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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再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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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再見熟人

安慶王爺不太看得上五更街的二進小院,就算他沒有成為皇親貴族的時候,明家也是臨城的名門望族,家裏的建築群可不小,所以他在這裏略微休息一下,便在顧明野的端茶的提示下起身告辭。

等出門回到了馬車上,他才重重哼了一聲:“當我多稀罕呆下去。”

還端茶送客,要是在他的安慶王府裏,他早就罵這個梟王不識禮數了!

文序伸著脖子看大門關上後,才回頭似嗔似怒地瞥了男人一眼:“還好他走得快,否則我都不知道一會讓烏榆去哪裏端一碗湯來。”

顧明野默默放下端茶的手,輕輕咳了一下:“你鮮少如此,我一時間沒回過神。”

男人臉上浮現出幾分不自在,文序眼睛一轉,轉身坐到他的腿上,擡手摟住自家男人的脖子,靠在他耳邊輕聲淺語笑道:“原來……夫君喜歡我這個模樣?”

不得不說,青年這副溫柔小意的模樣確實很誘人,顧明野扶住他的腰,無奈嘆了口氣:“夫郎,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什麽?文序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片刻之後才火燒屁股般從他腿上跳下來,“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禁逗啊!”

吃不著還被倒打一耙,顧明野氣笑了:“誰先撩火的?”

“我這不是看那個哥兒也這樣,一時有些新奇嘛。”文序委屈道。

顧明野喝了一口茶壓下火氣,淡淡道:“別學他,其他哥兒不這樣。”

聽到他這麽說,文序也好奇起來,說真的,他還沒有仔細觀察過大盛的哥兒是什麽樣的,平日裏看到有男的戴個耳飾,也習以為常,畢竟在現代,男人打扮自己也挺常見的,所以也沒去觀察過。

顧明野道:“回上京城的路上,你可以仔細看看。”

說起回上京城,文序就頭疼:“感覺也沒住多久,又得搬家了。”

來的時候輕車從簡,回去的時候大包小包,光是墩墩的東西都能裝滿一輛馬車。

顧明野道:“慢慢來吧,聖旨上也沒規定具體的時間,多呆一段時間也無妨。”

對北方來說,過年期間正是寒冬,說一句大雪封山也不為過,說實話這個時候接到上京城的聖旨,也不知道路上跑死了幾匹馬才成功送到北地。

這個時候就算他們想即刻啟程回去,也是有心無力,除非不要命了。

“先收拾我們的東西吧,等年後開春挑一個不下雪的晴天,去豐城碼頭走水路吧。”文序提議道,“順便去看看張夫人,人家還給我送了年禮。”

就在顧明野去軍營的時候,江城的張夫人就托了一支商隊將年禮帶過來了,大概是真心把他當義子,也可能是知道了八月節他給盧泠鳶送去的東西,這次張夫人準備的年禮尤其豐富。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因為擔心顧明野,沒怎麽上心去檢查,等除夕前兩天準備菜譜的時候去翻了一下庫房,才意識到這份年禮的分量。

“行,按你說的來。”顧明野對此毫無異議,絲毫不覺得自己身為王爺,他的夫郎卻認中州巡撫的夫人做幹娘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說定之後,文序就叫兩個小孩一起吃早餐,吃完就宣布他們不久後要回上京城的事,青石還好,只要能跟在公子身邊,去哪裏他無所謂,墩墩就有些不開心了。

“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小家夥捧著一杯熱牛乳,小臉皺皺的,“我們不回來了嗎?”

在他心裏,五更街一百零六號已經成了家的存在,他喜歡的人都住在這裏,每天都能跟著青石出門買早餐,能跟著叔叔一起在院子裏玩,還能在叔夫做飯的時候溜去廚房開小竈,在他為數不多的記憶裏,再也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了。

青石捏了下他的臉:“這裏本來就是租的,難道你想自己住這裏,和公子姑爺分開?”

