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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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其實成渝的睡眠質量並不好, 或許是在家裏比較放松，才在亮光情況下就靠著睡著了。直到過了小半個小時一集劇結束，劉萱回頭才發現他睡著了。
成峰聽到動靜, 回頭看了眼, 把電視暫停了。
成渝已經換好了舒適的睡衣, 半邊臉埋在抱枕裏, 手裏還抓著手機, 模樣乖巧極了, 已然睡熟了。
劉萱有點心疼的，她本來就是看在成渝對畫畫有興趣才讓對方去學的, 沒想到會這麽辛苦, 嘆氣道：“什麽時候讓他別去藍語了, 回公司, 或者幹自己的工作室多好。”
盟友之一先倒下了，成峰只好放棄了自己的坦白計劃，說：“還是叫他上樓去睡吧, 這裏睡覺不舒服。”
劉萱搖頭：“算了，別吵醒他了, 我去給他找個毯子蓋著, 你也趕緊去睡覺吧。”
即便沙發再柔軟，成渝第二天起來還是全身酸痛, 直到下班也是精神懨懨, 打車的時候直接選擇了昨天用過的那個小程序平臺。
沒想到司機三分鐘就來了, 成渝再次上了車, 才發現就是昨天的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很健談, 將自己來b市打拼的二十餘年經歷大大小小都講了遍，成渝聽說他有給老板做專職司機的經歷, 便道：“那我能不能提前聯系你過來接我，我每天差不多都這個時間，加班也不會很晚。”
司機很爽快：“好的啊老板。”
早早休息了兩天，成渝才感覺恢覆了精力，可能是前段時間藍語副本上線弄的太累了。
成渝抽空上網看了看關於藍語的評論，竟然發現藍語的熱度仿佛搭了火箭一般上升，速度甚至比上輩子還快。
今年全年的獎金績效普通員工都有六位數，他們這些中層更是拿到了七位數。
早晨吃飯時成峰也跟他說，成氏置業也拿到了藍語的千萬利潤分紅，可見藍語的資金流水有多大。
成峰沒想到全息游戲這麽賺，猛地驚醒過來，問成渝：“你最開始一千萬砸下去的時候，合同上利潤分配居然敢寫零？”
成渝哽住，不敢說上輩子的自己就是那麽戀愛腦。
成渝道：“是不是下個月就是爸爸五十五歲壽辰了？哥你禮物準備了嗎？”
成峰果然被引開註意力：“你不說我都忘了。禮物我還沒想好。”
成渝說：“要不要辦壽宴？”
成峰頓了下，成家其實很低調，包括成峰自己，也從不吹噓自己的學歷和能力，作為老牌貴族，成明德實力擺在那裏，不需要再把自己生日這種日子過成生意場，而更偏向於享受生活，之前基本都和家人一起過。
成峰說：“我到時候問一下他意見。”
成渝點點頭。他還沒有在圈子裏真正亮相，如果成明德辦壽宴的話，這倒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他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匆匆接下成氏置業，不受認可，至少成渝覺得不能讓某些人把他當小孩子，在阻攔成氏置業危機前，他得讓自己有上桌談判的底氣。
他在公司裏越有一席之地，那他能接觸到的更多。比如徐舟，他要把自己變得更重要，讓徐舟覺得他更有價值，從而來接觸他。
成峰又道：“對了，你接下來對職業有什麽規劃嗎？上次媽說你去藍語，還不如自己開工作室，我們資源也不會缺。”
成渝一楞，道：“我還沒考慮過。”
成峰沒意外，在他眼裏成渝才畢業沒多久，還是個需要寵著的小孩子，便道：“沒事，我也不是要給你壓力，反正咱們家也不缺錢，你喜歡幹什麽就幹什麽。”
-
周六，應燦過生日，地點定在了沿海的一個大別墅裏，是應燦租來轟趴的。
他邀請的人不多，大多是比較熟的朋友同學，還有同事。
成渝到的時候人來了大半，他手上還提了個袋子，簡單白t搭卡其色風衣，頭發大概是剛剪過，利落幹凈，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英俊明朗。
這麽帥氣的大男孩出現在門外，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人吹了個口哨，叫應燦：“老應，來了個大美人——”
應燦本來在拿酒，聞言趕忙跑過來：“不好意思，介紹下，這是——”
他卡了下殼，扭頭看向成渝。
成渝目光在屋內掃過，在吧臺邊的身影上頓了頓，他看見傅銘微側著身，手指撥弄著一臺老式收音機，姿態悠閑。
成渝回神笑了下，說：“我叫成渝，是應哥同事。”
應燦也反應過來，心想剛才差點沒剎住介紹是傅銘的男朋友了，聞言笑道：“對，游戲設計特別厲害，快坐。”
在場有幾個藍語的同事，還有應燦的大學同學，幾句話之間成渝才知道基本上都是高學歷，不少家世不錯的，涵養都很好，對他也是客氣熱情的。
