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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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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當真能解蠱?”

“當然能。”桑曉直接說出言蠱的解法,溫子玉由最初的愕然漸漸變得猶豫。

白濟看得出他的動搖,立刻補上一句:“陳細妹、李建明都死在這個言蠱上,你應該清楚,你背後的人根本不信任你們!桑曉有把握替你解蠱,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被鐐銬鎖住的雙手緊握成拳,溫子玉目光閃爍,死死咬住下唇。

警方極其耐心等著,直到溫子玉松開拳頭,痛定思痛說道:“行,我說。”

小王警官暗暗松了口氣,提筆正準備記錄,就聽到溫子玉忽然要求要上洗手間。

按規定,被審訊的嫌疑犯有生理需求允許他解決。白濟不敢大意,直接讓兩名警員押著他去廁所。

這裏的廁所內廁格都是透明亞克力隔開,嫌疑犯沒有任何機會做手腳,更何況溫子玉兩手兩腳都銬住。

就是這麽萬無一失的前提下,五分鐘後,警員忽然神色慌張來報:“嫌疑犯自殺了。”

溫子玉死了。

而且人是在四雙眼睛的註視下死的。

屍體現在擺在停屍臺,法醫剛驗過,得出的結論是心肌突發梗死。

只是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說猝死就猝死,還在即將招供的當口?

“言蠱發作了。”桑曉指著屍身鎖骨中間淤痕,沈著聲道:“他跟陳細妹、李建明一樣。”

“可是,我們明明提醒過他。”審訊室裏,白濟特地提到陳細妹和李建明就是想讓他知道前車之鑒。

“所以他是故意的。”曲淩盯著已涼透的溫子玉,“廁所裏沒有其他人,而且在知道言蠱的前提下,他還死在言蠱發作,只有一種可能。”

“他故意說出禁語,觸動言蠱。”

這個推斷讓桑曉和白濟臉色更為沈重。曲淩看著已經白布掩上的屍體,只道:“要麽,他對背後黑手極為忠誠,寧死也不願洩露秘密。要麽,就是他認為就算桑曉能解蠱也救不了他。”

視頻裏,溫子玉五官緊繃,眼神游移不定,爾後又握緊拳頭又松開,視線聚焦在前方。

白濟請來專業的心理醫生對這段視頻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是當時溫子玉正在陷入緊張的思考中並且做出決斷。也就是說,他確實考慮過解蠱的提議。

在這個前提下,寧死也忠於背後黑手這個推斷有些站不住腳。更大的可能性,是溫子玉認為解蠱也救不了他。

溫子玉死了,現在線索就只剩何遠山。無獨有偶,白濟剛帶著曲淩和桑曉走出停屍間,立刻又收到消息——

何遠山在警局死了。

一日之內,警局連死了兩個嫌疑犯,而且還是相同的死因:心肌梗死。

堂堂金荷集團董事長死在警局。白濟才收到死訊,下一秒,總局的電話後腳就到。

這次行動,白濟頂著壓力沒有上報,以手裏的其他案子名義私自調了特警隊拿住何遠山和溫子玉。

現在,兩個人突發心梗猝死。

桑曉和曲淩留在刑偵科等白濟的消息,兩小時後,白濟在兩名陌生警員的陪同下走進來。

刑偵科的人紛紛站起身:

“頭兒!”

“白科!”

“各位,現在總局已經下了命令暫時解除白濟刑偵科科長的職務。”白濟身旁的警員示意他可以進辦公室收東西。

曲淩索性拉過桑曉先行離開。他們站在警局門口,等著白濟提東西出來,才抓到說話機會。

“怎麽回事?”曲淩問道。

白濟正想摸進口袋拿煙,忽地又想起一只手不方便點火,於是扒拉頭發,悶聲道:“何遠山是什麽地位你清楚的,我要是上報,等到層層批下來指不定要發生變故,本來想先把人審了,到時上頭要是問起來,口供人證都在,也不會有麻煩。”

結果沒想到何遠山死在了警局。

堂堂金荷集團董事長,身家過千億的大老板就這麽莫名其妙猝死在龍京市警局,這事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白濟能擔得起的了。

現在總局都召開緊急會議處理這次事件。

“不僅撤職,同時給我下了禁足令。接下來,我得在家休長假了。”

“白警官……”

“啊我沒事,之前請了那麽多次假都沒批,這次正好,一口氣歇個夠。”白濟打著哈哈,只是眼底那兩個黑眼圈明晃晃看得桑曉難受。

“白科,差不多的話可以出發了。”車上的警員探出頭來提醒他。

“好咧。”白濟朝他揮了揮手,又笑道:“看吧,上頭對我怪好的勒,還派人送我回家。好了,你們也快回去。”

車上那警員一直盯著這裏。白濟提起東西越過桑曉曲淩身側時,用著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找小王。”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剩下曲淩與桑曉面面相覷。

……

“曲總!您可算回來了!”