墩墩一臉緊張:“我不!我也走!”

文序讚賞地看了青石一眼,還是你有辦法!

事情說定了,青石就帶著墩墩回房間玩玩具,他們的東西不用收拾太早,免得用的時候找不到,等出發前幾天再收拾也來得及,趁現在過年沒有作業,能多玩一點是一點。

即使不能出門,小孩能玩的不少,再不濟還能吃吃喝喝,文序就閑不住了,推著男人回房間翻東西,小孩的東西多,他們的也不遑多讓,現在早點收拾好,到時候動身時才不會落下什麽。

看著大年初一就翻箱倒櫃的夫郎,顧明野有些無奈:“離出發還早著呢,急什麽?”

想等到冰雪開化的晴天,怎麽也得等到三四月。

“這不是閑著沒事嗎,找點事情幹。”文序嘀咕道,“從北大營回來到現在,都呆家裏多長時間了?你也不嫌悶。”

顧明野每天不是看書就是聽烏榆匯報公務,他只能呆旁邊想著一會吃什麽,雖然聽烏榆匯報公務也挺開心,但是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方人馬,八卦久了也就沒什麽興趣了。

要是之前他還能跑其他地方倒賣點東西,如今進入冬季,他想出門上街都被大雪攔著,這段時間以來家裏最頻繁的活動就是掃雪,院子裏的雪一天最少掃兩次。

知道夫郎是憋壞了,顧明野也不多說什麽,只是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櫃子旁邊,幫自家夫郎收拾東西。

文序看到他過來,立刻讓出位置:“你把衣服拿出來,我來疊衣服打包吧。”

“對了,先收拾咱倆的夏衣,反正走的時候天還冷,厚衣裳先不動。”

顧明野點了點頭,站在櫃子前面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裏面的衣服大多都是他們來伏峰縣後添置的,都是文序買什麽他就穿什麽,一點也不挑,不知何時就積攢了一櫃子的衣服。

男子的衣服鮮少有太鮮艷的顏色,顧明野找著找著,卻在一片沒有亮色的衣服底下,看到了一抹耀眼的紅。

他疑惑地將那套疊放在角落裏的衣服拿出來抖開,一件女款樣式的婚服出現在眼前,看上面不走心的刺繡,以及少得可憐的金線,顧明野仿佛知道了什麽。

“繡珍坊就是拿這件婚服糊弄你的?”

糊弄?文序下意識擡頭,看到了男人手中的衣服,他眨了眨眼:“也不是吧,你應該知道,本來盛天帝是想讓文思敏嫁給你的,所以繡珍坊做的王妃婚服也是女子款式。”

“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估計是忙著趕制太子和太子妃的婚服吧,畢竟成親當天,你不是也沒有婚服穿嗎?所以屬於梟王妃的婚服粗糙也不奇怪。”

顧明野啞然,那段時間府中亂糟糟的,他還真沒有註意到婚服有沒有送來,加上他得到的消息是皇上想讓文思敏嫁給他,愛女心切的文丞相肯定會找理由攪黃這樁親事,所以哪怕得知文序想嫁給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成親當天會真的有人來與他拜堂,自然也不會對成親禮上心。

誰知道這個放言說想和繼妹交換親事的哥兒,會真的追來與他成親,與他一同奔赴邊城?

文序疊好手中的衣服,便去接那套婚服:“收起來吧,雖然平時不穿,但總歸是我們成親時的婚服。”

顧明野下意識攥緊了衣服,看向一臉疑惑的青年,喃喃道:“我還沒有看你穿過。”

成親當日,他的夫郎帶著小廝騎著馬一路追到了十裏離亭,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那一天,在陰影交錯的視線中陡然出現的那抹紅。

當時對這個硬拉著自己拜天地的夫郎,顧明野是沒什麽感覺的,只想在盛天帝的人面前應付一下,到了後來在遼風府的時候,他應下對方一起過日子的想法,才開始真正往情愛這方面去想。

如今再看到這套婚服,說不出是難受居多,還是遺憾居多,總之是他錯過了夫郎當時的模樣。

文序挑眉:“想看我穿?這還不簡單?”

