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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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章
離開大衍谷後, 晚雲灼第一時間就帶著昭明去了玉有寄那裏。
不出她所料，玉有寄說，昭明是上古神獸, 不屬於下界, 他無法測算與之相關的事宜。
於是，只能采取一個最慢但是有效的辦法：
晚雲灼派了一支赤雲軍精銳, 讓他們護送昭明走遍人族各個地方, 看昭明是否能感應到自己丟失的那縷魂魄所在。
這段時間，晚雲灼便在人族王宮裏處理族務。
除了會被晚月吟時不時找茬騷擾以外，一切都還算順利。
但是，晚雲灼的神經，卻從未有過片刻的松懈。
太安靜了。
仿佛山雨欲來之前的寧靜。
這日，在處理族務的大殿中, 晚雲灼同莫紫微一道討論和鮫人重新修盟約一事。
晚雲灼看完鮫人遞來的條約, 還比較滿意。
鮫人提出, 願意以市價的一半將其物資售賣給人族。
正是花流朱所允諾的。
看來，他在鮫人那邊混得還不錯，至少已經取到花辭鏡的信任。
而莫紫微則沈默不語。
晚雲灼註意到了, 便問莫紫微：“師父, 您怎麽了？”
莫紫微嘆了一口氣：“陛下, 依臣看, 倒不如趁鮫人如今忙於遷都, 派兵……”
晚雲灼打斷莫紫微, 語氣平靜：“師父, 此事議過多次, 不必再提了。”
如今，在人族, 分為了主戰派與主和派。莫紫微知道晚雲灼和魔族暫時處於友好狀態後，一直在勸她借機吞並鮫人，然後再壓制魔族，從而一統下界。
莫紫微一向直言直語，不肯讓步：“陛下，你之前說，尋得金烏子，可解下界困境。可如今，金烏子尋到了，卻無甚用，還要幫她找什麽魂魄。既如此，為何不抓住眼下這大好時機呢？”
聞言，晚雲灼眉心微蹙。
從大衍谷回來後，她已心平氣和地同莫紫微說過：
大衍谷之行，讓她覺得很不對勁。
當年，玉衍神君明明為下界派出十只金烏子，而如今僅餘一只。
且，扶桑樹上的那八只，身上都有傷口，明顯是被人故意封印的。
如果是為了爭奪靈氣，那麽，人族的對手，根本就不是鮫人或者魔族，而是極有可能是——
“陛下，你之前說的那些，臣都聽進去了，可是……臣覺得是危言聳聽。”
莫紫微十分固執，並不讚同晚雲灼的想法。
“那八只金烏子，就不能是生病了麽？哪有那麽多陰謀詭計？”
晚雲灼反問：“若只是生病，那為何在下界史書記載中，從來都只有一只金烏子？”
就像是，有人故意抹掉了另外九只的痕跡。
莫紫微張嘴，還要再說什麽，但見晚雲灼放下手中朱筆，隨著筆落案面發出的清脆磕碰聲，她眼神犀利地掃過來，宛若泛著寒光的利箭。
她一身是往日慣穿的緋曛色衣裙，並未著人皇衣袍。
但是，當她一臉肅容時，身上的清冷之意，便顯得凜冽起來，周身散發出不容置疑的權威。
“莫卿士。”她淡淡開口，換了稱呼，“若對孤不滿，你來當這個人皇？”
莫紫微一怔，忙起身，斂衽垂首，跪下：“陛下息怒。”
晚雲灼揮了揮手，讓他走了。
莫紫微剛離開，昭明進來了。
察覺到晚雲灼身上未散的威壓，昭明垂手而立，怯怯地低著頭，不敢開口。
看見昭明，晚雲灼的神色很快恢覆如常。
她示意昭明坐下，然後問：“如何？”
昭明搖了搖頭，喃喃道：“這三十日，赤雲軍的哥哥們帶著我，幾乎走遍人族了，但……一無所獲。”
晚雲灼聽了，沒什麽情緒，安慰她道：“沒事。”
丟失了幾百上千的魂魄，哪能在短時間內就找到？
“那接下來怎麽做呢？是去魔族，還是去鮫人那邊？”昭明問。
“先去魔族吧。”晚雲灼回答。
如今，相比起鮫人，魔族那邊倒是更加安全。
“那陛下，你也去嗎？”昭明眼睛亮亮的，“我害怕魔族……”
晚雲灼微怔。
一個熟悉的面容，在腦海中一晃而過。
她頓了頓，道：“赤雲軍會陪你去。族中事務繁多，我就不去了。”
“噢……”
