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雇傭關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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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雇傭關系（B）
【只能回到自己的孤島】
林洛川看完那行簡介，心裏發燙。
忍不住問：我可以買這幅畫嗎？想留個紀念。
白榆俏皮地踮起腳在他面前搖了搖手指：本來是不可以的哦……
但是……
看在是畫的你的面子上，我可以送給你！
林洛川：！！！
林洛川感覺這一天自己都有一點心跳失衡，他低頭咳嗽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白榆的頭：那就謝謝你了。
白榆帶著林洛川在內廳轉，突然林洛川被一幅畫吸引了目光。
林洛川：這個畫的是……
白榆伸手去摸旁邊的名稱，然後了然，很開心地和林洛川介紹：這個畫的是之前Alba音樂會上的事，那天也有一個很好心的人幫了我，如果沒有他……我不敢想那天會有多糟糕。
在那個血淚蔓延的時間，如果沒有那個好心人伸出援手，那他就沒辦法找到他的朋友，只能一個人孤立無援地幹著急了……
所以那天回去之後，白榆畫了兩幅畫，一幅是聽蟬的，一幅就是那位好心人的。
白榆正陷在回憶裏，就感覺自己的新朋友問：這幅畫可以也賣給我嗎？
白榆楞住了，然後就笑著踮著腳去扯他的鼻子：你好貪心哦，這幅畫畫的不是你，所以不可以給你哦。
白榆很認真地告訴他：這個內廳裏所有畫都是用來記錄對於我來說極為重要的記憶的，是不會出售的，但是因為剛剛那幅畫畫的是你，而且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們可以天天見面，我不用靠一幅畫來紀念你，所以我可以把那幅畫給你。
白榆有些嗔怪：但是這幅畫畫的又不是你，當然就不可以給你啦。
林洛川看他俏皮的小模樣，學著剛剛他的動作也去捏白榆的鼻子：你怎麽知道這畫的就不是我？
白榆笑著打他：你開什麽玩笑？難不成哪都有你嘛。
林洛川挑眉，拿出了證據：你是不是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請幫我找到安續晝和風聽蟬吧，謝謝您！安續晝：*******3368風聽蟬：*******1792，非常感謝！！！”對不對？
白榆立馬瞪大了眼睛。
林洛川接著寫：你當時拽住我，先給我比了手語，然後我看不懂，你就把那個卡片遞給我，然後我就帶你到了休息室對不對？
白榆：！！！怎麽還真是你？！
林洛川捏住白榆的雙頰：嗯？後來在木雕展你完全沒有認出來我是不是？
白榆被他問得臉紅。
心下還是驚濤駭浪，怎麽還真是林洛川？這也……太巧了吧？！
林洛川把白榆擠到墻角，在他手上寫：所以，白大畫家，這幅畫我可以買下來了嗎？
白榆紅著臉推他：你！你買你自己的畫幹嘛？自，自戀！
林洛川勾了勾他的手心，認下了這個名號：是啊，我是自戀狂。
白榆：你，你買就買！
林洛川笑著拉上整顆頭都紅了的白榆繼續逛畫展，沒一會兒，後邊跟著的小尾巴就拉住他的手寫：林洛川，謝謝你，你，你真的幫了我很多。
林洛川停下腳步來回頭看他。
白榆繼續寫：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我讓顧木轉交給你的花，林洛川，你真的是我不期而遇的美好，如果，如果沒有你，我不敢想那幾次我要怎麽逢兇化吉。
雖然是很讓人羞澀的剖白，但是白榆臉上卻全是坦誠，是那種，純粹的感激和開心，不帶一絲一毫的旖旎。
林洛川嘆了口氣，走上前來揉了揉他的後頸：這沒什麽的，遇到你我也很開心啊小榆。
白榆立馬亮著眼睛追問：開心在哪裏？
林洛川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唔，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清晨，我遇到了一個很有神秘感的小朋友，後來我發現，他其實可愛又有才華。會很擔心自己的好朋友，會畫很厲害的畫，最重要的是他從來都不會自怨自艾永遠都積極向上……
林洛川低頭看著被誇得小臉紅撲撲的白榆，低聲說：“這樣的小朋友，想不喜歡都難啊。”
然而寫到白榆手上的卻是：這樣的小朋友，真的很吸引人啊。
白榆雀躍，很直接地說：原來你一見到我就想和我交朋友了啊！我真是太有魅力了吧！
林洛川失笑：是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有魅力的小朋友。
