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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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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巧了

聽墨無疾這麽說,晚雲灼松了一口氣。

沒有明確反對,那大概就是同意了。

她輕聲笑道:“多謝。”

墨無疾冷哼一聲,不正眼瞧她。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晚雲灼滿意地往後撤。

可戴在兩人的手鐐限制住了她。

她舉起手,輕輕晃了晃手鐐,問墨無疾:“把它解開吧?”

他會用濁氣,這海牢根本關不住他。

更何況這種手鐐,對他來說,估計跟個玩具似的。

墨無疾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斷然拒絕:“不會。”

晚雲灼微微瞪大眼,不相信:“你不會?不可能。”

墨無疾慢條斯理回答:“鮫人的玩意兒,搞不懂。”

晚雲灼轉念一想,想起他能被她不怎麽精湛的魅術給控制住,大概真的是不怎麽了解鮫人術法,於是沒再強求。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玉有寄。

她問墨無疾:“玉無憑可有告訴你玉有寄的具體位置?”

在她的預知夢裏,玉無憑留下的訊息十分簡單,只說了玉有寄在囚海,給她展示了玉有寄的樣貌,並未提供更多有用信息。

墨無疾搖頭,涼涼道:“那家夥草包一個,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師兄在哪,就誆我們來這給他找人。”

晚雲灼想起玉無憑初見面就騙她,心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無論如何,眼下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晚雲灼擡頭,環視四周。

在這片海域裏,漂浮著上千個白骨籠子,大概有□□成都囚禁著各種海底妖獸、犯事的鮫人以及零星幾個魔族。

這些白骨籠的位置並不固定,會隨著海水緩緩飄蕩。

晚雲灼第一時間想到的方法,是去挨個排查,看裏面是否關著玉有寄。

此時,墨無疾也在觀察四周情況,開口道:“本座倒是可以出去挨個看。”

晚雲灼搖搖頭:“沒必要。”

墨無疾點頭,表示讚同:“是。他不會被關在如此顯眼之地。”

如果玉無憑所言不虛,玉有寄真的是被關在海牢,那說明鮫人在強迫玉有寄給他們算卦。

既然如此,便不可能把他同其他犯人囚禁在一起。

難道,所謂的“海牢”,不止眼前所見的這一片海域?

兩人對視一眼,想到一塊去了。

“晚將軍!”

就在此時,一個鮫人侍衛手持長矛,匆匆趕來。

他敷衍地朝晚雲灼行了一禮,道:“晚將軍,世子要見您。”

墨無疾瞬間垮臉。

晚雲灼問:“見我作甚麽?”

那鮫人道:“在下也不大清楚,將軍自己去了就知道了。”

晚雲灼淡淡道:“不去。”

她剛說完,似乎聽見背後的墨無疾發出一聲及其短促的悶笑。

鮫人聽了,面色難堪起來:“晚將軍,您眼下是階下囚,生死都在鮫皇手中,不太適合在此拿喬吧?”

晚雲灼不愛與人呈口舌之快,也極少會因為旁人的言語挑釁而動怒,情緒向來十分穩定。

她既不生氣,也不回應。

鮫人感覺自己的奚落像是一拳打進了棉花裏,登時惱羞成怒。

“空有一身武力,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淪落至此?”

“若是真的厲害,怎麽不直接離開?我看,就是貪圖我們鮫人的靈石珠寶吧!”

“也就是我們世子太過善良,著了你這女人的道!你連我們世子的腳趾頭都配不上!”

那鮫人拿著長矛,矛尖十分不禮貌地指著晚雲灼,喋喋不休,唾沫飛濺。

晚雲灼沒往心裏去,只覺得他太聒噪,吵得她眉心微微發熱。

突然,那鮫人手中的長矛從他手中滑落,然後調了個頭,指向鮫人自己。

鮫人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楞了一下。

然後下意識以為是晚雲灼搗鬼,慌忙後退幾步,警惕地瞪著她。

可晚雲灼身上還綁著縛靈繩,手上是鐐銬,身居壓制靈力的白骨籠之中。

不可能對他下手。

他猶豫了一下,判定是自己手滑了,於是伸手去拿自己的長矛。

晚雲灼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有一小股濁氣在流動,頓覺不妙。

她動了動與墨無疾綁在一起的右手,輕輕抓住墨無疾的左手。

正在暗中施法的墨無疾一頓,手法微滯。

那鮫人剛剛碰到長矛,長矛便像發了瘋一般,朝著他的頭猛刺去。

他毫無防備,來不及閃躲,一只眼直接被自個的長矛戳中!

一道鮮血自他眼眶蜿蜒流下。

他慘叫一聲,捂著眼睛,一道靈力將自己的長矛打飛,然後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嘴這麽臟,就不該活著,救他作甚麽?”

墨無疾看著鮫人逃跑的身影,語氣惡劣,十分不滿晚雲灼打斷他的施法。

晚雲灼解釋:“不是要救他,我是怕他死在這裏引起旁人註意,妨礙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而如今他只是眼睛受傷,完全可以說成是海牢裏的濁氣或者不明海生物導致的。

墨無疾對她這番是說辭顯然不買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身體周遭的濁氣蠢蠢欲動。

似乎下一秒就要一腳踹翻整個海牢。

晚雲灼知道魔族暴躁好鬥,但沒想到墨無疾這麽容易發脾氣。

她疑惑發問:“他罵的是我,你氣什麽?”

