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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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成渝那時候膽子大，經常偷偷溜進傅銘的休息室。
傅銘忍了幾次，警告他這是在公司裏，後來發現擋不住，再加上年輕氣盛的小成渝特別會撩，幾次之後，在休息室裏幹過不少荒唐事。
成渝感覺自己耳朵已經熱了起來，或許接下來他都不想再吃海鮮粥了。
單純是有陰影了。
傅銘看著成渝耳朵尖紅了點，忍不住起了逗一逗的心思，說：“我覺得，你大概需要擺正一下我們關系裏的角色定位。”
成渝飛快把衣服團一團擋住汙漬，梗著脖子佯裝鎮定：“什麽定位？”
傅銘忍不住摸了下成渝的腦袋，說：“不能睡了就忘的定位。”
成渝：“……哦。”
傅銘接下來都閉了嘴，把小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逗炸毛了的成渝很有趣，但有回頭哄不好的風險。
況且他還發現成渝這兩天有點故意躲著他。
成渝和幾個狐朋狗友張寅那些玩他是知道的，偶爾去喝酒也是知道的，但是成渝很有分寸，就是愛玩愛熱鬧，其他的惡習倒是一點都不沾。
但是傅銘記得成渝酒量沒那麽差，那天他趕去酒吧接成渝的時候明明還很清醒的，結果一回家倒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還直接回了成家。
明明前輩子成渝和他同居後，除了訂婚，連領證那日也沒有回家。
兩天下來，他和成渝反倒沒有說上幾句話。
難道是成渝在怪他這一次沒和他說就去出差了？
傅銘很少關註成渝的情緒，實際上，他很難感知別人的情緒。他只能依靠和上輩子發生的事情的不同，琢磨出兩人之間的問題來。
解決了早餐，傅銘負責收拾桌子，成渝回到工位上開始忙工作，等再回過神，已經是夕陽西下，落日餘暉照進公司。
成渝起身站到公司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打開手機看了眼下班時間，傅銘給他發了消息：下班等一下，我來接你去吃飯。
成渝心裏一咯噔。
十年前的CBD在成渝眼中還沒有那麽繁華，房價也沒有高到那麽離譜。他和傅銘剛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都沒有規劃好未來，兩個人就先在CBD附近租了一套公寓。
公寓兩人居住剛剛好，隔音和私密性都很好。而且距離公司十五分鐘的走路時間，成渝下班回去也方便，又是B市核心區，傅銘出差回來，交通也很方便。
有的時候，成渝設計稿或者游戲NPC設計圖一天趕不完，就幹脆回來加班，或者晚上在公司加班等傅銘，下班了一起回家。
忙碌的工作之餘，唯一的放縱就在晚上。
年輕氣盛，幹柴烈火。
傅銘作為公司總裁，實際上每天都有固定的健身時間，相比之下，那時候的成渝時常感慨自己體力不太行。
換做是在以前的自己，這麽和對象這麽相處簡直是再正常不過。身體契合也是結婚條件之一嘛。
但是對於多年沒見過傅銘、感情已經淡的不成樣子的成渝來說，實在是……有些尷尬。
成渝嘆了口氣，以前的自己天天想男人，活該落到那窮困潦倒的下場。
如今感情淡了，再面對昔日的愛人和同居環境實在是尷尬，他得想個辦法搬出去住。
就在成渝想借口的時候，大哥成峰忽然給他發消息：你要我聯系的人我找到了，地址我發給你。
成渝點開定位，是一幢別墅的定位，據成渝所知，這家別墅私密性非常好，進入都需要核驗身份。
