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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簽到滿64天

◎二合一:掖庭獄簽到成功◎

在汪公公的幹預下, 陸家姐弟成功的留在了冷宮主殿。

陸小寧萬分感激,朝著許嬪和李衍幾人跪下就要拜。被許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

“你這孩子,不必這麽客氣。十一在冷宮也無聊,今後你同小路就跟在十一身邊吧。”

陸小寧紅著眼眶看向李衍, 鄭重道:“我和弟弟的命是十一皇子救的, 今後一定會報答您的。”

李衍撓撓頭, 有些不太習慣別人這樣鄭重。

等安頓好後, 陸小寧提出要去掖庭一趟, 她忐忑道:“我父親的遺物還在南衛所的小屋子裏, 必須要回去取。”

許嬪有些遲疑:“你同本宮說在哪,本宮讓白芷去取?”

陸小寧搖頭:“我藏的很隱蔽, 只是這樣說, 白芷姐姐找不到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父親千叮嚀萬囑咐,東西萬不可隨便給他人瞧見。

許嬪還在猶豫, 趙娘娘道:“汪公公都發話了, 掖庭那邊不敢如何的, 就讓白芷陪她去一趟吧。”

“畢竟是遺物。”

許嬪點頭:“那好吧, 你們快去快回。”

午後, 白芷同陸小寧一同去了南衛所。一個時辰後, 白芷找急忙慌的跑了回來,哭著同許嬪道:“主子, 不好了,小寧,小寧被掖庭獄的人抓走了, 奴婢想攔, 但是沒攔住!”

“你別急, 慢慢說。”許嬪站了起來,扶住她,“怎麽回事?”

白芷邊哭邊道:“掖庭獄的人說小寧殺了人!”

李衍心裏一咯噔,問:“殺了誰?”

白芷:“一個老太監,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

李衍起身就往外走,許嬪連忙問:“你去做什麽?你等等,我去喊趙娘娘同你一起去。”

“不用了,娘。”他有初一、十五護著,無事的。

許嬪等不及趙娘娘,於是自己跟去了。臨走時,還囑咐白芷看好陸小路,切莫讓他知道自己姐姐的事。

母子兩才剛進掖庭沒兩步,就有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過來,小聲勸道:“十一皇子,掖庭丞大人讓您別去了。掖庭令和掖庭獄長就是想把您牽扯進兇案裏頭。”

掖庭丞,就是昨日被汪總管扇了一巴掌的那個?

居然跑來向他投誠了?

李衍眼珠子轉了轉,同小太監耳語了幾句,交代道:“務必讓你們大人把人找來。”

小太監點頭,匆匆去了。

李衍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就累了,之後是許嬪抱著去的。

許嬪很驚奇的是,自家兒子仿佛去過掖庭獄,都不用人帶路就很準確的找到了地方。

母子兩個到了掖庭獄門口,李衍亮出腰牌,掖庭戶衛立刻放行。

掖庭獄的牢房狹窄又陰暗,沒走幾步就踩到了老鼠。饒是住過小破屋的許嬪也有些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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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無語:他還是小孩,給這麽血腥的東西給他真的好嗎!

兩人進去時,兩個太監正押著陸小寧要打。

許嬪快走兩步喝道:“住手,本宮殿裏的人你也敢打!”

坐著上首的掖庭令忙站了起來,朝李衍和許嬪行禮:“許嬪娘娘,十一皇子,你們怎得屈尊來這種腌臜的地方?”

一旁的掖庭獄長卻是不客氣的,粗聲粗氣道:“貴人還是請回吧,奴才們要審問犯人,莫要嚇著了貴人!”

李衍掙紮著從他娘懷裏下來,跑到陸小寧身邊,把兩個摁住她的太監推開。看著她紅腫的臉,惱道:“誰打的她?”

掖庭獄長肅聲道:“她不配合,難免磕碰,事關人命,十一皇子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許嬪擰眉:“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她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殺人?殺的是誰?”

“怎麽不可能!”掖庭獄長道:“殺的是南衛所的管事馮公公。”

許嬪:“你們可有證據?”