他還當是什麽事呢。

顧明野一楞神,文序就已經跑去關了門,窗戶也只留下一條通風的縫隙,待室溫稍稍升起一些,就脫下了棉袍:“我穿給你看!”

室內的碳火燒得正旺,脫得只剩裏衣的青年披上了火紅的嫁妝,一頭烏發柔順地垂在身後,忽略偏短的袖口和裙擺,只看背影居然多了絲婀娜的韻味。

文序扣好子母扣,原地轉了個圈,十分自信地揚眉:“好看吧?”

男人眸色漸深:“嗯。”

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好看,也不知道那天縱馬出京的青年,一路上惹了多少驚艷的目光,又成了多少人夢中的妄想。

文序站在他前擺弄著衣服上的垂絳,白皙的皮膚仿佛被紅色的婚服暈染,透出一點淡淡的粉:“夫君,咱們拜了天地,好像還沒有圓房?”

何止沒有圓房,他們直接跨過了新婚夫夫濃情蜜意的一環,直接進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往常親親貼貼都算是極親密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之前還纏著顧明野想開葷的文序,總在最後一刻將自己拉出情緒的漩渦,一直不敢放任沈迷,而顧明野也很奇怪,即使再難耐也點到即止,沒有和夫郎進入下一步。

要不是顧明野那個地方每次都有反應,隨後又沒那麽快平覆,文序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不行了,可是對方好像真的能行的時候,他又退縮了。

兩人仿佛心照不宣地守著一條底線在相處,無論多情難自禁,都不敢跨過那條線。

果不其然,在文序說出還沒圓房這個話題後,男人肉眼可見地喉結滾動,明明動了妄念,卻只是擡手將青年摟入懷中輕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喲,親著呢?這是在玩什麽play?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

一道戲謔的聲音在屋內響起,顧明野瞬間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文序則咬了咬牙:“樓、星、予!”

“哎!在呢!”那道聲音帶著笑意響起,“我還當你等得茶飯不思呢?這不是還有心情和你男人親親我我嗎?”

男人如隼般的視線掃過房中,沒有看到一點人影,他十分確認聲音的主人就在屋內:“閣下何不現身?”

文序楞了一下,轉頭去看倚靠在梳妝臺前面的男人:“他看不到你?”

樓星予搖了搖頭:“都不是一個世界的怎麽看得到?”

“你要問什麽就快點,我趕時間,這次一別可能以後都沒機會見面了。”

文序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現在能見面,以後見不了?這個死戀愛腦終於把自己玩死了?

樓星予微微擡起下巴:“我對象正在想辦法幫我擺脫那個世界,指不定下次你再想找我問點什麽,我都來不了了。”

文序抿了抿唇,回頭看向顧明野的目光不自覺帶上了些祈求,看著可憐兮兮的。

顧明野眼神暗了一瞬,最終妥協道:“你們聊吧,我去浴房整理一下。”

說完就松開了手,徑直向屋子側面的浴房走去,隨著浴房門口合上,文序微微嘆了口氣,才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看著只有自己的身影的鏡面,他淡漠道:“解釋一下,我為什麽能出現在這裏,你又為什麽能出現在這裏。”

樓星予看著鏡子裏的青年,笑瞇瞇地扔下一枚炸.彈:“你本來就來自這裏啊。”

習慣了這人隨口就來的胡編亂造,文序並不信這個理由,只是冷冷看著對方:“樓星予,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你知道嗎?”靠在旁邊的青年扶住文序的雙臂,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直勾勾看著鏡子,“人體的細胞每時每刻都在消亡與新生,你站在鏡子前,永遠只能看到過去那一刻和現在的你。”

