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無邊黑夜（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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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無邊黑夜（Z）
夜幕深沈，星光閃爍。
“李助。”霍延明沈聲。
“老板！”李助立馬繃緊了皮。
這個語調，這個時間……
又要被當驢使喚了！！！
“去給我找鮮花來，我要……親自給安安插一束花。”
“好的老板。”李助點頭，利落地走出頂層總統套房。
心裏卻叫著馬麥皮。
祖宗！！十一點了！！我特麽上哪裏給你！！找鮮花？？？
正在李助內心上演著全武行的時候，霍延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讓人把那幅畫包好加急送過來。”
李助楞了一下，連忙回應：“好的老板。”
活爹！！！
從京城，送一幅畫，到廈城，加急！！！
真是我活爹！！！
然而李助表面上卻是八風不動溫文爾雅，人模狗樣維持到走出總統套房的門。
門在身後哢噠關上。
……
“餵？王老板嗎？啊是這樣，這麽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有沒有空送一批鮮花過來……嗯嗯，小霍總要的……啊真是太謝謝了，麻煩您這麽晚跑一趟，最好快一點送到可以嗎……啊好好好。”
“餵？老宋啊？快快快把你們那兒的寓意好的花都給我送來……對對對送到酒店……小霍總要啊……嗯嗯嗯盡快盡快盡快。”
所有系統全部啟動啟動啟動啟動～
還有～這個～
李助！加速！！！
“餵？王管家？是這樣的，小霍總要求把老宅那幅畫，對，那幅他六年前帶回來珍藏的那幅畫快速送來廈城，嗯明早六點前。”
……
二十分鐘後。
咚咚咚。
總統套房的門被推開，李助健步走進來，後邊跟著一串抱著鮮花的花匠。
玫瑰，桔梗，櫻花，茉莉，薔薇，滿天星，蝴蝶蘭，郁金香，洋甘菊，向日葵……
一束束鮮花嬌艷欲滴。
最後一個人抱著插花的用具。
李助俯身鞠躬，說：“老板，花帶來了，畫明天早上六點前送到。”
“嗯。”
李助指揮花匠把花放下，“老板，需要讓人給您講一下……”
“不用，都出去吧。”
“……”
“是。”
等房間裏只剩下霍延明一人時，他極度興奮了一個晚上神經徹底爆發。
他長臂一撈，抱過滿懷鮮艷的紅玫瑰。
將頭深深埋進去，猛吸了一口氣。
玫瑰花香猶如毒藥，順著他的氣管滲透到心肺，沿著血管遍布全身。
“啊……真香啊……”
霍延明張開雙唇，狠狠撕咬下幾片花瓣，舌頭一卷，虎牙直接將可憐的玫瑰花瓣咬了一個對穿，深紅色的汁液噴射而出。
“真想……讓你也染滿玫瑰的……味道…”
霍延明呢喃。
他直接上手抓住花枝，尖銳的花刺紮進手心，霍延明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霍延明攤開掌心，伸出被玫瑰花瓣染紅的舌頭，舔上了掌心的血漬。
鮮血……伴著玫瑰……
啊……好香……
像……他一樣……
霍延明丟開玫瑰花枝，撒了滿地。
又撈過一捧洋甘菊，如法炮制，撕咬下滿嘴花瓣，汁水再次爆了滿嘴。
啊……也是……安安的味道…
霍延明每一種花都嘗了個遍，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定然不寒而栗。
因為這實在是……太過變態了。
黑暗掩飾下，霍延明的神經質再也藏不住。
他笑盈盈地抽出幾種花，紮成一束。
左看右看。
難看。
霍延明冷漠評價。
然後大手一擰，拔下所有花瓣在手裏一握，汁水四濺，然後手一揚，殘破的花瓣灑落一地。
霍延明不停地紮花，又不停地毀壞，越來越興奮，花瓣鋪了滿地。
最後紮出最完美的一束花。
霍延明輕輕把他擺到桌子正中間，一時間想象著明天安續晝收到花的表情，陶醉地，情迷意亂地湊上前去，舔了舔正中的那朵玫瑰。
希望……你會喜歡……
哈哈哈哈哈哈……
