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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夫唱夫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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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夫唱夫隨(A)

“安安,安安,我好想你,我來找你了,求求你等等我……”霍延明撕心裂肺地哭喊,與安續晝印象裏在海風中溫柔又調皮的男人背道而馳。

可是那人眼裏的愛一絲不變,只是多了些令人心疼的自卑膽怯和孤註一擲。

安續晝想起來六年前霍延明說等一等他,等一切塵埃落定,等他鏟除威脅……

這一等就是六年。

安續晝淚眼模糊,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要等待多久,更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個六年可以等。

他用自己青春正好的十八歲到二十四歲的六年光陰去等,等來了這一通突兀而又荒謬的電話。

一個又一個孤單的夜晚,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無聲哭泣,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夢境中決絕離別的背影……無數畫面在安續晝眼前閃過。

緊隨而至的,是夏日陽光下踩著海岸線上走在前面的男人,是從高大枝葉裏透露下來的光線和男人伸出的手,是潮濕海風裏迎著陽光的笑臉。

最後,安續晝想起來某人曾經說過的話:“安安啊,我從小混到大,萬一哪天我犯渾,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啊?”

男人臉上還有未幹的顏料,他笑著掐了掐滿心滿眼只有他的男孩的臉頰,“不是原諒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是給我一個哄你的機會。”

“可以嗎?”

時光的書頁嘩啦啦從六年前翻到現在,現在的安續晝看著手機裏那個面目全非的愛人,一如六年前一樣狠狠點頭。

我給你機會霍延明,我給你一個哄我的機會,請不要讓我等太久。

六年前,少年笑著點頭,心裏想的是,你在我這裏永遠有無限次機會,你一哄我,我什麽氣都煙消雲散。

六年後的現在,少年哭著想,霍延明你最好趕緊過來哄我,不然你等著明天太平洋海平面上漲吧。

見安續晝點頭,霍延明一時間又是哭又是笑的,哽咽著承諾:“我這回絕對不會再讓你等太久,我現在就趕到機場去,安安,安安,我來了,我好想你,安安……”

安續晝的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只能一個勁點頭,手胡亂在空中比劃毫無意義的符號,他一團亂麻的思緒暴露無遺。

兩個人也是不嫌尷尬,開著視頻對著流眼淚,一直到霍延明登機,霍延明才戀戀不舍掛掉視頻。

視頻期間,霍延明不正常的精神狀況暴露無遺。

一會兒哈哈大笑酷炫狂霸拽仿佛已經拿下白月光安續晝的真心;

一會兒默默啜泣委委屈屈仿佛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哼哼唧唧求安慰;

一會兒勃然大怒雷霆萬鈞下一刻能立馬手撕京城第一監獄把無期徒刑的老爹和一幫子老爹的私生子手撕活剝用盡酷刑;

一會兒又看著手機裏安續晝的臉哭喊為什麽手機阻止他們兩個相見該死的手機廠家是想倒閉了不成……

活活將一個精神病演繹了個十成十。

就是可憐了我們安安。

酷炫狂霸拽的霸總霍延明哈哈大笑的時候我們安安要乖乖充當小粉絲不明就裏地鼓掌助威;

委委屈屈哼哼唧唧的小媳婦求安慰的時候我們安安就要掛著眼淚軟軟地比手語安慰沒有安全感的大狗狗;

勃然大怒雷霆萬鈞的死神霍高舉鐮刀的時候我們安安要心疼偏心霍延明這些年受了這麽多苦這些人真是壞事做絕死有餘辜;

哭天搶地不講道理的怨婦霍企圖打壓手機廠家掃除一切阻礙他摸到安安的障礙的時候我們安安又要委委屈屈哭訴霍延明怎麽還沒到自己身邊……

把為愛癲狂演繹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一通胡鬧下來,車子前排的助理和司機心裏儼然只有一個想法:

看吧,精神病果然傳染。他們小霍總已經隔著十萬八千裏把自己這一身惡疾傳染給未來的小夫人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陳年舊疾真的有病,一個是情緒激動跟著發瘋,全然不顧身邊人死活,從福利院到機場三十分鐘的車程他們瘋了十成十。

司機&助理:沒什麽好說的,把公屏打在般配上。

等掛了視頻安續晝還沈浸在情緒裏無法自拔。

等他收拾好情緒一擡頭,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只見四個腦袋八只眼排成一排盯著自己看,兩雙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另外兩雙無神的眼睛透露不出來任何情緒,只是安續晝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來看,莫名覺得兩人有些生氣。

早在安續晝接通電話霍延明吼出撕心裂肺的第一句話的時候,風聽蟬就立馬聞聲而動從自己房間趕了出來,蛋撻和巧克力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超高分貝嚇了一個機靈,只有聽不見的白榆免於一難。

風聽蟬前線吃瓜也不忘記帶上小夥伴,兩人兩狗蹲成一排在安續晝旁邊看他發瘋。

白榆好奇地在風聽蟬手心上寫:怎麽回事兒?

風聽蟬聽了一會兒,咬牙切齒,在白榆手上寫:你還記得六年前安安出去度假那次不記得。

白榆想了想,皺眉:安安哭著回來那次?

風聽蟬狠狠點頭:對!那次院長媽媽不是說安安可能受了情傷嗎?這個人應該就是當年欺騙安安感情的那個人!

白榆:!!!

風聽蟬:他現在在挽留安安,馬上就要坐著飛機找過來了!

白榆:!!!

白榆:壞蛋休想騙走安安!

