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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簽到第78天

◎二合一:金鑾殿簽到成功◎

衛大郎等了幾息, 被上千人圍在中間的馬車依舊一動不動。

馬車車轅上的車夫已經後背冒汗,手腳發軟了。

衛大郎不耐:“怎麽,難道要本官親自過去請嗎?”

又等了幾息,馬車裏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衛大郎冷著臉揮手, 上千個侍衛一步步朝著馬車靠近。就在距離馬車還有百步之遙時, 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人高喊:“且慢, 京都重地, 爾等放肆!”

衛大郎擺手, 眾侍衛停下,回身看去。

就見三皇子率著一隊府兵沖到了近前, 三皇子下馬, 走進了包圍圈, 背朝著馬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和衛大郎面對面, 高聲質問:“衛尚書, 大清早的何意出動府軍和皇城指揮軍來圍堵一架馬車?天子腳下, 你是想造反嗎?”

十七歲的少年, 站在那已然威勢淩冽, 身上有了阮家人特有的勇武。

身高已經超過衛大郎。

然而, 經歷過朝堂廝殺的衛大郎絲毫不懼,雙目如炬的和他對峙:“三皇子嚴重了, 這賊人皇城腳下目無法紀,私自扣押我兒,還在皇城腳下挖地道。本官不過是為民除害, 將他拿了, 有何不妥?”

三皇子壓下長睫:“衛尚書, 拿人也是京兆尹和刑部的事,你一介戶部的官員帶這麽多兵怕是不妥吧?”

衛大郎冷笑:“有何不妥?捉拿賊子,人人有責,更何況,此事事關我兒,本官更不能姑息。還是說,這轎子裏的人三皇子認識,且要包庇他,才執意攔著本官?”

“你!”論口舌,三皇子終究不是久戰朝堂,能和禦史對罵,衛尚書衛大人的對手。

說不過就來橫的。

三皇子擰眉:“本皇子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散去,不然本皇子明日就在朝堂上奏你一個亂用職權之罪!”

“什麽叫亂用職權?”衛大郎冷哼,“今日三皇子若不讓本官將他拿了,就是同他一夥的。私下挖地道,難道是想囤兵造訪!”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三皇子後背已經開始冒汗。

衛大郎肅聲:“三皇子,讓開!”

他上前一步,三皇子伸手攔住他。衛大郎揮手,上千侍衛立刻又圍了上來。

三皇子的府兵沖進來將馬車團團圍住,一致對外。

雙方劍拔弩張!

坐在馬車裏的李衍想了一圈,算是想明白了。這衛尚書既然已經找到了衛子陵,估計已經知道他身份了。

來這麽一出就是想逼他承認身份,他若是不承認,當賊人打死也是合情合理,還連帶三哥落下一個包庇的罪名。

此時此刻,他必須是十一皇子。

馬車的簾子動了一下,一只金鑲玉的靴子從馬車裏探了出來。

眾人齊齊盯著那轎子看,三皇子回頭呵斥:“回去!”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李衍已經從馬車裏下來,一只手還兜著一紙包的包子,另一只手拿著一只熱乎乎的包子,邊往下走邊吃。

常人做來明明是極不雅的姿勢,但他卻做得極其自然,行動間衣料下擺不亂,腰間環佩相扣,端得高貴閑散。

他走到三皇子和衛大郎面前,將兩人隔開,溫聲道:“你瞧你們,大清早的肝火這麽大做什麽。本皇子出宮玩玩,衛尚書犯得著弄這麽大的陣仗嗎?”說著又拿了一個包子咬起來,還詢問他們兩人要不要也來一個。

肉汁的香味在空氣裏蔓延,圍著他們的侍衛面面相覷,顯然沒猜到轎子裏頭的人是這樣的性子。

他臉上並無易容,衛大郎蹙眉後退兩步,故作驚訝道:“原來是十一皇子啊,本官該死,早知是您就不帶這麽多人了。”說著揮手,讓眾人退下。

待兵馬都散開了,他語氣一轉,才道:“微臣記得沒錯,十一皇子您被打入冷宮了吧。沒有皇上口諭隨意溜出冷宮可是重罪!”