曲家客廳,孫偉豪正在向老板哭訴這些日子有不容易。

戰戰兢兢扮演“曲總”不說,還要每夜都向老板匯報工作進展。最驚心動魄就是昨天正在開會,中途他上了個洗手間,結果接到曲淩發來的緊急信息服下月華草,出來時就變回了原樣。

在洗手間門口遇見他的Alice當場將眼睛瞪脫窗:

“孫助理,你怎麽會在這兒!?”

孫偉豪當場就想把自己送走。

現在一切都恢覆正常,孫偉豪簡直感動得痛哭流涕,曲大總裁那種腦子高速運轉的狀態一般人可頂不住!

孫偉豪叭叭講著公司近來的八卦,此時,門鈴卻響了。

來訪者竟然是小王警官。

“曲先生,羅先生,我來……其實是白科的意思。”

聞言,曲淩和桑曉二人不自覺坐直身子。

小王警官說,白濟回到家後給他打了長達30分鐘的電話。

“白科認為,溫子玉背後必然是個相當大規模的組織。他們通過操縱選秀活動選取‘獵物’,然後又跟賣給富商,整個環節,不僅得耗費大量的資金,還得有相當廣的人脈。”

他還帶來了幾份資料。其中一份,就是對“明日之星”訓練營發起方木魚文化的調查。警方調查結果,這個公司的法人代表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失蹤。這五年來,這個公司如何運作仍是個謎。

曲淩翻著資料,還有一份是關於何遠山。

何遠山死在警局後,白濟就被解除職務,桑曉沒辦法驗屍,所以現在究竟他是怎麽個死法也未知。但就他生前的口供,這些年他在溫子玉送來的“目錄”裏總共挑過12個人,花了將近一個億。

錢是通過現金交易,交接人是溫子玉,其他的他並不知道。又或者說,還未來得及交待清楚就沒了。

“白科說,現在他能夠做的,也就是把我們所掌握的都給你們。至於接下來,要不要繼續追查就由你們決定了。”

桑曉看了曲淩一眼,後者沒有半秒猶豫,沈聲道:“查,當然繼續查。”

還沒揪出背後黑手,方小聰的仇,曲淩如何能忘?

“告訴你們白科,讓他在家乖乖繡熱心市民錦旗。”

小王警官失笑,還好,他們白科沒看錯人。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這次來還有件事想跟你們說的。何遠山在‘明日之星’訓練營買的12個人裏面,還有一個沒死,他被關在地下室,今天早上我們的人收隊時發現暗門,才把人給救出來。”

桑曉目光微動,就聽到他說:“那個人,就是林彬彬。”

* * * *

“病人剛從重癥室轉到普通病房,雖然病情控制住了,不過還是得多休息,你們探望的時間不能太長。”護士細心叮囑後便推著車子離開。

病房裏飄浮著醫院特有酒精的消殺味,林彬彬穿著白色病服幾乎融於這一片茫茫的白中。他吃力地要摘下氧氣罩,比他動作更快的卻是嚴如仲。

“行了,這都什麽時候,人還病著就別逞強,老實吸氧。”

嘴上埋汰,嚴如仲眼眶微紅。來之前,他們已經從林父林母那裏知道林彬彬的情況。

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左後頭顱遭受過嚴重撞擊、右腿骨折、肛口撕裂……

失蹤這些天,他遭受的一切簡直難以想像。不幸中的萬幸,就是因為何遠山被抓,警方及時將他救了出來,保住了一條命。

嚴如仲紅著眼替他戴好氧氣罩,又伸手替他攏好被子,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沒事了,壞人都死了,你現在安全了,知道嗎?”

說完,他自己都別過臉,不讓林彬彬看見他控制不住的淚。

這一刻,嚴如仲哭的,是林彬彬,也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姐姐嚴如初。

林彬彬在氧氣罩裏的雙唇張了張,最後什麽也說不出來,只是淚水從眼角沁出,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一幕,連曲淩也忍不住合上眼,掩住所有心酸。

忽然,桑曉猛地轉過身走出病房。曲淩趕忙跟著他出去,就見他站在走廊,雙手死死抓住鐵欄桿,五指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桑曉?”

“為什麽?”桑曉望著外面湛藍如洗的天,聲音微微顫抖:“那些人為什麽能做出這麽殘忍的事?彬彬他明明中了神仙蠱,你知道嗎?神仙蠱可以麻痹人的痛感,它可以讓中蠱者陷入極樂狀態,任由人擺布。這種蠱最初,就是我們用來給得了重病的族人,讓他們可以不用那麽痛苦。”

“但是、但是,”桑曉咬著牙說:“他們明明下了神仙蠱,還要解了他的蠱。”

既然用神仙蠱控制了他,折磨他,卻還要解蠱的原因就是只有——

他們要林彬彬在清醒的狀態下遭受那一切痛苦!

