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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覆著嘴,腦子裏的風暴在轉。難道他只能被有錢人擺弄嗎?還真的不能跟人家當朋友。

沒那個資格。

溫走近了,“好點了嗎?棉等會就來了,三分鐘吧。”

“不需要——”霧往後仰,覺得不行,他要站起來,又被按坐下去。

“哎,別動。這可不能跑,出了外面可是會被吃抹幹凈,連嘴都不擦的。”

溫翹著二郎腿,手肘壓在膝蓋上,手掌托著下巴。他就這樣百無聊賴的樣子盯著霧,其實在心裏打算著要或者不要。

他都快堅持不住了,感覺很暈……,他擡手捂住臉,但是胸口像是被一只腳踩著一樣。

霧的審美一直在線,所以他得離他遠點,還閉著眼睛。溫長得,是個瞎子的理想型。

“為什麽?”

“好玩。”快問快答。

溫提醒他一下,“棉會幫你的。”

他看見霧的眼睛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就看著他站起來,然後離他遠點。

度秒如年。他只能接受棉。

棉進來,只看到了溫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他往門後示意,她關上門,發現霧。

他在那深呼吸,不斷的隱忍聲從牙縫裏溢出,領口解開幾個扣子,渾身都是薄汗反著光。

她關切地看向溫,問他什麽情況。

溫回想:可能是第一次。反應有點大。

“你要不把他給我吧,我真的很想嘗嘗他的味道。”

霧穿襯衫好看,他還真的經常穿襯衫。

棉直接拒絕了。

霧感覺自己敏|感的要死,不能被人碰。他扶著墻站起來,然後把桌上的酒杯塞給她說:“帶回家。”

溫目送他們下樓,不得不佩服霧的毅力,就這樣了還能自己上車。

霍衣只顧著自己玩,倒是省了霧的麻煩,可惜他現在根本自顧不暇。

一回到家,霧沒堅持走到浴室,直接栽在客廳。

“媽的,”霧躺在地板上,像條蟲一樣扭曲,翻身弓起後背,手腕蹭著地板,都快蹭破一層皮了。

說實話,棉知道溫要給他下藥,但是現在他不讓碰,一路上不讓碰,只叮囑拿著酒。

這就有點煩了。她聽見霧喊了一聲,他站起來,渾身水淋淋地去了浴室。

霧通過地板獲得了一絲冰涼,清醒,翻身站起來,開門進浴室,淋水,然後不小心栽倒在浴缸,後背的骨頭撞疼了。

前面冷水澆著,後面骨頭發疼。

他把衣服脫了,又釋|放了一|次。棉心懷鬼胎地走進他的浴室。

一地板的濕衣服。霧的全身跟墻壁一樣掛著水珠。

棉把水關了,蹲在浴缸旁邊,咽下口水,抿嘴。

整個浴室都回蕩著他的熱氣或者喘息聲。

他白皙的皮膚上染了一層粉紅,連臉蛋都是紅撲撲的,嘴巴也很紅,眼睛也不太清明的樣子。

棉看著霧微張著嘴喘氣,陷進水裏的手碰到了他的腿,感覺水都是熱的。

她竊喜,往前湊湊,她能聽到霧的心跳,還有撲面而來的滾燙呼吸。

她的臉慢慢靠近,歪頭湊近。越靠近,她越歡喜,嘴角上揚,不自覺閉上眼睛。

霧一直看著她,然後捂住自己的嘴。

棉沒得逞,睜開眼睛。她鼓起臉頰,拿下他的手。

“你……酒呢?”

“外邊。”棉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拿杯酒回來,不想讓別人遭殃嗎?

“拿進來。”霧一句話得喘三口氣。

他又說了一遍。他不停地深呼吸,然後把頭頂的浴霸打開,浴缸裏的水位上升。他咬緊嘴唇,想這藥真的挺猛的,熱度又升上來了。

沒忍住,握著陶瓷的浴缸低|喘了一聲。

真他麽忍得極點了。

霧把玩酒杯,拿緊了,然後放在浴缸邊上,問不知道怎麽又趴在自己旁邊的棉。

“現在是夏天……”

“夏天也可以。”

“……張嘴。”

霧確認她張嘴了,看了眼杯子裏的酒,喝一口把酒含進嘴裏,然後兌給她。

她含著沒咽,霧說:“吞咽。”

她喉頭一動。

霧從水裏站起來,將放在旁邊的浴巾拿起來,圍在腰上。

棉不斷仰高頭,倆人視線不斷,看見他把酒全喝了,酒杯撂進水裏:“阿棉,和我一起意識沈淪吧。”

他直接拉她起身。

冷水嘀嗒進水裏,打擊著沈溺在浴缸裏的水杯。墻上倆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棉回想:喝醉酒和下藥是不一樣。