昭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她見晚雲灼還有族務要處理，沒敢多打擾，先退下了。
直到日頭西斜，餘暉灑入窗欞，斑駁地落在案幾上，晚雲灼才放下筆，揉了揉脖子，舒展了一下身體，
然後走出房門，屏退伺候的宮女，獨自踱步進入夕陽裏。
她來到一個偏僻的小花園，步入花園西南角的一個小涼亭，坐下，方道：“我來了，出來吧。”
虛空中，緩緩浮現出一個藍眸白發的俊朗少年——花流朱。
只是幾個月不見，他又長開許多。
眉眼間的戾氣淡了很多，增添幾分沈穩的氣質；身姿挺拔，整個人看上去更為穩重了。
“晚雲灼。”
但他一開口，還是十分不禮貌地對晚雲灼直呼其名。
“你來晚了。”
晚雲灼不在意他如何稱呼她，更沒心思搭理他的找茬，只是直截了當地問：“有花辭鏡的動向？”
花流朱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滿的意味，但到底沒說什麽。
他在她對面坐下，道：“沒什麽異常動靜。”
晚雲灼凝眉：“那你來做什麽？”
“沒什麽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花流朱振振有詞。
晚雲灼揉了揉耳垂。
這一日，從早上睜眼開始，她就面對排山倒海一般的族務。
眼下，太陽穴已經疲憊地突突直跳。
眼下無人，她下意識摸出裙角的小魔狗，揉捏它的耳朵，以緩解緊繃的神經。
同時，對花流朱道：“細說。”
花流朱的眼神在搖頭晃腦的小魔狗身上，停滯了片刻。
他記得，這是那魔頭送給她的。
竟然，是隨身攜帶麽？
他難以察覺地晃了一下頭，將其餘念頭從腦海中清空，對晚雲灼道：“花辭鏡開始修煉濁氣了，這你想必也知道。”
晚雲灼頷首。
在小夢樓的時候，花辭鏡用的就已經是濁氣了。
“他去了一趟幽墟。”花流朱道，“他說，既然有……有人跳下幽墟後能獲得強大的修為，他也想試試。”
花流朱不想提“有人”的具體名字。
晚雲灼的眼皮一跳，“他跳了？”
花流朱搖頭：“沒有。”
晚雲灼倒也不意外：“不是誰都能跳。尋常人跳下去，難逃一死。”
花流朱不太顯眼地皺了一下眉頭，冷哼一聲：“當然。會主動跳下去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晚雲灼聽出了花流朱對墨無疾的敵意。
她本來不想幹涉這種與自己無關的看法，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他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
花流朱頓了頓，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晚雲灼，我可沒說是誰。”
晚雲灼的手搭在桌上，順手敲了敲桌面：“說正事。然後呢？”
“然後麽，花辭鏡也沒打幽墟的主意了。”花流朱繼續道，“回到碧落海之後，掌握兵權的職位，一直虛席以待。他說沒尋到合適的人，決定親自帶兵。”
晚雲灼微微凝眉。
聽起來，的確沒什麽異常。
親自訓練士兵的君主，並非少數。
繼位人皇之後，她仍舊花了不少時間在赤雲軍上。
畢竟，兵力強弱，是一族之根本保障。
晚雲灼問花流朱：“你覺得，是哪裏不對勁？”
既然花流朱千裏迢迢地親自來找她，便一定是發現了異常。
“不對勁就在於……”花流朱斟酌了一下措辭，“他帶出來的兵，很厲害。”
花流朱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
晚雲灼懂了。
花辭鏡並無帶兵經驗，若是能在短時間內帶出很厲害的士兵，這說明，他可能采取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法。