於是,安續晝就看到了滿臉怒容的兩只崽兒還有滿臉迷茫的兩只崽兒。

安續晝揉揉蛋撻和巧克力的頭,給它們倆丟了個骨頭讓它倆上一邊玩兒去,然後才看向兩個滿臉怒容的崽兒。

安續晝眼角還濕濕的,有眼淚幹枯形成淚痕,睫毛一縷一縷地眨著,在兩人手上寫:怎麽了?

兩個人都焦急忙慌比手語。

白榆:安安你不要難過!!渣男不值得留戀!

風聽蟬:安安不要心軟,咱們一腳把渣男踹到北冰洋!

白榆&風聽蟬:安安!世上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就換!!!

安續晝捂臉,哭笑不得。

安續晝:你們誤會了,我是不是還沒給你們講過六年前那個夏天的故事?

安續晝溫柔地在兩人手上寫字。

安續晝:走之前答應會講給你們聽的,這麽多年過去了,希望你們不要嫌太晚。

夜幕悄悄降臨,安續晝頭一次把那年夏天的故事講給朋友們聽。

“老板,預計晚上六點落地,差不多七點可以到夫人小區。”

霍延明換了一身衣服,妥妥貼貼地坐在輪椅上,哪裏還看得出來發瘋的痕跡。

“私人飛機還有十分鐘可以起飛,您看……”

叮鈴鈴鈴。

電話鈴突然響起,霍延明瞟了一眼,助理把手機遞給他,“是霍總的電話。”

霍延明拿起手機,手指懸在按鍵上,足足十秒鐘後,才按下接聽鍵。

“……”

電話那頭的人一時間沒有說話,霍延明等了一會兒,說:“我還有八分鐘就要登機了,大哥。”

霍致之深吸了一口氣,說:“延明,你昨天飛天府今天飛廈城,你想幹什麽?給航空公司沖業績嗎?”

霍延明頓了一下,話在嘴裏轉了一圈,玩味道:“勇敢追愛。”

霍致之簡直滿腦袋問號,攤上這麽個弟也是倒了八輩子黴現在有床單滾不了在這裏老媽子一樣關心便宜弟弟的行程,結果還被懟了。

“……你不要太過分,做事自己想想後果。”說完霍致之幹脆利索掛了電話,生怕再聽到什麽晦氣的話。

“怎麽這麽快就掛了?”

身邊的人依偎在他懷裏,擡頭擔憂地看著霍致之。

霍致之捏住懷中人的鼻子晃了晃,“你操什麽心,這小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雲卷舒瞪了他一眼:“你嘴這麽壞,你弟弟才不親你的。”

霍致之嗤笑一聲,“小兔崽子不給我惹事就行了,還親進我呢……倒是你,寶貝兒,你今天還沒親我呢。”

雲卷舒臉上立馬浮現紅暈,什麽維護兄弟倆岌岌可危的兄弟情的心思都沒有了,咽了咽口水,主動親上去。

所以說年齡優勢還是年齡優勢,比霍延明大了幾歲,霍致之就已經和老婆翻雲覆雨共赴春宵了,努努力,說不定還能抓住那極其小的概率揣個崽崽。

反觀霍延明呢,小幾歲連老婆嘴都還沒親到過。

只能說,你哥哥就是你哥哥了。

這邊霍致之掛了電話,助理忐忐忑忑生怕祖宗當場發瘋,然而霍延明只是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什麽也沒說。

助理小聲寬慰:“沒,沒準是霍總有急事……”

“是啊,急著和嫂子春宵一刻呢。”霍延明吊兒郎當打斷,助理差點咬斷舌頭。

霍延明想了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回來去找點好的壯陽補腎的好藥送給大哥,別哪天還沒讓嫂嫂揣上崽兒自個兒先不行了。”

助理偷偷抹汗:“好,好的。”

心說對不起了霍總,您讓我盡量滿足小霍總要求的……

霍延明看了看表皺眉,“怎麽還沒到?”

話音剛落,專門的乘務就迎了上來。

“小霍總,這邊請!!”

廈城,錦園。

白榆:原來是這樣啊!

風聽蟬皺了皺眉,不甘心地比劃:可是明明兩年前霍氏……

安續晝打斷他:我覺得……他應該是因為他的腿才會一直不聯系我的。

白榆:那他為什麽現在又突然聯系你了?這也太突然太荒謬了吧?

安續晝抿了抿嘴,鄭重地寫:聽蟬,小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守約,但是我相信他有他的難處,我想等他親口告訴我願意……然後我再決定到底要不要再繼續。

我不能在不了解真相的時候,判他死刑。

白榆和風聽蟬沈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安續晝在心裏想,更何況……我那麽愛他。

————

助理:九敏!!!錢真的好難賺!!

司機:看開點,至少每天這麽多樂子可看。(嗑瓜子)

霍延明(隔著手機發癲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婆——我怎麽摸不到你???

安續晝(陪著老公發癲版):嗚嗚嗚嗚嗚嗚嗚霍延明你怎麽還不從這該死的手機裏跳出來哄我,嗚嗚嗚嗚嗚——

風聽蟬&白榆(激動護食版):渣男滾粗!!!

蛋撻&巧克力(歡樂啃骨頭版):莫?大骨頭!!!斯哈斯哈斯哈!

(悄悄告訴你們,霍致之的媳婦雲卷舒表面上是個男孩子,其實是霜哦,嘻嘻,所以有小————概率揣崽崽哦~害怕有寶寶不適應這個設定,正文不會涉及太多,可能會有番外專門講他們兩個,嘻嘻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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