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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簽到第118天

◎二合一:宮變,螳螂捕蟬◎

建寧帝克制著, 待李明嫣走後,他終於忍受不了身體的疼痛暈了過去。

候在外面的太醫連忙進來看診,待看完後也不許出長慶殿,就在偏殿的耳房等著。

大皇子日夜都過來照看, 期間, 建寧帝噩夢不斷, 一會兒夢見大長公主, 一會兒又夢見衛皇後, 最後夢見李明嫣坐在他的龍座之上, 冷笑的看著他。

天將將擦黑,建寧帝滿頭大汗的醒來。他腦袋幾乎要爆炸, 體內一股暴虐的情緒急於釋放。

他回想自從李明嫣回來的種種, 眼神越來越陰鷙。

他可能中了李明嫣下的蠱, 一種渾渾噩噩,聽從他人指使的蠱。

他明顯能感覺得身體被掏空, 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開。

汪全見他痛苦, 連忙詢問他要不要請李明嫣過來。

建寧帝搖頭, 弱聲朝汪全道:“近日辛苦你了, 往後朕的狀況不必讓長公主知曉。”

汪全渾濁的老眼睜了睜, 頗為激動, 屏退眾人後,試探的問:“皇上, 您終於清醒了?”

建寧帝微微點頭。

汪全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壓低聲音哭道:“皇上,老奴以為您, 以為您會被長公主一直控制……”

建寧帝閉了閉眼:“你也發現了?”

汪全點頭, 然後開始哽咽道:“自從你頭疾覆發開始, 就離不開長公主了。長公主說什麽便是什麽,又時常莫名其妙的就睡著了。長公主成了皇太女後,您的狀況就更糟糕了。長公主就以您要休養為由,將您拘在長慶殿內,拒絕朝臣見您。也不許奴才出長慶殿,又把奴才手下的人全調到別處去了。不僅暗衛聽長公主調令,連禁衛軍統領和禦林軍統領也換成了衛家舊部,更是不許後妃過來探望。”

眼看著建寧帝一日比一日睡得久,他真怕哪天建寧帝就一睡不醒了。

“公主也是念著奴才伺候皇上多年,又聽話才沒將奴才弄走!奴才終於盼到皇上您清醒了!”

汪全淚涕連連,很是悲痛。

建寧帝忍著頭疼問:“十一呢?”

汪全立刻回答:“皇上幾個月前下旨,讓十一皇子去皇覺寺別苑養病了,無詔不得回京。”

建寧帝恍然記得好像有這麽一件事,但這決計不是他的本意。

幾個皇子,老三在邊關,老四被幽禁,老七被貶成庶人了,老八在皇陵,老十去了地方督促水利,十一在皇覺寺,也只有老大還在宮裏,並且時常過來照看他。

突破口似乎在老大那。

他又問汪全:“你覺得大皇子如何?他知曉公主對朕下蠱的事嗎?”

汪全細細思索:“大皇子自小同長公主要好,長公主忙於前朝事務,就讓大皇子來看著您了。瞧著並不像知道公主動了手腳,有好幾次還向太醫詢問皇上的狀況,瞧著甚是憂心。近幾日照顧也是盡心盡力,先前長公主險些將奴才處理了,也多虧大皇子幫奴才說話。”

就是四皇子問他的那次,他險些以為自己要死了。

“大皇子待會會過來守著皇上,要不奴才試探試探他?”他說出這句話時候就做了死的準備,若大皇子和長公主是一夥的,他可能就人頭不保了。

建寧帝點頭,揮手讓他退下了。

醜時一刻,大皇子準時來了。

建寧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走近替建寧帝捏了捏被子,然後照例詢問起建寧帝的情況。

汪全擰眉,小聲道:“皇上瞧著不太好,大皇子,奴才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大皇子和緩道:“汪總管有話盡管說便是。”

汪全四下看看,確定內室沒有閑雜人等,才繼續道:“皇上這病好似離不得長公主,近日長公主沒來,皇上的病就越發嚴重。而且,皇上也過於聽長公主的話了。長公主從羌北回來,不會是掌握了某種秘術……”

大皇子越聽眉頭擰的越緊,沈聲問:“汪總管是懷疑皇姐對父皇用了秘術?父皇才病得越來越嚴重?”