掖庭獄長:“前夜,有人瞧見馮公公去了陸家姐妹的屋子,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且在她們的住處搜出了帶血的衣裳和馮公公常年不離身的扳指。”

許嬪:“大晚上的,心許是瞧錯了。一個太監,大半夜的去兩個小姑娘的屋子做什麽?”

掖庭獄長眼神淩冽:“那就要問問陸小寧了,心許是她們姐妹引誘馮公公過去的!”

陸小寧立刻反駁:“我沒有!”

“你沒有?”掖庭獄長冷哼,真是不進棺材不掉淚,他朝外揮手,“把屍體擡上來!”

立刻有人擡著個擔架過來,擔架上用白布蓋著一具屍體。

掖庭獄長上前把白布掀開,許嬪後退兩步,擋住李衍的視線。

李衍推開他娘,示意沒事。

掖庭獄長嗤笑一聲:“知道怕了,這屍體是從南邊的枯井裏擡上來的。”他蹲下,掰開馮太監緊握成拳的手,手心裏躺著一枚盤扣。

他又從托盤裏拿過先前搜到的那件血衣抖開:“這盤扣可是恰好和這衣裳缺的扣子對上了,你還不承認嗎?”

跪在那的陸小寧臉色煞白,咬著唇沒說話。

掖庭獄長把手裏的證據往托盤裏一放,語氣森然道:“給你一個辯駁的機會,說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麽幹的?或者你背後有人才敢這麽幹的?還有你妹妹,她是不是也幫忙了?”

陸小寧搖頭,眼神痛恨:“沒人指使,沒人幫忙,就是我幹的!是馮公公咎由自取,是他想欺辱我們姐妹!”掖庭許多犯官的孩子都被他糟蹋了。

每次她們從馮公公面前經過,對方總是想動手動腳,不懷好意。有好幾次還闖進屋子裏來了,所以她才一直在枕頭底下藏了匕首。

掖庭獄長大喝道:“說謊!來呀,給她上刑具,本官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本官的手段硬!”

他一喊,立刻有小太監搬著拶指刑具上來了。

那麽大的刑具,這麽小的一個小姑娘,這是想要人命啊!

而掖庭令從始至終只是端著一杯茶坐在那看著。

許嬪要上前阻攔,掖庭獄長冷眼瞧著她:“許嬪娘娘,掖庭獄審案,您還是回冷宮待著吧!”

掖庭獄長似笑非笑的問:“還是說,這案子和您和十一皇子有關,您才如此緊張?”

許嬪惱了:“休要信口胡謅!主子若是要打殺一個奴才,犯得著遮遮掩掩,殺人拋屍?”

掖庭獄長點頭:“確實不用。”但已經在冷宮了,還如此猖狂,肯定會被皇上徹底厭棄。

“若和您以及十一皇子無關,還請你不要插手,若實在無聊坐在一旁看著奴才們審案便是!”

許嬪被懟得啞口無言。

李衍拉了拉他娘,然後噔噔噔的跑到掖庭令身邊坐了下來,很認真道:“好呀,那本皇子就瞧著你們審案吧。”

“娘,你也快過來坐。”他強行把掖庭令推開,又把他娘拉過來坐下,最後默默拉開系統倉庫,點擊了‘傷害轉移’卡。

許嬪不知道自己兒子葫蘆裏賣著什麽藥,坐下後暗自焦急。

掖庭令站在旁邊一陣無語,然後端著茶默默走到了李衍下手坐下。

這十一皇子真心大,都到了冷宮了,還這麽肆無忌憚。

等徹底失了寵,有他們受的。

掖庭獄長冷笑,大喝:“行刑!”

李衍就那麽看著路小寧,陸小寧和他對視,在他眼裏看到了安撫。

她原本有些害怕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不怕,最多也就是下去陪父親母親。

反正現在小路有人照顧了。

她咬牙,閉眼,等待痛感的來臨。

一秒兩秒……怎麽沒感覺?

陸小寧睜眼,拉著繩索的兩個小太監面目猙獰,使出來吃奶的力氣!

同一時刻,端著茶碗的掖庭令雙手一抖,茶碗都險些砸了。

手手手……好疼!

