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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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這次，依萍到底還是原諒了書桓。
事實上，在不牽扯那邊，在依萍刻意忽略茹萍這個危險時，他們倆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甜蜜的。
依萍一直在等夢萍來找她，可是過去四天了，夢萍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再就是現在局勢越來越緊張，就算沒有前世記憶，她也知道，很快就要打仗了。1937年對中、華、民、族來說，是充滿痛苦和屈辱的開端，也是依萍最痛苦和刻骨銘心的一年。
前世的這一年，先是夢萍墮胎失敗，然後是書桓和如萍訂婚再退婚，再是自己為愛差點死掉。然後是爾傑的身份曝光，雪姨連同魏光雄卷走陸家所有財產，緊接著茹萍帶木倉離家出走。最後是淞、滬、會、戰、爆發了，而陸振華就死在那年的八月。
這一系列事件中，除了夢萍的事，依萍首先想到了父親陸振華的死，然後想到了陸爾傑的身世。
前世她查到魏光雄的時候已經太晚，雪姨把爸爸幾十萬都拿去倒貼了，最後竟然聯合姓魏的把陸家最後的財產也偷走了。（依萍不知道是魏光雄獨自偷的保險箱，她沒有上帝視角，只是在自己的視角下重生。）
她永遠忘不了父親得知雪姨出軌，爾傑不是他兒子時他那悲傷的樣子。那個她眼中戰無不勝的黑豹子，在人間馳騁半個世紀後，卻成了一只沒有利爪，沒有獠牙的廢豹子，悲哀至極。
同樣的，她永遠也忘不了就是這只廢豹子，卻在木倉林彈雨中，與日、本、鬼、子同歸於盡。
她更永遠忘不了費勁千辛萬苦將爾傑從寧波接回上海時，他當眾念他寫的那篇作文《我的爸爸》時，眼裏所流露的崇拜和思念。
如果爾傑真是爸爸的兒子該多好啊，那樣爸爸死之前，留下的遺憾是不是就會少了一樁？
不，她不要爸爸死！
她重生歸來，知道身邊所有人的結局，她不僅要救爸爸的生命，她也要救爸爸的自尊和驕傲。
既然上天讓她重生了，她就有權利用自己的方式來彌補上輩子留下的遺憾。
……
第二天，依萍再三考慮之後去了大上海舞廳。她是一個人去的，因為時局緊張，報社非常忙，她就沒有去打擾何書桓。
秦五爺的辦公室裏。
“秦五爺，您上次調查魏光雄，說他的生意並不清白已經被上頭盯上了。請問您能不能幫我查一下，他到底涉及什麽生意？”
秦五爺吸了一口雪茄，問道：“為什麽突然要查他的產業？”
依萍看了看他，最後堅定地說：“因為我想要把他送進監獄。”
“噢？”秦五爺露出了招牌笑容，“就因為他雇傭小混混打了你？”
“如果我告訴您，他會令我家破人亡呢？”
秦五爺一聽這話，表情斂去了。
“秦五爺，我無權無勢，在這紙醉金迷的大上海，我就如浮萍一樣，渺小又微不足道。我只認識您一個大人物，所以就厚著臉皮來求您了。”
“但我也知道，上次您幫我查魏光雄已經動用了不少勢力，這次查他的涉及的產業只會更難。我知道像您這樣事業有成的大人物都是以物易物，不會免費幫別人。
但我除了我的歌喉一無所有，所以我想用我的歌喉跟你做交易。只要您將魏光雄送進監獄，我重新回大上海當臺柱子，而且不收工資，永遠不主動辭職。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只唱歌，不陪酒賣身。”
秦五爺就這樣看了依萍很久很久，最後他說：“如果這樣，那我就不能雇傭你了。”
依萍沒想到秦五爺拒絕的這麽快。
她很失望，但並不氣惱，畢竟魏光雄在上海灘也算一個狠人物，秦五爺沒必要為了她一個前員工得罪這種人。
“是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不過還是謝謝您，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秦五爺知道依萍誤會了，於是又說了一遍“如果你想讓我幫你把魏光雄送去監獄，那麽我就不能答應你來大上海免費唱一輩子歌。”
依萍有些聽不明白：“秦五爺，您是什麽意思？”
“你可以繼續回大上海來唱歌，但要在我把魏光雄送進監獄之後，而且咱們要簽勞動合同，而不是你免費為我唱。”
依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五爺，你您為什麽要免費幫我？”
“這不過就是小事一樁而已，而且那魏光雄無惡不作，很多老百姓深受其害，我就當為民除害了。”
依萍顯然不信這套說辭，還是不解地看向秦五爺。
