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只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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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只喵
帳篷紮搭完畢，鄧淮波等人感激不盡送謝宴離開。
鄧淮波心想他們謝哥雖然平時在隊裏不愛和他們一起玩，不過他們向他詢問賽車方面的技巧有問必答，除了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這點之外……
不過。
鄧淮波摸了摸下巴，“你們有沒有覺得，謝哥最近好說話很多？”
“有有有！而且他的笑容還變多了！”他的領航員點頭讚同。
“謔！我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另一組的車手秦蒙接話。
“好像是黎棠來了之後，他就變溫和了點……以前，他那副冷艷高貴，藐視眾生的大佬氣息。我剛來隊裏都不敢跟他說話！”
鄧淮波想了想，道：“看來還得是女孩子，有黎棠在，謝哥脾氣都好了不少。”
“放屁！咱們隊裏沒女孩子嘛？還有一些女領航員特意找上他要做他的領航，你看他答應了嗎？”
“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就去年差不多這時候的事，一位妹子找上謝宴表示要做他領航，謝哥當時不止不答應，還冷著臉嫌人太菜，把那姑娘氣的鼻子都歪了！哈哈哈！想起來沒你們？”
“想起來了！哈哈哈……”眾人大笑。
鄧淮波一臉恍然大悟：“敢情他只對黎棠特殊啊！嘖嘖。”
他的領航員說：“要我，我也特殊對待啊！黎棠首場比賽就拿下個冠軍，咱們車隊GT組的那兩組才進前八。我看到參賽選手名單上有周辰，都以為謝哥不參加，冠軍非這小子沒跑了，結果那想到這小子竟然輸給了黎棠？驚得我下巴都掉了！”
“更不要說黎棠長得那麽好看！”秦蒙臉上飄起紅暈，“要不是她和謝哥組隊了，我都想求她做我的領航呢！”
他的領航員聽到這，皮笑肉不笑看他，“好家夥，這就開始嫌棄我了是吧？好好好！等回基地我就收拾包袱溜溜球！”
“哎哎哎！我說著玩呢！”秦蒙連忙拉住他，“就口嗨一下！咱們三年的革命友誼了，我哪能嫌棄你呢！”
他的領航也就開玩笑而已，四人岔開話題聊其他的。
……
謝宴回到帳篷裏，本來以為黎棠睡下了，不想剛掀開簾子，黎棠就撐起身體，掀開棉被驚喜看他。
黎棠：“你回來啦！去了好久呢。”
帳篷上掛著一只小燈，不算明亮的橘黃色燈光之下，黎棠看過來的眸子仿佛蕩漾著細碎的波光，眉眼更顯精致漂亮，在暗夜裏有股驚心動魄的昳麗。
謝宴動作一頓，心間處的頻率驟然加快幾分。
他微微偏頭移開目光，不知為何思緒覆雜，在這一刻竟然不敢擡頭看她。
他抿唇，“嗯，幫了另外一組車隊搭建帳篷，我是吵醒你了嗎？”
睡袋空間不大，他的身高不允許他完全站直，半蹲著去往他休息的那塊地兒。
他抖開睡袋躺進去，背對著黎棠拉上棉被。
“沒呢，你沒回來，我睡不著。”黎棠坐起來便感受到冷空氣的洗禮，“嘶“了一聲連忙躺進睡袋裏。
謝宴聽到了，保持背對她的動作，問她：“是太冷了睡不著？”
黎棠笑道：“這是一方面，另外是我想等你回來呀。”
謝宴意外聽到這個答案，他微微垂下眼簾，語調輕緩道：“為什麽想等我？你不是困了嗎？”
黎棠“唔”了一聲，“我不知道，就是想等你，這哪裏有為什麽啊？”
謝宴出去那麽久，她都想出去找他，當然是怕他出意外呀！他不在她的眼前，貓貓會擔心他。
謝宴呼吸停頓了一瞬，他閉上雙眼，耳尖在不知不覺中泛紅，只是燈光太過於昏暗，無人能察覺。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便算回應她。
腦海裏思緒萬千，如同一團亂麻的毛線團，剛順理了一段，隨即又出現打結。
他忽然間發現，面對黎棠這些直白的話，他竟然生出無力感。
好幾次了。
他明明並非一個沈默少言的人，口才雖然說不上能言善辯，但是他鮮少有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麽接話的時候。
黎棠的聲音響起來：“你怎麽啦？不高興嗎？你好像回來之後就不怎麽理我。”