而成渝拜托成峰聯系的，是業內一位非常厲害的人物，被稱為全息技術鼻祖的竇識老先生。
全息理論基礎，就是竇識讀研時整合匯編的，隨後，他又用計算機奠定了全息技術的基礎，創建華夏全息研究室，主攻全息設備。
全息眼鏡和全息艙的專利，就在竇識手中。
藍語的起步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從制作到上市並不容易，成家又與新興科技毫不搭邊，成渝從小在商賈之家長大，深知在圈內有人保駕護航，辦事會容易很多。
於是他就起了聯系竇識的心思。
成峰連發一大串語音過來：但是我要告訴你啊，竇老脾氣很古怪的，而且不吃圈子裏的那一套。你要大哥幫你約個見面可以。但是你要是找人幫忙，大哥勸一句，沒必要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
成峰又是苦口婆心：上門找竇老幫忙的人很多，咱爹也有過這個想法，但迄今為止成功的寥寥而已。你這個毛頭小子想去談下來，比登天還難。
沒錯，前輩子成渝跑了兩趟才真正見到竇老，跑了第三趟，才把合作談下來。
所謂合作，不過是利益交換。
成渝拿出了當是如日中天、房地產三巨頭成家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換竇識與藍語的合作。
折合成市場價，大概是上億的資本。
成渝雖然是成明德第二任妻子的兒子，雖無緣公司繼承人，成爹也不指望他在公司能幹出大事業，給成渝的股份，只希望他下半輩子優渥富足，不會為錢和生機而煩惱而已。
誰會想到……
這是成渝拿出來的最大的誠意，也是成渝這輩子裏，最大的一張底牌。
-
成渝想了想，回覆：再說吧
成峰說：“你今天回來吃飯嗎？我去接你。”
成渝心道大哥簡直是他的救命稻草，剛打下一個“好”字，成峰的語音就來了：“媽說，你要是一起來吃飯，就約兩家小年輕一起吃飯聊聊。”
“成渝”撤回了一條消息
成峰：？
成渝打字：媽要逼著你相親可別帶上我，我不去了哈。
相親局還不如和傅銘一起吃飯，至少後者只有他和傅銘。
臨下班，馬姐也沒有布置其他的工作，就給成渝交代：“去技術部一趟，看看上次那個B區98號NPC的設計圖行不行，有什麽意見轉告我，如果有文件也幫我帶一下。”
成渝起身就去，剛到技術部門口，忽然聽到裏頭聊天的聲音：“不是，你找了一天還沒解決這個圖像維度割裂的bug嗎？”
被罵的程序員要哭了：“昨天晚上傅總模擬的時候，說這樣就能修覆了。”
“那你早上給他修覆了嗎？”
“……沒有，沒來得及。”
技術部組長險些沒忍住心頭的火氣：“這個模擬測試馬上明天就要給投資商看了，你在搞什麽你知道嗎？！出了事你負責？！”
“……那要麽，現在叫傅總？”
大家有些猶豫，組長更是黑著臉，傅銘看著只比成渝大一歲，實際上對待工作是非常嚴厲的，做事也總是那麽沈穩冷靜，有思慮也有自己的手腕，與此帶來的威望，讓部門下屬從不對他敷衍。
簡單來說，公司上下都有點怕老板。
就在此時，技術部的門被敲了下，組長上前打開，看到美術組那個年輕的原畫師站在門口，語氣淡淡的：“我幫馬姐來拿材料。”
技術部組長低頭去找文件，成渝沈默了一下，掏出手機，道：“我幫你們叫傅總。”
本來準備熬個通宵的技術部同事紛紛轉頭看向成渝。
“我們公司還在起步階段，本質上還是團隊狀態。”成渝解釋說，“這種事還是盡快告訴傅總比較好，畢竟以傅總的性格，他應該不會喜歡被瞞著。”
一分鐘後，傅銘趕到部門門口，看到成渝，微挑了下眉。
成渝穿著早上那件外套，把手塞在口袋裏，眼神非常無辜。