李衍沖著他笑得無害:“衛尚書,有沒有罪,你說的可不算。”

“是嗎?”衛大郎讓開一條道:“既然這樣,那十一皇子就同微臣去皇上面前說上一說吧。”

他把油紙袋一收,笑瞇瞇道:“那衛大人在前開道,本皇子身子骨不好,就坐馬車到宮門口吧。”說著就往身後的馬車走去。

三皇子蹙眉伸手去拉他,李衍朝他眨眼:“三哥,你同我一起去吧,不然我害怕。”

三皇子無奈,只得跟著他一起進了馬車。

馬車剛要啟動,衛子陵就拄著拐急匆匆的跑了來,提醒道:“父親,十一皇子身邊還有兩個人,都是從冷宮出來的!”

衛大郎喊住李衍:“十一皇子,小兒說的可是真?那另外兩個人呢?”

李衍蹲在車轅上,回頭似笑非笑的看向衛子陵:“哎呀,原來是衛大哥告的密啊,真真叫本皇子傷心呢。”

衛子陵被關怕了,本能的躲到他父親身後,滑稽的瞪著他:“問你那個抱劍童子和小姑娘呢?”

“你說什麽?”李衍一副聽不懂的模樣,“本皇子每次出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帶什麽童子,衛大人你還走不走,不走本皇子直接回冷宮了!”

衛大郎蹙眉,隨後招來一人,小聲吩咐他帶幾個人去搜。然後擺手,示意其餘人繼續跟著馬車走。

皇城指揮軍開道,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李衍拉開皇城地圖,謹防有人靠近。然後壓低聲音問三皇子:“他們兩個呢?”

三皇子同樣壓低聲音:“人送到老四那去了,方才對峙的時候,人因該已經送回掖庭了。至於胭脂鋪子那邊也有老四照看,你放心吧。”

李衍遲疑:“四哥是不是很生氣?”

三皇子虎著臉:“他生不生氣我不知曉,但我挺生氣,你跑出來做什麽?還有那個衛子陵怎麽回事?”消失了這麽久,怎麽突然就出現了,還那樣狼狽,腿都瘸了,“你把他關起來打了?”

李衍搖頭,很實誠的回:“那倒不至於,就把他關在地道裏挖了三個月的地道……”

三皇子有些無語:“你關他做什麽?”

李衍:“他發現了我的身份,又不能將人殺了……就廢物利用……”

“關便關了,也不知道毀屍滅跡,還讓人跑了出來?”外頭那麽多人再找衛子陵,若是不將人關著,他恐怕不止瘸一條腿了。三皇子看著他直搖頭:“你就是心善……十一,必要的時候對人狠一些,就是我們這幫兄弟,將來若是有誰對不住你,你也不必客氣!”

其實李衍也不是沒想過幹脆把衛子陵弄死,但,衛家難得有個蠢的,就這麽死了,未免便宜了他五哥。

見李衍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三皇子又繼續交代道:“待會到了父皇那,你不必怕,你只要咬死就你一個人出的宮。你身上有腰牌,他們不能拿你怎麽辦。他們若是還要鬧,你就往地上躺,裝病吐血。父皇如此疼你,不會不管的……”

便宜爹疼他是一回事。

厭惡太後和衛家才是他脫身的秘訣。

李衍嗯嗯點頭,三皇子還要說,車簾子就被人掀開了,衛大郎那張討厭的臉出現在面前:“十一皇子,三皇子,宮門口到了,下轎吧!”

李衍沖他客氣的笑了笑,先下了馬車,三皇子緊跟著跳了下去。

然後三人連同被人攙扶著的衛子陵還有那個元公公一起踏進了宮門。

宮道冗長,李衍沒走多久就累了,揪住陵口難受的像是要發病。三皇子連忙招來站崗的禁衛軍背著他前進,腿瘸的衛子陵卻只能依舊身殘志堅的拐進宮。

拐過幾條宮道,衛大郎直接往金鑾殿的方向去了。

李衍提醒他:“衛尚書,不是去清心殿嗎。”

衛大郎回頭瞧他:“皇上、右相還有文武百官都在等著您呢。”

李衍:衛家祖孫三個為了報覆他還真是煞費苦心,搞這麽大陣仗?