謝宴的聲音有些輕：“沒有，是你多想了。”
他的聲音如常，眼睫卻輕微顫動了下，暴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心緒。
黎棠轉動眼珠子想了想，尋找話題，試探道：“下午那場落日我很喜歡，你呢？”
“……我也喜歡。”謝宴閉著眼睛。
“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看到這麽漂亮的日落。”
“會有機會的，這場比賽結束，就放年假了。你要是想看，我們可以在這邊多留幾天。”
“真的可以嗎？你會陪著我一起嗎？”黎棠眸光驟然亮起來。
“嗯？這時候你就不怕冷了？”
“唔……你這麽一說，我現在就覺得冷起來。”
謝宴：“……”
他嘆氣：“其實你完全可以跟秦渺他們回縣城的，在這住著不冷嗎？”
謝宴也沒料到黎棠會選擇留在這裏，哪怕是質量不錯的帳篷，可畢竟不是四面有墻面的房子，在這種冰天雪地裏，禦寒能力有限。
黎棠把自己往睡袋下縮了縮，“可是你在這裏啊！我不是說過嘛，你去哪裏，我就跟你去哪裏。”
謝宴呼吸紊亂一瞬，他睜開雙眼，明明帳篷四周密不透風，可外面幽深黑夜，仿佛瞬間侵入他的眸底。
他的嗓音有些暗啞：“為什麽？我不明白。”
黎棠當然不能告訴他，她是當年被他救過的小貓，她是只與人類不同的異族。
她沈吟片刻，若無其事道：“沒有為什麽呀，我們是隊友不是嗎？我當然要跟你一起。”
謝宴的左胸腔狠狠被未知的力量碾過，心跳脈搏無法抗拒地加速。
他自動忽略了她的那句隊友，耳邊回蕩著“我當然要跟你一起”。
他深吸口氣，斂眉，語調微冷：“你不能對我說這些……有些暧昧的話。”
他不是傻子，他聽得懂黎棠的話，同時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無比清楚這位有些天然呆的姑娘只是把她想表達的直白地說出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不帶任何其他色彩，自然而然，仿佛說的不過是“今天天氣真好”“這朵花真好看”之類的這種語境，只不過是在表達她的感受。
他今年二十四歲，在過去的日子裏並非沒收到別人對他表示的好感，還聽過比她更暧昧十倍百倍的話。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他卻莫名的難以招架。
……頭皮發麻。
有一些歡喜，更多的是意亂，倉惶。
“啊？什麽暧昧的話？”黎棠是只單純的妖怪，她不明所以，轉過身看向他，可只看到他的背影。
謝宴眸色愈發深沈，沈默片刻。
看吧，他就知道，她壓根不知道她說的話有些過界……
他凝眉思索，其實仔細想想，她說的確實是隊友之間的話，她是他的領航員，他去哪裏，她也會跟他去哪裏，他們一起。
難道這話有問題嗎？
沒有。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罷了。
從未跟一位姑娘走得這麽近，他或許是像他家貓一樣有些應激了。
不對，他好像沒見過小貓應激的模樣，小貓又軟又糯，脾氣也很好。
他微微呼出口氣，“沒有，是我說錯話了。”
黎棠撐起身體，湊到他身旁，淺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疑惑問他：“怎麽啦？你在生氣嗎？”
她敏感地感知到他悶悶不樂的心情，可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呢？
“是我惹你生氣了嗎？”她認真在腦海裏搜尋記憶，茫然不知所措，“是我今天指揮失誤了嗎？”
她垂下腦袋。她知道今天她在幾個地方失誤了，而他反應超快的調整了賽車，不然他們今天的車損會更加嚴重。
謝宴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嘆了口氣，“沒有，你指揮的很好，我沒有不高興，更加沒有生你的氣。”
“你在騙我！你明明就從剛回來的時候就不怎麽開心。”黎棠目光灼灼，盯著他蓋在身上的棉被，她有些慌張，“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指揮不當，才讓EVO的車損這麽大？你是不是……”
“不是！你別多想。”謝宴出聲打斷她。