那些人根本就以折磨人為樂。

“桑曉!”

曲淩上前將人輕輕擁住,感受著這具身體不斷傳來的憤怒。

“為什麽?曲淩,你告訴我,為什麽他們能夠做出這種事……”

“桑曉,這個世界上有黑也有白,有好人也有壞人。我們無法揣測壞人有多壞,正如我們也沒料到白濟會冒著丟了飯碗的風險來破這個案子。”

提到白濟,懷裏身體一點點平覆下來。如同何遠山溫子玉的惡讓人發寒,相反,白濟頂住壓力私自調動特警隊,甚至被卸了職仍不斷讓小王警官幫他們,這份維護正義的心也讓他們感動。

桑曉轉過身,看向曲淩,神情又恢覆往日的平靜。

“剛才是我失態了。曲淩,我是真的不理解,他們也是人,殘害自己的同類就那麽快樂嗎?”

曲淩微微嘆息,“人類發展歷史中這樣的故事多不勝數,改天我再慢慢講給你聽。現在,還是先進去吧。”

兩人回到病房內,嚴如仲卻朝他們比了個“噓”的手勢,林彬彬因為太累已經睡了。

此後桑曉和曲淩又來過醫院幾次,林彬彬因為年輕底子好,身體恢覆得很快。他性子樂觀,小王警官又安排心理醫生定期過來輔導,情緒方面尚算穩定。

在得到心理醫生評估後,他們才敢問他半山別墅裏的事。

現在整個案件隨著何遠山猝死在警局,白濟停職,已經被無限期擱置。

林彬彬這邊,能夠提供的線索也寥寥無幾。他離開訓練營後回家,第三周就接到溫子玉的電話。電話裏,溫子玉說剛好有事來到他所在的城市,想跟他見一面。林彬彬沒想太多就赴約,之後的事就跟桑曉遭遇的相同。

從醫院走出來時,夕陽染紅了整條長道,暮夏時節已經涼風,落葉徐徐在視野間飛過,打著圈歸於地面。

“可惡,真的就沒辦法了嗎?”嚴如仲不甘心,就算知道嚴如初已經死了,可沒到屍體,他如何能死心?

只不過溫子玉自殺,何遠山也沒了,就連那個木魚文化都找不到人,所有線索到這裏都斷了。

“倒也不是沒辦法。”桑曉伸出手,接住在風中輕飄的落葉,上面有只黑色小蟲子緩緩爬動,他眼含笑意,又張開手,任由夏風將它們帶向更自由的遠方。

“你們還記得,彬彬的偶像嗎?”

嚴如仲愕然,曲淩第一時間就懂了,“你是想從那個於之洋下手?”

* * *

於之洋,林彬彬當初天天掛在嘴裏的“吱吱”,初進訓練營的那場接風宴上,這位頂流還煽情地給他們鼓勁。

桑曉當場就發現,於之洋身上同時被種了多種蠱。

“如果這些年‘明日之星’那些學員都是被人買走才失蹤的,何遠山只承認他買了12個人,那其他人呢?”

桑曉將小王警官留下來的資料翻了又翻。當日他頂著嚴如仲的臉進了盤龍山半山別墅,何遠山中了他的金蠶蠱,在受盡折磨後吐露他跟溫子玉之間的交易,緊接著警方的人來,就將他關在警局。

警方審訊得到的口供裏,何遠山只說他向溫子玉買了12個人。可這些年失蹤的起碼有上百人,唯一的解釋就只有……

“溫子玉的雇主不止何遠山一個人。”

桑曉自己說出這個結論,目光也冷下來。

這個世界上像何遠山那樣的禽獸還不止一個!

“這背後的策劃者,自然不可能單為何遠山耗費這麽多精力物力。他服務的那些雇主,非但不止一個何遠山,而且說不定有比何遠山更加有權勢的人。”

曲淩說完這話,發現桑曉盯著自己,眼神略顯微妙。

“收起你那些奇怪的想法。”他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滿是不屑地說:“不是所有有錢人都有這種‘愛好’。”

哦。

桑曉想起,他看過的富豪排行榜裏面,曲淩排位還在何遠山之上。

曲淩放下杯子,將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串起來。“或許,這件事應該是這樣子的:溫子玉背後的組織利用木魚文化舉辦‘明日之星’訓練營,將學員的資料給他們的雇主挑選,一旦被選上,溫子玉就暗中對那些下神仙蠱。當初,樓玉或許因為是樓家的孩子逃過了一劫。”

桑曉歪了下頭,無聲打了個問號。曲淩忍了忍,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薅了下他頭發,惹得對方皺眉。又繼續道:“記得李建明說過吧,樓玉是訓練營的星探自己挖到邀請進營的。或許當初第一期時,這活動名氣不高,所以對方自己去挑人。結果樓家長子這身份擺在那,他們那些雇主就算心動,也沒人敢下手。”

“所以樓玉成功地熬到了出道。但是,於之洋呢?”