汪全點頭:“不然依照皇上的性子,就算立您當太子,也斷不可能立一個公主為皇太女,更何況大長公主和右相是被皇上賜死的,衛皇後也是死於皇上之手……”

大皇子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不可能,臣弒其君,子弒其父,大惡也,皇姐斷然不會如此對父皇的。”

汪全稍稍安心:看來大皇子可能不知道公主做下的事。

能幫他們傳遞消息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就在這時,榻上的建寧帝輕咳兩聲,虛弱的喊了聲:“十一……”

汪全立刻禁了聲,上前兩步將建寧帝扶了起來,小聲道:“皇上,是大皇子來了。”

建寧帝的目光聚焦在大皇子臉上,終於清醒了幾分,虛弱道:“是老大啊。”

大皇子連忙將他扶靠了起來,開始給他餵藥,動作一如既往的細致。

建寧帝喝完藥,嘆了口氣道:“朕這麽多兒女裏頭,沒想到最後病重,陪在身邊的只有你了。”他看著大皇子,聲音裏滿是愧疚:“從前因為你長得像康王,朕不喜你,多有薄待你,你不怪朕吧?”

這個兒子向來深居簡出,他接觸也甚少,還真有些拿不準他的性子。

大皇子拿了帕子給他擦唇角,溫聲道:“怎麽會,兒臣從未這樣想過。父皇後來不也對兒臣很好,準許兒臣出溪雲宮去上書房讀書,準許兒臣出宮游玩,還讓兒臣掌管巡防營。做兒子的對父親只有感激,侍疾是應該的。”他眉眼溫潤,語氣真誠,瞧著毫無攻擊性。

建寧帝這才想起他還掌管著巡防營的事,又問:“先前你發現老四私藏私庫的事,是哪個告知你的?”

大皇子:“是兵部尚書追查盜兵器的賊人到了城外巡防營,請求兒臣支援,兒臣才同他一起去城南。父皇怎麽問起這個,是覺得四弟的事有蹊蹺?”

老四想當太子一事他早就知道,盜私庫的事未必是假,但衛博霖肯定在其中使了力。

建寧帝搖頭:“朕幾日病得有些糊塗了,連怎麽冊封你皇姐為皇太女的事都忘了。”他揉揉額頭,嘆了口氣,“你皇姐畢竟是女子,前朝被她弄得一團亂,實在不像話。若你和明嫣兩人,朕更屬意你為儲君。”

大皇子眼眸微微睜大,裏面有光華流轉。

建寧帝眼神壓了壓:果然,誰都想要他這個位子。

大皇子提醒他:“父皇,皇姐已經是儲君了。”

建寧帝擰眉:“她若做不好,儲君也可以廢。朕瞧著她不如你,偌大的巡防營被你管的很好。你較她也孝順許多,你若願意,朕就讓汪全去召集心腹大臣,擁你為太子。”

大皇子糾結,踟躕,半晌沒答應:“父皇,容兒臣考慮考慮……”說著他又咳嗽起來。

建寧帝暗自嫌棄他的優柔寡斷,跟著輕咳兩聲道:“朕想見皇後,緒兒能否讓皇後過來一趟?”

大皇子為難:“可是皇姐說,父皇需要靜養,不許旁人過來打擾,兒臣可以去傳話,就不知皇後能不能進來。”

建寧帝看上去很累:“算了,皇後若是不能來,就讓汪總管去給朕帶一句話。”

大皇子點頭:“這個兒臣可以幫忙,待會汪總管跟著兒臣出去就可以了。”

建寧帝說完這些已經累極,就閉眼躺下去休息了。

大皇子起身,朝汪全道:“汪公公,皇姐還在清心殿,您現在跟本王出去吧,到了朝露殿快去快回。”

汪公公眼眸微亮,跟著大皇子身後出去了。

他出了長慶殿後,先去了趟朝露宮,隨意傳了一句話。回來的時候順帶招來了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趁著半夜無人的時候,潛進了長慶殿內,將守夜的大皇子打暈,然後跪到建寧帝面前等候吩咐。

建寧帝靠坐在床榻邊上,肅聲道:“自今日起,你們除了朕的話,不必聽長公主的任何話!”他從枕頭底下拿出一份手諭,“月影,你派人快馬加鞭去江南皇覺寺找十一回來,越快越好。”

月影接過手諭後,建寧帝又遞給他另外一份手諭,同時還附帶一份名錄,吩咐道:“這些都是可以信賴的大臣,告知他們,十日後,長慶殿外,清君側!”

