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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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狂歡
旁邊人一開口直接嚇飛我，這才註意到旁邊坐著的其實是安陸。
慌慌張張往旁邊挪了挪，一激動緊張差點掉下箱子。
安陸哈哈一笑，在箱子上坐的風雨不動，一腳踩上箱子一角，手裏拎著一個酒瓶子晃來晃去。
“反正你也沒吃抗生素，要不要來點？”安陸把酒瓶遞過來。
大約我臉上厭惡表情有些明顯。安陸識趣地又把手收回來，自己喝了口。
“小姑娘看什麽呢？那些喪屍又不是眉清目秀，有什麽好看的。”安陸笑道，一口酒氣噴我一臉。
我還沒說話，霎時感覺後背陰森森的氣息傳過來。
不用看也知道估計是烏蘭在盯著我。
要不就是在盯著安陸。
“沒什麽好看的。”我誠實道：“就是有點擔心。”
“這裏很結實。”安陸笑道，“我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出現過什麽意外。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還能存在更久。”
我轉頭盯著她手裏的那瓶酒。在篝火的映襯下，酒瓶子發著綠瑩瑩的光，晃著眼睛有些疼。
“若真沒有意外。那維克是怎麽回事？”我冷道。
果然安陸轉著酒瓶子的手一頓。
“他說要出去找安全的地方。這一去就沒在回來。這個地方，還是在他建議下建立的。本來是想要找地下庇護所，可惜也沒有幹凈的地下空間了，比起未知黑暗的地鐵，地下室，能看到人造光的地面，感官上更安全。”
安陸灌了一口酒道。
“這個地方，活著的人不止我們，為了爭奪為數不多的資源，自相殘殺的事經常上演。維克是本土人，自小在‘新生’上長起來，能打能殺。護了我們這一幫人。”
安陸笑道：“他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在怪物連天的地方太\\安\\逸，會有麻煩。這地方總得會被摧毀，他去找安全的地方，回來再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
“這個地方這麽危險你們為什麽不跑？”
那會兒在車上往這裏走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就算我在沒腦子也能想到。
按我們之前看到的種種，還有維克的話，猜測奇異果小鎮大概就是主要事發地，這裏如果是源頭，這麽危險的地方，能跑的人肯定會跑，誰會留下來送死。
安陸搖搖頭：“能跑早跑了。維克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混在一些隊伍中間，勉強出去而已。”
安陸說著指指頭頂：“這裏畢竟是囚禁囚犯的地方，那上面，有著比衛星武器還厲害的東西。只要我們越過奇異果小鎮邊界，肯定會被一群奇怪的隊伍繼續扔回來。好一點的時候人沒事，壞一點的直接被拉走，會拉去哪兒，誰也不知道。我們這些囚犯只能在這裏轉圈，想出去，不容易。——這個地方許進不許出，再說，能逃去哪兒？你們要來這裏，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就是被騙，要麽就是傻X。”
安陸一口酒下肚，嗓音都變得沙啞。
咳。安陸其實說的沒毛病。
如果我們不來這裏，說不定又會向去商場的路上那樣被木留弓單轟。
我們只能按著一個看不到的、設定好的路線走。
我們肯定是被逼的。
外面的喪屍已經湧上，一個個沒精打采，拍著鐵絲網。
鐵絲網有彈性，經年累月一層一層，確實比磚石木板有用結實的多。
外面那些喪屍潮，看著確實沒什麽威脅。
安陸說得我有些不舒服。
維克對他的來歷說了謊，不止感覺被騙的那種心裏別扭，還有回憶在那個商場裏的小庇護所裏，發生的一切，帶給我的恐懼感。
那個商場小庇護所確實不是長久之計。但如果我們不去，他們還能在活的長久一點。
那個庇護所的摧毀，跟我們脫不了幹系。
“我們其實不應該跟你們來。”我說，“身份特殊，帶我們回來太危險。”
安陸的性子有些像是橙檸，好像比橙檸還要大大咧咧，對於我們即便是懷疑，她看得也很開。
“能有什麽。無非是拆了這個地方死幾個人”安陸哈哈笑道：“拆就拆了。這個地方保不住的。”
我有些詫異，看著她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
安陸眼神悠遠，看著那些喪屍，仿佛看著好遠的地方。
“庇護所終究只能護我們一時。護不了長久。被圈在這裏，我們和被養的那些羊有什麽區別。即便是這裏有著規則，白天可以出去四處走走，可到底是還是被卷在這。這算什麽，放羊嗎？”
我真想喊個停，這種稀奇古怪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感覺下一秒，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爆出什麽耳熟能詳的歌。