“你不要想太多。”秦五爺再次爽朗地笑了：“我不過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告訴你，像我這樣事業有成的大人物，也不都是跟別人以物易物，換取利益的。”
這時，依萍也笑了，像陽光底下的向日葵，美麗又令人向往。
“謝謝秦五爺，我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男人身軀一震。
“我是個好人嗎”他表情略顯落寞，“我已經四十多年沒聽別人說我是好人了。”
“依萍，你也是個好女孩子。”這是秦五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回去吧，等我搞定了魏光雄就立刻通知你。”
依萍走了後，蔡經理對秦五爺說：“秦五爺，既然您很喜歡白玫瑰，為什麽不用這件事作為交換，讓她留在您的身邊呢？”
“老蔡，竟然連你都看出來了，看來我隱藏的不夠好啊。”
“對不起，是我逾越了。”
秦五爺也沒怪他，只叮囑道：“依萍這樣熱情勇敢的女孩，我一個可以當他爸爸的人，就不要把她改造成折翼天使了，以後管好你的嘴。”
“是！”蔡經理小心應到。
……
最近，依萍沒事就會在家沈思。
有了秦五爺的仗義相助，魏光雄的事算是有了解決的方法，王雪琴已經轉移走了幾十萬，那麽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保住陸振華剩下的財產。
依萍再次來到陸家，這次她是帶著任務來的，可是還是被王雪琴堵在樓下。
依萍瞥了她一眼：“讓開，我要見爸爸。”眼見王雪琴不動，她張口就喊，“爸爸，爸爸，我是依萍，您快下來！”
現在的她畢竟31歲了，心眼也比以前多了。
“吵死了！”陸振華果然從樓上下來。
“爸爸，有雪姨高調鎮守，您的書房我上不去，只好用這種方式讓您下來接我了。”依萍回頭：“雪姨，請問現在我可以去爸爸書房談點事情了嗎？”
陸振華皺眉：“雪琴，你為什麽不讓依萍上樓找我？”
王雪琴一看老爺子下來了，不能再硬碰硬，連忙找了個借口。
“老爺子我冤枉啊，依萍那性子，整個陸家誰敢攔她？我只不過想讓她在樓下等一會兒，我去泡杯茶讓她一塊給您端上去。”
依萍抿唇笑笑：“爸爸，雪姨找的借口越來越爛了，我實在聽不下去，咱們快上樓吧，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你……！”王雪琴如鯁在喉。
書房裏。
“爸爸，你上次跟我說你的保險櫃裏有很多錢、很多珠寶、很多金子，想給我和媽媽買一棟房子。”
“上次你說不要，怎麽這次想通了？”
“是的我想通了，房子可以買，但不是現在。接下來的局勢只會越來越差，很多有錢人都會賣掉房子往海外跑，所以我想晚一點再買，價錢也會便宜不少。”
陸振華笑了：“你倒是挺會算賬。”
“爸爸，錢不能再放在家裏了，您把所有財產從保險箱拿出來，把美元留著，其餘的現金咱們都購買金條，放進法國銀行裏。”
“為什麽要這麽做？”陸振華不解，“我的這個保險箱安全得很。”
依萍誠實回答：“爸爸，雖然我不在乎你的錢財，但這是你戎馬半生的象征，所以我想為你守住，讓你可以安度晚年。”
陸振華聽完一陣欣慰，“是不是因為雪琴把我存折裏的錢敗了，你有些擔心？你放心，存折裏剩下的錢我也都取出來了，一並放在保險櫃裏，很安全。”
依萍看著他說：“爸爸，我並不只是防著雪姨。”
“你什麽意思？”
面對陸振華的反問，依萍差點就把魏光雄和盤托出了，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這一世，她想留住黑豹子最後的尊嚴。
“爸爸，你是司令大人，白手起家，對戰爭肯定有著獨特的敏銳。而我覺得我越來越像你，我似乎也嗅到了戰爭的味道。”
“大戰即將到來，法租界雖然安全，但萬一日、本、兵、進來搶東西呢？就算那些侵略者進不來法租界，但萬一國民政府發行的法幣貶值了呢？所以我們要趁它沒貶值，趕緊買黃金，只有金子才是硬通貨。日、本、人沒向法、國宣、戰，所以目前租界裏的法、國銀行很安全。”
前世慘痛的記憶已經刻在依萍的靈魂深處，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想面對的暗黑與殘忍。全上海到處都在流血，只有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安全。與此同時，法幣1939年開始迅速貶值，後期發行的金圓券也如同廢紙，銀行也只有外國銀行沒受太大影響。