月影收好東西,快速消失在長慶殿內。

寢殿內重新恢覆寂靜,‘不小心’靠著門柱睡著的內侍突然醒了過來,聽見內殿有動靜,連忙進去伺候。

裏面緊接著傳來建寧帝的怒吼聲和內侍求饒的聲音,很快那內侍被拖了出來,腳下蜿蜒出一道血痕。

血腥氣叫人難受,歪在屏風的小榻上睡著的大皇子輕微的移動了一下脖子。

內心嗤笑:他的好父皇還是一如既往的會畫餅,利用他真是利用得心安理得。

屬意他當太子?

這簡直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他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繼續睡。

次日一早,他出去長慶殿時,就碰見了已經候在外頭的李明嫣。

大皇子咳嗽了兩聲,溫聲問:“皇姐來了,怎麽也不進去?”

李明嫣轉頭看他,淡聲問:“大皇帝昨夜帶汪總管出了長慶殿?”

大皇子絲毫不慌,她問他就直接承認了:“嗯,父皇想讓他出去,我就帶他出去了。”

“父皇想讓他出去?”李明嫣擰眉:“父皇清醒了?”

建寧帝發狂的消息,她昨晚便知道了,這不得不讓她重視。

照理說只有強行戒斷才會發狂,但她一直有給父皇用藥,寒枝花並沒有斷,怎麽會出現戒斷反應?

難道是因為趙皇後許久沒給他下過藥了,只剩下寒枝花的藥性,藥效又發生了變化?

這似乎有些牽強。

大皇子回她:“父皇確實清醒了,昨夜還套我的話。”

李明嫣眸色微閃:“他什麽時候清醒的?”

大皇子:“大概第一次發狂後就清醒了,這幾日估計回過味來了,在想法子對付你。他想將汪公公帶出去,我自然順了他的意。”

李明嫣擰眉:“那個老貨,早該殺了,汪全出去後去了哪?”

大皇子:“聯系了暗衛營,他讓暗衛首領去聯系在宮外的心腹大臣,想清君側。”他自動略去了父皇讓暗衛找李衍回來的事。

“清君側?”李明嫣冷笑,“清的是本公主?”

“本想讓他安安靜靜的睡過去,偏生選痛苦的死法!”李明嫣惋惜的嘆了口氣,“那本公主只能成全他了。”

她看向大皇子:“近日若是汪全想出去,你讓他出去便是,本公主倒要看看,這宮裏還有多少他的內線。宮外的人他愛找就讓他找吧,找出來多少個,本宮就殺幾個!”

她早就懷疑各黨派內都混進了建寧帝的人,不然就一個朝堂怎得如此難搞!

把人殺了,正好她選的女官可以補上。

大皇子訝異:“你就不怕找出來的人手握兵馬,直接沖進宮?”

李明嫣不屑:“怕什麽?宮內的禁軍和禦林軍已經被我控制,宮外的巡防營在你手裏,兵部、禮部、戶部、吏部和京兆尹都在我舅舅的控制之下,他能動的無非就是暗衛。宮外若是有兵馬殺進來,就將他們放進來,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

大皇子補全她的話:“就說他們造反,殺了父皇,皇姐反而可以順理成章的繼位?”

李明嫣唇角翹起,看著他:“怎麽,你舍不得父皇?”

大皇子抿唇,李明嫣肅聲道:“你想想他是如何對你的,他若不死,你這輩子只能困死在宮中!”

“我知道的。”大皇子點頭,“我只是怕十一聽到消息後難過,他說過,年底會回來見父皇的,還有一個月就快過年了……”

提到李衍,李明嫣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她沈聲道:“有什麽好難過的,再難過的情緒,時間久了,都會緩和的。”

大皇子抿唇:“皇姐,要不你下旨,讓十一回京吧,反正大局已定。”

李明嫣搖頭:“還是不了,讓他在江南過個好年,待一切穩定後再回來吧。到時候隨他想待在他的王府,還是想去江南,我會給他封地,保他一世無憂。”

接下來京都肯定會很混亂,難保她顧忌不到的時候,舅舅會趁機下手。

不若等她騰開手了再回來。

“我會讓舅舅密切註意宮外的動靜,清君側當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父皇的人進宮後,舅舅就會讓兵部的人封鎖宮門,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跑出宮去。”

大皇子點頭,又問:“那父皇這,我還要不要繼續盯著?”

李明嫣:“自然要,父皇狡詐,我擔心他還有後手,你替我留意著。他若問起我,你半真半假的說給他聽便是,不要叫他懷疑你了。”

說完,她眉頭依舊緊擰著。

大皇子眉頭微挑:“皇姐既然已經想好對策了,還在為何事煩心?”

長公主看著外頭已經大亮的天色,沈聲道:“本公主在想,父皇為何清醒了?”

