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安安別哭（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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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安安別哭（A）
【不要如果，我不甘心】
海風呼嘯而過，安續晝坐在霍延明的懷裏，張開雙臂，擁抱自由。
然而變故突生。
啊——風——好涼快——
哈哈哈——哎？？？
撲通。
嗯嗯嗯？？？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
原來是水手霍沈迷船長美色沒有控制好方向，霍霍霍號直沖著路桿撞上去。
船長大人倒是系了安全帶，關鍵是水手沒系安全帶啊！！！
輪椅猛地撞上路桿，霍延明抱著安續晝的腰，兩個人一起被甩了出去。
撲通，撲通。
兩個人紛紛落水。
安續晝：！！
安續晝：霍延明的腿！！！
安續晝費勁睜開眼睛，海水刺激下，眼睛脹著痛，安續晝連忙扒拉雙手向上游，從下面接住往下沈的霍延明。
霍延明可能是被嚇到了，一動不動地任由自己下沈。
安續晝從下邊游上來推住他，霍延明猛地回頭看他，好像這才活過來，雙手劃拉著水調整平衡。
安續晝手腳並用，一只手抓住霍延明往上游。
幸好兩人掉得並不深，安續晝劃拉了幾下就把頭浮出了水面，安續晝一只手抓住路桿，另一只手使勁把霍延明撈上來。
霍延明身上的白襯衫被泡濕，隱隱約約顯示出精壯的上半身。
霍延明的下半身因為殘疾，非常羸弱，上半身卻由於可以不斷鍛煉而十分健壯。
霍延明一把抓住路邊的路桿，一使勁把自己帶上去，卻由於殘疾只能無助地趴在地上。
他不斷掙紮，卻無論如何都這能支起上半身，下半身卻一動不能動。
霍延明的神色立馬就變了，眼睛裏浮現出一些惱怒。
安續晝使勁一撐爬上去，一下子砸到旁邊的霍延明，兩個人摔成一團。
安續晝直接把努力了半天的霍延明砸趴下了，霍延明還沒調整好神色，扭過頭神色有些陰翳地看向安續晝。
安續晝卻是壓根沒看到霍延明的眼神，兩個落水狗一樣趴在地上，安續晝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
真是……太蠢了…
哈哈哈哈哈
安續晝趴在霍延明的背上自顧自的笑得開心，霍延明看了他半天，也笑了起來。
……傻子。
回到童話世界的第一天，先摔成了個落水狗。
安續晝和霍延明兩個人躺在地上笑到岔氣，笑了好一會兒安續晝才爬起來把不遠處的輪椅推過來。
安續晝抓住霍延明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使出吃奶的勁把他扛起來。
嘿——哈——！！
安續晝猛地一甩，把霍延明甩到了輪椅上。
“我糙！”霍延明被甩得一楞。
我對象還挺有勁兒……
霍延明剛想按按鍵往前走，結果按鍵一閃，哢嚓一下黑了。
沒電了……
安續晝：哈哈哈哈哈哈
安續晝趴在霍延明的輪椅推手上，幸災樂禍地笑個不行。
霍延明看著在他旁邊無聲笑個不行的安續晝，一咬牙，惱羞成怒地按過某人濕漉漉的頭吻上去。
霍延明咬了他的唇一口，帶有一絲懲罰的意味。
安續晝討好地啄吻。
霍延明退開一點，看他乖乖的迷蒙的眼，拍拍他的臉，“趕緊走了，馬上來人看笑話了。”
安續晝一擡頭，看見有帶著紅馬甲的人匆匆趕了過來。
安續晝：！！！
安續晝：快走快走，太丟人了！！！
安續晝連連擺手拒絕熱心的安保人員，埋著腦袋趕緊把霍延明推走了。
和殘疾男友坐在全自動輪椅上熱吻不看路一頭栽進海裏從精英男士青春少男搖身一變成了落水狗……
啊啊啊太丟人了！！！
濕透的安續晝推著濕透的霍延明一路飛奔，繞著路往島上走。
路上的人神色異樣地看著兩個人，安續晝和霍延明一路狂笑著飛奔上了山。
濕透的頭發被揚起，笑意在蔓延。
熟悉的小洋樓映入眼簾，遠遠望過去，有銀發的老奶奶坐在搖椅上，金色的狗趴在她腳邊，此時興奮地直起身子，尾巴搖得歡快。
她好像早早地等在這裏，知道這一天他們會回來。
安續晝興奮地揮手，蹲下來抱住飛奔而來的小金。
小金已經是一只老狗了，毛發有些黯淡，但它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極為歡快。
奶奶拉住安續晝的手：“安安，終於回來了。”
安續晝激動地抱住奶奶，眼中湧現出淚花。
昔日健壯的老人已經變得蒼老，周遭的一切都物是人非。
霍延明和安續晝跟奶奶打了招呼，說好一會兒下來玩兒，就和安續晝往樓上去。
安續晝費勁扒拉地把霍延明往樓上推，折騰出一身汗。
奶奶在下面看著忙碌的兩個人，笑著搖頭，真是兩個小孩兒。
安續晝好不容易把霍延明整上了樓，飛速把人推進他之前的屋子。
然後把自己一下子砸進屋裏的沙發上。
安續晝疲憊地伸手比劃：你好沈啊……
霍延明挑眉看他：“嫌棄我？”
安續晝搖搖頭，爬過去坐上他的腿。
然後接吻。
他們一天接了無數個吻，好像怎麽都嘗不夠對方的唾液。
霍延明說：“安安……你覺不覺得，就像我們從未離開？”
是啊，這裏的一切仿佛都在時空裏駐留，一塵不變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兜兜轉轉迷茫的旅人回來。
安續晝：嗯……是，如果，如果我們沒有分開……
霍延明握住他的手，“沒有如果，不要如果，安安，不要如果，我好不甘心…”
誰會甘心，誰會甘心這平白消失的六年。
安續晝湊上去吻他：沒關系霍延明，我們不要如果，我們……還有未來。
安續晝面對面坐在霍延明腿上，兩個人的嘴唇不曾真正分開過哪怕一瞬，藕斷絲連。
（……）
淩亂，荒唐，愛意蔓延。
洗了澡的兩人窩在床上，霍延明說：“安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安續晝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霍延明。