白榆笑了一會又問：餵，你怎麽一直小朋友小朋友的叫？你比我大很多啊？
林洛川：鄙人芳齡三十五。
白榆：！！沒想到啊，原來你這麽老！！
白榆：你，你你比我整整大了十五歲！
林洛川：……
天天被顧舟雲說老但不以為意的林洛川此時感覺心都在滴血。
雖然但是，自己還風華正茂好吧？
白榆又好奇地湊過來：那我是叫你哥哥還是叫你叔叔啊？我們倆這算不算忘年交啊？
林洛川咬牙切齒，但是轉念一想，突然又笑了起來：我大你這麽多，確實是忘年交。
白榆笑著蹦蹦跳跳地走：對啊，所以我應該叫你叔叔。
林洛川咬牙切齒：你開心就好。
白榆笑嘻嘻：嗳，那你是幹什麽工作的呀？天天不是音樂會就是木雕展畫展的，我們不會是同行吧？
林洛川頗為沮喪：我沒有工作，我剛剛失業了，哎……中年危機啊。
白榆：！怎麽會這樣？是公司裁員了嗎？
林洛川欲哭無淚：是啊，公司需要新鮮血液，然後我就被裁員了。
白榆真的擔憂了起來：那你吃住怎麽辦？
林洛川蔫巴：我工作的時候貸款買了個房子，現在貸款還完了不用擔心住處，吃的話……之前的存款應該可以吃到我找到下一個工作吧……
白榆：！那你也太慘了吧？你多久能找到工作啊？
林洛川可憐兮兮：不知道，我投了好多簡歷都石沈大海了。
白榆皺起了眉頭。
不行啊，這樣下去，自己的新朋友就要餓死了！
白榆只稍稍思索了一下就大義凜然地說：既然我們都是忘年交了，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工作！
林洛川：！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白榆驕傲叉腰：那當然，你都不知道我畫畫有多賺錢，就今天畫展我就能賺到好多好多！雖然我是我的朋友們中身體缺陷最大的，但是我可是賺的最多的！
白榆相當自豪地炫耀：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用我十八歲之前的所有積蓄，安安寫的第一本書的稿費和聽蟬樂隊的收益買的！我可是出了最大力的！
林洛川相當驚訝，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小朋友有這麽厲害，同時還很自豪。
林洛川：我記得廈城的房價沒有那麽貴啊，花了那麽多錢，是用在裝修上了嗎？
白榆點頭：對啊，我們的房子，裝修比較覆雜啦。
林洛川了然點頭：所以，白老板，我給你打工要幹些什麽呢？
白榆思索了一下：我還缺一個助理，你來當我的助理吧！
林洛川問：當你的助理要幹什麽？
白榆其實對這些也不是很了解，因為之前他一直都是只負責畫畫，然後其他事情都由院長媽媽負責，後來離開福利院了就是安安在幫自己。
所以白榆想了一下才開口：那就是除了畫畫以外的所有事情，就像對外聯系啊，商業活動啊之類的。
林洛川笑著搖頭：所以是給白老板當全職助理咯。
白榆點點頭，有連忙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工資的話……我自己沒有固定工資要不然每次的收益咱倆四六分怎麽樣？
白榆從來沒請過助理，試探著報了價。
林洛川：！！！
林洛川連忙想要拒絕，照這個工資，幸好是遇上自己了，不然還不被別人給坑慘了？哪有好人助理和老板總收益四六分啊？？？
結果白榆見他拒絕，皺著眉頭說：那就五五分，不能再多了！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林洛川差點被他這個五五分給創死，連忙想阻攔，白榆就已經開始補充條款了：哦我想起來了，做我的助理，你還要學手語哦，這樣發言的時候你就可以快速理解我的意思了。
白榆蹦蹦跳跳地走著補充：就像一會兒我要發言，就會有一個翻譯官，如果你學會了我就不用專門去請一個翻譯官了！而且這樣我們交流會更快一點，我說手語，你在我手上寫字，完美！
林洛川被他岔開話題，暫時忘了五五分這個事情，認可地點頭：沒問題，我會好好學的。
其實林洛川早就準備學手語了，見了白榆第一面之後。
當時焦急的男生像是無措的小鹿，他在向自己求助，可是自己卻看不懂他在表達什麽。
當時林洛川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像白榆他們這樣的人，其實他們本來可以很好地生活的，可是他們無法與世界溝通，要麽是無法接收外部信息，要麽是無法表達內部信息，要麽就是兩者兼而有之。
也因此，他們被世界深深地隔離開，只能活在自己的狹小世界裏，周圍被豎起了高高的圍墻。
林洛川想，他們可能一開始也是努力去表達，去感受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和忽視，還是讓他們只能回到自己的孤島上。