安陸笑了笑，又是一口酒：“這裏的人，安逸太久。沒了後路才會勇往直前。有著一個後路，沒有一個想跑的。我想走。維克說在H城還有個沒有被感染的地方。能好好生活，自然要去，我可是很向往自由自在。”
“想好好生活，那你還成了囚犯？還被扔到這裏餵喪屍？”我沒好氣道。
安陸點點頭：“你知道我為什麽成為的囚犯麽？”
“願聞其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她喝了口酒，輕描淡寫：“我和女朋友從小長起來的，她比我要優秀的多。畢業後再個挺大的公司上班，她被上司騙了。騙財騙色騙成果。可她都沒告訴我。後來她自己解脫，連屍體都被上司利用，我最開始也只能那麽眼睜睜看著。”。”
安陸歪頭沖我笑：“我就闖進她公司，把那個人渣上司戳了幾十個血洞。當著全員工的面，把他戳成渣子，告訴他們，人渣就應該有人渣的樣子。所以我被捕，最後扔到這裏被做實驗。”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說的那麽輕松，沒有一絲悲傷或者憤恨。
就好像看透所有，什麽都不在乎一般。
那雙濃眉大眼，滿滿都是安靜，嘻嘻哈哈的皮相後，什麽情緒都沒有，死水一般
安陸好像比任何人都明白人心是個什麽東西。
不管是在哪兒，人類永遠比任何東西都可怕。
“我不能死。她的家人都忘了她，我要死了，就沒人知道她名字了。”安陸笑道，“再說，那些真相還埋著，我得翻出來揚了。”
我很佩服安陸。她還能繼續往前走。
安陸把瓶子裏最後一口酒喝完，跳下箱子，全力把瓶子扔到外面。
瓶子嘩啦一聲，不知道砸到了哪個倒黴的喪屍，還有一聲很應景的慘叫。
隨著安陸的動作，後面圍在篝火旁邊的人也跑到前面，開始劈裏啪啦往外面扔酒瓶子。
不同的是，那些酒瓶裏塞滿點燃的瀝青、桐油或者汽油。
外面的喪屍頓時被引著一片，焦臭撲面而來。
我驚出一身冷汗：“這就是你說得於興節目？”
安陸一臉坦然：“這些怪物，能殺為什麽不殺？留著也不能吃。”
……她跟橙檸是一個祖宗吧？！
還沒等我感嘆完，後面伸來一只爪子，直接薅起我領子。
這種拽人的方法不用想也知道是烏蘭。
“小七走了！該睡覺了！”
臨走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那些熊熊燃燒的喪屍群。
不知為何，我特別不踏實。
烏蘭給我拎回篝火堆，那邊還有個橙檸在那裏胡吃海塞。
“喲，活雷達獵艷回來啦？！”橙檸油光滿面道。
我還沒罵出去，烏蘭不滿道：“吃你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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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人一開口直接嚇飛我，這才註意到旁邊坐著的其實是安陸。
慌慌張張往旁邊挪了挪，一激動緊張差點掉下箱子。
安陸哈哈一笑，在箱子上坐的風雨不動，一腳踩上箱子一角，手裏拎著一個酒瓶子晃來晃去。
“反正你也沒吃抗生素，要不要來點？”安陸把酒瓶遞過來。
大約我臉上厭惡表情有些明顯。安陸識趣地又把手收回來，自己喝了口。
“小姑娘看什麽呢？那些喪屍又不是眉清目秀，有什麽好看的。”安陸笑道，一口酒氣噴我一臉。
我還沒說話，霎時感覺後背陰森森的氣息傳過來。
不用看也知道估計是烏蘭在盯著我。
要不就是在盯著安陸。
“沒什麽好看的。”我誠實道：“就是有點擔心。”
“這裏很結實。”安陸笑道，“我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出現過什麽意外。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還能存在更久。”
我轉頭盯著她手裏的那瓶酒。在篝火的映襯下，酒瓶子發著綠瑩瑩的光，晃著眼睛有些疼。
“若真沒有意外。那維克是怎麽回事？”我冷道。
果然安陸轉著酒瓶子的手一頓。
“他說要出去找安全的地方。這一去就沒在回來。這個地方，還是在他建議下建立的。本來是想要找地下庇護所，可惜也沒有幹凈的地下空間了，比起未知黑暗的地鐵，地下室，能看到人造光的地面，感官上更安全。”
安陸灌了一口酒道。
“這個地方，活著的人不止我們，為了爭奪為數不多的資源，自相殘殺的事經常上演。維克是本土人，自小在‘新生’上長起來，能打能殺。護了我們這一幫人。”
安陸笑道：“他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在怪物連天的地方太\\安\\逸，會有麻煩。這地方總得會被摧毀，他去找安全的地方，回來再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
“這個地方這麽危險你們為什麽不跑？”
那會兒在車上往這裏走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就算我在沒腦子也能想到。
按我們之前看到的種種，還有維克的話，猜測奇異果小鎮大概就是主要事發地，這裏如果是源頭，這麽危險的地方，能跑的人肯定會跑，誰會留下來送死。