“小渝喝酒嗎？算了，你看著像是畢業沒多久，別喝酒了。”
成渝笑了下，應燦道：“明姐，你覺得他多大。”
明姐思索了下：“二十有嗎？不會才剛十八吧？”
成渝說：“我二十六了。”
成渝不說話的時候顯得乖巧聽話，唇紅齒白，膚白臉俊，特別顯小。
明姐捂著嘴小聲驚訝道：“這看著太小了吧！我以為你高中剛畢業呢，談戀愛了嗎？方暉，忘了你們好像也是同事，這個弟弟可能喜歡我這種嗎？”
方暉一指，道：“死心吧，你看看他送的禮物。”
應燦正在拆成渝給他的禮物，是一雙球鞋，外面盒子上印著眾人熟悉的logo，一個高奢品牌。
應燦說：“臥槽！限量款，我記得這款是必須門店消費滿七位數的會員才有資格購買吧？感謝老板！”
成渝說：“沒多少錢。”
方暉道：“是沒多少，官網標價四位數，二手市場大概十幾萬吧。”
而且有價無市，因為購買門檻已經限制了大部分普通人。
正說著，一杯檸檬水放到了成渝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映入眼簾，成渝神情一怔，他剛才都差點忘了，傅銘也在。
傅銘說：“把手拿下去。”
應燦把手從成渝胳膊上拿開。
眾人不得不意識到，成渝不光是應燦同事，還是個不愛吹牛逼、不油膩還長得格外俊俏的富二代。
而且成渝沒什麽架子，大家總是喜歡散發善意、情緒穩定的人。
諾大客廳裏投影儀在播放電影，成渝時不時應幾句話，他放在手邊的檸檬水一直沒碰，這是成渝從上輩子帶來的習慣，盡量不碰調制的飲料，因為不知道經過了誰的手，飲料裏有沒有別的東西。
況且他這會兒也不渴。
但傅銘不清楚，他盯著成渝看了會兒，最終移開目光，想，原來認識到自作多情的感受是這樣的。
傅銘是個很通透的人，父母死後，小傅銘在巨大的壓力下，尤其是當時的親戚推脫中認識到人情涼薄，把悲傷短暫的忘到了腦後。後來學習，生活，他靠著努力改變身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計較得失，也沒留戀過兒女情長。
但是成渝說，他們沒可能覆合。
仿佛一帆風順的人生路上忽然被絆了一下，摔了個大大的跟頭，疼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想到這，傅銘拿起手邊的啤酒喝了一口，苦澀，廉價，但是熱辣感覺滾過喉嚨，讓人說不出話。
生日晚宴很快就開始了，晚餐是中西結合的，非常豐盛。
應燦許了願，他喝了點酒，談起人生，似是感慨萬千：“其實我這輩子最聰明的決定，是跟老傅出來做藍語，說出來不怕笑話，第一次和合作商談項目，西裝是網上買的大牌的，穿的時候連牌子也不敢剪。”
傅銘道：“談成後你不是一剪刀把它剪了嗎？”
應燦就笑：“對，一想到我能賺那麽多，就覺得也不重要了。但那時候沒錢啊，要不是那個一千萬——”
應燦堪堪卡住話頭。
在場的人都不清楚成渝的身份，他存在感不高，半杯酒只動了幾口，隔著暖黃燈光和人聲嘈雜，他擡頭望過去，恰好對上傅銘的目光。
很深，有點捉摸不透的沈。
旁邊有人問：“老應，什麽一千萬啊？”
傅銘先移開目光，語氣沈沈地回答：“運氣好，遇到貴人了。”
那人道：“那是真的運氣好。”
話題很快被轉走，應燦作為主角，很能帶動氛圍，等大家胡鬧玩，大多數人都喝了酒，有點醉意，別墅是包下來的，樓上都有休息的房間，一部分打算就在這裏玩到明天，剩下一部分要回家的，應燦一一給他們叫車。
傅銘從混亂的客廳中起身離開，去陽臺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點水霧，外面下雨了。
方暉說：“公司有事？”
傅銘道：“那邊見面時間要改，明早七點我們就出發。”
方暉皺眉道：“這也太趕了，我都來不及和家人告別。得去多久啊？”
傅銘說：“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談成，藍語國內市場已經基本穩定，想要再往上走，至少要再搶占一部分國外市場。
傅銘上輩子經常跑國外也是因為這個，最長去了整整三個月。
他去的時間太久，回來後成渝很不高興，但是之後傅銘買下了西山壹號，成渝問他，那會不會是他們的新家。
家這個概念，傅銘很陌生。
方暉道：“我先去開車。”
傅銘揉了下眉心，剛才喝了兩杯，他酒量不好，有點醉，但理智還在。他上樓去衛生間打算洗把臉，走廊燈壞了一個，忽明忽暗，亮起來的時候，傅銘跟從廁所出來的成渝打了個照面。
成渝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傅銘，剛才在餐桌上一千萬投資的事情陡然被提及，成渝當時都擔心傅銘覺得這是他的恥辱了，停下腳步，有點尷尬：“傅——”
話音未落，他被傅銘拉住手腕，拽進了一旁的房間裏。
屋子裏昏暗一片，成渝嘴裏的話卡在嗓子眼，他感覺自己被抵在墻壁上，傅銘把房門關了，唯一的光源消失，只剩下半開著的窗簾，這竟然還是一間臥房。