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雙手又是一陣尖銳的疼。

茶碗砰咚一聲扣在了小幾上,碗蓋一個不穩砸在了地面上,茶湯滾了掖庭令滿身。

掖庭獄裏所有人的人都嚇了一跳,行刑的兩個小太監也停下來瞧他。

原本也在看掖庭令的掖庭獄長蹙眉喝道:“別停,繼續行刑!”

“別別別,先停下!”他抖著雙手站了起來,眼神晦暗不明的上下打量跪在那的陸小寧。

手指也夾紅了啊,怎麽好像痛的是他啊!

掖庭獄長疑惑:“大人?”

掖庭令擺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示意繼續。

一定是他的錯覺!

掖庭獄長吩咐:“繼續!”

然後兩個小太監又齊齊用力,座位上的掖庭令老臉立刻扭曲,扶著木椅的雙手也遽然收緊。

“停停停!”他這下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娘的,這夾的就是他!

真他娘的見鬼了!

眼看著兩個小太監還要繼續,他快走幾步,直接飛起兩腳將兩人踹飛了。

砰咚!

兩個小太監砸倒了身後一大片刑具,掖庭獄長不明所以,驚愕的看著掖庭令。

許嬪也嚇了一跳,伸手去拉李衍的手,李衍穩坐泰山,病氣的眉眼上挑。

掖庭獄長質問:“大人,你這是何意?”他們都是奉了皇後的令,說好要逼陸家的招出十一皇子呢。

掖庭令背在身後的雙手還在不住的抖,面上卻肅然:“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犯不著動用這麽大的刑法。給她一晚上好好想想,明早再審吧!”

掖庭獄長壓下眉眼看著他,不是很讚同。

掖庭令冷臉:“怎麽,獄長覺得雜家說得不對?”

掖庭獄長低頭:“不敢……”

掖庭令這才看向李衍母子,陪笑道:“十一皇子、許嬪娘娘,你們請回吧。在案子還沒查清楚前,婢女暫時不能還給你們了。”

許嬪激動的要站起來,又被李衍摁了回去。

掖庭外突然傳來吵吵囔囔的聲音,守在外頭的掖庭護衛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大喊道:“大人,不好了,外頭來了很多犯官家眷,吵嚷著放了陸家姑娘!說是,說是馮公公死有餘辜!”

掖庭獄長惱恨:“怎麽就死有餘辜了!”他大步流星的往掖庭獄外走去。

然後直接被外頭情緒激動的犯官家屬給擠了回來。

這些犯官家屬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下,聲淚俱下的控訴馮公公做下的惡事。甚至有兇悍的,想去毆打馮公公的屍體洩憤。

“大人,馮公公死有餘辜啊!”

“犯官家屬也是人啊!陸家姐妹無罪,是在為我們除害!”

“您若是要罰她,我們大家拼了命都要告到皇上那!”

從前大家一直隱忍,現在有十一皇子牽頭,大家拼了。

誓死也要討回一個公道!

掖庭獄長正要以暴力鎮壓,一旁的掖庭令發話了:“此案有變故,諸位先回去,請容雜家和掖庭獄長商討一二,明日再審。”

那些犯官家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齊齊看向李衍和許嬪。

掖庭令也看向李衍母子,走近一鞠躬:“十一皇子,這事牽扯到人命,本官也不好敷衍了案,若他們還要強硬的鬧,恐怕不好。”

李衍想了一下,點頭,然後跳下椅子:“娘,我們先回去吧,明日再來。”說完他又朝其他犯官家屬道,“你們也都回去吧,本皇子在這,不會叫你們失望的。明早本皇子再陪你們過來。”

猶豫的眾人這才退了去,李衍蹲到陸小寧身邊,看著她紅腫的手,小聲道:“陸姐姐,別怕,你會沒事的!”然後塞給她一個小瓷瓶,“這個,夜裏你吃下,手就不會疼了。”

陸小寧捏著瓷瓶狼狽的看著他,紅著眼圈點頭。

隨後李衍把遲疑的許嬪拉走了。

兩人在半路,正好碰上匆匆趕過來的趙娘娘。趙娘娘擼袖還要去幹架,李衍一手一個,一起拉了回去。

趙娘娘著急:“那掖庭是吃人的地方,你就把人那樣丟在裏面了,不怕那掖庭令和掖庭獄長耍什麽心眼啊!”

