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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被拐的倒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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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被拐的倒黴孩子

“主子,當初就是這王八蛋把小明啟帶下船的!”

閆扈踢了踢被五花大綁的中年人,惡狠狠道:“這王八蛋壓根不是什麽生不了孩子的商人,他就是個人販子,當初得手後把小明啟賣給了別人,屬下一路追尋,終於發現小明啟的下落了。”

“哦?”座上的男人巍然不動,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在哪裏?”

“上京城!”

清淺的茶香隨著淡薄的霧氣,絲絲縷縷縈繞在杯盞上方,男人放下茶盞,擡眼看向風塵仆仆的手下:“這就是你帶著他一路進京的原因?”

閆扈:“……是。”

幾年未見,他一心為了彌補當初的錯誤留在北地,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消息,怎麽主子一點也不激動?

閆扈看了站在主子身後的烏榆一眼,對方臉上隱隱激動,看向地上的人時還有些狠厲,這才是正常反應吧?

梟王眼神只在閆扈身上停了一瞬,便略過他,看向屋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所以你查到了嗎?”

說起這個,閆扈精神一振:“據說買了小明啟的人是青樓的老鴇,說是買回去養著當打手,屬下正想來上京城的青樓裏暗中查找。”

“哦,青樓。”梟王點了點頭,“那你知道上京城的青樓背後都站著誰嗎?”

閆扈悶聲道:“不管背後是誰,屬下一定會把小明啟帶回來!”

梟王淡淡道:“先不說你能不能認出明啟,也不說你能不能帶他出來,就說這幾年過去,在那種地方,他能不能手腳健全還兩說。”

閆扈咬牙道:“那……屬下總不能不找吧?”

他當然知道幾年過去,很多事情可能都沒有他想的那麽美好,甚至不知道發現自己被拐,明啟那個小孩會不會逃走。

如果成功逃走,一個將將十歲的小孩在外面怎麽生存,又去了哪裏?如果沒有成功逃走,面對兇狠的青樓打手,小孩有沒有吃盡苦頭?

即使沒有去過青樓,閆扈也知道青樓裏養的打手,都是用藥物控制的,一是怕打手不聽話,二則是為了一些無法擺在明面上的事,如果不抓住打手的命脈,那些人未必敢去幹。

要是明啟真被培養成了打手,閆扈甚至不敢想曾經愛吃愛玩,片刻都坐不住的小孩,如今成了何種模樣。

看著沈默的屬下,梟王嘆了口氣:“他現在一切安好。”

“?”閆扈瞬間回神,激動道:“您找到小明啟了?”

“他……”

“姑爺您在這裏啊!”就在顧明野開口之際,一個小少年抱著個油紙包,從門外探頭進來。

看到滿臉絡腮胡的閆扈和被捆在地上的人,青石縮了縮脖子,弱弱道:“公子回來了,喊您去膳廳吃飯。”

顧明野朝他招了招手:“嗯,你拿的是什麽?”

“是燒雞腿,剛才公子給我買的。”青石繞著閆扈走進來,偷摸瞥了一眼地上被堵住嘴的人,最後躲在顧明野的輪椅後面。

小少年偷摸看著地上不斷掙紮的人,又看了看滿臉兇相,仿若山賊頭子一般的閆扈,小聲道:“姑爺,去吃晚飯嗎?”

看到青石又慫又好奇的模樣,顧明野搖頭失笑,對一臉莫名的閆扈道:“先把人帶下去吧,別嚇著家裏的小孩。”

主子成親這件事閆扈知道,天臨帝的孩子被主子養在府邸的事閆扈也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個十五六歲,喊主子一聲姑爺的小孩哪兒來的。

他有心想問,卻在擡頭那一刻閉上了嘴。閆扈不是被發配雲州的木二兄弟,他能坐上遼北總督就說明他不是個蠢人,所以在看到烏榆不停給他使眼色後,就知道現在不該多言,只悶聲點頭,一把拎起地上無法動彈的人,跟拎雞仔似的往外走。

青石看著那個像山賊頭子一樣的男人大步離開後。才把手裏的油紙包遞給男人,“姑爺您幫我拿,我推您去吃飯。”

顧明野順手接下,顛了顛油紙包:“家裏廚師做的燒雞不喜歡吃?”