他找的人，傅銘總不該再生氣處罰小員工了吧？
打工人help打工人。
傅銘看著一個個縮成鵪鶉、害怕挨罵的技術部，沒有生氣，只是無奈：“把模擬室機器打開，要去看一遍那部分的區域模型。”
最快的處理辦法就是找到世界偏差的地方，再改代碼或者世界算法，不過看著是重覆枯燥地進入模擬的全息世界，實際上非常耗費人的專註力和時間。
傅銘的記憶力極強，他把源代碼很快記了下來，他一來，仿佛所有人都安心了。技術部的人打開模擬室，模擬室是無菌的，組長拿了防護服給傅銘，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模擬室。
等徹底修覆完bug，已經是夜晚九點，天已經是深黑色，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完了。
傅銘脫掉無菌服，露出半邊深邃眉眼，依舊神色冷靜，只是從微蹙著的眉上，看出半點倦怠的疲憊。
組長走出來，脫掉手套，說：“傅總，這個問題我回去記錄一下，以防再發生。”
傅銘垂著眸，看著手機上他和成渝的消息，還停留在他說的那句話上，說：“太晚了，讓大家都回去吧，路上註意安全。”
就在此時，公司玻璃門被推開，成渝和另外兩個男同事提著兩大袋外賣盒子上來。
“別著急走，先吃夜宵。”成渝彎了下眉：“傅總請的。”
組長笑容滿面地湊過來：“哇塞，我給其他同事發消息，讓他們趕緊過來！”
傅銘看了成渝一眼，成渝無辜地眨眨眼。
很快，加班的同事都聞著香味過來了，讓整個技術部都顯得特別熱鬧。成渝吃了個烤串，回頭看到傅明把手套脫了，去了隔壁的茶水間。
成渝跟過去，問：“bug修覆好了？”
“嗯，不是什麽大問題。”傅銘說。
成渝靠在墻壁上，有點好奇地問：“傅總，對你來說，什麽才是難的？”
大學專業課那麽難，傅銘還能年年拿第一，新興領域創業那麽難，傅銘還立穩了腳跟。
傅銘想了一下：“或許很多。比如，全息世界裏，推翻重建很容易，難的是找到問題，難的是不在同一個問題上跌倒。”
成渝微微楞了一下。
“但是我很少像今天開心了。”隔著玻璃，有吵鬧聲傳過來，傅銘說，“藍語最開始，從來都是一個團隊。”
傅銘垂下眼眸“成渝，謝謝你。”
成渝眨了眨眼，看見白熾燈光照在傅銘眼中。
成渝忽然想起大學裏的傅銘，那時候他還是冷淡的學神，但威勢沒有現在重，脾氣甚至還不錯。
當初在學校裏的時候，誰都以為計算機系第一的校草傅銘是誰也摘不下來的高嶺之花，但實際上，如果有喜歡他的人去表白或者要聯系方式，也不會遭到無視或者厭煩，而是淡淡一句不好意思。
因此傅銘跟同學的關系也不錯，團隊作業是積極主動的帶頭人。
成渝記得自己對傅銘一見鐘情後，沒多猶豫，直接要了對方課表，找了個機會去表白了。
那時候的傅銘還是懵懵懂懂的青澀青年，穿著校園裏最普通的白T長褲，被嚇了一跳，抱著課本看著成渝。
雖然如今戀愛自由性別也自由，但是面對如此直接坦率的男孩子，即便是收到不少拐彎抹角情書的傅銘，也有些意外。
學神因為害羞，耳朵尖都有點紅。
要是拒絕的不好，該是讓對方多困擾的一件事啊。
但是傅銘還是搖頭認真地說：“不好意思啊，近五年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談戀愛的計劃。
不過成渝沒有半分沮喪，萬事開頭難嘛。
那一天後，他就暗暗發誓，爭取五年內讓傅銘把跟自己的談戀愛這件事納入人生規劃裏。
只不過，這個目標，成渝努力了很多年，依然沒有達到。
那個時候，實在是太傻太自信了。