李衍安撫她:“趙娘娘放心,我讓初一、十五守著,陸姐姐會沒事的。”

他確實讓初一、十五守著了,但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就等著掖庭令行動呢。

同一時間,掖庭獄。

李衍他一走,掖庭獄長就忍不住了,將掖庭令拉到外頭,質問:“您今日緣何阻止動刑,又站在那群罪人之後一方說話?您是忘記娘娘交代的話了?”

“自不敢忘!”掖庭令活動一下自己的雙手,繼續道:“但不要太粗魯,先前汪總管去過冷宮,打了掖庭丞,還讓他傳話來,不許委屈十一皇子。咱們當著他的面審,就是在跟他硬扛,若他有個好歹,咱們不僅討不到好,皇後娘娘交代的事也會辦砸。”

掖庭獄長眉頭打結,想了一下問:“那您說要怎麽辦?”

掖庭令同他耳語:“不若咱們趁著今夜,先寫了供詞,把十一皇子牽扯進去,直接讓陸家小姑娘簽字畫押。再找兩個證人,明日一早,趁著那群犯官之後還未來前,直接報到皇上那……”他呵笑兩聲。

掖庭獄長蹙著的眉頭松開,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兩人又進了掖庭獄,很快有人拿來筆墨,掖庭令坐下提筆,把供詞寫了一遍。然後讓兩個小太監強行拉著陸小寧過來摁手印。

陸小寧眼神兇橫,倔強的不肯屈服。

左邊的小太監伸手就要打她耳巴子,然後被眼疾手快的掖庭令一腳給踢了出去,惡聲罵道:“狗娘養的,對小姑娘能斯文點嗎?”

小太監嚇得連連點頭,委屈得緊:不粗魯怎麽摁人嘛!

掖庭令蹲下,掰開陸小寧的手,不容她抗拒的摁在了她姓名處。

然後拿起紙張看了看,樂呵呵道:“成了,好生看管這孩子,莫要再打她了!”說完,收起證詞就走了。

掖庭獄長看著掖庭令走遠的背影,眸光暗了暗,又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被拖走的陸小寧。

天漸漸暗了下來,本就陰暗的掖庭獄更顯得幽暗。碩大的老鼠絲毫不怕生的在各個牢房裏竄來竄去。

陸小寧靠在生銹的欄桿一側,借著對面墻壁上微弱的火光,盯著自己雙手看。

她雙手十指被夾得紅腫不堪,甚至還能感覺到裏面指骨的哢嚓聲。

但奇怪的是,不疼。

難道是父親、母親在天上保佑她?

陸小寧正發著楞,身後的牢房裏有人小聲喊她:“哎,哎,小姑娘,轉頭,你身後!”

陸小寧微微側頭看去,一個渾身熏臭絡腮胡子的男子看著她,眼神晶亮的像個賊。

陸小寧不想搭理他,他跳著腳急切道:“我是好人,你把你頭上的簪子借給我用一下,我會開鎖,我帶你出去啊!”

陸小寧依舊沒有搭理他,摸出李衍給的瓷瓶。只是一個不註意,滾到對面牢房裏,被那男子一腳踩住了。

那男子頗為得意道:“你看,老天都讓你幫我,你把頭上的簪子給我,我把藥給你踢過去!”

陸小寧回身,把著欄桿瞪著他。

那男子忽而又求饒道:“小姑奶奶,我真不是壞人。我就是個小賊,江湖人稱燕小乙,路過皇宮,好好就被丟進這裏來了!我保證,我開了鎖就放你出去。”

“我不出去!”陸小寧終於開口了。

燕小乙一楞:“那你就當日行一善,說不定今後能有福報。”

陸小寧眼睛盯在他腳下的瓷瓶上,衡量片刻,還是拔下頭上的銀簪丟了過去。

燕小乙眼中興奮閃過,直接用牙齒叼住了那簪子,然後快速挑開鎖住手腳的銅鎖。

他得了自由後,就撿起腳邊的瓷瓶遞到了陸小寧手裏。

陸小寧接過,拔開瓷瓶,倒出藥丸吃了。他起身,正要開自己的牢房門,牢房外頭就傳出了腳步聲。

燕小乙一驚,直接破開了天窗,躍了上去,趴在上面往下看。

陸小寧的牢房被打開,白日才走的掖庭獄長又來了。他走到陸小寧面前,踢了她一腳。

陸小寧擡頭瞪他。

掖庭獄長冷笑一聲:“還挺兇!”