所以那天之後他就像學手語，並不是為了接近白榆還是別的什麽，他只是想，至少下一次有人比著手語向自己求助的時候，他不會再讓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
在確定情侶關系前先行確定了雇傭關系，林洛川也只好無奈扶額，安慰自己，沒關系沒關系，道阻且長道阻且長…
白榆全然不知林洛川的想法，他蹦蹦跳跳地想，自己真的交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其實長這麽大以來，白榆經常會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需要向外求助，但是，殘酷的事實是，十次裏邊有九次他都會被拒絕。
漸漸地白榆就習慣了，直到那個時候他才明白院長媽媽耳提命面的一句話：“你們永遠都只能靠自己，雖然這個社會確實會對我們這個群體加以特別關照，然而事實就是，當危機降臨的時候，你還是只能依靠你自己。”
“孩子們，不要自怨自艾，你們要明白，生活是自己的，與其埋怨命運不公，不如勇敢地站起來保護自己。”
所以，即使一開始白榆只能用最廉價的顏料，即使他連一次正式的美術課都沒有上過，即使周遭全都是嘲笑與否定，他還是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路，並且走得很好。
他不需要任何人資助就可以養活自己甚至是相依為命的小夥伴。
他從不在意過去的黑暗和艱苦，因為他早已無所畏懼。
————
其實白榆是這三個人裏邊最慘的一個了，再過幾章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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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回到自己的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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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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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川感覺這一天自己都有一點心跳失衡，他低頭咳嗽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白榆的頭：那就謝謝你了。
白榆帶著林洛川在內廳轉，突然林洛川被一幅畫吸引了目光。
林洛川：這個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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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血淚蔓延的時間，如果沒有那個好心人伸出援手，那他就沒辦法找到他的朋友，只能一個人孤立無援地幹著急了……
所以那天回去之後，白榆畫了兩幅畫，一幅是聽蟬的，一幅就是那位好心人的。
白榆正陷在回憶裏，就感覺自己的新朋友問：這幅畫可以也賣給我嗎？
白榆楞住了，然後就笑著踮著腳去扯他的鼻子：你好貪心哦，這幅畫畫的不是你，所以不可以給你哦。
白榆很認真地告訴他：這個內廳裏所有畫都是用來記錄對於我來說極為重要的記憶的，是不會出售的，但是因為剛剛那幅畫畫的是你，而且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們可以天天見面，我不用靠一幅畫來紀念你，所以我可以把那幅畫給你。
白榆有些嗔怪：但是這幅畫畫的又不是你，當然就不可以給你啦。
林洛川看他俏皮的小模樣，學著剛剛他的動作也去捏白榆的鼻子：你怎麽知道這畫的就不是我？
白榆笑著打他：你開什麽玩笑？難不成哪都有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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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立馬瞪大了眼睛。
