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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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渝沒有把電話的事說出去, 沒必要，弄大了就是個烏龍，而且正如他所說, 一個電話, 不會那麽簡單威脅到傅銘。
如果真的是競爭公司, 那多少有點打草驚蛇。
不過, 當初藍語爆紅, 公司其實遭遇過幾次風波, 想通過電話騷擾或者是抓漏洞的人太多了，甚至外界媒體傳過一次他們抄襲, 最後傅銘直接把事情拿上法庭, 亮出了整個設計過程, 才讓對手撤銷了關於藍語的所有不實言論。
傅銘沒大家想象的那麽不聰明和不圓滑, 他手段強硬，看著沈默寡言，實際上不讓半步。
成渝記得上輩子他遇到過和藍語的幾個競爭對手, 對方私下裏評價傅銘為不小心冒犯了一點地盤都會被狠狠咬一口的獨狼。
加班結束，成渝收拾東西, 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成渝看了眼，是應燦給他發了個定位信息。
成渝：？
到達指定位置, 成渝隔著窗戶問：“大晚上的你有什麽事？”
應燦說：“老傅喝醉了, 說你還在公司加班, 非要我送你下班回家。你先上車再細說, 這邊不好停車。”
成渝一頭霧水, 被催促著坐上副駕駛，應燦啟動汽車, 說：“把手機打開你家位置讓我看看導航。”
成渝楞了楞，打開手機，說：“他醉傻了，覺得我不認識路還是腿斷了沒法回家？”
應燦覺得這話怎麽聽著有些嘲諷意味，突然有些可憐他那喝醉了也想著某人的兄弟，好像有點自作多情了點，應燦說：“我也跟他說了，他非要說你不開車，晚上自己回去不安全，對了，你不是有駕照嗎？”
成渝不小心在屏幕上點了個打車，又飛快取消訂單。
應燦看著前方，沒發覺異樣，他話比較多，說：“我以後啥也別幹，來給你倆當司機得了。”
成渝把打開導航的手機放到中間，道：“有很多人給他灌酒嗎？”
“不知道啊，我又沒跟他一起。”應燦說，“那個宴會是特邀制的，請帖上沒有名字的人也進不去。”
成渝微楞，他知道b市有一個非富即貴、紙醉金迷的上流圈子，為了保持神秘性，每當新貴出現，他們只會見其一人，不接受同伴，可以說是相當傲慢，但相應的，能進入這個圈子帶來的利益也很可觀。
成渝說：“因為你沒資格進去，但是傅銘有。這只是個開始，意味著以後，他在商圈的地位就不一樣了。”
地位攀升帶來的名聲，見到的人和相應的資源，都會提升不止一個等級。
應燦挑了下眉，在紅燈口停下，然後扭頭看向成渝，欲言又止。
成渝被盯的有些奇怪，道：“怎麽了？”
應燦有點糾結，道：“我看他還有些放不下你，你看他今天只是叫我來送你回家，我擔心……”
成渝沒聽懂，“擔心什麽？”
應燦滿腦子胡思亂想：“擔心他對你因愛生恨啊！他現在有點不一樣了或者說這幾個月我總覺得他不太一樣，他話本來就少，自從跟你分手後尤甚。我真的懷疑你傷透了他的心，現在人有點偏執。”
又是一個路口，應燦停穩車，扭頭道：“萬一哪天他想通了，萌生了把你抓回來關在身邊的想法呢？”
成渝：“…………”
回到家已經不早，爸媽都已經休息了，成渝摸著黑上樓回自己房間。等換好衣服洗了澡，成渝躺在床上玩手機，正好今天藍語副本更新，網上熱搜界面好幾個關於藍語的詞條。
包括但不限於——#藍語新副本虐戀情深##藍語總裁照片#
“傷透了心”四個字砸在成渝眼前，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幹脆放下手機起身下樓，去廚房找水喝。
夜幕低垂，月色落入窗戶，富豪的別墅區無一不典雅清幽，脫離了市區車水馬龍的鳴笛喧囂，讓成渝想起自己在西山壹號裏一個人的數年日月。
成渝站了會兒，想，怎麽可能呢？
喝完手中的水，成渝就聽到門口傳來哢擦一聲房門落鎖的聲音，成渝一楞，他們小區安保不錯，應該不會有小偷吧？
成渝躲到墻後，借著夜燈，看見自家大哥提著外套和拖鞋，鬼鬼祟祟進來。
成渝睜大眼睛，叫道：“大哥，你是不是出去鬼混回來了？！”
成峰給嚇得手裏拖鞋都掉了，看見是自己親弟弟，上前捂住他嘴，道：“嚷什麽！我這是應酬剛回來！”
成渝感冒好得差不多了，言辭犀利：“應酬？那你身上怎麽有女生的香水味？”
片刻，成峰站在陽臺，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說了。
就在那次成峰被人灌酒，又被酒店老板盯上想把他拐為自己女婿的那晚，成渝過去救場，沒想到韓書宜在幫了成峰的忙。
後來成峰請對方吃飯答謝，兩個人聊的挺愉快的，成峰不知道怎麽想的，嘴快說：”韓小姐不討厭我的話，我們兩個要不要試一下？”
聽到這裏，成渝沈默了一下。
這撩的也太不動聲色了吧。
他以為自己老實巴交的大哥，竟然私底下也會這麽隨意的浪漫嗎！
“然後她就答應了。”成峰攤了攤手，“沒什麽別的，今晚她正好學校查完寢室，時間太晚了，我又正好下班回家，順路送她回家而已。”
成渝琢磨了下“而已”兩個字。
成峰摸了摸成渝的腦袋：“要是有人等你加班結束送你回家，很可能是對你有意思。”
成渝：“……”