喝醉酒的霧是迷糊蛋,隨地睡覺,沒有任何警惕。

而中藥的霧,還能保持清醒,縮成一團,像沙漠裏的人找到綠洲一樣,泡在水裏。但是身體裏的藥物不斷的作用,刺激他的身體,攻破他的意志,挖掘他的靈魂。

叫聲非常好聽。

到了後半夜,霧感覺到了冷,但還不想停。他一只手按在床上,一只手舉著她的下巴將她托起來,棉被迫支起上身。

霧溫溫柔柔地親她。他們哪裏都在一起。

然後,好像一頭野獸一樣,把她舔|幹凈,啃她的骨和肉。

霧陷進她的頸窩,呼吸,舔舐,啃咬。

“太瘦了……感覺會啃碎……”

棉的腦子都成漿糊了,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不能碎。”

四點的時候,棉感覺身上的溫度下去了,眨眨眼睛,雙眼恢覆清明。

剛清醒就看見霧跪在自己上邊,在黑暗中隱沒的霧的臉,只有外邊隱約透進來的光,照亮他的眼睛,沒有溫度,沒有感情,像塊反光的石頭。

她身體一怔,將毯子往上拉一拉。

“醒了”

霧不知道看了她多久。黑漆漆的有什麽好看的。

他起身,躺方便睡了。倆人都沒有精力思考了。

棉沒考慮太久。白天工作一天,晚上又被他餵了藥,到了四點才清醒。

她還記得剛剛的感覺,就問:“你的藥效過去了”

霧聽見她的嗓子聲音不對,睜開眼睛,出去拿了一杯溫水進來,給她。

他坐在窗邊的皮質椅子上,皮膚上的黏液將他和椅子粘在一起。

“要洗澡嗎?我給你放水。”

棉迷迷糊糊間,聽見他的皮膚和椅子剝離的聲音。

“你進去洗,我把床單換了。”霧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已經睡著了。

霧把她抱到她的床上自己去洗了澡。

實戰跟小說一點都不一樣,他直到睡前都還在糾結要不要給她洗澡。

想了半天,他一拍臉,強撐著睡意用溫水給她擦幹凈。

他們一覺睡到下午。

洗衣機裏躺著洗好的床單,他將自己的衣服扔進衣婁裏,棉的衣服都是牌子貨,就疊了疊放一邊。

起來吃晚飯,霧重新回到房間鋪床單。外邊下雨了。

一場雨,兩個人看。

溫還負責售後,“怎麽樣?感情更進一步了嗎?”

“別提了,他從醒了之後就沒怎麽跟我說話。”

溫笑了,“害羞了。別在意。”

“不,你不了解他。”棉搖著腦袋,“他拒絕我的靠近,感覺我們倆的距離又遠了。”

“啊?不應該啊。他應該不知道你也參與了才對。”

“算了,你不了解他。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棉還是搖搖頭,順便抽根煙。

溫哼笑,“那你就了解他”

“我”說到這她就來勁了,抽口煙,再吐出來,“他不就一個躁郁癥嗎?為什麽這麽難搞啊?我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囫圇個吞了。”

“昨天還沒吞夠”

棉騷騷臉,咬牙切齒道:“我認真的。”她氣鼓鼓地,嘟著臉頰,好像真的把霧揉碎了放嘴裏嚼起來。

等他們掛了電話,棉打開霧的房間,發現他沒在家,趕緊給他打了電話,不接,她穿衣服敲響了纖的房門。

纖臨出門特意帶傘:“外邊下雨了,帶著傘。”

“他沒吃藥嗎?”

棉回想:他們吃完飯,霧把盤子都放進洗碗機裏就準備回房間。她以為霧生氣了,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最近他乖的出奇,我就沒問。”

“定位呢?”

溫和棉打電話時候,霧就出去了,隨便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靜心。

他第一次用心玩一杯咖啡,一會放糖,一會倒點牛奶。最後的味道不錯。

昨天的事情,霧能接受,但是心裏硌應。現在想想依舊是搖頭。幸虧結紮了。媽的,像只狗。

想了好久,依舊沒想明白,更接受不了棉。

咖啡廳裏燈光明亮,與玻璃窗外的黑壓壓的環境根本是兩個房間。他略微低頭,就看見隔壁街角開著一家花店。

他的眼睛聚焦,看見近處的玻璃窗上有水珠。

棉到了定位的地點。是霧原本租在富人區的房子的旁邊的一座橋。橋頭按了一個路燈,正亮著。

纖下車,打開車門,為她撐傘。

霧沒站在路燈下,而是站在光明旁的黑暗中。他沒帶傘,沒戴帽子,渾身都被中雨澆濕了,雙手插進口袋。

棉走近了,看見霧還戴著耳機,眼睛看著橋下潺潺流水。

他面無表情,但是聽他的呼吸,感覺他很累。

棉站在路燈下,燈光在纖舉著的價值不菲的雨傘頂上反光,她帶著光明的影子靠近他。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棉想把他拉進雨傘裏,“以後出門得打傘,不然以後頭就禿了。”

霧快速後退一步,讓她的手落了空。

他從緊閉的外套裏掏出一束蘇格蘭綠玫瑰。

棉無敵開心地收下,快速接進傘裏,不想讓雨水落在花上。

霧像個惡魔一樣說:“你不覺得愛情和玫瑰最配嗎?”