“問題就在這兒了,以於之洋的長相來說,一直沒被人選中並不合常理。”

能進訓練營的個個都副好皮囊。於之洋那模樣,沒道理不會被人選中。

曲淩食指輕敲桌面,一個想法在他腦中漸漸成形:“你說他中了淫蠱、言蠱,還有什麽來著?”

“雌雄蠱。”

“就這個,還有那個淫蠱什麽東西?”

往常,說起蠱桑曉總是如數家珍,現在他沈吟許久,才道:“中了淫蠱的人,只要下蠱者催動蠱蟲,宿主就會渴望與對方交合。雌雄蠱,則是可以讓宿主短暫轉換性別的蠱。”

雖然蠱這玩意時常令曲淩驚訝,但居然還能讓人變男或變女?看到被救出來的林彬彬後,這淫蠱和雌雄蠱究竟用來做什麽已經不言而喻了。

桑曉垂下眸,掩去殺意,“那些人,真該死。”

曲淩安撫般輕拍了下他的後背:“可是這麽說來,於之洋或許是不同的。你想,他還被人下了言蠱,也就是說對方限制他說出真相,反過來說,那些人並不想要他的命。”

非但沒想要他的命,還讓他風風光光當大眾偶像。所以現在要找出這個利用蠱術作惡的幕後組織,只能從於之洋作為突破口了。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接近於之洋?

兩人一時間都沈默了。

關於這點,一直在旁默默幫老板處理公務的孫助理頓時有了發言權。

“那個……上回曲總說了這個名字後,我查過,這個於之洋他出道後自己成立了工作室當老板,業務能力不錯,只不過業內一直有傳聞,他喜歡賭錢,還欠了不少外債,憑他賺的那些根本還不了債。只不過有幾個大老板陸續替他還了幾次,所以這個於之洋在私生活上風評也不太好,據說為了錢經常陪那些大老板。”

作為助理,孫偉豪有義務為老板排憂解難。

“我有個想法,就不知曲總您覺得行不行。上回您不是開除了羅先生嗎?現在您在外人眼裏就是單身,如果您約這個於之洋,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

曲淩自己就要拒絕,結果桑曉眼神一亮,“這個辦法好。”

他看向曲淩,“他需要錢,你有錢,這正好呀!”

一點都不好!

曲淩給了孫偉豪一記眼刀,轉過來對桑曉說道:“我對他那樣的根本沒興趣。傳出去,我成什麽人了?”

哪知,桑曉反過安慰他:“反正上回你也已‘始亂終棄’一次了,一回生、兩回熟,沒什麽大不了了的。”

生怕他介意,他又補了一刀:“再者說了,你的‘未婚夫’也出軌助理了,你再包養個小明星,正所謂有來有往,這很正常不是嗎?”

曲淩徹底黑了臉。

誰來告訴他,他跟桑曉明明好好的一對未婚夫夫,為什麽變成了一個出軌、一個包養這樣亂七八糟的關系!?

孫偉豪出了個餿主意,但又不得不承認,這真是個極有效率的餿主意。

他托人向於之洋那邊發出邀請,沒過多久,對方就回了信息:準時赴約。

曲淩第一次扮演金主這種角色,簡單粗暴地在寶格麗酒店訂了一間總統套房,直接給對方送了房卡。

當天晚上10點,這位當前娛樂圈頂流踩著點到場。跟數月前的接風宴相比,今晚於之洋可謂是精心打扮。

深V領的黑色禮服剪裁得體,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臉上還化著淡妝,周身噴上淡淡的古龍水。一進門,看見坐在沙發上不茍言笑的男人,他非但不怯場,反而笑意更甚。

“曲總。第一次見面,您比雜志上帥多了。”

“嗯,坐吧。”曲淩示意他在對面落座。

哪知,於之洋走上前,一屁股坐到他身邊,整個人貼上來:“曲總,這麽晚了,您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還是想跟我做……”

他的手自然而然搭上金主的肩,聲線也變得喑啞。

“於之洋。”忽然間,旁邊又竄出另一把聲音,頓時把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暧昧掃了個精光。

於之洋瞪大眼看著從房間走出來的漂亮青年,視線不斷在金主與青年之間逡巡,末了,他一臉“我懂”地笑道:“曲總,原來您還好這口呀?”

“好勒,三人行也另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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