黎棠才不信他，有些難過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做你的領航員了？是不是想等回到淩市，你就去找秦經理和趙總他們說，你想跟我解除綁定關系？”
謝宴薄唇緊抿，眸中晦暗不清。
她說對了，他剛才確實冒出等回淩市就去找趙總商量著他們解除綁定的想法。
她對他的影響在不知不覺中，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在她面前有些難以維持冷靜，做一些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比如她塞給他的那顆巧克力，他以前根本不會碰的東西，甚至還有些迷戀上巧克力的味道。
比如他主動給她拎行禮箱，在比賽開始前對她說那些鼓勵的話，他以前從來沒對他前面兩任領航員說過。
比如今天的那場雪原落日，他向來把比賽看得比誰都重要的人，怎麽會特意緩速，只為了讓她欣賞一場美麗的日照金原？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還有種種，在他不知不覺間，主動為她做的事，甚至記住了她的一些愛好。
他心中認定了，這些是他從未跟一位女孩好好相處過的原因，所以他倉惶。他所做的這些，也是一位男士對於異性的紳士風度。
或者是這位姑娘比其他的人更可愛一點，所以他忍不住多做了一點。
僅此而已。
他並不想被她破壞自己的原則，他清晰地發生他的底線正在呈現崩塌，潰不成軍。
他為她做的事情已經過頭了，這不正常的一切該停止，該重新回歸正常，回到原來舒適的生活。
“謝宴……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學東西很快的！你不要跟我解除綁定……”黎棠又戳了戳他的背，語氣小心翼翼。
謝宴閉上雙眼，沈默不語。
“你別不回答我！”黎棠焦急萬分。
“……沒有，我沒有想和你解除綁定。”他撒了謊。
他不理解，他完全可以像以前對待別人一樣，直言不諱說清楚：是的，我就是不想你跟我組隊了。
“你撒謊了！”黎棠咬了咬唇，倔強看著他的後背。
他不對勁！她聽出了他語氣裏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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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鄧淮波摸了摸下巴，“你們有沒有覺得，謝哥最近好說話很多？”
“有有有！而且他的笑容還變多了！”他的領航員點頭讚同。
“謔！我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另一組的車手秦蒙接話。
“好像是黎棠來了之後，他就變溫和了點……以前，他那副冷艷高貴，藐視眾生的大佬氣息。我剛來隊裏都不敢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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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就去年差不多這時候的事，一位妹子找上謝宴表示要做他領航，謝哥當時不止不答應，還冷著臉嫌人太菜，把那姑娘氣的鼻子都歪了！哈哈哈！想起來沒你們？”
“想起來了！哈哈哈……”眾人大笑。
鄧淮波一臉恍然大悟：“敢情他只對黎棠特殊啊！嘖嘖。”
他的領航員說：“要我，我也特殊對待啊！黎棠首場比賽就拿下個冠軍，咱們車隊GT組的那兩組才進前八。我看到參賽選手名單上有周辰，都以為謝哥不參加，冠軍非這小子沒跑了，結果那想到這小子竟然輸給了黎棠？驚得我下巴都掉了！”
“更不要說黎棠長得那麽好看！”秦蒙臉上飄起紅暈，“要不是她和謝哥組隊了，我都想求她做我的領航呢！”
他的領航員聽到這，皮笑肉不笑看他，“好家夥，這就開始嫌棄我了是吧？好好好！等回基地我就收拾包袱溜溜球！”
“哎哎哎！我說著玩呢！”秦蒙連忙拉住他，“就口嗨一下！咱們三年的革命友誼了，我哪能嫌棄你呢！”
他的領航也就開玩笑而已，四人岔開話題聊其他的。
……
謝宴回到帳篷裏，本來以為黎棠睡下了，不想剛掀開簾子，黎棠就撐起身體，掀開棉被驚喜看他。