霍延明看了他一會兒才說：
“有一個很自以為是的人，他以為自己可以脫離家庭的控制享受自由，所以他任性地學了家裏人反對的美術，任性地離家出走，任性地……愛上了一個人。”
“他大概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小孩手裏，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愛從來不講道理。”
“他沈浸在美好的生活裏，全然忘記自己只是籠中鳥，池中魚……”
“他的家人要求他回去，以……他的愛人為要挾。可他是個自以為是的人，他以為他會很快處理好這件事情，所以他離開了他的愛人，還以保護為由刪掉了他的愛人的聯系方式。”
“他的愛人是一個很脆弱的男生，他……很愧疚。”
“所以……他突然改變主意想要回去找他的愛人，至少讓他的愛人不要哭。”
“但是，老天總會給自以為是的人懲罰。”
霍延明坐上離開廈浪嶼的車，父親的助手坐在副駕，嘮嘮叨叨地說：“小少爺，老爺這也是為了你好，那個小殘疾哪裏配得上你？您這一趟回去，只要好好表現，和蔣家的小姐聯姻，老爺子的遺產您就拿到手了……”
“閉嘴。”
後排的霍延明眼神陰翳，腦子裏無限回放著臨別時安續晝的哭臉。
霍延明感覺有刀在他的心上劃拉。
安安那麽敏感那麽脆弱……
我應該和他好好說的，現在他一定哭了……
霍延明想到安續晝一個人蜷縮在床上哭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狠狠敲下車門，“拐回去。”
“啊？可是小少爺，馬上就到廈城機場了，現在回去……”
“我讓你拐回去你聽不懂嗎？”
“小少爺，老爺說……”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拐回去！別特麽給我老爺少爺的我是你祖宗！你聽不懂人話嗎？現在！拐回去！”霍延明怒吼。
助手被嚇了一跳，連忙讓司機拐回去。
變故橫生。
霍延明的眼睛猛地睜大，看到不斷靠近的卡車。
就在車子掉頭的那一瞬間，一輛大卡車從側邊猛地開出來撞上了霍延明所在的小轎車。
哐當。
小轎車翻滾兩圈，玻璃碎了一地，鮮血蔓延出廢墟。
霍延明的嘴裏還在呢喃：“不要哭安安……”
滴，滴，滴
模糊間霍延明聽到有人在說話。
“快……快打120！！”
“誰是病人家屬？……這是病危診斷書……考慮一下……”
“什麽……截肢手術？？我弟弟要做截肢手術？開什麽玩笑？”
“……這是最壞的情況……做好心裏準備……”
有人拉住了霍延明的手，霍延明模模糊糊辨認出霍致之的聲音：“老弟別怕，我知道是誰幹的了……放心……一定要堅持住……”
霍延明抓住霍致之的手，嘶啞地說：“安安……別……”
霍致之湊上來，眼眶急得通紅：“別什麽？你說什麽霍延明？”
霍延明張張嘴，費力吐出一個字：“……哭…”
然後徹底暈了過去。
“別暈啊！霍延明！霍延明別暈過去！！”
“病人家屬請冷靜，手術室不允許家屬進入。”
“醫生！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好他……求求你…”
手術室上“手術中”的牌子亮起，霍致之頹然坐在外邊。
手術室內刺目的無影燈亮起，醫生冷靜的聲音響起：“手術開始，手術刀，鑷子。”
霍延明昏昏沈沈地想：別哭安安，等我……
……
直到此刻，安續晝才明白這莫名其妙消失的六年和霍延明消失的雙腿背後的故事。
安續晝趴在霍延明的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霍延明只好抱著他一遍一遍地親吻，一遍一遍地安慰。
六年前瀕死的呢喃終於被他的愛人聽見，“別哭，安安。”
————
又是“我有一個朋友”的戲碼。
猜猜是誰設計的車禍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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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明抓住霍致之的手，嘶啞地說：“安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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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家屬請冷靜，手術室不允許家屬進入。”
“醫生！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好他……求求你…”
手術室上“手術中”的牌子亮起，霍致之頹然坐在外邊。
手術室內刺目的無影燈亮起，醫生冷靜的聲音響起：“手術開始，手術刀，鑷子。”
霍延明昏昏沈沈地想：別哭安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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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續晝趴在霍延明的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霍延明只好抱著他一遍一遍地親吻，一遍一遍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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