寶貝……
深夜的呢喃，不為人知。
遙遠到京城，霍家老宅。
看著幾個人擡出一幅巨畫，小心翼翼地包好送出去，站在二樓的雲卷舒靠在霍致之懷裏，仰頭問：“他們怎麽會從那個房間裏搬出來東西？”
那個房間，是一樓的一間屋子，常年上鎖，而唯一的鑰匙，在霍延明手中。
霍致之低頭親了親雲卷舒的嘴，漫不經心：“除了霍延明那小子，還有誰能把門打開。”
“那幅畫……”
“哈哈…應該是他六年以來畫的唯一一幅畫。”
雲卷舒擡頭看他：“是……送給那個孩子的嗎？”
“肯定是。”
霍致之篤定的回答。
霍致之心想，癡情的小子。
霍致之轉念又驕傲起來，霍家的血，是冷漠貪婪的血，幸好他和霍延明的血，摻雜著母親深情浪漫的血。
冷漠，對著糟糕的世界，冷眼旁觀一切的紛爭；
貪婪，對著唯一的愛人，拼命索取愛人的一切；
深情，對著認定的唯一，至死不渝獻出一切愛；
浪漫，對著唯一的軟肋，獻上至高無上的浪漫。
霍致之攬著雲卷舒進屋，心說，加油吧，弟弟。
“加油，老弟。”電話那頭的顧遠帆不無調侃地說。
顧舟雲驕傲地翹尾巴：“那當然了，你放心好了，今年我的生日宴我就帶著他出席。”
顧遠帆笑了，“這麽厲害啊。”
顧舟雲從前出席宴會從不帶伴兒，曾經放話，自己身邊站著的，必定是認定的終身的伴侶，而他會帶出來，證明對方也認定了他。
顧遠帆低聲笑，自己這個小弟弟，真是……天真又固執。
“那你要加油啊，哥哥等著看你的愛人是一個多麽優秀的人。”
顧舟雲驕傲：“你可放心好啦！他真的超——級——好！！”
顧舟雲聽到哥哥在那邊笑，感覺自己被嘲笑了，拉長了嗓音說：“那哥哥什麽時候給我領個嫂嫂回來啊？”
對面沈默了一下，再開口卻聽不出來異常：“啊，那我是不是要抓緊了啊？比小雲雲大這麽多，還比小雲雲晚找到老婆，是不太像哥哥了。”
“就是啊哥，你不要太投入工作了，快去給我找個嫂嫂啊。”
“知道了臭小子。”
等掛了電話，顧遠帆嘴角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眼裏的笑也漸漸褪下。
舟雲永遠也不會明白，生意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無法全身而退了。
一旦展現頹勢，就會被暗中窺視的惡狗一擁而上，拖向深淵。
他顧遠帆啊，就是顧家的長矛，揮退所有窺視者。
他早就在這大染缸裏浸了個遍。
骯臟，陰暗，身不由己。
他這樣的人……哪配愛人啊。
更遑論被愛。
高跟鞋順著樓梯走下來發出哢噠哢噠聲，淩厲又強勢。
“雲雲又給你打電話了？”清冷高傲的女聲傳來。
顧遠帆扭頭去看，就見顧傲雪一身高定禮服走下來。
顧遠帆嗯了一聲，問：“這麽晚了，你要出去？”
女人撩了一下頭發，曼妙的身材展露無遺。
顧傲雪隨意嗯了一聲：“江家的晚宴。”
“江曼曼那個神經病，打定主意惡心我。”
顧傲雪，顧家小姐，顧遠帆的妹妹，顧舟雲的姐姐。
如果說顧遠帆是顧家的矛，那麽顧傲雪就是盾，顧舟雲是他們身後安全港灣裏自由飛翔的小鳥。
顧遠帆聽到這話，頓了一下，顧傲雪的前男友和江家小姐江曼曼在一起了。
他以為自己妹妹還在意這件事，想了一下：“你要是不想去……”
顧傲雪打斷他：“不是不想，就是看到狗男女的嘴臉惡心。不過今天的晚宴沈二要去，我去會會他，談談合作。”
顧遠帆還是想關照一下自己妹妹：“用不用我陪你……”
但再次被妹妹打斷：“不用了，那種小姐們辦的宴會，你去了要被玩得團團轉。”
顧遠帆：“……”
顧遠帆：“那你小心。”
顧傲雪：“嗯，知道了。”
顧傲雪又想了想，突然溫柔地笑了：“回來我去挑挑送給弟媳婦的禮物，你別忘了也好好挑一個禮物。”
“行，忘不了。”
顧傲雪出門之前，扶著門框，欲言又止：“哥哥……”
“蔣思雨今天晚上也去。”
顧遠帆沈默下來，最後還是說：“不用管她。”
“嗯，用不用我警告她。”
“……不用。”
蔣思雨是顧遠帆的聯姻對象。
天天作天作地，到處造顧遠帆的謠言，但她背靠大樹好乘涼，被養得無法無天。
顧傲雪沒再說什麽，關上門去往她的戰場。
留下一屋昏暗。
顧遠帆又想起顧舟雲問他什麽時候找個嫂嫂。
他苦笑一聲，自己確實要結婚了，但她……不是顧舟雲的嫂嫂。