成渝沒能走神多久，他的下巴被掰回來，眼前陰影籠罩下來，傅銘低頭在親他。
帶著剛才餐桌上啤酒的味道，不帶半點甜味。
成渝偏頭下意識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躲開動作的影響，傅銘反而親的更兇，他將成渝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的身量本來就比成渝高，幾乎把人逼在角落裏，舌尖碾過成渝的唇齒，半點也不讓躲。
成渝幾乎快要窒息了，好不容易喘口氣的時候，成渝忽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是他剛才認識的一個朋友，男生，說：“小渝，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搭車走？小渝？”
嘴唇上疼的一麻，成渝眼睛一眨，差點眼淚掉下來。
外頭聲音漸小，成渝才感覺傅銘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道松了點，他全身都是熱的，臉都是燙的，幾乎是被傅銘半抱著才不跌下去。
傅銘說：“抱歉。”
語氣很低，根本聽不出剛才親的那麽兇的樣子，成渝幾乎要罵人了。
成渝說：“傅銘，你喝醉了。”
傅銘說：“沒有。”
成渝擡頭看向他：“那你親我幹什麽？”
他的聲音還是啞的，嘴唇很紅，眼角也很紅，透著糜艷的勾人。
傅銘垂眸看著他，他親成渝幹什麽？
西山壹號的夜晚，他看見等候他的成渝，明明分別多年不見面，再見一次，他還是把人帶回了家，把人弄到哭。
成渝那時候追他，他渾然不知。
但是現在，卻是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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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已經換好了舒適的睡衣, 半邊臉埋在抱枕裏, 手裏還抓著手機, 模樣乖巧極了, 已然睡熟了。
劉萱有點心疼的，她本來就是看在成渝對畫畫有興趣才讓對方去學的, 沒想到會這麽辛苦, 嘆氣道：“什麽時候讓他別去藍語了, 回公司, 或者幹自己的工作室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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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沙發再柔軟，成渝第二天起來還是全身酸痛, 直到下班也是精神懨懨, 打車的時候直接選擇了昨天用過的那個小程序平臺。
沒想到司機三分鐘就來了, 成渝再次上了車, 才發現就是昨天的司機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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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很爽快：“好的啊老板。”
早早休息了兩天，成渝才感覺恢覆了精力，可能是前段時間藍語副本上線弄的太累了。
成渝抽空上網看了看關於藍語的評論，竟然發現藍語的熱度仿佛搭了火箭一般上升，速度甚至比上輩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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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峰沒想到全息游戲這麽賺，猛地驚醒過來，問成渝：“你最開始一千萬砸下去的時候，合同上利潤分配居然敢寫零？”
成渝哽住，不敢說上輩子的自己就是那麽戀愛腦。
成渝道：“是不是下個月就是爸爸五十五歲壽辰了？哥你禮物準備了嗎？”
成峰果然被引開註意力：“你不說我都忘了。禮物我還沒想好。”
成渝說：“要不要辦壽宴？”
成峰頓了下，成家其實很低調，包括成峰自己，也從不吹噓自己的學歷和能力，作為老牌貴族，成明德實力擺在那裏，不需要再把自己生日這種日子過成生意場，而更偏向於享受生活，之前基本都和家人一起過。
成峰說：“我到時候問一下他意見。”