成渝有點心虛：“那你要不要跟爸媽說這件事？”
“我想再等關系穩定一點。”成峰神色嚴肅起來，他做事實在正直，從不做亂搞輕浮的事，“但如果時機合適，我肯定會說的。”
成渝點點頭。
其實按照上輩子的時間，距離成峰和韓書宜關系熟絡還隔著兩年，但S省的建博會都莫名提前了，成渝不清楚，會不會是他的重生，讓事情發生了蝴蝶效應。
休息了兩天，成渝感冒好了，第一天上班出電梯準備打卡，就一眼看到門口站著的傅銘。
天氣轉暖，傅銘就把西裝外套掛在了手臂上，身上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更襯得寬肩窄腰，帥氣英俊。
連成渝都覺得自己審美確實不錯。
傅銘叫住他：“今天有沒有建模測試？沒有的話跟我去簡單出個差。”
半個小時後，成渝坐在副銘車上，開始懷疑人生：“為什麽我一個美術組的，要跟你跑外勤，你秘書呢？”
傅銘打開導航，說：“沒什麽要做的。就當我上次請你吃飯沒成的道歉。”
成渝：“那我也幹不了秘書的活啊。”
傅銘頓了頓，直接道：“就當是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行嗎？”
成渝：“……”
他為什麽要問那麽多呢？
他同傅銘的聯系，從來都是他主動，主動聯姻，訂婚，給藍語投資，進入藍語科技上班拉近關系，主動提出同居，再領證，包括第一次上床。
現在……現在他倒覺得，傅銘臉皮好像變厚了。
成渝閉著眼休息了會兒，再睜眼，卻發現開到了b市臨海的一個小鎮上。
海風裹挾著濕潤的氣息吹過來，成渝本來看到傅銘計劃表裏的校友演講，沒想到是在這鎮上的一所高中學校。
今天是工作日，學生都在學校。春末，校園裏的樹木郁郁蔥蔥，有陽光透過樹梢落下來。
成渝與自己的校園生活隔了快十多年，頓時覺得熟悉又懷念，道：“還是念書那會兒的日子其實是最開心的，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想。”
傅銘停好車，扭頭看了他一眼，說：“如果有機會，想不想回到那個時候？”
成渝卻說：“那你想不想回到過去？”
傅銘一怔，想了下，道：“看什麽時候。”
成渝對這個回答挺意外的，問：“你也有後悔想回去的時候嗎？難道是高考沒考好？不應該啊。”
他記得傅銘可是b市當年理科狀元。
傅銘卻沒再回答了。
校領導很快出來迎接他們，經過一番交談，成渝才知道，藍語開始盈利後，傅銘就陸陸續續捐助了學校不少資源，這所傅銘學習的高中並不富裕出名，傅銘給它搭建了新的食堂，資助了一所新的圖書館，面對親自到來的財神爺，校領導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演講定在學校禮堂，因為坐不下，低年級只能在教室看電視。
傅銘沒講什麽覆雜的，也沒多講藍語的成功，只講自己少年時代跟學習有關的，成渝難得完整聽完了一個演講，明白了傅銘的中心思想。
學的多一點，走得更遠一點。
結束之後還早，傅銘拒絕了校領導請吃飯的邀請，驅車帶成渝離開前往海邊，中途下車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色菊花。
成渝怔了怔：“你要去哪？”
傅銘沒打算瞞他：“看看我父母。”
如果不是傅銘親口提過，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成渝都快要懷疑傅銘沒有父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了。
成渝本來以為會去山上的墓地，沒想到傅銘直接駕車到了鎮上碼頭，海岸線一望無際，傅銘將白色菊花放在碼頭廣場上的雕像下，在風裏站了會兒。
成渝也跟著走了過來，迷茫地看著大海，問：“什麽時候的事？”
傅銘扭頭看了他一眼。
成渝承認道：“我大學裏是為了追你調查了一些關於你的性格和喜好，但沒那麽喪心病狂調查你家庭背景。”
傅銘挑了下眉，說：“可能是十二歲了，他們跟著研究項目去了一個考古基地，發生事故沒了。”
骨灰灑在海裏，也沒留下什麽東西。
傅銘也不常來，只偶爾到海邊，送一束花。
畢竟間隔了十數年，要說有多深的感情和不舍的傷心，也早就已經磨平了。
成渝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麽，他想起來剛才在學校禮堂後面的休息室裏，頭發花白的校長在那裏感慨地說，那時候教學艱苦，打印成本太高，數學題幹脆抄在黑板上讓學生自己抄寫下來。
傅銘從來不寫題目，因為他看一遍就會。
成渝閉了閉眼，仿佛能想見，冬天六點半學校還籠罩在薄霧裏，但隱隱約約的，男生斜挎著灰色書包，提著個早餐塑料袋從宿舍樓裏走出來。
他的神色很平靜，鳳眸因為早起有些倦怠，註視的目光有點冷。
成渝說：“……至少，你們學校十多年來終於出了你這麽一個狀元，學校都為你驕傲。”
傅銘卻是搖了搖頭，“我帶你出來，不是為了讓你覺得我有多厲害。”
成渝擡頭。