“不是,這是公子買來哄我的。”青石推著輪椅往外走,一邊把今天店裏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所以公子就給我買燒雞腿了,這家燒雞腿好吃,我還給墩墩帶了一個。”

聽完前因後果,男人眉心微折:“今天有人去店裏找麻煩了?”

“應該不是找麻煩吧?”青石郁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那個少將軍夫人好像是瘋狗亂咬人,逮這個好看的人就懷疑對方和她夫君勾搭。”

“聽說最近京兆尹手頭上的案子,有一半都是這個少將軍夫人鬧出來的糾紛。”

青石嘀嘀咕咕打小報告:“那個鎮國將軍夫人也不太明事理,她來接少將軍夫人的時候,還罵罵咧咧說咱們欺負她兒媳婦,還說要是她孫子出問題了就找我們算賬。”

那個婆羅國公主的肚子看著也才幾個月大,孩子都沒生呢,鎮國將軍夫人就知道兒媳婦懷的是男是女了?

顧明野意有所指道:“別怕那些人,鎮國將軍和文丞相一樣,都是扯著虎皮虛張聲勢罷了。”

算賬?他剛同意盛天帝的求和,回頭就被盛天帝提拔的手下觸黴頭,不用他出面,盛天帝都能削了鎮國將軍府。

這句話說得狂妄,但是青石聽了卻十分安心,他不懂朝堂官員裏的彎彎繞繞,甚至連官員品級都不太清楚,但是他對公子和姑爺卻有一股莫名的信任,只要他們說沒事,哪怕觸目所及是刀山火海他都敢邁步。

等他們到膳廳的時候,墩墩已經餓得趴在桌子上了,小嘴還不忘叭叭叭告狀:“青石都不去書院了,仝毅哥哥還來蹭飯,我這麽小,都搶不過他。”

小孩子說話向來喜歡誇張,所以文序只信了一半,他把盛好的湯遞給剛坐下的青石,聞言問道:“和伯不是在嗎?能讓你的飯菜被搶?”

“我,我吃不過他。”墩墩抱著自己的湯碗喝了一口,滿臉郁悶道,“以前一起吃飯,我和青石兩個人吃得多,是賺了。現在我一個人吃得不多,就虧了。”

青石“噗呲”一聲笑得直發抖:“反正你吃飽就行了,管他虧不虧。”

小小年紀就知道賺和虧,沒白費墩墩跟在公子身邊這麽久。

不過真要論起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虧了,王府的飯菜用料和仝毅家的飯菜用料可不一樣,他們吃仝毅的飯菜七八頓,都不一定抵得過對方吃他們一頓。

可惜墩墩不懂,他就知道自己吃得不如仝毅多,總感覺虧了,所以剛才還在說服叔夫讓青石明天去書院。

“哼,你不懂,我這是幫叔叔叔夫省銀子!”墩墩還記著青石不跟他一起去書院讀書的事,氣哼哼道,“家裏有這麽多人要發月銀,叔叔叔夫多辛苦啊!”

“仝毅哥哥肯定會一直蹭飯,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書院,我們兩個人吃得比他多才不會虧。”

顧明野一眼就看出小孩的心思,十分豁達道:“沒事,下人的月銀有內務府發放,你好好讀書就行了。”

墩墩震驚了一下,似乎不知道還有這種幫忙發月銀的地方,大眼睛裏滿是呆萌:“內福福是什麽呀?”

