這麽瘦，吃不掉這麽多東西的，我……我分擔點。”
在無聲的寒冷裏，孟貞貞心裏長嘆了一口氣，都將筷子收了回來。
卻又從天而降一只蝦仁，穩穩地放在了她的餐碟裏。孟貞貞順著視線看去，對上了喻羨一雙彎月牙的眸子。
後者還源源不斷地將剝好的蝦往自己的盤子裏送。
孟貞貞覺得緊盯著自己的那道視線越來越地惹不起。
雙手合十，連連擺動，來示感謝：“謝謝，謝謝……老大和嫂子。”
孟貞貞埋頭吃蝦，再多的聲響一點都不敢出。
餘光中，見到了喻羨微微紅透的臉蛋，和老大默不作聲又重新投身於了扒蝦仁大業的認真側臉。
儼然一副優良戰地記者的模樣，孟貞貞毅然決然地從上衣口袋裏翻出手機——
單純的文字已然無法表達她此刻的驚愕，她虛掩著氣音，實時播報。
“太嚇人了，家人們，老大沈迷了……”
一頓餐很快結束。
大家三三兩兩地離席，喻羨故意將動作拖得很慢，和陳以洵遠遠地落在人群的後面。
她神態有些忸怩。
好像一直習慣了怎麽對別人好，還沒人這般珍重地將她置於首位。
喻羨覺得有些惶恐，哪裏都怪怪的，絞著手指，思考怎麽開口：“要不還是算了……”
“這樣子也太明目張膽了。”
陳以洵聞聲側過頭，腳步隨之放緩了些：“我覺得還好。”
他經過這短短不到一天，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從前對喻羨的付出，回饋甚少。
要補償的話，至少要加倍地還回來。
“貞貞，還有飯桌上那麽多的人都看見了……”喻羨掰著手指，試圖和陳以洵扯明白自己心裏的矛盾點。
陳以洵：“我也沒有很見不得人吧？”
喻羨被他一臉幽怨的表情逗笑。
“年紀又大，人又呆板，這可不好說。”
陳以洵這次徹底停下了腳步，雙手鉗住喻羨的肩頭，將她也被迫停住。
二人雙雙立於路燈之下，村子坐落在群山之中，太陽落山時的光被大山剪影遮得半點不透。天色被烘染成靜謐的深藍色，偶爾飄著的幾縷雲，很淡很淡，看不太清。
獨屬於鄉間的晚風，帶來了泥土的淡淡清香，不太費力地便撫人疲憊。
眼前的人，被路燈昏黃的光淡淡地籠著。
已是成熟的年紀，卻總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尚意氣風發的少年氣息。
陳以洵微彎上身，將兩人距離拉得近些，一雙圓眼，款款情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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