“依萍，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想了這麽多，好，改天我就去法國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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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依萍到底還是原諒了書桓。
事實上，在不牽扯那邊，在依萍刻意忽略茹萍這個危險時，他們倆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甜蜜的。
依萍一直在等夢萍來找她，可是過去四天了，夢萍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再就是現在局勢越來越緊張，就算沒有前世記憶，她也知道，很快就要打仗了。1937年對中、華、民、族來說，是充滿痛苦和屈辱的開端，也是依萍最痛苦和刻骨銘心的一年。
前世的這一年，先是夢萍墮胎失敗，然後是書桓和如萍訂婚再退婚，再是自己為愛差點死掉。然後是爾傑的身份曝光，雪姨連同魏光雄卷走陸家所有財產，緊接著茹萍帶木倉離家出走。最後是淞、滬、會、戰、爆發了，而陸振華就死在那年的八月。
這一系列事件中，除了夢萍的事，依萍首先想到了父親陸振華的死，然後想到了陸爾傑的身世。
前世她查到魏光雄的時候已經太晚，雪姨把爸爸幾十萬都拿去倒貼了，最後竟然聯合姓魏的把陸家最後的財產也偷走了。（依萍不知道是魏光雄獨自偷的保險箱，她沒有上帝視角，只是在自己的視角下重生。）
她永遠忘不了父親得知雪姨出軌，爾傑不是他兒子時他那悲傷的樣子。那個她眼中戰無不勝的黑豹子，在人間馳騁半個世紀後，卻成了一只沒有利爪，沒有獠牙的廢豹子，悲哀至極。
同樣的，她永遠也忘不了就是這只廢豹子，卻在木倉林彈雨中，與日、本、鬼、子同歸於盡。
她更永遠忘不了費勁千辛萬苦將爾傑從寧波接回上海時，他當眾念他寫的那篇作文《我的爸爸》時，眼裏所流露的崇拜和思念。
如果爾傑真是爸爸的兒子該多好啊，那樣爸爸死之前，留下的遺憾是不是就會少了一樁？
不，她不要爸爸死！
她重生歸來，知道身邊所有人的結局，她不僅要救爸爸的生命，她也要救爸爸的自尊和驕傲。
既然上天讓她重生了，她就有權利用自己的方式來彌補上輩子留下的遺憾。
……
第二天，依萍再三考慮之後去了大上海舞廳。她是一個人去的，因為時局緊張，報社非常忙，她就沒有去打擾何書桓。
秦五爺的辦公室裏。
“秦五爺，您上次調查魏光雄，說他的生意並不清白已經被上頭盯上了。請問您能不能幫我查一下，他到底涉及什麽生意？”
秦五爺吸了一口雪茄，問道：“為什麽突然要查他的產業？”
依萍看了看他，最後堅定地說：“因為我想要把他送進監獄。”
“噢？”秦五爺露出了招牌笑容，“就因為他雇傭小混混打了你？”
“如果我告訴您，他會令我家破人亡呢？”
秦五爺一聽這話，表情斂去了。
“秦五爺，我無權無勢，在這紙醉金迷的大上海，我就如浮萍一樣，渺小又微不足道。我只認識您一個大人物，所以就厚著臉皮來求您了。”
“但我也知道，上次您幫我查魏光雄已經動用了不少勢力，這次查他的涉及的產業只會更難。我知道像您這樣事業有成的大人物都是以物易物，不會免費幫別人。
但我除了我的歌喉一無所有，所以我想用我的歌喉跟你做交易。只要您將魏光雄送進監獄，我重新回大上海當臺柱子，而且不收工資，永遠不主動辭職。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只唱歌，不陪酒賣身。”
秦五爺就這樣看了依萍很久很久，最後他說：“如果這樣，那我就不能雇傭你了。”
依萍沒想到秦五爺拒絕的這麽快。
她很失望，但並不氣惱，畢竟魏光雄在上海灘也算一個狠人物，秦五爺沒必要為了她一個前員工得罪這種人。
“是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不過還是謝謝您，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秦五爺知道依萍誤會了，於是又說了一遍“如果你想讓我幫你把魏光雄送去監獄，那麽我就不能答應你來大上海免費唱一輩子歌。”
依萍有些聽不明白：“秦五爺，您是什麽意思？”
“你可以繼續回大上海來唱歌，但要在我把魏光雄送進監獄之後，而且咱們要簽勞動合同，而不是你免費為我唱。”
依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五爺，你您為什麽要免費幫我？”
“這不過就是小事一樁而已，而且那魏光雄無惡不作，很多老百姓深受其害，我就當為民除害了。”
依萍顯然不信這套說辭，還是不解地看向秦五爺。