成渝點點頭。他還沒有在圈子裏真正亮相，如果成明德辦壽宴的話，這倒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他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匆匆接下成氏置業，不受認可，至少成渝覺得不能讓某些人把他當小孩子，在阻攔成氏置業危機前，他得讓自己有上桌談判的底氣。
他在公司裏越有一席之地，那他能接觸到的更多。比如徐舟，他要把自己變得更重要，讓徐舟覺得他更有價值，從而來接觸他。
成峰又道：“對了，你接下來對職業有什麽規劃嗎？上次媽說你去藍語，還不如自己開工作室，我們資源也不會缺。”
成渝一楞，道：“我還沒考慮過。”
成峰沒意外，在他眼裏成渝才畢業沒多久，還是個需要寵著的小孩子，便道：“沒事，我也不是要給你壓力，反正咱們家也不缺錢，你喜歡幹什麽就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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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應燦過生日，地點定在了沿海的一個大別墅裏，是應燦租來轟趴的。
他邀請的人不多，大多是比較熟的朋友同學，還有同事。
成渝到的時候人來了大半，他手上還提了個袋子，簡單白t搭卡其色風衣，頭發大概是剛剪過，利落幹凈，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英俊明朗。
這麽帥氣的大男孩出現在門外，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人吹了個口哨，叫應燦：“老應，來了個大美人——”
應燦本來在拿酒，聞言趕忙跑過來：“不好意思，介紹下，這是——”
他卡了下殼，扭頭看向成渝。
成渝目光在屋內掃過，在吧臺邊的身影上頓了頓，他看見傅銘微側著身，手指撥弄著一臺老式收音機，姿態悠閑。
成渝回神笑了下，說：“我叫成渝，是應哥同事。”
應燦也反應過來，心想剛才差點沒剎住介紹是傅銘的男朋友了，聞言笑道：“對，游戲設計特別厲害，快坐。”
在場有幾個藍語的同事，還有應燦的大學同學，幾句話之間成渝才知道基本上都是高學歷，不少家世不錯的，涵養都很好，對他也是客氣熱情的。
“小渝喝酒嗎？算了，你看著像是畢業沒多久，別喝酒了。”
成渝笑了下，應燦道：“明姐，你覺得他多大。”
明姐思索了下：“二十有嗎？不會才剛十八吧？”
成渝說：“我二十六了。”
成渝不說話的時候顯得乖巧聽話，唇紅齒白，膚白臉俊，特別顯小。
明姐捂著嘴小聲驚訝道：“這看著太小了吧！我以為你高中剛畢業呢，談戀愛了嗎？方暉，忘了你們好像也是同事，這個弟弟可能喜歡我這種嗎？”
方暉一指，道：“死心吧，你看看他送的禮物。”
應燦正在拆成渝給他的禮物，是一雙球鞋，外面盒子上印著眾人熟悉的logo，一個高奢品牌。
應燦說：“臥槽！限量款，我記得這款是必須門店消費滿七位數的會員才有資格購買吧？感謝老板！”
成渝說：“沒多少錢。”
方暉道：“是沒多少，官網標價四位數，二手市場大概十幾萬吧。”
而且有價無市，因為購買門檻已經限制了大部分普通人。
正說著，一杯檸檬水放到了成渝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映入眼簾，成渝神情一怔，他剛才都差點忘了，傅銘也在。
傅銘說：“把手拿下去。”
應燦把手從成渝胳膊上拿開。
眾人不得不意識到，成渝不光是應燦同事，還是個不愛吹牛逼、不油膩還長得格外俊俏的富二代。
而且成渝沒什麽架子，大家總是喜歡散發善意、情緒穩定的人。
諾大客廳裏投影儀在播放電影，成渝時不時應幾句話，他放在手邊的檸檬水一直沒碰，這是成渝從上輩子帶來的習慣，盡量不碰調制的飲料，因為不知道經過了誰的手，飲料裏有沒有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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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銘不清楚，他盯著成渝看了會兒，最終移開目光，想，原來認識到自作多情的感受是這樣的。
傅銘是個很通透的人，父母死後，小傅銘在巨大的壓力下，尤其是當時的親戚推脫中認識到人情涼薄，把悲傷短暫的忘到了腦後。後來學習，生活，他靠著努力改變身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計較得失，也沒留戀過兒女情長。
但是成渝說，他們沒可能覆合。
仿佛一帆風順的人生路上忽然被絆了一下，摔了個大大的跟頭，疼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想到這，傅銘拿起手邊的啤酒喝了一口，苦澀，廉價，但是熱辣感覺滾過喉嚨，讓人說不出話。