黎棠：“你回來啦！去了好久呢。”
帳篷上掛著一只小燈，不算明亮的橘黃色燈光之下，黎棠看過來的眸子仿佛蕩漾著細碎的波光，眉眼更顯精致漂亮，在暗夜裏有股驚心動魄的昳麗。
謝宴動作一頓，心間處的頻率驟然加快幾分。
他微微偏頭移開目光，不知為何思緒覆雜，在這一刻竟然不敢擡頭看她。
他抿唇，“嗯，幫了另外一組車隊搭建帳篷，我是吵醒你了嗎？”
睡袋空間不大，他的身高不允許他完全站直，半蹲著去往他休息的那塊地兒。
他抖開睡袋躺進去，背對著黎棠拉上棉被。
“沒呢，你沒回來，我睡不著。”黎棠坐起來便感受到冷空氣的洗禮，“嘶“了一聲連忙躺進睡袋裏。
謝宴聽到了，保持背對她的動作，問她：“是太冷了睡不著？”
黎棠笑道：“這是一方面，另外是我想等你回來呀。”
謝宴意外聽到這個答案，他微微垂下眼簾，語調輕緩道：“為什麽想等我？你不是困了嗎？”
黎棠“唔”了一聲，“我不知道，就是想等你，這哪裏有為什麽啊？”
謝宴出去那麽久，她都想出去找他，當然是怕他出意外呀！他不在她的眼前，貓貓會擔心他。
謝宴呼吸停頓了一瞬，他閉上雙眼，耳尖在不知不覺中泛紅，只是燈光太過於昏暗，無人能察覺。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便算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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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了。
他明明並非一個沈默少言的人，口才雖然說不上能言善辯，但是他鮮少有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麽接話的時候。
黎棠的聲音響起來：“你怎麽啦？不高興嗎？你好像回來之後就不怎麽理我。”
謝宴的聲音有些輕：“沒有，是你多想了。”
他的聲音如常，眼睫卻輕微顫動了下，暴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心緒。
黎棠轉動眼珠子想了想，尋找話題，試探道：“下午那場落日我很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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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嗎？你會陪著我一起嗎？”黎棠眸光驟然亮起來。
“嗯？這時候你就不怕冷了？”
“唔……你這麽一說，我現在就覺得冷起來。”
謝宴：“……”
他嘆氣：“其實你完全可以跟秦渺他們回縣城的，在這住著不冷嗎？”
謝宴也沒料到黎棠會選擇留在這裏，哪怕是質量不錯的帳篷，可畢竟不是四面有墻面的房子，在這種冰天雪地裏，禦寒能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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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有些暗啞：“為什麽？我不明白。”
黎棠當然不能告訴他，她是當年被他救過的小貓，她是只與人類不同的異族。
她沈吟片刻，若無其事道：“沒有為什麽呀，我們是隊友不是嗎？我當然要跟你一起。”
謝宴的左胸腔狠狠被未知的力量碾過，心跳脈搏無法抗拒地加速。
他自動忽略了她的那句隊友，耳邊回蕩著“我當然要跟你一起”。
他深吸口氣，斂眉，語調微冷：“你不能對我說這些……有些暧昧的話。”
他不是傻子，他聽得懂黎棠的話，同時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無比清楚這位有些天然呆的姑娘只是把她想表達的直白地說出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不帶任何其他色彩，自然而然，仿佛說的不過是“今天天氣真好”“這朵花真好看”之類的這種語境，只不過是在表達她的感受。