“你應該知道的,那個時空賦予我們的力量很奇特,對吧?所以當我被困在鏡子裏的時候,就已經從你走過來的身影裏,看到了你的過去。”

看著鏡子裏顯現出的人影,文序忍不住吐槽:“你現在也依舊被困在鏡子裏。”

樓星予微微一笑:“問題不大,我男朋友正在想辦法帶我擺脫那個破地方。”

“咱們還是說回你吧,聞人煦,原本的大盛文丞相之子,出生時母親難產,你在樓夫人腹中憋久了,本應一同死去,卻陰差陽錯離魂到了現代。”

看著昔日好友錯愕的表情,樓星予有種準備已久的惡作劇,終於成功作弄到好兄弟一般愉悅:“你的靈魂在現代重新投胎了一次,多活了一世,但因為靈魂不是那邊的,所以進了平行食空後就很容易出事,最終成了混跡在各個世界裏,神出鬼沒的百寶商人。”

“這不可能。”文序扯了扯嘴角,冷靜指出他話裏不對勁的地方,“我來的時候,這具身體可才剛剛咽氣不久,要是我打從出生起就離魂,那這身體是怎麽長到十八歲的?”

“而且我在還沒有死的時候,就已經看過這本小說,說我穿書還有點道理,但是我一個書中人物去了現代,不是很奇怪嗎?”

“因為我啊。”樓星予自信挑眉,“看到了你的過去,作為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我又怎麽不會想辦法給你弄一條退路呢?”

“能看到過去,費點心思也能回到過去,我沒辦法插手世界進展,但是保住你的這具身體還是能辦到的。”

想起對方以往的種種惡趣味,文序心裏湧上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你是怎麽保住我的身體的?”

樓星予擡手比了一個小指節的距離,上揚的嘴角怎麽也壓不下去:“我分了出一點點能量,代替你的靈魂接手了你的身體,你不是常說我戀愛腦麽?如今你這具身體也是個戀愛腦了哦。”

文序徹底笑不出來了,如果樓星予說的都是真的,那原身第一世為了個一面之緣的少將軍守活寡,第二世又想為對方報仇刺殺天家父子這種事,真的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在戀愛腦的思維世界裏,真的只有愛情二字。

樓星予輕輕貼著他的側臉,語氣十分憐憫:“你也不想想,被拉入平行食空的都是夜間外出的人,誰會大晚上拿著一本小說在外面逛街,又能在進了世界後還能在各個守關人手底下保留書本,等遇到你的時候再交易的?”

“你所看到的小說,只是當時的我根據過去和現在推演出的未來,很準的哦。”樓星予得意笑道。

“這具身體本來就沒有靈魂,只有在你身死回歸靈魂狀態後,才會被血脈吸引回來,所以我的力量才會適時消失罷了,哪裏有什麽剛剛咽氣,這具身體自始至終都只屬於你。”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穿書或者原身,也沒有什麽第一世第二世的重生,如果文序沒有在另一個世界死亡,他看到的小說就是這具沒有靈魂的身體的結局,被那點能量操控著的身體,只會按照主人賦予的屬性行事。

至於所謂的重生,也不過是為了保住這具身體,讓那點能量一次次回到最初的時間罷了。

直到這具身體的主人回來,那點戀愛腦屬性的力量才會回到主人身上,否則兩個月前,受了重傷的樓星予也沒那麽容易找過來。

文序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總算敢主動去樓星予地盤時,在鏡子裏的青年看到他時開口說的那一句話:游蕩在外的靈魂終將回到故鄉,在屬於他的時代,與他的所愛,開啟新的未來。

那個時候的文序只以為對方的戀愛腦又犯了,用各種指代和隱喻把失聯的男朋友寫成一句或是抒情、或是安慰自己的話,感情這句話隱喻的其實是他?