她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直到當天夜裏,她寒枝花的毒又發作了。

她才警覺,是寒枝花出了問題。

她拿出藏在暗格裏的寒枝花花粉,用力嗅了一口,骨頭裏的癢意一點也沒有消退。

寒枝花的花粉被人掉包了。

她手裏的只是普通的花粉。

掉包的人定是知道她體內的餘毒半個月才發作一次,所以利用這個時間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讓父皇清醒了。

她忍著疼,目光掃向自己寢殿裏的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同她在羌北殺出來的,沒有理由會這樣做……

會是誰呢?

李明嫣疼得幾乎昏厥,只能張口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

同一時間,建寧帝也因為體內寒毒發作,整個人都處於瘋癲的狀態。

寢殿裏被打砸得什麽都不剩,內侍又死了好幾個。

甚至想上前的太醫都被建寧帝一刀銷去了半個手臂,直到禁衛軍合力將他摁住了,寢殿裏的人才得以喘息。

被綁在床上的建寧帝還是不安分,不斷的嚎叫掙紮。直到暈了過去,才終於安靜。

汪全看得眼淚直流,大皇子讓他先下去包紮一下手臂,然後依舊守在了龍床邊上。

半夜,建寧帝又被噩夢驚醒。

大皇子見他眼神清明,就知道寒枝花的藥效過了。

他將人扶靠了起來,倒了杯溫水遞了過去。

建寧帝抖著手接過,只覺得自己指骨裏都在疼。

待緩了口氣,才啞著聲開口問:“你前日帶汪全出去,你皇姐可有問你?”

大皇子眸子閃了閃,一五一十的回:“問了,皇姐還問兒臣父皇的情況,為何總是發狂?”

建寧帝瞇眼:“你如何說的?”

大皇子:“兒臣也不知父皇如何發狂,汪總管想出去兒臣便帶他出去了。”

建寧帝:比老七強一點,不算太蠢。

“你同朕說說近日朝廷發生的事吧。”

大皇子點頭,坐在龍榻邊和他說起朝廷內外的事。但他說得都挺含糊,都是些連百姓都知道的大事。

建寧帝擰眉:“就只有這些?”

大皇子繼續點頭:“兒臣平日除了去巡防營就是回宮,再有就是照顧父皇,並沒有去上朝,知道的也不算多。”說完,他又咳嗽起來。

建寧帝跟著咳了幾聲,意味不明道:“朕道你同明嫣的關系好,她寧願用女子為官,也不曾提議讓你上朝聽政。”

大皇子抿唇。

建寧帝再次問他:“上次朕說屬意你當太子,是真心實意的。朕身邊只剩下你這麽一個皇子了,你可有想好,願不願當大楚的太子?”

大皇子猶疑。

建寧帝從龍榻裏側的安格裏拿出一份明黃的聖旨遞到他手裏,忍著渾身的疼痛,溫聲道:“這是昨夜朕擬好的一份聖旨,你瞧瞧。”

大皇子接過聖旨展開,明黃的絹布上,清清楚楚寫著立大皇子為太子。

若他接了這份聖旨,那就表明了態度,就是和皇姐徹底決裂了。

他的好父皇還在試探他?

大皇子看著那聖旨,神色掙紮。

建寧帝繼續道:“緒兒,你想清楚,你皇姐是女子,就算當了皇帝終究是要成親的。難道你想大楚的江山將來落到外姓人的手裏?”

大皇子最後還是伸手接了聖旨,抿唇擡頭,聲音都在顫:“父皇,那皇姐那?”

建寧帝伸手拍拍他的肩:“過幾日,會有朝臣進宮求見朕,到時候你皇姐必會阻攔,你在宮外,拖住衛博霖即可。”

大皇子點頭,捏緊了手裏的聖旨。

天黑沈沈的壓下來,當晚就下起了大雨。

大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架勢,連著下了數日。護城河開始漲水,西城地勢較低的地方也開始漲水。京都的百姓從未見過這麽大的水,罵罵喋喋的同時都憂心起來。

巡防營的士兵暫時從城外遷到了西城,幫忙轉移救助百姓。

作業的過程中,不小心撞翻了衛家馬車,馬車內的衛博霖左腿被摔傷,暫時只能歇在家中不能動彈。

形式嚴峻,趙左都尉、五城兵馬指揮使和大理寺陳大人連夜進宮面見聖上。

他們身後,還跟著黑壓壓的三千兵馬。

李明嫣站在內宮,高高的城墻上,看著暴雨中悄無聲息行進的敵人,唇角譏諷,問身邊的大皇子:“守宮門的金吾衛是父皇的人?”