“知道了，多謝。”晚雲灼頷首。
她從儲物戒中摸出一枚靈石鐫刻出的雲紋印記，遞給花流朱。
“若有需要，拿著此枚印記，去找……”
她本來想說莫紫微，話到嘴邊，換了個名字，“葉江瀾。”
花流朱接過雲紋印記，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後收起來：“謝了。”
花流朱離開後，晚雲灼一邊思索，一邊捏小魔狗的耳朵。
摸夠之後，她才收起小魔狗，離開涼亭。
出了花園，沒走幾步，便撞見一個赤雲軍的士兵。
他滿頭大汗，面紅耳赤，氣喘籲籲：“陛下，找您好一會兒了，有……有急報……魔族派人過來了！”
晚雲灼揚了揚眉：“怎麽了？”
那士兵目光中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葉將軍他們被……被魔族扣押了！”
晚雲灼聽了，不以為意。
她大概知道是什麽事。
前些日子，人族和魔族的探脈師，幾乎是同時找到一個靈氣十分濃郁的靈脈。
而這塊靈脈，距離魔族的地界很近。
兩邊負責帶隊的，恰好是葉江瀾和羊濁兩位將軍。
雖然，人族和魔族表面上尚未結盟，但他二人知道各自的主子並非敵對，所以便有商有量，決定平分那座靈脈，並告知了各自的主子。
晚雲灼和墨無疾自然沒有異議。
如今起了糾紛，大概是在平分的過程中出了什麽岔子。
晚雲灼安撫他道：“許是有什麽誤會，我派人同墨……魔尊說一聲，讓他放人。”
剛好，昭明也要去魔族，讓隨行的赤雲軍士兵帶個話就行。
士兵哽咽了一下，顫顫巍巍道：“陛下，就……就是魔尊親口吩咐的，說必須您本人去領人……”
他聲音裏帶著哭腔：
“不……不然，他就把葉將軍他們的頭都擰下來，掛在城門樓上讓魔族射著玩……嗚……”
“陛下，您可一定要去救救葉將軍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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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她所料，玉有寄說，昭明是上古神獸, 不屬於下界, 他無法測算與之相關的事宜。
於是，只能采取一個最慢但是有效的辦法：
晚雲灼派了一支赤雲軍精銳, 讓他們護送昭明走遍人族各個地方, 看昭明是否能感應到自己丟失的那縷魂魄所在。
這段時間，晚雲灼便在人族王宮裏處理族務。
除了會被晚月吟時不時找茬騷擾以外，一切都還算順利。
但是，晚雲灼的神經，卻從未有過片刻的松懈。
太安靜了。
仿佛山雨欲來之前的寧靜。
這日，在處理族務的大殿中, 晚雲灼同莫紫微一道討論和鮫人重新修盟約一事。
晚雲灼看完鮫人遞來的條約, 還比較滿意。
鮫人提出, 願意以市價的一半將其物資售賣給人族。
正是花流朱所允諾的。
看來，他在鮫人那邊混得還不錯，至少已經取到花辭鏡的信任。
而莫紫微則沈默不語。
晚雲灼註意到了, 便問莫紫微：“師父, 您怎麽了？”
莫紫微嘆了一口氣：“陛下, 依臣看, 倒不如趁鮫人如今忙於遷都, 派兵……”
晚雲灼打斷莫紫微, 語氣平靜：“師父, 此事議過多次, 不必再提了。”
如今，在人族, 分為了主戰派與主和派。莫紫微知道晚雲灼和魔族暫時處於友好狀態後，一直在勸她借機吞並鮫人，然後再壓制魔族，從而一統下界。
莫紫微一向直言直語，不肯讓步：“陛下，你之前說，尋得金烏子，可解下界困境。可如今，金烏子尋到了，卻無甚用，還要幫她找什麽魂魄。既如此，為何不抓住眼下這大好時機呢？”
聞言，晚雲灼眉心微蹙。
從大衍谷回來後，她已心平氣和地同莫紫微說過：
大衍谷之行，讓她覺得很不對勁。
當年，玉衍神君明明為下界派出十只金烏子，而如今僅餘一只。
且，扶桑樹上的那八只，身上都有傷口，明顯是被人故意封印的。