他斂下眉，傅銘卻微微湊近，說：“成渝，我們什麽時候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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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那時候膽子大，經常偷偷溜進傅銘的休息室。
傅銘忍了幾次，警告他這是在公司裏，後來發現擋不住，再加上年輕氣盛的小成渝特別會撩，幾次之後，在休息室裏幹過不少荒唐事。
成渝感覺自己耳朵已經熱了起來，或許接下來他都不想再吃海鮮粥了。
單純是有陰影了。
傅銘看著成渝耳朵尖紅了點，忍不住起了逗一逗的心思，說：“我覺得，你大概需要擺正一下我們關系裏的角色定位。”
成渝飛快把衣服團一團擋住汙漬，梗著脖子佯裝鎮定：“什麽定位？”
傅銘忍不住摸了下成渝的腦袋，說：“不能睡了就忘的定位。”
成渝：“……哦。”
傅銘接下來都閉了嘴，把小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逗炸毛了的成渝很有趣，但有回頭哄不好的風險。
況且他還發現成渝這兩天有點故意躲著他。
成渝和幾個狐朋狗友張寅那些玩他是知道的，偶爾去喝酒也是知道的，但是成渝很有分寸，就是愛玩愛熱鬧，其他的惡習倒是一點都不沾。
但是傅銘記得成渝酒量沒那麽差，那天他趕去酒吧接成渝的時候明明還很清醒的，結果一回家倒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還直接回了成家。
明明前輩子成渝和他同居後，除了訂婚，連領證那日也沒有回家。
兩天下來，他和成渝反倒沒有說上幾句話。
難道是成渝在怪他這一次沒和他說就去出差了？
傅銘很少關註成渝的情緒，實際上，他很難感知別人的情緒。他只能依靠和上輩子發生的事情的不同，琢磨出兩人之間的問題來。
解決了早餐，傅銘負責收拾桌子，成渝回到工位上開始忙工作，等再回過神，已經是夕陽西下，落日餘暉照進公司。
成渝起身站到公司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打開手機看了眼下班時間，傅銘給他發了消息：下班等一下，我來接你去吃飯。
成渝心裏一咯噔。
十年前的CBD在成渝眼中還沒有那麽繁華，房價也沒有高到那麽離譜。他和傅銘剛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都沒有規劃好未來，兩個人就先在CBD附近租了一套公寓。
公寓兩人居住剛剛好，隔音和私密性都很好。而且距離公司十五分鐘的走路時間，成渝下班回去也方便，又是B市核心區，傅銘出差回來，交通也很方便。
有的時候，成渝設計稿或者游戲NPC設計圖一天趕不完，就幹脆回來加班，或者晚上在公司加班等傅銘，下班了一起回家。
忙碌的工作之餘，唯一的放縱就在晚上。
年輕氣盛，幹柴烈火。
傅銘作為公司總裁，實際上每天都有固定的健身時間，相比之下，那時候的成渝時常感慨自己體力不太行。
換做是在以前的自己，這麽和對象這麽相處簡直是再正常不過。身體契合也是結婚條件之一嘛。
但是對於多年沒見過傅銘、感情已經淡的不成樣子的成渝來說，實在是……有些尷尬。
成渝嘆了口氣，以前的自己天天想男人，活該落到那窮困潦倒的下場。
如今感情淡了，再面對昔日的愛人和同居環境實在是尷尬，他得想個辦法搬出去住。
就在成渝想借口的時候，大哥成峰忽然給他發消息：你要我聯系的人我找到了，地址我發給你。
成渝點開定位，是一幢別墅的定位，據成渝所知，這家別墅私密性非常好，進入都需要核驗身份。