安陸搖搖頭：“能跑早跑了。維克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混在一些隊伍中間，勉強出去而已。”
安陸說著指指頭頂：“這裏畢竟是囚禁囚犯的地方，那上面，有著比衛星武器還厲害的東西。只要我們越過奇異果小鎮邊界，肯定會被一群奇怪的隊伍繼續扔回來。好一點的時候人沒事，壞一點的直接被拉走，會拉去哪兒，誰也不知道。我們這些囚犯只能在這裏轉圈，想出去，不容易。——這個地方許進不許出，再說，能逃去哪兒？你們要來這裏，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就是被騙，要麽就是傻X。”
安陸一口酒下肚，嗓音都變得沙啞。
咳。安陸其實說的沒毛病。
如果我們不來這裏，說不定又會向去商場的路上那樣被木留弓單轟。
我們只能按著一個看不到的、設定好的路線走。
我們肯定是被逼的。
外面的喪屍已經湧上，一個個沒精打采，拍著鐵絲網。
鐵絲網有彈性，經年累月一層一層，確實比磚石木板有用結實的多。
外面那些喪屍潮，看著確實沒什麽威脅。
安陸說得我有些不舒服。
維克對他的來歷說了謊，不止感覺被騙的那種心裏別扭，還有回憶在那個商場裏的小庇護所裏，發生的一切，帶給我的恐懼感。
那個商場小庇護所確實不是長久之計。但如果我們不去，他們還能在活的長久一點。
那個庇護所的摧毀，跟我們脫不了幹系。
“我們其實不應該跟你們來。”我說，“身份特殊，帶我們回來太危險。”
安陸的性子有些像是橙檸，好像比橙檸還要大大咧咧，對於我們即便是懷疑，她看得也很開。
“能有什麽。無非是拆了這個地方死幾個人”安陸哈哈笑道：“拆就拆了。這個地方保不住的。”
我有些詫異，看著她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
安陸眼神悠遠，看著那些喪屍，仿佛看著好遠的地方。
“庇護所終究只能護我們一時。護不了長久。被圈在這裏，我們和被養的那些羊有什麽區別。即便是這裏有著規則，白天可以出去四處走走，可到底是還是被卷在這。這算什麽，放羊嗎？”
我真想喊個停，這種稀奇古怪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感覺下一秒，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爆出什麽耳熟能詳的歌。
安陸笑了笑，又是一口酒：“這裏的人，安逸太久。沒了後路才會勇往直前。有著一個後路，沒有一個想跑的。我想走。維克說在H城還有個沒有被感染的地方。能好好生活，自然要去，我可是很向往自由自在。”
“想好好生活，那你還成了囚犯？還被扔到這裏餵喪屍？”我沒好氣道。
安陸點點頭：“你知道我為什麽成為的囚犯麽？”
“願聞其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她喝了口酒，輕描淡寫：“我和女朋友從小長起來的，她比我要優秀的多。畢業後再個挺大的公司上班，她被上司騙了。騙財騙色騙成果。可她都沒告訴我。後來她自己解脫，連屍體都被上司利用，我最開始也只能那麽眼睜睜看著。”。”
安陸歪頭沖我笑：“我就闖進她公司，把那個人渣上司戳了幾十個血洞。當著全員工的面，把他戳成渣子，告訴他們，人渣就應該有人渣的樣子。所以我被捕，最後扔到這裏被做實驗。”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說的那麽輕松，沒有一絲悲傷或者憤恨。
就好像看透所有，什麽都不在乎一般。
那雙濃眉大眼，滿滿都是安靜，嘻嘻哈哈的皮相後，什麽情緒都沒有，死水一般
安陸好像比任何人都明白人心是個什麽東西。
不管是在哪兒，人類永遠比任何東西都可怕。
“我不能死。她的家人都忘了她，我要死了，就沒人知道她名字了。”安陸笑道，“再說，那些真相還埋著，我得翻出來揚了。”
我很佩服安陸。她還能繼續往前走。
安陸把瓶子裏最後一口酒喝完，跳下箱子，全力把瓶子扔到外面。
瓶子嘩啦一聲，不知道砸到了哪個倒黴的喪屍，還有一聲很應景的慘叫。
隨著安陸的動作，後面圍在篝火旁邊的人也跑到前面，開始劈裏啪啦往外面扔酒瓶子。
不同的是，那些酒瓶裏塞滿點燃的瀝青、桐油或者汽油。
外面的喪屍頓時被引著一片，焦臭撲面而來。
我驚出一身冷汗：“這就是你說得於興節目？”
安陸一臉坦然：“這些怪物，能殺為什麽不殺？留著也不能吃。”
……她跟橙檸是一個祖宗吧？！
還沒等我感嘆完，後面伸來一只爪子，直接薅起我領子。
這種拽人的方法不用想也知道是烏蘭。
“小七走了！該睡覺了！”
臨走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那些熊熊燃燒的喪屍群。
不知為何，我特別不踏實。
烏蘭給我拎回篝火堆，那邊還有個橙檸在那裏胡吃海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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