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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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鄭希文走去一旁的設備區, 低頭尋找，半晌，沒找到東西, 倒是看到螺絲滾落的踩擦, 她彎腰去撿：“看來你身邊人不少。”
宋律齊一頓，回頭看她，笑問：“我說的是胡昊那種人, 你說的是誰？”
鄭希文知道他在看自己, 擰著螺母，並不擡頭, “胡昊是誰。”
“剛才過來那個。”
原來是他。
鄭希文裝回掉落的踩擦, 又看到只斷裂的鼓槌。
“裝好了？”宋律齊探身看過來，微訝。
鄭希文點頭, 撐手起身，悶聲問：“你是這裏的投資人？”
“嗯？嗯。”宋律齊在翻休閑區的吧臺，“她沒說身份證放哪？單放在外邊了還是在錢包裏。”
鄭希文從兜裏拿出手機，看到RR的發來消息，“她說錢包也不見了，可能在那裏面, 錢包是紅色的。”
宋律齊環顧四周，稍作回憶, 走去對角的沙發, 俯身撿起錢包，回頭喚她。
鄭希文快步走過來, 從他手裏接過錢包, 翻找夾層，從裏面找出張身份證, 寫著RR的大名，“是這個。”
她拍照發給RR，替她轉達謝意，“RR說謝謝你。”
“客氣。”宋律齊不甚在意，“坐會兒？這裏有休息區。”
鄭希文搖頭，看了眼時間，“我要趕飛機。”
“走吧。送你。”
“我打車。”
“剛才你修好的踩擦是我弄壞的。”宋律齊說，“本來應該請你吃頓飯，是不是。”
鄭希文一怔，回頭看過去，陷入失語。
兩人一道出門。鄭希文踏出門檻前，最後回望，看到開闊的空間和質感很強的設備區，“傑克晴應該很慶幸認識你。”
單是要租下這麽一棟小樓就不便宜，何況這裏還有這麽多設備。
不是所有小樂隊都能遇到這樣的伯樂。
宋律齊松開扶著門框的手，帶上鎖，隨口道：“應該慶幸認識你。”
鄭希文眼睫微顫，“真擡舉我。”她低垂視線，頓了頓，正經道：“傑克晴能寫會唱，有朝一日會出頭，賺很多錢，不會讓你賠本。”
宋律齊笑了，仿佛上一句只是玩笑，“借你吉言。”
走在院子裏，宋律齊問：“上回去看演出，聽見他們有首歌叫Reservoir Dogs，你寫的？”
鄭希文吞口水，“嗯。”
“從昆汀那部電影裏得到的靈感麽。”
“初戀給的靈感。”
宋律齊眸色微黯，不再搭話。
走到車旁，宋律齊拉開車門，然而鄭希文早一步停下，向外望去，他順著看出去，看到本該早就離開的人。
馳宇站在大門口，朝鄭希文揮手，“希文，我送你去機場。”
宋律齊看向鄭希文，“你要跟他走？”
她沒有遲疑，一氣呵成，“踩擦是幫傑克晴修的，請客的話叫彭磊請我就好了。我們也不是什麽需要相互照顧的關系。所以，不麻煩你了。”
空氣沈默下來，靜得仿佛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我走了。”鄭希文快步朝門口走去，同馳宇會合，說了兩句話，一起離開。
轉身時回望一瞬，看到站在原地的人，鄭希文收回視線，上了車，系上安全帶，問馳宇：“你怎麽又回來了？”
馳宇打方向盤，倒出路邊，“哦，讓經紀人把那邊的事推了，下回再說。”
“有什麽事嗎？”
“想找你約首詞。”
“找我約詞？”鄭希文意外。
“別急著拒絕，我覺得這歌應該對你的口味。”
馳宇笑容淡淡，很多人說他長相靦腆，但玩搖滾的多少有些憤世嫉俗的叛逆。鄭希文看著他，沒說話。
她最後答應先寫著試試。
宋律齊站在門口，目送這輛車匯入街道車流，無端被自己氣笑了。何必自討沒趣？
笑意漸漸斂去，手裏捏著半癟的煙盒，抽一支丟嘴裏，低頭點火，打火機火苗攢動，映亮沈郁眉目。
這才哪到哪。
既然做了決定。有的是時間。
-
宋律齊這兩天算得上無所事事，打算去一趟南都，離京前先回回了趟宋家。
還沒進門，先跟怒氣沖沖的表哥宋思霖打了個照面，“正好你來了，進去看看吧，真不知道老頭哪天讓這個女人害死！”
“對，你最孝順！一個月不來看一回，得罪人了知道往家跑了，你最孝順！”繼姥姥龍眉裹著披肩靠在門口，扯嗓子喊，聲音尖細。
宋青知的原配妻子三十年前去世，這位是續弦。
宋思霖把車門甩得震天響，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龍眉撇開臉翻了個白眼，“裝給誰看。”
宋律齊上臺階，淡笑著問：“怎麽又吵起來了？”