文序無奈搖頭:“是內務府,餓得話都說不清了,先吃飯吧。”

小家夥摸了摸肚子,確實已經餓得扁扁的了,就拿起勺子準備吃飯,旁邊的青石打開油紙包,兩只油光鋥亮的大雞腿出現在油紙上。

分了一只給眼巴巴的小家夥,青石自己先啃了起來:“快點吃,等下涼了就不香了。”

“哦。”小屁孩矜持不過一秒,立刻放下小脾氣,抓起烤雞腿啃了起來。

兩人動作一致地吃著雞腿,時不時舔舔手指,惹得夫夫二人又嫌棄又好笑,偏偏青石和墩墩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正有好吃的,其他的就不重要。

另一邊,從地牢出來的閆扈看到了在外面等他的烏榆,即使許久未見,但是看到烏榆臉上熟悉的嫌棄,閆扈還是爽朗一笑摟住了對方肩膀。

“我說烏統領,這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烏榆翻了個白眼,有些不太想理這個離開正事就人來瘋的人,“走吧,我帶你去今晚休息的院子。”

閆扈絲毫不顧他的冷臉,攀著烏榆的肩膀大咧咧道:“我自己選行不行?你挑的我肯定不喜歡。”

“你還想挑?當這是遼北總督府嗎?有得住就不錯了。”烏榆拍開對方的手,徑自往一個方向走去,“快點跟上,給你安排完了我還得回主子那邊。”

閆扈連忙跟上:“你這麽忙怎麽不讓和叔來?他又不是不認識我。”

當初因為明啟被拐的事,他自請下船找人,讓其他人護著天臨帝進京登基,直到最後也沒回上京城,反而一意孤行留在了北地。雖然他沒來過梟王府,但是府裏總還有幾個認識的人,老管家就是其中之一。

烏榆反手拍了一下閆扈的後腦勺,語氣鄙夷道:“和叔上了年紀,王夫不想讓他多勞累,主子才讓我搭把手,你當自己是什麽大人物?還想讓和叔陪你走一趟。”

作為跟在主子身邊多年的老人,管家和叔的地位可比他們這些侍衛暗衛高多了,連墩墩都叫老管家一聲和伯,閆扈這個王八蛋真敢把自己當根蔥。

閆扈嘿嘿一笑,沒再說什麽,這次能找出小明啟的下落,他也有臉回來見主子和兄弟們,心情十分不錯。

地牢比較偏僻,烏榆又帶著閆扈走主路離開,花的時間長了些,二人穿過兩處花園,又轉了一道水榭,才在樹影中看到了錯落有致的院落。

路過一處院子時,閆扈腳步停了一下,“這是……按臨城的明家東院建的?”

烏榆擡頭看了一眼,“嗯”了一聲:“以前明家那位爺三不五時來小住,說是懷念臨城的院子,就這麽建了,現在是小主子住的地方。”

聽到這句話,閆扈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那位爺倒是放得下身段,成了九五之尊還樂意往王府跑,不過這院子確實建得跟明家東院一模一樣,連那口小水塘都一樣。”

彼時身為明家明面上唯一一位少爺的天臨帝與主子結拜後,便毫不客氣地請主子幫他看顧臨城的家人,後來主子思索再三,留下了一批暗衛和他,自己帶著烏榆等人助天臨帝奪江山去了。

所以他比誰都熟悉明家東院的模樣,也是在那段時間裏,他和明啟這個坐不住的小孩玩得特別好,有時候閆扈在想,如果他在明家時,老老實實當個刻板的侍衛,而不是和小孩混熟,導致最後小孩想去甲板玩的時候習慣性心軟,會不會就沒有後來小孩被拐的事情了?