林洛川接著寫：你當時拽住我，先給我比了手語，然後我看不懂，你就把那個卡片遞給我，然後我就帶你到了休息室對不對？
白榆：！！！怎麽還真是你？！
林洛川捏住白榆的雙頰：嗯？後來在木雕展你完全沒有認出來我是不是？
白榆被他問得臉紅。
心下還是驚濤駭浪，怎麽還真是林洛川？這也……太巧了吧？！
林洛川把白榆擠到墻角，在他手上寫：所以，白大畫家，這幅畫我可以買下來了嗎？
白榆紅著臉推他：你！你買你自己的畫幹嘛？自，自戀！
林洛川勾了勾他的手心，認下了這個名號：是啊，我是自戀狂。
白榆：你，你買就買！
林洛川笑著拉上整顆頭都紅了的白榆繼續逛畫展，沒一會兒，後邊跟著的小尾巴就拉住他的手寫：林洛川，謝謝你，你，你真的幫了我很多。
林洛川停下腳步來回頭看他。
白榆繼續寫：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我讓顧木轉交給你的花，林洛川，你真的是我不期而遇的美好，如果，如果沒有你，我不敢想那幾次我要怎麽逢兇化吉。
雖然是很讓人羞澀的剖白，但是白榆臉上卻全是坦誠，是那種，純粹的感激和開心，不帶一絲一毫的旖旎。
林洛川嘆了口氣，走上前來揉了揉他的後頸：這沒什麽的，遇到你我也很開心啊小榆。
白榆立馬亮著眼睛追問：開心在哪裏？
林洛川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唔，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清晨，我遇到了一個很有神秘感的小朋友，後來我發現，他其實可愛又有才華。會很擔心自己的好朋友，會畫很厲害的畫，最重要的是他從來都不會自怨自艾永遠都積極向上……
林洛川低頭看著被誇得小臉紅撲撲的白榆，低聲說：“這樣的小朋友，想不喜歡都難啊。”
然而寫到白榆手上的卻是：這樣的小朋友，真的很吸引人啊。
白榆雀躍，很直接地說：原來你一見到我就想和我交朋友了啊！我真是太有魅力了吧！
林洛川失笑：是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有魅力的小朋友。
白榆笑了一會又問：餵，你怎麽一直小朋友小朋友的叫？你比我大很多啊？
林洛川：鄙人芳齡三十五。
白榆：！！沒想到啊，原來你這麽老！！
白榆：你，你你比我整整大了十五歲！
林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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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又好奇地湊過來：那我是叫你哥哥還是叫你叔叔啊？我們倆這算不算忘年交啊？
林洛川咬牙切齒，但是轉念一想，突然又笑了起來：我大你這麽多，確實是忘年交。
白榆笑著蹦蹦跳跳地走：對啊，所以我應該叫你叔叔。
林洛川咬牙切齒：你開心就好。
白榆笑嘻嘻：嗳，那你是幹什麽工作的呀？天天不是音樂會就是木雕展畫展的，我們不會是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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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怎麽會這樣？是公司裁員了嗎？
林洛川欲哭無淚：是啊，公司需要新鮮血液，然後我就被裁員了。
白榆真的擔憂了起來：那你吃住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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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那你也太慘了吧？你多久能找到工作啊？
林洛川可憐兮兮：不知道，我投了好多簡歷都石沈大海了。
白榆皺起了眉頭。
不行啊，這樣下去，自己的新朋友就要餓死了！
白榆只稍稍思索了一下就大義凜然地說：既然我們都是忘年交了，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工作！
林洛川：！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白榆驕傲叉腰：那當然，你都不知道我畫畫有多賺錢，就今天畫展我就能賺到好多好多！雖然我是我的朋友們中身體缺陷最大的，但是我可是賺的最多的！