宋有意夫婦也在裏頭，點頭打了個招呼。
龍眉看他們舅甥如此親昵，冷哼一聲，扭頭進門。
舅媽陳冬蕓瞄宋律齊一眼，說的卻是龍眉，“不是我們說你，我爸今年虛歲也八十了，又動過大手術，出個門都得給他配倆警衛，生怕出點什麽事，就這身子骨，醫生都說了不能見風不能見風，非要把這滿屋窗戶都開了，我吹得都頭疼，別說一老頭了。”
宋律齊扭頭打量這四周的窗戶，都關嚴實了，看來已經吵過一輪。
“我開幾扇窗還輪得到你們來表孝心了？平時伺候人怎麽沒見你們。”龍眉早幾年也到了需要染黑頭發的年紀，平日整齊的發髻此刻松散蓬亂，叉腰的姿勢配上尖細的嗓音，顯得整個人歇斯底裏，很不好惹。
“你看你，又這麽大聲音，誰在上面能休息好？怪不得醫生總說爸這兩年憂思勞慮。”宋有意指責。
“是你們！是你們一個個闖了禍拿他當借口！”龍眉隱約有哭腔，撕下身上披肩，猛地往地板上一摔。
她低頭沈默片刻，整理鬢角，恢覆平日刻薄的模樣，“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老頭面前你們得叫我一聲媽。”
扭身便上樓。
舅媽陳冬蕓一楞，沖上樓的身影喊：“說這麽多幹嘛，剛才給二妹三妹還有小弟打電話，讓他們評評理！你說是不是，連姨。”
龍眉上樓的背影明顯一頓，腳步更重。角落裏的連秀被點名，一時不知道如何搭話。
陳冬蕓接著諷刺，“說了不能給爸吃羊肉，上回還非在家燉羊肉，真就等不及要吃這一口......”
這天晚上，宋有意夫婦連晚飯都沒吃便離開。宋律齊看到龍眉轉身時眼角那滴淚，垂眸冷笑。
果然晚上就聽見宋青知憐惜她又恨她不爭氣的安慰：
“到我面前哭有什麽用，我還能把他們都叫過來罵一頓不成？你都多大歲數了，六十了，你是長輩，還對付不了他們？”
“是，有意沒比你小幾歲......家裏沒一個向著你，這不是有我嗎。”
“你那個吹豎笛的小侄子，不是要投北都民樂團向衫的師？來來來，叫他來，都來。別哭了行不行？你有本事在我面前耍脾氣，怎麽能一次次容忍他們對你吆五喝六。”
屋裏的人低語幾聲，腳步聲漸近，隨即房門被拉開，燈光傾斜，龍眉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宋律齊，略顯意外，擦了擦眼角的淚，昂首挺胸向外走。
宋律齊略一點頭，算是致意，起身進了書房。
宋青知大病初愈後整個人消瘦不少，像塊枯木似的擺在書桌後。
“姥爺。”
宋青知點頭，握著書對照身前棋盤殘局，“這個家裏，除了我，沒有一個人向著她。”
“有您向著她還不夠麽。”宋律齊扯開椅子坐下，打眼看向宋青知身後的博古架，整一面墻的年畫剪紙之類的東西，替換了原來的瓷器擺件。
宋青知笑了笑，撂下棋子，“都是她瞎拍回來的，說這麽放著喜慶。來，下一盤。”
這盤棋下了很久，宋青知被連秀扶去臥室休息，宋律齊下樓，意外看到龍眉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手裏捧了幅畫。
龍眉聽到腳步聲，回頭看過來，靜靜等他腳步靠近，“你也挺瞧不起我的吧。”
宋律齊笑了聲，“您用不著我看得起。”
“是，我要什麽有什麽，幹嘛要你們看得起呢。”龍眉低頭看著手裏的絨花小金魚，“這是我小侄子做的，才19，手藝不輸他爸爸了。”
也許註意到宋律齊沒立即離開，龍眉看他一眼，喃喃自語：“父子倆開了家美術館呢，在南都，聽說不少人過去打卡拍照......我和你姥爺要是年輕二十歲，肯定親眼過去看看。”
宋律齊其實是在走神，莫名地想起那句‘我們也不是什麽需要相互照顧的關系’，掏兜摸出打火機，他咬著煙，提步要走，又停下來，回頭問：“在南都哪？”
“什麽？”龍眉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美術館，在南都哪？”
“你要過去嗎？”
“這幾天沒什麽事，替您過去轉轉。”宋律齊點上煙。
-
鄭希文不太喜歡南都冬天的濕冷天氣。
冰涼雨絲打著傘面，撐傘的手被冷透，徹骨的寒。
連軸轉了一個周，結束近期所有工作，臨下班差點又被抓去加班，鄭希文心有餘悸地一頭紮進地鐵站，老板在群裏@別人問她哪去了，她關掉手機只當沒看到。
誰知道上車後還是接到同事的電話，說領導要某個數據，現在就要。
“現在要嗎？我在車上，不太方便，等我下車之後好嗎？九點前發過去。”鄭希文聲音帶著討好的笑意，“哎哎，好，麻煩你了，我會看消息的，好......”