生日晚宴很快就開始了，晚餐是中西結合的，非常豐盛。
應燦許了願，他喝了點酒，談起人生，似是感慨萬千：“其實我這輩子最聰明的決定，是跟老傅出來做藍語，說出來不怕笑話，第一次和合作商談項目，西裝是網上買的大牌的，穿的時候連牌子也不敢剪。”
傅銘道：“談成後你不是一剪刀把它剪了嗎？”
應燦就笑：“對，一想到我能賺那麽多，就覺得也不重要了。但那時候沒錢啊，要不是那個一千萬——”
應燦堪堪卡住話頭。
在場的人都不清楚成渝的身份，他存在感不高，半杯酒只動了幾口，隔著暖黃燈光和人聲嘈雜，他擡頭望過去，恰好對上傅銘的目光。
很深，有點捉摸不透的沈。
旁邊有人問：“老應，什麽一千萬啊？”
傅銘先移開目光，語氣沈沈地回答：“運氣好，遇到貴人了。”
那人道：“那是真的運氣好。”
話題很快被轉走，應燦作為主角，很能帶動氛圍，等大家胡鬧玩，大多數人都喝了酒，有點醉意，別墅是包下來的，樓上都有休息的房間，一部分打算就在這裏玩到明天，剩下一部分要回家的，應燦一一給他們叫車。
傅銘從混亂的客廳中起身離開，去陽臺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點水霧，外面下雨了。
方暉說：“公司有事？”
傅銘道：“那邊見面時間要改，明早七點我們就出發。”
方暉皺眉道：“這也太趕了，我都來不及和家人告別。得去多久啊？”
傅銘說：“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談成，藍語國內市場已經基本穩定，想要再往上走，至少要再搶占一部分國外市場。
傅銘上輩子經常跑國外也是因為這個，最長去了整整三個月。
他去的時間太久，回來後成渝很不高興，但是之後傅銘買下了西山壹號，成渝問他，那會不會是他們的新家。
家這個概念，傅銘很陌生。
方暉道：“我先去開車。”
傅銘揉了下眉心，剛才喝了兩杯，他酒量不好，有點醉，但理智還在。他上樓去衛生間打算洗把臉，走廊燈壞了一個，忽明忽暗，亮起來的時候，傅銘跟從廁所出來的成渝打了個照面。
成渝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傅銘，剛才在餐桌上一千萬投資的事情陡然被提及，成渝當時都擔心傅銘覺得這是他的恥辱了，停下腳步，有點尷尬：“傅——”
話音未落，他被傅銘拉住手腕，拽進了一旁的房間裏。
屋子裏昏暗一片，成渝嘴裏的話卡在嗓子眼，他感覺自己被抵在墻壁上，傅銘把房門關了，唯一的光源消失，只剩下半開著的窗簾，這竟然還是一間臥房。
成渝沒能走神多久，他的下巴被掰回來，眼前陰影籠罩下來，傅銘低頭在親他。
帶著剛才餐桌上啤酒的味道，不帶半點甜味。
成渝偏頭下意識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躲開動作的影響，傅銘反而親的更兇，他將成渝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的身量本來就比成渝高，幾乎把人逼在角落裏，舌尖碾過成渝的唇齒，半點也不讓躲。
成渝幾乎快要窒息了，好不容易喘口氣的時候，成渝忽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是他剛才認識的一個朋友，男生，說：“小渝，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搭車走？小渝？”
嘴唇上疼的一麻，成渝眼睛一眨，差點眼淚掉下來。
外頭聲音漸小，成渝才感覺傅銘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道松了點，他全身都是熱的，臉都是燙的，幾乎是被傅銘半抱著才不跌下去。
傅銘說：“抱歉。”
語氣很低，根本聽不出剛才親的那麽兇的樣子，成渝幾乎要罵人了。
成渝說：“傅銘，你喝醉了。”
傅銘說：“沒有。”
成渝擡頭看向他：“那你親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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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垂眸看著他，他親成渝幹什麽？
西山壹號的夜晚，他看見等候他的成渝，明明分別多年不見面，再見一次，他還是把人帶回了家，把人弄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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