白榆相當自豪地炫耀：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用我十八歲之前的所有積蓄，安安寫的第一本書的稿費和聽蟬樂隊的收益買的！我可是出了最大力的！
林洛川相當驚訝，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小朋友有這麽厲害，同時還很自豪。
林洛川：我記得廈城的房價沒有那麽貴啊，花了那麽多錢，是用在裝修上了嗎？
白榆點頭：對啊，我們的房子，裝修比較覆雜啦。
林洛川了然點頭：所以，白老板，我給你打工要幹些什麽呢？
白榆思索了一下：我還缺一個助理，你來當我的助理吧！
林洛川問：當你的助理要幹什麽？
白榆其實對這些也不是很了解，因為之前他一直都是只負責畫畫，然後其他事情都由院長媽媽負責，後來離開福利院了就是安安在幫自己。
所以白榆想了一下才開口：那就是除了畫畫以外的所有事情，就像對外聯系啊，商業活動啊之類的。
林洛川笑著搖頭：所以是給白老板當全職助理咯。
白榆點點頭，有連忙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工資的話……我自己沒有固定工資要不然每次的收益咱倆四六分怎麽樣？
白榆從來沒請過助理，試探著報了價。
林洛川：！！！
林洛川連忙想要拒絕，照這個工資，幸好是遇上自己了，不然還不被別人給坑慘了？哪有好人助理和老板總收益四六分啊？？？
結果白榆見他拒絕，皺著眉頭說：那就五五分，不能再多了！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林洛川差點被他這個五五分給創死，連忙想阻攔，白榆就已經開始補充條款了：哦我想起來了，做我的助理，你還要學手語哦，這樣發言的時候你就可以快速理解我的意思了。
白榆蹦蹦跳跳地走著補充：就像一會兒我要發言，就會有一個翻譯官，如果你學會了我就不用專門去請一個翻譯官了！而且這樣我們交流會更快一點，我說手語，你在我手上寫字，完美！
林洛川被他岔開話題，暫時忘了五五分這個事情，認可地點頭：沒問題，我會好好學的。
其實林洛川早就準備學手語了，見了白榆第一面之後。
當時焦急的男生像是無措的小鹿，他在向自己求助，可是自己卻看不懂他在表達什麽。
當時林洛川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像白榆他們這樣的人，其實他們本來可以很好地生活的，可是他們無法與世界溝通，要麽是無法接收外部信息，要麽是無法表達內部信息，要麽就是兩者兼而有之。
也因此，他們被世界深深地隔離開，只能活在自己的狹小世界裏，周圍被豎起了高高的圍墻。
林洛川想，他們可能一開始也是努力去表達，去感受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和忽視，還是讓他們只能回到自己的孤島上。
所以那天之後他就像學手語，並不是為了接近白榆還是別的什麽，他只是想，至少下一次有人比著手語向自己求助的時候，他不會再讓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
在確定情侶關系前先行確定了雇傭關系，林洛川也只好無奈扶額，安慰自己，沒關系沒關系，道阻且長道阻且長…
白榆全然不知林洛川的想法，他蹦蹦跳跳地想，自己真的交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其實長這麽大以來，白榆經常會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需要向外求助，但是，殘酷的事實是，十次裏邊有九次他都會被拒絕。
漸漸地白榆就習慣了，直到那個時候他才明白院長媽媽耳提命面的一句話：“你們永遠都只能靠自己，雖然這個社會確實會對我們這個群體加以特別關照，然而事實就是，當危機降臨的時候，你還是只能依靠你自己。”
“孩子們，不要自怨自艾，你們要明白，生活是自己的，與其埋怨命運不公，不如勇敢地站起來保護自己。”
所以，即使一開始白榆只能用最廉價的顏料，即使他連一次正式的美術課都沒有上過，即使周遭全都是嘲笑與否定，他還是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路，並且走得很好。
他不需要任何人資助就可以養活自己甚至是相依為命的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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