掛掉電話，笑容消失，鄭希文抱著包垂頭喪氣。
讀者朋友不能怪她這段時間產量低，實在是沒有精力。
從公司換乘到書店這段路裏，領導沒有直接打電話，但派好幾個同事打來數個電話，翻來覆去都是在催同一件事，鄭希文解釋過三遍，已經可以自動觸發臺詞。
“下車了下車了，我已經回過Kevin的消息了，會在八點半之前把數據整理好發到他郵箱......”
電話那頭是低低的一聲輕笑，“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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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希文知道他在看自己, 擰著螺母，並不擡頭, “胡昊是誰。”
“剛才過來那個。”
原來是他。
鄭希文裝回掉落的踩擦, 又看到只斷裂的鼓槌。
“裝好了？”宋律齊探身看過來，微訝。
鄭希文點頭, 撐手起身，悶聲問：“你是這裏的投資人？”
“嗯？嗯。”宋律齊在翻休閑區的吧臺，“她沒說身份證放哪？單放在外邊了還是在錢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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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希文快步走過來, 從他手裏接過錢包, 翻找夾層，從裏面找出張身份證, 寫著RR的大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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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宋律齊不甚在意，“坐會兒？這裏有休息區。”
鄭希文搖頭，看了眼時間，“我要趕飛機。”
“走吧。送你。”
“我打車。”
“剛才你修好的踩擦是我弄壞的。”宋律齊說，“本來應該請你吃頓飯，是不是。”
鄭希文一怔，回頭看過去，陷入失語。
兩人一道出門。鄭希文踏出門檻前，最後回望，看到開闊的空間和質感很強的設備區，“傑克晴應該很慶幸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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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小樂隊都能遇到這樣的伯樂。
宋律齊松開扶著門框的手，帶上鎖，隨口道：“應該慶幸認識你。”
鄭希文眼睫微顫，“真擡舉我。”她低垂視線，頓了頓，正經道：“傑克晴能寫會唱，有朝一日會出頭，賺很多錢，不會讓你賠本。”
宋律齊笑了，仿佛上一句只是玩笑，“借你吉言。”
走在院子裏，宋律齊問：“上回去看演出，聽見他們有首歌叫Reservoir Dogs，你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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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昆汀那部電影裏得到的靈感麽。”
“初戀給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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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車旁，宋律齊拉開車門，然而鄭希文早一步停下，向外望去，他順著看出去，看到本該早就離開的人。
馳宇站在大門口，朝鄭希文揮手，“希文，我送你去機場。”
宋律齊看向鄭希文，“你要跟他走？”
她沒有遲疑，一氣呵成，“踩擦是幫傑克晴修的，請客的話叫彭磊請我就好了。我們也不是什麽需要相互照顧的關系。所以，不麻煩你了。”
空氣沈默下來，靜得仿佛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我走了。”鄭希文快步朝門口走去，同馳宇會合，說了兩句話，一起離開。
轉身時回望一瞬，看到站在原地的人，鄭希文收回視線，上了車，系上安全帶，問馳宇：“你怎麽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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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約詞？”鄭希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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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答應先寫著試試。
宋律齊站在門口，目送這輛車匯入街道車流，無端被自己氣笑了。何必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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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哪到哪。
既然做了決定。有的是時間。
-
宋律齊這兩天算得上無所事事，打算去一趟南都，離京前先回回了趟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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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律齊扭頭打量這四周的窗戶，都關嚴實了，看來已經吵過一輪。
“我開幾扇窗還輪得到你們來表孝心了？平時伺候人怎麽沒見你們。”龍眉早幾年也到了需要染黑頭發的年紀，平日整齊的發髻此刻松散蓬亂，叉腰的姿勢配上尖細的嗓音，顯得整個人歇斯底裏，很不好惹。
“你看你，又這麽大聲音，誰在上面能休息好？怪不得醫生總說爸這兩年憂思勞慮。”宋有意指責。
“是你們！是你們一個個闖了禍拿他當借口！”龍眉隱約有哭腔，撕下身上披肩，猛地往地板上一摔。
她低頭沈默片刻，整理鬢角，恢覆平日刻薄的模樣，“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老頭面前你們得叫我一聲媽。”
扭身便上樓。
舅媽陳冬蕓一楞，沖上樓的身影喊：“說這麽多幹嘛，剛才給二妹三妹還有小弟打電話，讓他們評評理！你說是不是，連姨。”
龍眉上樓的背影明顯一頓，腳步更重。角落裏的連秀被點名，一時不知道如何搭話。
陳冬蕓接著諷刺，“說了不能給爸吃羊肉，上回還非在家燉羊肉，真就等不及要吃這一口......”