“你不要想太多。”秦五爺再次爽朗地笑了：“我不過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告訴你，像我這樣事業有成的大人物，也不都是跟別人以物易物，換取利益的。”
這時，依萍也笑了，像陽光底下的向日葵，美麗又令人向往。
“謝謝秦五爺，我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男人身軀一震。
“我是個好人嗎”他表情略顯落寞，“我已經四十多年沒聽別人說我是好人了。”
“依萍，你也是個好女孩子。”這是秦五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回去吧，等我搞定了魏光雄就立刻通知你。”
依萍走了後，蔡經理對秦五爺說：“秦五爺，既然您很喜歡白玫瑰，為什麽不用這件事作為交換，讓她留在您的身邊呢？”
“老蔡，竟然連你都看出來了，看來我隱藏的不夠好啊。”
“對不起，是我逾越了。”
秦五爺也沒怪他，只叮囑道：“依萍這樣熱情勇敢的女孩，我一個可以當他爸爸的人，就不要把她改造成折翼天使了，以後管好你的嘴。”
“是！”蔡經理小心應到。
……
最近，依萍沒事就會在家沈思。
有了秦五爺的仗義相助，魏光雄的事算是有了解決的方法，王雪琴已經轉移走了幾十萬，那麽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保住陸振華剩下的財產。
依萍再次來到陸家，這次她是帶著任務來的，可是還是被王雪琴堵在樓下。
依萍瞥了她一眼：“讓開，我要見爸爸。”眼見王雪琴不動，她張口就喊，“爸爸，爸爸，我是依萍，您快下來！”
現在的她畢竟31歲了，心眼也比以前多了。
“吵死了！”陸振華果然從樓上下來。
“爸爸，有雪姨高調鎮守，您的書房我上不去，只好用這種方式讓您下來接我了。”依萍回頭：“雪姨，請問現在我可以去爸爸書房談點事情了嗎？”
陸振華皺眉：“雪琴，你為什麽不讓依萍上樓找我？”
王雪琴一看老爺子下來了，不能再硬碰硬，連忙找了個借口。
“老爺子我冤枉啊，依萍那性子，整個陸家誰敢攔她？我只不過想讓她在樓下等一會兒，我去泡杯茶讓她一塊給您端上去。”
依萍抿唇笑笑：“爸爸，雪姨找的借口越來越爛了，我實在聽不下去，咱們快上樓吧，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你……！”王雪琴如鯁在喉。
書房裏。
“爸爸，你上次跟我說你的保險櫃裏有很多錢、很多珠寶、很多金子，想給我和媽媽買一棟房子。”
“上次你說不要，怎麽這次想通了？”
“是的我想通了，房子可以買，但不是現在。接下來的局勢只會越來越差，很多有錢人都會賣掉房子往海外跑，所以我想晚一點再買，價錢也會便宜不少。”
陸振華笑了：“你倒是挺會算賬。”
“爸爸，錢不能再放在家裏了，您把所有財產從保險箱拿出來，把美元留著，其餘的現金咱們都購買金條，放進法國銀行裏。”
“為什麽要這麽做？”陸振華不解，“我的這個保險箱安全得很。”
依萍誠實回答：“爸爸，雖然我不在乎你的錢財，但這是你戎馬半生的象征，所以我想為你守住，讓你可以安度晚年。”
陸振華聽完一陣欣慰，“是不是因為雪琴把我存折裏的錢敗了，你有些擔心？你放心，存折裏剩下的錢我也都取出來了，一並放在保險櫃裏，很安全。”
依萍看著他說：“爸爸，我並不只是防著雪姨。”
“你什麽意思？”
面對陸振華的反問，依萍差點就把魏光雄和盤托出了，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這一世，她想留住黑豹子最後的尊嚴。
“爸爸，你是司令大人，白手起家，對戰爭肯定有著獨特的敏銳。而我覺得我越來越像你，我似乎也嗅到了戰爭的味道。”
“大戰即將到來，法租界雖然安全，但萬一日、本、兵、進來搶東西呢？就算那些侵略者進不來法租界，但萬一國民政府發行的法幣貶值了呢？所以我們要趁它沒貶值，趕緊買黃金，只有金子才是硬通貨。日、本、人沒向法、國宣、戰，所以目前租界裏的法、國銀行很安全。”
前世慘痛的記憶已經刻在依萍的靈魂深處，那是她一輩子都不想面對的暗黑與殘忍。全上海到處都在流血，只有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安全。與此同時，法幣1939年開始迅速貶值，後期發行的金圓券也如同廢紙，銀行也只有外國銀行沒受太大影響。
“依萍，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想了這麽多，好，改天我就去法國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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