如果是為了爭奪靈氣，那麽，人族的對手，根本就不是鮫人或者魔族，而是極有可能是——
“陛下，你之前說的那些，臣都聽進去了，可是……臣覺得是危言聳聽。”
莫紫微十分固執，並不讚同晚雲灼的想法。
“那八只金烏子，就不能是生病了麽？哪有那麽多陰謀詭計？”
晚雲灼反問：“若只是生病，那為何在下界史書記載中，從來都只有一只金烏子？”
就像是，有人故意抹掉了另外九只的痕跡。
莫紫微張嘴，還要再說什麽，但見晚雲灼放下手中朱筆，隨著筆落案面發出的清脆磕碰聲，她眼神犀利地掃過來，宛若泛著寒光的利箭。
她一身是往日慣穿的緋曛色衣裙，並未著人皇衣袍。
但是，當她一臉肅容時，身上的清冷之意，便顯得凜冽起來，周身散發出不容置疑的權威。
“莫卿士。”她淡淡開口，換了稱呼，“若對孤不滿，你來當這個人皇？”
莫紫微一怔，忙起身，斂衽垂首，跪下：“陛下息怒。”
晚雲灼揮了揮手，讓他走了。
莫紫微剛離開，昭明進來了。
察覺到晚雲灼身上未散的威壓，昭明垂手而立，怯怯地低著頭，不敢開口。
看見昭明，晚雲灼的神色很快恢覆如常。
她示意昭明坐下，然後問：“如何？”
昭明搖了搖頭，喃喃道：“這三十日，赤雲軍的哥哥們帶著我，幾乎走遍人族了，但……一無所獲。”
晚雲灼聽了，沒什麽情緒，安慰她道：“沒事。”
丟失了幾百上千的魂魄，哪能在短時間內就找到？
“那接下來怎麽做呢？是去魔族，還是去鮫人那邊？”昭明問。
“先去魔族吧。”晚雲灼回答。
如今，相比起鮫人，魔族那邊倒是更加安全。
“那陛下，你也去嗎？”昭明眼睛亮亮的，“我害怕魔族……”
晚雲灼微怔。
一個熟悉的面容，在腦海中一晃而過。
她頓了頓，道：“赤雲軍會陪你去。族中事務繁多，我就不去了。”
“噢……”
昭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她見晚雲灼還有族務要處理，沒敢多打擾，先退下了。
直到日頭西斜，餘暉灑入窗欞，斑駁地落在案幾上，晚雲灼才放下筆，揉了揉脖子，舒展了一下身體，
然後走出房門，屏退伺候的宮女，獨自踱步進入夕陽裏。
她來到一個偏僻的小花園，步入花園西南角的一個小涼亭，坐下，方道：“我來了，出來吧。”
虛空中，緩緩浮現出一個藍眸白發的俊朗少年——花流朱。
只是幾個月不見，他又長開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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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雲灼。”
但他一開口，還是十分不禮貌地對晚雲灼直呼其名。
“你來晚了。”
晚雲灼不在意他如何稱呼她，更沒心思搭理他的找茬，只是直截了當地問：“有花辭鏡的動向？”
花流朱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滿的意味，但到底沒說什麽。
他在她對面坐下，道：“沒什麽異常動靜。”
晚雲灼凝眉：“那你來做什麽？”
“沒什麽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花流朱振振有詞。
晚雲灼揉了揉耳垂。
這一日，從早上睜眼開始，她就面對排山倒海一般的族務。
眼下，太陽穴已經疲憊地突突直跳。
眼下無人，她下意識摸出裙角的小魔狗，揉捏它的耳朵，以緩解緊繃的神經。
同時，對花流朱道：“細說。”
花流朱的眼神在搖頭晃腦的小魔狗身上，停滯了片刻。
他記得，這是那魔頭送給她的。
竟然，是隨身攜帶麽？
他難以察覺地晃了一下頭，將其餘念頭從腦海中清空，對晚雲灼道：“花辭鏡開始修煉濁氣了，這你想必也知道。”
晚雲灼頷首。
在小夢樓的時候，花辭鏡用的就已經是濁氣了。