每當他屢屢收到線索是假的消息時,這個念頭都會在午夜瘋長,可是每一次閆扈都知道不可能,他沒辦法看著那個思念父親的小孩呆呆坐在院子裏,被母親拘著封禁了天性,日覆一日的拿起不喜歡的毛筆,看著空無一人的院門。

「閆叔,我爹什麽時候才回來啊?他不回來,我都不能出去玩了。」

「閆叔,今天是我生辰,以前每到生辰,我爹都會帶我去玩的。現在他不在家,你能偷偷帶我去後山窯雞嗎?」

「閆叔,我好久都不能出門了,我娘總是不讓我出去,說外面亂,是真的嗎?」

「閆叔,我好想出去玩啊……」

明啟這個小孩像他父親一樣,明明讀書很有天賦,卻一點也坐不住,他爹年輕時去過很多地方,這些經歷都被當成故事一一說給了明啟聽,在小孩心裏種下了名為向往的種子。

起義並不是多麽容易的事,史書上寥寥幾筆就寫明了成敗,只不過是歷史浩瀚如煙海,能寫的太多了,所以旁人看到的只是起義之後的盛世,卻不去關註結局已定的開頭。

閆扈就這麽守在臨城,守在明家,守在東院,盡己所能地給那個孩子的童年多一點值得回憶的色彩,直到天臨帝大業已成,前往上京城的船上,在下一個港口靠岸時,好奇心旺盛的小孩撒嬌要出去看熱鬧,一切就這麽戛然而止。

本該成為尊貴的皇儲,有人護著他能游遍五湖四海的小孩,一個錯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閆扈用力搓了一把臉,猛地吐出一口濁氣,好在當年的事他已經有了眉目,很快就能把小孩找回來了。

站在前面的烏榆沒察覺到好兄弟覆雜的思緒,卻在聽到這句話時有些驚訝:“明家東院也有一處小水塘?”

他去明家次數不多,也沒有往天臨帝住的東院去,只是匆匆過去傳了個消息就離開了,確實不知道明家東院的布局。

閆扈有些出乎意料:“怎麽,這水塘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除了大小以外,這水塘和明家東院那個一模一樣,據說還是天臨帝陪兒子一起挖的,說是用來養荷花,秋天還能吃蓮藕,不過因為荷花在北地不易栽種,明家也沒有懂怎麽培育荷花的下人,所以那口池塘最後改養魚了。

“不是,這池子是最近才挖的。”烏榆把墩墩養鵝的事說了出來,解釋道,“青石不讓小主子帶鵝進房裏睡覺,小主子孩子心性不想把鵝放太遠,所以青石那小子就帶著小主子挖了這個池塘。”

閆扈嘀咕了一句:“他一個小廝管得倒挺寬。”

烏榆看了他一眼,語氣嚴肅道:“如果說主子把墩墩當兒子養,王夫就是把青石當弟弟看待,你這話最好別讓主子們聽到,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閆扈斂神看著烏榆,確定他話裏的真實性,半晌才咧嘴一笑:“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以後註意,你快點帶我去休息。”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烏榆又警告一句,才繼續養其他院子走去。

將人帶到一處時常有人打掃的小院落後,烏榆叫住哈欠連天的閆扈:“既然已經有了明啟少爺的線索,你這胡子該刮就刮了吧,免得到時候你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你。”

明明以前挺愛臭美的一個人,自從小孩被拐後都沒心思打理自己了,搞得北地官員都不知道這個滿臉絡腮胡,過得比老農還糙的遼北總督曾經還是個美男子了。

“你說的對!”仿佛被點醒一般,閆扈一掃困頓,“我得把胡子刮幹凈,當初小明啟就是覺得我好看才喜歡讓我帶著玩的。”

當初能在一眾陌生的侍衛裏被小孩一眼纏上,閆扈覺得都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眼看小孩的下落已經明晰,他也該好好捯飭捯飭,免得小孩認不出來。