他今年二十四歲，在過去的日子裏並非沒收到別人對他表示的好感，還聽過比她更暧昧十倍百倍的話。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他卻莫名的難以招架。
……頭皮發麻。
有一些歡喜，更多的是意亂，倉惶。
“啊？什麽暧昧的話？”黎棠是只單純的妖怪，她不明所以，轉過身看向他，可只看到他的背影。
謝宴眸色愈發深沈，沈默片刻。
看吧，他就知道，她壓根不知道她說的話有些過界……
他凝眉思索，其實仔細想想，她說的確實是隊友之間的話，她是他的領航員，他去哪裏，她也會跟他去哪裏，他們一起。
難道這話有問題嗎？
沒有。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罷了。
從未跟一位姑娘走得這麽近，他或許是像他家貓一樣有些應激了。
不對，他好像沒見過小貓應激的模樣，小貓又軟又糯，脾氣也很好。
他微微呼出口氣，“沒有，是我說錯話了。”
黎棠撐起身體，湊到他身旁，淺細的手指戳了戳他，疑惑問他：“怎麽啦？你在生氣嗎？”
她敏感地感知到他悶悶不樂的心情，可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呢？
“是我惹你生氣了嗎？”她認真在腦海裏搜尋記憶，茫然不知所措，“是我今天指揮失誤了嗎？”
她垂下腦袋。她知道今天她在幾個地方失誤了，而他反應超快的調整了賽車，不然他們今天的車損會更加嚴重。
謝宴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嘆了口氣，“沒有，你指揮的很好，我沒有不高興，更加沒有生你的氣。”
“你在騙我！你明明就從剛回來的時候就不怎麽開心。”黎棠目光灼灼，盯著他蓋在身上的棉被，她有些慌張，“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指揮不當，才讓EVO的車損這麽大？你是不是……”
“不是！你別多想。”謝宴出聲打斷她。
黎棠才不信他，有些難過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做你的領航員了？是不是想等回到淩市，你就去找秦經理和趙總他們說，你想跟我解除綁定關系？”
謝宴薄唇緊抿，眸中晦暗不清。
她說對了，他剛才確實冒出等回淩市就去找趙總商量著他們解除綁定的想法。
她對他的影響在不知不覺中，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在她面前有些難以維持冷靜，做一些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比如她塞給他的那顆巧克力，他以前根本不會碰的東西，甚至還有些迷戀上巧克力的味道。
比如他主動給她拎行禮箱，在比賽開始前對她說那些鼓勵的話，他以前從來沒對他前面兩任領航員說過。
比如今天的那場雪原落日，他向來把比賽看得比誰都重要的人，怎麽會特意緩速，只為了讓她欣賞一場美麗的日照金原？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還有種種，在他不知不覺間，主動為她做的事，甚至記住了她的一些愛好。
他心中認定了，這些是他從未跟一位女孩好好相處過的原因，所以他倉惶。他所做的這些，也是一位男士對於異性的紳士風度。
或者是這位姑娘比其他的人更可愛一點，所以他忍不住多做了一點。
僅此而已。
他並不想被她破壞自己的原則，他清晰地發生他的底線正在呈現崩塌，潰不成軍。
他為她做的事情已經過頭了，這不正常的一切該停止，該重新回歸正常，回到原來舒適的生活。
“謝宴……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學東西很快的！你不要跟我解除綁定……”黎棠又戳了戳他的背，語氣小心翼翼。
謝宴閉上雙眼，沈默不語。
“你別不回答我！”黎棠焦急萬分。
“……沒有，我沒有想和你解除綁定。”他撒了謊。
他不理解，他完全可以像以前對待別人一樣，直言不諱說清楚：是的，我就是不想你跟我組隊了。
“你撒謊了！”黎棠咬了咬唇，倔強看著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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