“他去了一趟幽墟。”花流朱道，“他說，既然有……有人跳下幽墟後能獲得強大的修為，他也想試試。”
花流朱不想提“有人”的具體名字。
晚雲灼的眼皮一跳，“他跳了？”
花流朱搖頭：“沒有。”
晚雲灼倒也不意外：“不是誰都能跳。尋常人跳下去，難逃一死。”
花流朱不太顯眼地皺了一下眉頭，冷哼一聲：“當然。會主動跳下去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晚雲灼聽出了花流朱對墨無疾的敵意。
她本來不想幹涉這種與自己無關的看法，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他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
花流朱頓了頓，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晚雲灼，我可沒說是誰。”
晚雲灼的手搭在桌上，順手敲了敲桌面：“說正事。然後呢？”
“然後麽，花辭鏡也沒打幽墟的主意了。”花流朱繼續道，“回到碧落海之後，掌握兵權的職位，一直虛席以待。他說沒尋到合適的人，決定親自帶兵。”
晚雲灼微微凝眉。
聽起來，的確沒什麽異常。
親自訓練士兵的君主，並非少數。
繼位人皇之後，她仍舊花了不少時間在赤雲軍上。
畢竟，兵力強弱，是一族之根本保障。
晚雲灼問花流朱：“你覺得，是哪裏不對勁？”
既然花流朱千裏迢迢地親自來找她，便一定是發現了異常。
“不對勁就在於……”花流朱斟酌了一下措辭，“他帶出來的兵，很厲害。”
花流朱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
晚雲灼懂了。
花辭鏡並無帶兵經驗，若是能在短時間內帶出很厲害的士兵，這說明，他可能采取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法。
“知道了，多謝。”晚雲灼頷首。
她從儲物戒中摸出一枚靈石鐫刻出的雲紋印記，遞給花流朱。
“若有需要，拿著此枚印記，去找……”
她本來想說莫紫微，話到嘴邊，換了個名字，“葉江瀾。”
花流朱接過雲紋印記，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後收起來：“謝了。”
花流朱離開後，晚雲灼一邊思索，一邊捏小魔狗的耳朵。
摸夠之後，她才收起小魔狗，離開涼亭。
出了花園，沒走幾步，便撞見一個赤雲軍的士兵。
他滿頭大汗，面紅耳赤，氣喘籲籲：“陛下，找您好一會兒了，有……有急報……魔族派人過來了！”
晚雲灼揚了揚眉：“怎麽了？”
那士兵目光中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葉將軍他們被……被魔族扣押了！”
晚雲灼聽了，不以為意。
她大概知道是什麽事。
前些日子，人族和魔族的探脈師，幾乎是同時找到一個靈氣十分濃郁的靈脈。
而這塊靈脈，距離魔族的地界很近。
兩邊負責帶隊的，恰好是葉江瀾和羊濁兩位將軍。
雖然，人族和魔族表面上尚未結盟，但他二人知道各自的主子並非敵對，所以便有商有量，決定平分那座靈脈，並告知了各自的主子。
晚雲灼和墨無疾自然沒有異議。
如今起了糾紛，大概是在平分的過程中出了什麽岔子。
晚雲灼安撫他道：“許是有什麽誤會，我派人同墨……魔尊說一聲，讓他放人。”
剛好，昭明也要去魔族，讓隨行的赤雲軍士兵帶個話就行。
士兵哽咽了一下，顫顫巍巍道：“陛下，就……就是魔尊親口吩咐的，說必須您本人去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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