墨無疾語塞了一下,旋即冷冷道:“你既跟本座結盟了,有人罵你,便是罵本座。”

人還挺仗義。

晚雲灼笑了笑。

她寬慰地拍了拍他的小臂:“好了,沒事了,這沒什麽好生氣的。”

如果這種小事都要生氣,那她額間的雲紋印記只怕是每天都要炸開花。

墨無疾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這什麽語氣?

跟狗說話吶?!

晚雲灼的思緒重新回到找玉有寄的事情上。

她伸出手,指向一個地方,對墨無疾說:“墨無疾,你看。”

墨無疾掀眸望去。

方才那個鮫人的長矛,直挺挺地插在一堆珊瑚礁上,矛尖還在微微顫抖。

一眼看去,似乎沒什麽異樣。

但墨無疾卻皺起眉:“奇怪。”

晚雲灼也點頭應和:“的確奇怪。”

方才,那鮫人離開時,胡亂揮出一掌,將自己的長矛打飛了。

但是,若順著飛出去的路線,這長矛不應插/在此處。

它是被一個力量所影響,硬生生地落在了眼下的位置。

晚雲灼和墨無疾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一齊移動,落在一處空曠之地。

那裏的海水十分平靜,沒有珊瑚海草游魚等常見的生物,安靜得有些異常。

而隨著海水四處緩慢移動的這些白骨籠,每當接近那裏時,都會自動避開。

那裏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止外物靠近。

“許是布了陣,或者是施了什麽術法。”晚雲灼道,“不知是不是找到玉有寄的關鍵所在。”

墨無疾懶懶道:“問問就知道了。”

他下巴微擡,指了指某個方向。

晚雲灼順著望去,看見了押他們進來的那倆傻子鮫人,立刻心領神會。

那倆鮫人神色嚴肅,手持長矛,四處巡視一番後,游到晚雲灼和墨無疾這邊。

其中一個鮫人對晚雲灼道:“方才有人來找晚將軍,回去後傷了一只眼,說是此處有異常,我等特來查看。晚將軍可有何發現?”

晚雲灼指了指那片平靜的海水:“方才,我看見一個黑影從那裏閃過,這算異常嗎?”

倆鮫人神色緊張,轉頭看去。

待看清晚雲灼所指的位置後,他們的語氣變得輕松起來:“這黑影若是沖這個來的,那便無妨了。”

然後道:“多謝,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見他們要離開,晚雲灼立刻套話:“可那裏關著重要人物,你們不去檢查一番,不擔心鮫皇降罪?”

他倆一怔,快速交換了一下目光。

其中一個鮫人道:“你怎麽知道裏面住著國師?”

晚雲灼神情自若,語氣自然,張口就來:“你們世子曾同我講過。”

“哦。”他們兩個點點頭,並未質疑。

看在晚雲灼之前幫他們“生擒”了一個魔頭的份上,他們熱情洋溢地主動介紹:“晚將軍不必擔心,那裏布了陰陽陣,一般人進不去的。”

陰陽陣?

晚雲灼從未聽說過這種陣法,更不知道破解之法。

於是繼續套話:“如此甚好,的確不必過於擔憂。可是,若來的並非一般人呢?”

“陰陽陣可是上界神族的陣法,在我們這下界,管他誰來呢,都打不開。”一個鮫人笑著回覆,神情得意,“就算是那能毀天滅地的魔尊本人來了,也拿這陣毫無辦法。”

站在他們前面的魔尊本人,發出一聲漫不經心的冷笑。

“喲,你這魔頭,還不服氣呢。”

他們覺得墨無疾好看,且又被關了起來,於是絲毫不畏懼他,反而沖著美貌願意同他多說幾句話。

“且告訴你們也無妨,若是想打開這陰陽陣,除了我們鮫皇本人來,倒還有另外一個法子。”

晚雲灼試圖阻攔:“快別說了,他可是魔族,若是他知道了法子,把陰陽陣給破了,那可壞事了。”

被她這麽不痛不癢地一勸阻,那兩個鮫人更加激動了,攔都攔不住,唾沫橫飛,一股腦把破陣方法說了:“這法子是,須得在天地陰陽之氣平分之時,一男一女,同時灌入充沛的靈力和濁力,且要足足持續一炷香,才能將這陣打開。”

“哦。”晚雲灼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果然難辦。”

“那可不!先說靈力這塊,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屈指可數。”

一個鮫人掰起手指頭,開始數。

“人皇,鮫皇,赫連將軍,莫將軍,葉將軍大概也勉強湊合,當然還有晚將軍您,但問題是……”

另外一個人捧哏似的,接過同伴的話頭。

“問題是,還需要一個可以隨意控制濁氣的人。”

“而這樣的人,咱這下界中,可就只有現如今那位從幽墟出來的魔尊了。”

“可魔尊是男子,另外一個得是女子,那就只有晚將軍您了。”

“總結一下,若是想破此陣,須得晚將軍和魔尊合作。可晚將軍最討厭魔族了。這怎麽可能?簡直天方夜譚哈哈哈哈”

倆鮫人一邊說,一邊放松地笑起來。

晚雲灼偏頭,看向墨無疾。

墨無疾也恰好擡眸看她。

這不巧了麽。

他二人,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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