只怕不是想說他私自出冷宮的事,而是想從中獲得更大的好處吧。

一行人到了金鑾殿外,就聽見衛右相高喊:“皇上,臣要上奏的事來了!”

建寧帝連同所有的朝臣都朝殿外看去。

當看到衛大郎身後跟著一串人時,都驚訝的交頭接耳起來。

三皇子他們是認識的,瘸腿拐進來的衛子陵,朝臣們也認識。

但但但……這衛家公子不是躲起來,幾個月找不到人了嗎?

文武百官都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起衛子陵:怎麽瘦得和個猴一樣?

這是沒錢吃飯,餓的?

還有最後這位……是十一皇子吧?他不是在冷宮嗎,怎麽讓禁衛軍背到朝堂上來了?

他們在觀察李衍的同時,李衍也在打量金鑾殿。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皇朝最威嚴的地方,果然高深遠闊,肅穆難言。

這麽有意義的地方,應該簽到獎勵很多吧。

李衍興奮的拉開系統簽到【滴,檢測到宿主首次簽到大楚金鑾殿成功,生命值+100,獎勵‘前朝’地圖一張,文武百官名錄一份(備註:名錄包含姓名、年紀、職位、派系和喜好)請宿主再接再厲,爭取連續簽到金鑾殿爆出更多獎勵哦】

李衍從尾巴往前朝著文武百官挨個掃過去,發現他們腦門頂著不同的顏色。衛氏一黨是紅色,三皇子一黨是橙色,蕭太傅是黃色,就是他四哥黨派的顏色。還有綠色?綠色的官員是誰一黨?

該不會是保皇派吧?

李衍往龍座上便宜爹的頭上看去,也不對啊,便宜爹是金色。

禦史和大理寺許多官員還有禦前侍衛和汪公公都是金色。

那綠色是哪一派?

除了綠色還有頭頂什麽都沒有的,那是明哲保身的?

歐吼,好像每個陣營裏都有夾雜別的顏色。這是不同派系裏混進去了奸細?

這個顏色區分器還真好用!

他一直盯著百官的腦門看,百官都被他看得有些別扭,紛紛轉過頭站直身體。

建寧帝見到李衍的那一刻,眼神微瞇:“十一,你怎麽在這?”他問完又看向衛右相:“右相,十一如何同衛尚書一起來了?”

衛右相手持笏板,上前一步:“皇上,這事就要問十一皇子了?自去年起,十一皇子就私自出冷宮。先還揍了子陵,但掖庭令幫忙遮掩,這事就不了了之。今日人被衛尚書直接撞見了,就帶了來,讓皇上處理!”

建寧帝暗罵衛相老狐貍:十一進冷宮本就是無奈之舉,即便出了宮,也就訓斥幾句的事。現下把人直接帶到朝堂上來,就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把他架了起來。

想徇私都不太好說。

他擰眉看向李衍:“十一,右相說的是真的?”

李衍從禁衛軍後背滑了下來,然後扶著三皇子走到百官之前。擡頭仰望建寧帝,張口就喊:“爹……”

建寧帝輕咳,李衍立刻改口:“父皇,右相胡說。兒臣是去年就出過冷宮,但絕對沒有打過衛子陵。而且,兒臣才不是偷溜出宮,掖庭令也不曾幫忙遮掩。兒臣是光明正大,憑著您賜的腰牌出宮的!”

說著他從袖帶裏掏出那塊龍紋腰牌。

建寧帝給李衍腰牌一事,除了後宮的諸位娘娘,也只有衛家人知道了。這會兒看他掏出了腰牌,文武百官眼裏都是震驚。

只聽說過皇上最寵愛十一皇子,沒想到竟直接將貼身的腰牌也給他了。

衛右相回頭看向李衍,提醒他:“老臣記得十一皇子先前在後宮胡鬧,皇上曾傳旨。十一皇子的腰牌不能出冷宮,只能在冷宮和掖庭自由行走,不得用令牌做無理之事。”

李衍反問他:“那皇帝爹爹有沒有傳旨腰牌不能出掖庭?”

衛右相瞇著眼:“十一皇子這是強詞奪理!”

