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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出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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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出去了好不好?

清語直直的看向頂上的石壁,尖牙刺入,心頭處傳來刺痛感,耳邊是大口的吞咽感。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漸漸模糊。

醒來時狐宴已經恢覆了正常,一臉愧疚之色。

“對不起,阿語,我沒有控制住自已。”

清語微微發白的臉上淡然一笑,“不怪你,吸了心頭血後你的傷感覺好些了嗎?”

狐宴點了點頭,身上的傷在緩慢的恢覆,還需要時間。

狐宴打坐修覆內傷時,清語就在一旁靜靜守著他。

滄牙每日都會送來吃食,他們在密室內整整待了三天。

狐宴身上的傷已經恢覆了大半,按理說今天他們就可以出去了。

狐宴卻遲遲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拿眼瞧著清語臉上的神色,變成了原形,一點點朝她靠近,見清語沒有抗拒,將腦袋靠在了她腿上。

清語看著變回原形的狐宴,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勾起嘴角莞爾一笑,任他躺在自已身上,伸手搔了搔毛絨絨的下巴,又撓了撓頭頂,最後輕輕捏住了挺括的狐耳。

狐耳一顫一顫的,滑得幾乎捏不住,小狐貍渾身癱軟下來,素白的手終於放過了它,一下一下撫摸著它順滑的毛發,手感像是在撫摸一匹上品的綢緞。

一套手法下來,小狐貍十分受用,雙眼微微瞇了起來,狐尾懶洋洋的纏在她手腕上。

清語有些晃神,仿佛回到了冷宮之時。

盯著那八條狐尾,她輕聲問:“墨墨,為何初見你時你只有一尾?”

小狐貍身子一僵,仿佛想起了什麽極為痛苦的回憶,聲音十分低沈。

“那時我受了傷,十分虛弱,又恐人發現,所以用了最後一點力量掩去了其餘幾尾,改變了形貌。”

聽了狐宴的回答,清語這才明白為何當初她將他錯認成小狗,如果它用自已原本的面貌出現在皇宮中,被人發現了,只怕當場就得被打死。

可皇宮有伏妖大陣,他是如何進來的?

清語想接著問他,狐宴卻恢覆了人形,將頭埋在她懷裏,手心緊緊拽著她的衣角,聲音很輕很輕。

“我們一直待在這裏行嗎?不出去了好不好?”

“出去了,你又要離開我了。”

“你不要我,你一直都想逃。”

狐宴說到最後,聲音似有些委屈哽咽。

清語感覺到衣裙有些濡濕,低下頭,垂眸註視著他,伸手擡起了他的臉。

狐宴面上已是淚痕一片,眼睛紅紅的,長而密的睫毛被淚水沾濕,微微顫動,水盈盈的看向她。

他盯著那粉嫩的唇,像是被蠱惑般,向上撐起,伸直了修長的脖頸,離粉嫩的唇瓣越來越近。

近到輕淺的呼吸噴在了精致的五官上,如迷香般,誘得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想要盡情沈淪在那甜美的柔軟裏。

清語低垂的眸子裏一片清色,不沾任何情欲,那張涼薄的唇吐出的話語也如寒冰般凍心。

“墨墨,我們該出去了。”

狐宴身形一滯,帶著晶珠的長睫顫了顫,喉頭滾動咽下了滿心的酸楚。

兩人回到湖心小院之時,仿佛山洞內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芙因和滄牙湊上前,見到兩人的模樣時紛紛瞪大了眼,而後都抿緊了唇,強忍嘴角的抽動。

清語不明所以,不知兩人在笑什麽?

她轉過頭瞧著狐宴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用手摸了摸頭頂,果然亂糟糟的一片,又摸了摸的自已臉,想必也是花花的。

芙因笑得臉上的肉都微微發抖,“公主,我先去備水。”

沐浴凈身以後,清語穿戴整齊來到狐宴的房間。

狐宴的房間十分整潔,擺設大多都是沈悶的暗色,寬大的床鋪上掛著黑色的紗幔,紗幔十分輕薄,飄動間如鬼魅飛舞。

狐宴坐在床中,剛沐完浴,精致的五官還有些潮濕,濕發披散在臉的兩側,水珠順著發絲滴滴落下。

清語取了幹帕子,替他將濕發一點點擦幹。

滄牙端著東西從外面走進,將東西放在桌上後觸及狐宴陰冷的目光,十分心虛的低著頭退下了。

清語從桌上拿起一只玉瓶,打開。

狐宴看著清語手中的東西,好看的眉緊擰,濕潤的眸子滿是不願,“阿語,我不要喝這個。”

“不要逼我喝你的心頭血好不好?”

“我一看到這個,就害怕。”

只要看到這幾只玉瓶,他就會想起她離開他的那天,宛如噩夢一般。

清語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依舊拿著玉瓶上前。

“你的傷還未好全,還需要更多的心頭血。”

清語用手捏著如玉似的下巴,輕輕一用力狐宴便乖順的張開了嘴。

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抓住床沿,哪怕內心十分抵觸卻也不敢反抗分毫。

喉結一下一下的滾動,八瓶心頭血便盡數灌了進去。

喝完心頭血的狐宴,止不住的嗆咳兩聲,面色更加紅潤,唇上一片鮮紅,襯得精致的五官更加妖艷惑人。

清語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

果然是妖精……

若他非男兒身的話,這張臉簡直就是亡國妖妃的象征,一顰一笑間都可以勾得君主昏了頭。

見狐宴氣色好了很多,清語盯著他將一直盤算著的話試探著開口,“墨墨,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師兄?”

狐宴眸中瞬間閃過一抹怒色。

清語知他情緒極易激動,所以使自已的語氣盡量平和。

“我師兄他什麽都沒有做,是因我才受了牽連,你將他帶回妖界關押起來,實在是不妥。”

狐宴眼裏怒色越來越重,“他誘你私奔,這叫什麽都沒有做?”

“阿語,我沒有當場殺了他已經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

清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私奔?你在說什麽?”

狐宴仿佛認定事實就是這樣,咬牙切齒的說:“難道不是嗎?一男一女相約出逃,這不是私奔是什麽?”

清語幾乎被他的話氣笑,“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他是我師兄,我怎麽可能會和他私奔?”

狐宴越想越生氣,酸味幾乎快溢了出去,“怎麽不可能?那些話本子裏師兄師妹相約私奔的多了去了!”

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極為委屈的事,聲音十分哽咽,“你為了他還動手打我,跟那些被外面野花勾了魂,拋棄糟糠之妻的男子有何兩樣?”

清語扶額,又一個看話本子看傻的。

見實在說不通,她也不想再解釋什麽,幹脆直接了當的問:“你到底放不放人?”

狐宴此時表情十分幽怨,宛如被負心的丈夫拋棄的原配,苦濃恨深,“不放!我要將他一點點的折磨致死,讓他這輩子都後悔勾引了你!”

清語面色冷了下來,氣憤得身體都微微發抖。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救你,就讓你死在那山洞裏好了!”

聽到這句話,狐宴臉色明顯一怔,眼眶當時就紅了,這些話如最鋒利的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剜著他的心。

本就破碎的心更加千瘡百孔。

山洞裏的日子是他不敢想象的美好,阿語不再冷臉對他,會對他笑,會關心他,一直一直守著他。

原以為她是心裏有他,才主動給他餵心頭血,耐心陪著他療傷。

沒想到,竟都是假的!

原本清亮的雙眼像被一層霧氣蒙住了,霧氣緩緩凝結成珠大顆大顆的滾落,喉中滿是苦澀溢出,“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好我,讓我放了你師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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