這天晚上，宋有意夫婦連晚飯都沒吃便離開。宋律齊看到龍眉轉身時眼角那滴淚，垂眸冷笑。
果然晚上就聽見宋青知憐惜她又恨她不爭氣的安慰：
“到我面前哭有什麽用，我還能把他們都叫過來罵一頓不成？你都多大歲數了，六十了，你是長輩，還對付不了他們？”
“是，有意沒比你小幾歲......家裏沒一個向著你，這不是有我嗎。”
“你那個吹豎笛的小侄子，不是要投北都民樂團向衫的師？來來來，叫他來，都來。別哭了行不行？你有本事在我面前耍脾氣，怎麽能一次次容忍他們對你吆五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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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律齊略一點頭，算是致意，起身進了書房。
宋青知大病初愈後整個人消瘦不少，像塊枯木似的擺在書桌後。
“姥爺。”
宋青知點頭，握著書對照身前棋盤殘局，“這個家裏，除了我，沒有一個人向著她。”
“有您向著她還不夠麽。”宋律齊扯開椅子坐下，打眼看向宋青知身後的博古架，整一面墻的年畫剪紙之類的東西，替換了原來的瓷器擺件。
宋青知笑了笑，撂下棋子，“都是她瞎拍回來的，說這麽放著喜慶。來，下一盤。”
這盤棋下了很久，宋青知被連秀扶去臥室休息，宋律齊下樓，意外看到龍眉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手裏捧了幅畫。
龍眉聽到腳步聲，回頭看過來，靜靜等他腳步靠近，“你也挺瞧不起我的吧。”
宋律齊笑了聲，“您用不著我看得起。”
“是，我要什麽有什麽，幹嘛要你們看得起呢。”龍眉低頭看著手裏的絨花小金魚，“這是我小侄子做的，才19，手藝不輸他爸爸了。”
也許註意到宋律齊沒立即離開，龍眉看他一眼，喃喃自語：“父子倆開了家美術館呢，在南都，聽說不少人過去打卡拍照......我和你姥爺要是年輕二十歲，肯定親眼過去看看。”
宋律齊其實是在走神，莫名地想起那句‘我們也不是什麽需要相互照顧的關系’，掏兜摸出打火機，他咬著煙，提步要走，又停下來，回頭問：“在南都哪？”
“什麽？”龍眉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美術館，在南都哪？”
“你要過去嗎？”
“這幾天沒什麽事，替您過去轉轉。”宋律齊點上煙。
-
鄭希文不太喜歡南都冬天的濕冷天氣。
冰涼雨絲打著傘面，撐傘的手被冷透，徹骨的寒。
連軸轉了一個周，結束近期所有工作，臨下班差點又被抓去加班，鄭希文心有餘悸地一頭紮進地鐵站，老板在群裏@別人問她哪去了，她關掉手機只當沒看到。
誰知道上車後還是接到同事的電話，說領導要某個數據，現在就要。
“現在要嗎？我在車上，不太方便，等我下車之後好嗎？九點前發過去。”鄭希文聲音帶著討好的笑意，“哎哎，好，麻煩你了，我會看消息的，好......”
掛掉電話，笑容消失，鄭希文抱著包垂頭喪氣。
讀者朋友不能怪她這段時間產量低，實在是沒有精力。
從公司換乘到書店這段路裏，領導沒有直接打電話，但派好幾個同事打來數個電話，翻來覆去都是在催同一件事，鄭希文解釋過三遍，已經可以自動觸發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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