而成渝拜托成峰聯系的，是業內一位非常厲害的人物，被稱為全息技術鼻祖的竇識老先生。
全息理論基礎，就是竇識讀研時整合匯編的，隨後，他又用計算機奠定了全息技術的基礎，創建華夏全息研究室，主攻全息設備。
全息眼鏡和全息艙的專利，就在竇識手中。
藍語的起步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從制作到上市並不容易，成家又與新興科技毫不搭邊，成渝從小在商賈之家長大，深知在圈內有人保駕護航，辦事會容易很多。
於是他就起了聯系竇識的心思。
成峰連發一大串語音過來：但是我要告訴你啊，竇老脾氣很古怪的，而且不吃圈子裏的那一套。你要大哥幫你約個見面可以。但是你要是找人幫忙，大哥勸一句，沒必要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
成峰又是苦口婆心：上門找竇老幫忙的人很多，咱爹也有過這個想法，但迄今為止成功的寥寥而已。你這個毛頭小子想去談下來，比登天還難。
沒錯，前輩子成渝跑了兩趟才真正見到竇老，跑了第三趟，才把合作談下來。
所謂合作，不過是利益交換。
成渝拿出了當是如日中天、房地產三巨頭成家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換竇識與藍語的合作。
折合成市場價，大概是上億的資本。
成渝雖然是成明德第二任妻子的兒子，雖無緣公司繼承人，成爹也不指望他在公司能幹出大事業，給成渝的股份，只希望他下半輩子優渥富足，不會為錢和生機而煩惱而已。
誰會想到……
這是成渝拿出來的最大的誠意，也是成渝這輩子裏，最大的一張底牌。
-
成渝想了想，回覆：再說吧
成峰說：“你今天回來吃飯嗎？我去接你。”
成渝心道大哥簡直是他的救命稻草，剛打下一個“好”字，成峰的語音就來了：“媽說，你要是一起來吃飯，就約兩家小年輕一起吃飯聊聊。”
“成渝”撤回了一條消息
成峰：？
成渝打字：媽要逼著你相親可別帶上我，我不去了哈。
相親局還不如和傅銘一起吃飯，至少後者只有他和傅銘。
臨下班，馬姐也沒有布置其他的工作，就給成渝交代：“去技術部一趟，看看上次那個B區98號NPC的設計圖行不行，有什麽意見轉告我，如果有文件也幫我帶一下。”
成渝起身就去，剛到技術部門口，忽然聽到裏頭聊天的聲音：“不是，你找了一天還沒解決這個圖像維度割裂的bug嗎？”
被罵的程序員要哭了：“昨天晚上傅總模擬的時候，說這樣就能修覆了。”
“那你早上給他修覆了嗎？”
“……沒有，沒來得及。”
技術部組長險些沒忍住心頭的火氣：“這個模擬測試馬上明天就要給投資商看了，你在搞什麽你知道嗎？！出了事你負責？！”
“……那要麽，現在叫傅總？”
大家有些猶豫，組長更是黑著臉，傅銘看著只比成渝大一歲，實際上對待工作是非常嚴厲的，做事也總是那麽沈穩冷靜，有思慮也有自己的手腕，與此帶來的威望，讓部門下屬從不對他敷衍。
簡單來說，公司上下都有點怕老板。
就在此時，技術部的門被敲了下，組長上前打開，看到美術組那個年輕的原畫師站在門口，語氣淡淡的：“我幫馬姐來拿材料。”
技術部組長低頭去找文件，成渝沈默了一下，掏出手機，道：“我幫你們叫傅總。”
本來準備熬個通宵的技術部同事紛紛轉頭看向成渝。
“我們公司還在起步階段，本質上還是團隊狀態。”成渝解釋說，“這種事還是盡快告訴傅總比較好，畢竟以傅總的性格，他應該不會喜歡被瞞著。”
一分鐘後，傅銘趕到部門門口，看到成渝，微挑了下眉。
成渝穿著早上那件外套，把手塞在口袋裏，眼神非常無辜。
他找的人，傅銘總不該再生氣處罰小員工了吧？
打工人help打工人。