看到曾經消沈的人終於有了點以往的模樣,烏榆也松了口氣。

嘴上說要好好捯飭自己的閆扈第二天出門前,果然刮掉了幾乎遮住半張臉的絡腮胡,又換了一身十分有氣勢的束袖圓領袍,一出門就讓附近的下人晃了眼。

想起昨天晚上沒來得及拜見主子的夫郎,他理了理衣裳,隨手叫了個下人帶路,準備去向這位未曾謀面的新主子問好。

閆扈到膳廳的時候,看到一個肉乎乎的小孩正背著書簍猛地喝粥,旁邊還有個頗為面善的小少年滿臉無奈地給他剝雞蛋,而主子在跟一位俊雅的青年低聲說話,想必這位青年就是主子的夫郎了。

閆扈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剝雞蛋的小少年開口了:“我就說讓你不要賴床,現在快遲到了吧。”

“我,我困!”墩墩不停扒拉碗裏的粥,含糊道,“你不要說我啦,我已經在努力,不遲到了。”

小家夥三兩下扒完粥,抓起桌邊的手帕一擦嘴,就動作迅速地滑下椅子,身後的書簍居然一點也沒有妨礙他的動作。

“青石你快點送我去書院,晚了夫子要罰我了!”

“現在知道急了?”小少年站起身,把剝好的雞蛋遞給他,“再吃個雞蛋。”

墩墩接過雞蛋一邊吃一邊往外走,害怕遲到的小家夥壓根沒註意到膳廳門外站著個不認識的人,反而是落後一步的青石發現了閆扈。

他腳步停頓一瞬,似乎對陌生人有些害羞,卻下意識轉頭朝膳廳裏的男人道:“姑爺,閆叔來了。”

正在跟夫郎打賭小侄子今天會不會遲到的男人瞬間擡眸,目光深沈地看著門外的小少年:“想起來了?”

這句話讓正在吃蒸餃的文序腦海裏閃過一點靈光,待他仔細去想時卻抓不住了。

青石楞住,沈默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直到墩墩急切的催促聲傳來:“青石快點呀,我要遲到了!”

顧明野斂下眼睫,語氣卻有些愉悅:“去吧,回來了就過來找我。”

被暫且饒過的小少年匆匆忙忙離開,一頭霧水的閆扈走了進來:“屬下閆扈,參見王爺,參見王夫。”

不是末將,而是屬下,只這一句話文序就知道對方是一直跟著顧明野的人。

問過安之後,閆扈左等右看,最終忍不住詢問昨天晚上男人未盡的話語:“主子,您昨晚說小明啟……”

明啟?天臨帝真正的親生大兒子?文序低頭吃飯,擡頭吃瓜,眼巴巴瞅著自家男人,等著一手資訊。

對於閆扈的問題,顧明野避而不答,反問道:“剛才出去的那個小孩叫你什麽?”

“閆叔啊,怎麽了?”閆扈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個小孩就是青石吧?烏榆昨晚跟屬下說了,這小孩一向這麽叫他們的。”

大家都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又跟著主子出來的人,沒道理烏榆馮淮他們都能得一句叔,他卻不行吧?

顧明野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道:“本王以及烏榆他們,並未同他說起過你。”

“這怎麽可……”閆扈不信,卻在下一秒頓住了。

主子沒必要耍他玩,沒說就是沒說,所以那個叫青石的小孩,是怎麽知道他姓閆的?

「想起來了?」

男人的詢問,少年的沈默,重新出現在閆扈的腦海裏,察覺不對的他回憶了一下少年的面容,眼眶驟然紅了,“主子,是他對嗎?”

“嗯。”

閆扈瞬間明白過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說了一句“屬下失儀”便匆匆告退了,偌大的膳廳又安靜下來。

“再吃一個餃子。”顧明野將一個小巧玲瓏的四喜蒸餃夾到夫郎碗裏,低聲哄道,“你今天吃得少了些,一會出門容易餓。”

文序應了一聲,低頭吃下蒸餃,那點一閃而過的靈光終於在此刻連成了線。

他的小廝,不會是天臨帝那個,被拐失蹤的倒黴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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