“是不是強詞奪理不是右相說了算,得問問父皇。”李衍把問題拋給建寧帝:“父皇,您有說過不讓兒臣出掖庭嗎?”

金鑾殿上所有人都看向建寧帝。

建寧帝有心要維護李衍,於是遲疑:“這……倒是不曾……”

“皇上!”衛右相擰眉,“自古被打入冷宮,就是不得出冷宮半步,您讓十一皇子自由出入掖庭已是不妥,難道還要隨他出入皇宮不成?”

三皇子幫腔:“右相也說了,那是自古,那自古打入冷宮的人有父皇親賜的腰牌嗎?”

衛尚書看向三皇子:“那照三皇子這麽說,這腰牌就該沒收。打入冷宮了,必是犯了錯,再拿腰牌進進出出豈不是壞了規矩?”

李衍眉頭蹙起,直接開懟:“你這人好生奇怪。若是衛子陵惹大長公主生氣了,衛尚書把他關進了柴房,又偷偷給他鑰匙,讓他偷偷溜出去玩,再偷偷回來。我逮住衛子陵不放,非要逼著你當著滿街的人打死他,你幹不幹?”

“我爹沒說不讓我出去,你偏揪住不放,有病吧!”

“你你你你!”衛尚書甩袖:“荒唐!皇家哪可以拿尋常百姓家做比?”

李衍拉長了聲調:“哦——你的意思是皇家連尋常百姓家都不如了,還是說父皇不如你衛尚書?”

此話一出,百官的臉色齊齊一變,連高坐上的建寧帝也沈下了臉,他肅聲道:“右相,衛尚書,若只是十一出了冷宮的事,下朝後朕自會訓斥他,就不必特意在金鑾殿上說了。”

右相眼神微瞇:這十一皇子瞧著病弱無害,居然如此伶牙俐齒!

“皇上,若只是出了冷宮確實不值當到朝堂上來說。但十一皇子出宮後化名許行,購買私產,在京都開設胭脂鋪,隨後哄騙臣的孫子——子陵,前去賭坊豪賭,之後又將子陵囚禁在許府地道下折磨數月。導致他左腿骨折,枯瘦如柴,精神恍惚……”衛右相語氣加重,“這已經屬於私德敗壞、品行不端、枉顧人命了!”

“您若再不懲治,就寒了百官之心,天下人之心!”

衛家一派官員跟著附和:“是啊,若真是這樣,不懲治就說不過去了!”

衛右相身後的五皇子眼睛微瞇了瞇:那許行還真是李衍?

呵,關了三個月,怎麽沒幹脆把衛子陵這蠢貨弄死。

不過,現在鬧到朝堂上來了,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或許還能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他回頭去看衛子陵,衛子陵立刻把拐杖一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配合他祖父哭嚎:“皇姑父,您要為我做主啊!先前我發現李衍出宮,就被他打了一頓!之後他又化名許行哄騙我,我欠那麽多錢,都是李衍和趙世傑一同陷害我!我被關在地道裏整整三個月,差點就死在裏面了。嗚嗚嗚,皇姑父……”

他一哭,趙世傑親爹——趙左都尉先不樂意了,黑著臉吼道:“衛小兒,休得信口雌黃,願賭服輸,說什麽我兒陷害你?你先把欠的錢還了再說!”

衛尚書瞇眼:“趙左都尉,緣由都沒說清楚,你說什麽欠錢的事?”

趙左都尉不服氣:“是你兒子先提我兒子的!”

“好了!”建寧帝不悅,“一個個的說!”

“十一你來說,究竟怎麽回事?”

李衍上前兩步,把礙事的衛子陵擠開,雙眼滿是委屈:“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先前真沒出宮,也沒打衛子陵,衛子陵先前肯定是認錯人了。”

三皇子也道:“就是父皇,先前右相府滿大街的找飛賊,大家都說衛子陵是被飛賊打了,不關十一的事。十一是後來才出宮,出宮就來找兒臣了。”

李衍抿唇,跟著點頭:“嗯,當時兒臣易容了,出宮去找三皇兄。三皇兄沒認出兒臣來,衛子陵就湊了上來,同我說三皇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奸詐小人……”

他每說一個字,三皇子看衛子陵的眼神就兇橫幾分,三皇子黨的人也面容不善的盯著他。

衛子陵羞憤,整張臉都漲紅了。

李衍繼續:“然後衛子陵就說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玩,保證很有意思,最後他把我帶到了吉祥賭坊……”

這話怎麽聽怎麽像衛子陵在拐賣無知孩童……

偏生李衍說的事情,衛子陵無法反駁。

三皇子冷笑:“右相,瞧著是您的孫子私德敗壞啊,背後中傷他人還誘拐我們家十一!”