傅銘側眸道：“是讓你了解一點我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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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不小心在屏幕上點了個打車，又飛快取消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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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我又沒跟他一起。”應燦說，“那個宴會是特邀制的，請帖上沒有名字的人也進不去。”
成渝微楞，他知道b市有一個非富即貴、紙醉金迷的上流圈子，為了保持神秘性，每當新貴出現，他們只會見其一人，不接受同伴，可以說是相當傲慢，但相應的，能進入這個圈子帶來的利益也很可觀。
成渝說：“因為你沒資格進去，但是傅銘有。這只是個開始，意味著以後，他在商圈的地位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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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被盯的有些奇怪，道：“怎麽了？”
應燦有點糾結，道：“我看他還有些放不下你，你看他今天只是叫我來送你回家，我擔心……”
成渝沒聽懂，“擔心什麽？”
應燦滿腦子胡思亂想：“擔心他對你因愛生恨啊！他現在有點不一樣了或者說這幾個月我總覺得他不太一樣，他話本來就少，自從跟你分手後尤甚。我真的懷疑你傷透了他的心，現在人有點偏執。”
又是一個路口，應燦停穩車，扭頭道：“萬一哪天他想通了，萌生了把你抓回來關在身邊的想法呢？”
成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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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現在他倒覺得，傅銘臉皮好像變厚了。
成渝閉著眼休息了會兒，再睜眼，卻發現開到了b市臨海的一個小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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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卻說：“那你想不想回到過去？”
傅銘一怔，想了下，道：“看什麽時候。”
成渝對這個回答挺意外的，問：“你也有後悔想回去的時候嗎？難道是高考沒考好？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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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之後還早，傅銘拒絕了校領導請吃飯的邀請，驅車帶成渝離開前往海邊，中途下車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色菊花。
成渝怔了怔：“你要去哪？”
傅銘沒打算瞞他：“看看我父母。”
如果不是傅銘親口提過，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成渝都快要懷疑傅銘沒有父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了。
成渝本來以為會去山上的墓地，沒想到傅銘直接駕車到了鎮上碼頭，海岸線一望無際，傅銘將白色菊花放在碼頭廣場上的雕像下，在風裏站了會兒。
成渝也跟著走了過來，迷茫地看著大海，問：“什麽時候的事？”
傅銘扭頭看了他一眼。
成渝承認道：“我大學裏是為了追你調查了一些關於你的性格和喜好，但沒那麽喪心病狂調查你家庭背景。”
傅銘挑了下眉，說：“可能是十二歲了，他們跟著研究項目去了一個考古基地，發生事故沒了。”
骨灰灑在海裏，也沒留下什麽東西。
傅銘也不常來，只偶爾到海邊，送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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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麽，他想起來剛才在學校禮堂後面的休息室裏，頭發花白的校長在那裏感慨地說，那時候教學艱苦，打印成本太高，數學題幹脆抄在黑板上讓學生自己抄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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