“你別怪雜家,為了死無對證,只能送你去見閻王了!”

說完,還不等陸小寧反應,一根麻繩就勒住了她的脖頸。陸小寧用力掙紮,連連咳嗽,奇異的是,即便已經被累得翻白眼,她依舊不痛不癢呼吸順暢。

她細小的手掰住掖庭獄長的手腕,故作艱難的問:“誰,誰要殺我?”自從他們進了掖庭,好像欺辱和意外就沒斷過。

掖庭獄長雙手用力,斷定她已經活不了了,於是好心道:“反正你也要死了,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是皇後要殺你,你礙了五皇子的路,明白?”

“皇後?”陸小寧腦子飛速的轉動。

姑母死了,五皇子被皇後收養她是知道的。沒過多久,她就家破人亡,緊接著她和弟弟因為年紀小逃過一劫,然後被送進了掖庭獄。

皇後要殺她,想殺她的人是皇後……礙著五皇子的路了。

她天生聰慧,饒是只有八歲,腦海裏還是模糊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陸小寧不掙紮了,眼漸漸閉上。

掖庭獄長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又摸了摸她的頸動脈,確認她死透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出了牢房。

等牢房裏徹底安靜了,燕小乙才從天窗上跳了下來。探了一遍陸小寧的呼吸,眉頭微蹙,小聲道:“看來是個沒福氣的……”

“罷了,總歸幫了我一回,總不能叫你死了還關在這。”他把簪子往陸小寧頭上一插,扛起軟塌塌的小姑娘又從天窗躍了出去。

只是沒走兩步,又被兩個黑影攔住了。那兩個黑影又是如同上次一樣,搶了人,一句話也沒說,又把他胖揍一頓丟回了牢房。

燕小乙鼻青臉腫的咒罵出聲:“他娘的,有完沒完!不就是偷了點東西,都幾個月了,還蹲老子呢!”

他再次躍上天窗,這次總算沒有人了。

燕小乙溜之大吉,在路過掖庭令的屋子時,裏頭傳來一聲吼叫。他腳一滑,差點又栽了個跟頭。

然後罵罵喋喋的趕緊跑了。

腳下的屋子裏,掖庭令橫屍地面,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在抓撓,又像是在拉扯。

好好的一個脖子,被他抓得血肉模糊。

掖庭丞帶著一大群人湧了進來,趁著眾人驚慌之際,他先一步把床頭的供詞藏了起來。

然後奔到掖庭令的屍體前痛哭出聲,又讓人立馬去把掖庭獄長請過來。

掖庭獄長很快帶著人過來了,看到掖庭令的慘狀時,整個人也嚇住了。

這瞧著怎麽像被勒死的?

但脖子上又沒勒痕。

他很快想到那供詞,連忙在屋子裏翻找起來,然而,什麽也沒翻到。他又問還在哭的掖庭丞:“你可有看到大人拿來的供詞?”

掖庭丞茫然的搖頭。

他眼神微暗,又想起掖庭獄裏被他勒死的小姑娘。於是立刻有帶著人往回走。

等他趕到掖庭獄時,已經晨光熹微。他重新寫了一份供詞後,快步往牢房裏面走,一腳踹開牢房的鐵門。

然後抓起地上小姑娘的手往印泥上摁。

正當他還疑惑這屍體的手為何還溫熱時。歪著的小姑娘突然睜開眼,一雙烏黑的眸子寒沁沁的盯著他。

掖庭獄長立時三魂七魄都嚇沒了,尖叫跳開!

“你你你你,怎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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