衛右相沈著臉:“三皇子,事情還沒說完,你就妄下定論。”

三皇子咬牙:“行,十一,你繼續說!”

李衍:“衛子陵和吉祥的老板讓兒臣賭,兒臣說我爹不讓我賭,衛子陵就說‘別聽你那死鬼老爹的,賭坊可好玩了’……”

他這死鬼一出口,文武百官心口都狂跳:十一皇子的爹是誰,那是當今聖上啊!

這衛子陵既然敢罵當今聖上‘死鬼’!

這是不想活了?

高坐寶座的‘死鬼’皇帝,整張臉都是黑的,眼神如刀刺向還跪著的衛子陵。

衛子陵連忙辯解:“不是,不是這樣的!是李衍,是李衍先騙我說他叫許行,是南邊來的商戶之子,父親已死……我才那樣說的!”

建寧帝簡直心梗,又側目瞪著自家兒子。

李衍委屈:“那是你一直問我是誰,從哪裏來,我本就是偷溜出宮的,總不好敲鑼打鼓的說我就是十一皇子。我只噎了一下,你就問我,我爹是不是沒了,那我就只好點頭了!”

衛子陵指著李衍,激動道:“皇姑父,你聽,就是他先說您死了,我才說‘死鬼爹’的,這不能怪我!”

李衍也激動了:“那我都反駁你了,說我爹不是‘死鬼’,你說‘人都死了,不是死鬼是什麽?’……”

兩人在朝堂上吵了起來,左一句‘死鬼’,右一句‘死鬼爹’,建寧帝額上青筋突突的跳!

好想現在下去,一人給一嘴巴子!

他怒吼:“夠了!”

文武百官心口又是一跳,皆低頭不敢和他對視,生怕觸了皇帝的黴頭。

李衍立刻繼續方才的話:“然後我就幫衛子陵贏了很多錢,他說讓我喊他大哥,我是小弟。小弟要教哥哥賭術,教會了就帶我去贏他那幫傻逼朋友的錢。”

“我說這樣不好,衛子陵就說,‘有什麽不好的’,他那般朋友人傻錢多,正月零花都很多,送點給他花花也沒事。對了,那幫朋友裏好像有左都尉府的公子趙世傑、刑部尚書府的周公子、鴻臚寺卿府上的段公子……”

被點名的官員滿臉憤怒,瞪著衛子陵恨不得現在就罵他八輩子祖宗。

他娘的,誰人傻錢多,誰傻逼了!

滿京都他衛子陵認紈絝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花錢如流水不說,還賤!

左都尉瞪完衛子陵又轉向衛右相,冷笑道:“衛家門第高,是我兒高攀了!”隨後又看向其餘被點名,日常依附衛家的官員,“依本官看,你們也別整日拿熱臉去貼衛府的冷屁股了!你們捧著他,他背地裏指不定怎麽覺得你們蠢笨如豬呢!”

被點到名的幾個官員,頭頂紅色衛黨標志微微搖晃了兩下,顏色變淺了。

李衍心裏喔吼一聲:哈哈哈,戳心了吧。

衛尚書冷臉:“趙都尉,小孩子說的話,你何必上綱上線!”

趙左都尉眼睛看天:“好大的孩子,你兒子都弱冠了吧!”

“你!”衛尚書氣結,只得狠狠瞪著自己兒子。

衛子陵臉越來越紅,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於是說謊道:“你血口噴人,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李衍縮了縮脖子,抿唇:“就說過,我敢拿我爹發誓,你敢拿你爹發誓嗎?要是你沒說,你爹就是死鬼爹!”

建寧帝和衛右相:孽子啊!你老子是隨便讓你拿來發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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