所以說……
顧舟雲是顧家的自由啊。
……
京城的霓虹燈亮如白晝，廈城安安靜靜吹起了海風，靜謐溫柔。
林洛川不知道自己半夜不睡覺，晃到花店幹什麽。
白榆之前告訴了自己那個花店的位置，他晃到花店，看著花店對面的小區。
你在這裏吧？小星星？
看著黑暗的花店，林洛川笑了一下，這次要怎麽見面呢？
時鐘花要怎麽送到你手裏啊，小星星？
“嗯？這位先生？有事嗎？”
顧木今天晚上接了一個大單子，要去送所有寓意愛情的花到城心大酒店。
有錢人真是莫名其妙。
結果風撲塵塵回花店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花店外往裏邊看。
林洛川打量了一下顧木，心想這位就是和花說話的話嘮花店店長了吧？
林洛川禮貌點了點頭，問：“您好，請問這裏有時鐘花嗎？”
我想買一些送給我的愛人。
————
啊哈哈哈林總～～就你進度慢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嘲笑你。
你的小星星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笑屬）
顧大哥和顧姐姐好可憐，等我給你們安排一個Mr.Right！！！
霍總大概是三個人裏唯一像霸總的了，結果這麽變態……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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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是……安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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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傲雪出門之前，扶著門框，欲言又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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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用不用我警告她。”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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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傲雪沒再說什麽，關上門去往她的戰場。
留下一屋昏暗。
顧遠帆又想起顧舟雲問他什麽時候找個嫂嫂。
他苦笑一聲，自己確實要結婚了，但她……不是顧舟雲的嫂嫂。
所以說……
顧舟雲是顧家的自由啊。
……
京城的霓虹燈亮如白晝，廈城安安靜靜吹起了海風，靜謐溫柔。
林洛川不知道自己半夜不睡覺，晃到花店幹什麽。
白榆之前告訴了自己那個花店的位置，他晃到花店，看著花店對面的小區。
你在這裏吧？小星星？
看著黑暗的花店，林洛川笑了一下，這次要怎麽見面呢？
時鐘花要怎麽送到你手裏啊，小星星？
“嗯？這位先生？有事嗎？”
顧木今天晚上接了一個大單子，要去送所有寓意愛情的花到城心大酒店。
有錢人真是莫名其妙。
結果風撲塵塵回花店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花店外往裏邊看。
林洛川打量了一下顧木，心想這位就是和花說話的話嘮花店店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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