“對。”她仔細觀察這束玫瑰,深綠色的花瓣,片片交簇,黑色的根上長著黑色的刺。

“你看,你收到玫瑰是的欣喜代表你遇到愛情時的狂歡。玫瑰會死,愛情也會死。而且我也會。”

蘇格蘭綠玫瑰代表永恒的愛,可是它卻會枯萎。

“我不允許你這麽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完美的玫瑰。不完美的玫瑰不會雕謝。”霧慢慢後退,不斷的搖頭,然後從她旁邊走了。

她再一次看見他隱於黑暗。

棉握住傘柄,讓他去開車,自己跟在霧的後面。他走的太快,根本跟不上。

她叫他的名字。

“你要是再走的那麽快,信不信把你的腿打折”

霧猛的轉身,“有本事你就打死我。”這句話他終究是沒說出口。

算了,他轉身繼續走。棉繼續追。

他的身體替他停在了原本租的房子門口,霧看了一眼,繼續走,又停下來了。

從頭到尾的的水像水被,蓋住他,吸走了他的眼淚,冰的他頭疼。

心裏的痛苦固定他的腦袋讓他只能面對痛苦,一個笑一個哭。

為什麽是我他在心裏喊。

他轉頭,他看到了花,他終於能呼吸了。

霧的眼睛能看清了一點了。

棉終於跟上他,跟他一起站在別人家的院子外邊偷看人家種的花。棉打開手機的燈,將花的樣子照得更明亮。

粉色的花瓣好像一個勺子,盛著在燈光照耀下的晶瑩剔透的水珠。

這是芍藥花。雖然不合時節地開了,但終究還是開了。

“回去喝藥睡覺吧。”

美哭了,霧的頭疼都和緩了些。

“什麽時候輪船旅游”

“再過兩天。”

霧閉上眼睛,纖早就把車停在他們身後了。

棉看著霧喝藥,上床睡覺。淋了一晚上的雨,加上霧心情不好,頭疼,而且他把窗戶打開,讓他直接發燒了。

他低燒正好燒了兩天,可能是因為他不想面對這兩天吧。

棉坐在病房裏,給器打電話說情況,她不小心吐槽道:“這孩子真難養,還難哄。”她手掌摩擦臉頰,“對,一直燒著,估計那一晚上淋雨淋得。他心情不好,出去散步沒帶傘。”

“那得去看看心理醫生啊。”

“他確實生病了。”

器隨便說了一個病名:“躁郁癥”說完就趕緊說:“可不能是躁郁癥。躁郁癥最麻煩了,對病人不好,對家屬也不好。”

“是。”棉以為他是隨便說的就沒問為什麽。

器驚訝了一瞬問:“他那個學校畢業的?”

她說了,但是好奇他為什麽問這個:“幹嘛這麽問?還沒畢業呢。”

器驚喜了一下,在聽到他沒畢業的時候有沈下去了,“你倆不是一樣大嗎?按理說他應該畢業了。”

“去年有事休了一年學。不然也就畢業了。”棉站起來,椅子往後退,她坐在床邊,伸手描摹霧的五官。

霧被她摸醒,意識還不清醒,問她要水,渴了。

棉趕緊把電話掛了給他接水。

暈暈沈沈之際,他伸手接水杯。棉握住他要拿水的胳膊,端起水杯自己喝一口,低頭渡進他嘴裏。

霧因為要咽水,嘴唇用力,吸住了她的嘴唇。倆人親的難舍難分。

“為什麽……不能,正常,喝水……”

他喉嚨幹,還虛弱著,多喘了幾口粗氣。

棉又餵了他一口。她嘗到了霧嘴裏的溫度,摸摸他的臉頰,還是有點熱。

她搶了霧的氧氣,把他親暈了。她笑起來,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於是,她靠著霧,彎腰親了他好幾次,手指摩擦他的傷疤。

越親越歡喜。手指往上,捏捏他的臉頰。

阿霧燒了一整天,棉親自給他餵冰淇淋降溫,第二天才燒退了點。霧都有點燒糊塗了,腦袋懵懵的,眼神癡傻,棉都懷疑他是不是燒傻了。

她邊餵飯邊和他說話。霧條件反射將飯全部吃下,沒有回她話,吃完就又躺下睡了。

霧第一次面對她,毫無戒備,完全放松地睡著。棉覺得秀色可餐,傾身又親了他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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