大皇子點頭:“嗯,這幾日探查的情況看來,四個宮門的金吾衛全是父皇的人。”

再加之汪總管近日在宮裏的運籌,若李明嫣沒有提前知曉,恐真的會栽。

北風呼嘯,有內侍急匆匆爬上了城樓,同李明嫣道:“長公主殿下,皇上方才又發狂吐血,看著快不行了。汪總管讓奴才過來請您!”

李明嫣擺手,內侍趕緊退了下去。

她朝大皇子道:“皇弟,好戲要開場了,你同我一起過去吧。”

大皇子點頭,兩人坐上轎攆,沿著最近的宮道到了長慶殿門口。

長慶殿內埋伏的暗衛屏息等待。

她停在內殿門口就不進去了,內侍頗為著急,催促道:長公主殿下,皇上快等不及了,您快些進去吧!”

“聒噪!”李明嫣反手抽出身後禁衛軍的刀,將那內侍抹了脖子。

鮮血從刀刃上滴落,一旁的大皇子看著她冷峻的面容,右眼皮不斷的在跳。

大雨裏最先出現幾個人影,趙左都尉、五城兵馬指揮使和大理寺陳大人最先沖到近前。

他們看到宮燈下立著的李明嫣和她手裏雪亮的刀,都是一驚。

趙左都尉最先開了口:“長公主,在皇上寢殿前亮刀,您是想弒君殺父嗎?”

李明嫣懶得和他們啰嗦,輕嗤一聲道:“你們既是奉了命來清君側,還啰嗦什麽?你們帶進宮的三千兵馬呢?快將他們喊出來,讓本公主瞧瞧,他們有什麽能耐清君側!”

趙左都尉、武城兵馬指揮使和大理寺陳大人皆是一驚。

眼看著事情敗落了,趙左都尉擺手,藏在陰暗處的三千精兵立刻朝著長慶殿圍了過來。

李明嫣看著趙左都尉,嘖嘖兩聲道:“趙大人,本公主一直以為您是三弟的人,沒想到居然是父皇的人?還有兵馬指揮使周大人,您棄了衛家後不是投靠了本公主的四弟嗎?怎麽也成了父皇的人了?”她掃了一圈三人,漫不經心的問:“父皇的心腹應該不止你們三人吧?若誰能提供更具體的人員名單,本公主可以饒誰不死!”

“長公主好大的口氣!”趙左都尉冷笑:“您毒害囚禁皇上,今日自身難保,如何饒臣等不死?”

“是嗎?”李明嫣哐當一聲把刀丟了,隨著刀具碰到地面發出的聲響,長慶殿以及長慶殿四周的樓宇上出現密密麻麻手持弓箭的禁衛軍和禦林軍。

被圍在中間的三千兵馬絲毫不慌,趙左都尉、五城兵馬指揮使和大理寺陳大人也是神情淡漠。

“長公主還不知道吧,禁衛軍統領也是皇上的人,他不過假意順從你而已。”

趙左都尉說完,禁軍的箭羽突然調轉方向指向了李明嫣。

李明嫣只有禦林軍,衛博霖又被截在宮外,這一戰必死!

正當幾人得以時,又聽見李明嫣輕笑了聲。

“是嗎?”她話音剛落,站在禁軍統領身後的左副統領突然抽刀朝禁軍統領砍了下去。

咕嚕嚕的頭顱落地。

左副統領一揮手,禁衛軍所有的箭羽又同時對準了長慶殿外的三千兵馬。

站在李明嫣身邊的大皇子眼眸微轉: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下趙左都尉幾人和三千兵馬是真的慌了。

還不待他們再說什麽,李明嫣絲毫不含糊的就下令放箭。

箭羽截斷暴雨,飛馳而至,長慶殿外瞬間慘叫連連。

皇宮內外聽見這聲音都忍不住抖了抖。

慘叫聲還在繼續,大皇子看向李明嫣,問:“皇姐早知道禁衛軍統領是皇上的人?”

李明嫣看著大皇子,微笑:“大皇弟不也早知道了嗎?”

大皇子蹙眉:“皇姐何意?”

“何意?當本公主是傻子嗎?”李明嫣再次抽出身後人的刀,架在了大皇子的脖梗上,眸光凜冽似淬了冰雪:“那大皇弟接了聖旨卻不告知本公主是何意?偷偷換了本公主的寒枝花又是何意?”

冰冷的刀刃貼著大皇子溫熱的皮膚,她若一個側手,刀刃估計就能劃開他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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