鏡子裏的青年微微失神,樓星予忍不住撞了下他的肩膀:“怎麽樣?我對你夠好吧?擔心你會灰飛煙滅,從察覺你靈魂不對開始,就廢了這麽大的勁兒給你安排好了後路,你不得感謝我一下?”

文序瞬間回神,沒好氣道:“你又要什麽?我的百寶箱裏面又沒有你們這種存在能用的東西。”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回了男朋友,不去和男朋友膩歪,反而接二連三跑來找他,早就該想到對方是有所求。

“第十世界以及後面世界的地圖。”樓星予笑道,“你可別說沒有,百寶商人這個名頭意味著什麽,我比跟你打交道的旅人還要清楚。”

在正常世界,百寶商人可以說是擁有寶貝多的誇張修辭,但是在那個世界,百寶商人就意味著應有盡有,一切旅人需要的,不需要的,能用的,不能用的,對方手裏都有。

文序扯了扯嘴角,一點也不意外:“你們玩得可真夠瘋的,打算帶你男朋友滅世嗎?”

樓星予輕輕哼了一聲,眼中寒芒一閃而過:“這你別管,反正你以後是在這裏過日子,我做什麽都連累不到你。”

“最後一個問題。”文序看著鏡子,對上對方的視線,“我看的小說劇情,是不是未來會發生的事?”

樓星予神色莫測地彎了下嘴角:“如果你不回來,這具身體會因為戀愛腦被卷入紛爭,你回來了,書中關於這具身體的結局就只是個笑話。”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給你弄出這本小說的時候,我偷偷看了時婆婆的萬界歷史書哦。”

萬界歷史書,記錄著一切時空一切朝代所發生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所以無論文序是否回來,書中的情節都會發生,區別在於零星力量控制的軀體只能陷入無腦戀愛,最終成為炮灰,而他回來後可以自主選擇要不要入局。

文序閉上眼,輕輕吐了一口氣:“地圖在第五世界,旋轉木馬周圍第二十根紅色欄桿裏。”

靠在文序肩膀上的青年眼神微亮,興奮道:“不枉費我對你這麽上心,謝了!”

“我先回去了,剛才無意打擾到你和你男人的親熱,真不好意思。”

文序睜開眼,沒好氣地看著已經進入鏡子裏的青年:“希望下次你有事,最好能直接求我,而不是拿出什麽隱瞞未說的消息來空手套白狼。”

鏡子裏一臉淡定的青年聽到這句話,像是想起什麽,臉色扭曲了一下:“你外家在涼……”

話還沒說完,鏡子裏的人影就只剩下坐在梳妝臺前的青年,文序憤恨咬牙,他就是日常抱怨一句,結果樓星予這個狗東西還真有消息忘記跟他交代!

眼下對方走都走了,自己也不像以前一樣有能力追上去,文序剛剛升起的火氣洩了出去,低聲罵了兩句不太靠譜的好友。

安靜的房間裏離開了一個人,又出現了一個人,顧明野站在青年身後,眸色愈發深沈:“夫郎,你還好嗎?”

“還行吧,總算弄清楚了一些事情。”文序懶洋洋往後靠,毫不意外地靠進男人懷裏,“顧明野,我就是我,從來沒有其他的我。”

在浴房裏聽了全程的男人不太清楚二人剛才話裏的意思,但是他聽清楚了一件事,這具身體的主人,一直都是他認識的這個青年。

“嗯,我聽到了。”

“那……”懷中青年微微仰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眸光瀲灩,“我們洞房吧。”

不用再有心理負擔,不用覺得虧欠原身,不用覺得膈應,從始至終,從身體到靈魂,都是他。

回應文序的是男人將他打橫抱起的動作,看著床鋪離自己越來越近,文序不自覺縮了下身體,“夫君,記得輕一點。”

後背碰上柔軟的被子,男人高大的身軀覆了上來,急切的吻中,文序模糊聽到了一聲輕笑,便放任自己沈淪在欲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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