傅銘看著一個個縮成鵪鶉、害怕挨罵的技術部，沒有生氣，只是無奈：“把模擬室機器打開，要去看一遍那部分的區域模型。”
最快的處理辦法就是找到世界偏差的地方，再改代碼或者世界算法，不過看著是重覆枯燥地進入模擬的全息世界，實際上非常耗費人的專註力和時間。
傅銘的記憶力極強，他把源代碼很快記了下來，他一來，仿佛所有人都安心了。技術部的人打開模擬室，模擬室是無菌的，組長拿了防護服給傅銘，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模擬室。
等徹底修覆完bug，已經是夜晚九點，天已經是深黑色，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完了。
傅銘脫掉無菌服，露出半邊深邃眉眼，依舊神色冷靜，只是從微蹙著的眉上，看出半點倦怠的疲憊。
組長走出來，脫掉手套，說：“傅總，這個問題我回去記錄一下，以防再發生。”
傅銘垂著眸，看著手機上他和成渝的消息，還停留在他說的那句話上，說：“太晚了，讓大家都回去吧，路上註意安全。”
就在此時，公司玻璃門被推開，成渝和另外兩個男同事提著兩大袋外賣盒子上來。
“別著急走，先吃夜宵。”成渝彎了下眉：“傅總請的。”
組長笑容滿面地湊過來：“哇塞，我給其他同事發消息，讓他們趕緊過來！”
傅銘看了成渝一眼，成渝無辜地眨眨眼。
很快，加班的同事都聞著香味過來了，讓整個技術部都顯得特別熱鬧。成渝吃了個烤串，回頭看到傅明把手套脫了，去了隔壁的茶水間。
成渝跟過去，問：“bug修覆好了？”
“嗯，不是什麽大問題。”傅銘說。
成渝靠在墻壁上，有點好奇地問：“傅總，對你來說，什麽才是難的？”
大學專業課那麽難，傅銘還能年年拿第一，新興領域創業那麽難，傅銘還立穩了腳跟。
傅銘想了一下：“或許很多。比如，全息世界裏，推翻重建很容易，難的是找到問題，難的是不在同一個問題上跌倒。”
成渝微微楞了一下。
“但是我很少像今天開心了。”隔著玻璃，有吵鬧聲傳過來，傅銘說，“藍語最開始，從來都是一個團隊。”
傅銘垂下眼眸“成渝，謝謝你。”
成渝眨了眨眼，看見白熾燈光照在傅銘眼中。
成渝忽然想起大學裏的傅銘，那時候他還是冷淡的學神，但威勢沒有現在重，脾氣甚至還不錯。
當初在學校裏的時候，誰都以為計算機系第一的校草傅銘是誰也摘不下來的高嶺之花，但實際上，如果有喜歡他的人去表白或者要聯系方式，也不會遭到無視或者厭煩，而是淡淡一句不好意思。
因此傅銘跟同學的關系也不錯，團隊作業是積極主動的帶頭人。
成渝記得自己對傅銘一見鐘情後，沒多猶豫，直接要了對方課表，找了個機會去表白了。
那時候的傅銘還是懵懵懂懂的青澀青年，穿著校園裏最普通的白T長褲，被嚇了一跳，抱著課本看著成渝。
雖然如今戀愛自由性別也自由，但是面對如此直接坦率的男孩子，即便是收到不少拐彎抹角情書的傅銘，也有些意外。
學神因為害羞，耳朵尖都有點紅。
要是拒絕的不好，該是讓對方多困擾的一件事啊。
但是傅銘還是搖頭認真地說：“不好意思啊，近五年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談戀愛的計劃。
不過成渝沒有半分沮喪，萬事開頭難嘛。
那一天後，他就暗暗發誓，爭取五年內讓傅銘把跟自己的談戀愛這件事納入人生規劃裏。
只不過，這個目標，成渝努力了很多年，依然沒有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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