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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助身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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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助身份露

蕭傾辭十三歲那年,他爹便徹底管不住他了,於是和皇帝申請把他丟進了皇家學府,讓他與眾皇子一起學習。

跟循規蹈矩的皇子們不一樣,從進入學府第一天起,蕭傾辭和眾夫子的矛盾就沒停過,每堂課吵架扔書互毆已經成了常態。

夏銀燭用書護著頭,若有所思道:“我好奇一點很久了,你怎麽對仙尊的過去這麽了解?”

“呵,你是不是忘了我姓什麽。”蕭殘風翻了個白眼說,“蕭傾辭飛升後,蕭家管事的幾個長輩就為蕭家子弟專門成立了蕭風辭學習。你知道蕭家子弟每日晨讀要讀什麽嗎?就是蕭傾辭飛升前幹的這些破事!”

“我去!你們蕭家人這麽變態嗎?”

夏銀燭震驚不已,每天一大早讀別人的黑歷史,念的人和創造黑歷史的本人真的不會尷尬嗎?

“這是我能決定的嗎!還不是那幫腦子有病的老頭!”蕭殘風怒斥道,“沒飛升都是混賬事,飛升後都是不可多得的佳話,佳話個屁!被別人揍得半死不活算佳話?從家裏偷跑出去滿天下惹事算佳話?蕭家先祖在下頭估計頭都磕沒了才換他活到飛升,他怎麽就沒被人打死呢!”

“哈哈哈…是啊,有道理……”

蕭殘風一番怒言怒的夏銀燭連忙閉了嘴,他扭頭跟淩玉塵搭話道:“阿淩,你說念仙尊黑歷史丟的也不是他的臉,他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記恨仙尊吧?”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一定不是這個。”淩玉塵扶額,“好像是他飛升前後都受到了不公平對待,但他本人一直沒有出面表示過什麽,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不公平對待?什麽不公平對待?”

“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飛升,朝卿和仙尊蕭殘風他們兩家的事我也只是了解了個大概。”

“這樣啊。”

“餵,你們兩個書童,還要趴在那裏聊到什麽時候!”

一個莊嚴的聲音忽然從兩人頭頂上響起,夏銀燭和淩玉塵擡頭一看,就見蕭傾辭沒了身影,課堂除了他們兩個還趴在地上聊天外都恢覆了安靜。

兩人連忙起身坐好,萬幸那夫子沒有針對他們。

挨到下課,三人才知蕭傾辭是被夫子吼到外面罰站了,千寒松心疼蕭傾辭,便也偷偷跟著他出來了。

一節課下來,兩人已然混成了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看著和蕭傾辭勾肩搭背的千寒松,淩玉塵心裏很是不解,為什麽無論到哪個心境,他總是能第一個找到並和蕭傾辭打好關系?

然而還不等淩玉塵想明白這個問題和該如何叫醒蕭傾辭,麻煩就來了。

幾人剛出學府沒多遠,就遇到一名素衣女子攔路。那女子轉過身露出臉後,除蕭殘風以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是南留君!

“師父怎麽會在這裏?”哪怕明知是假的,可刻在骨子裏的恐懼依舊讓淩玉塵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怎麽,你拜她為師不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麽的?”蕭殘風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淩玉塵問。

但不等淩玉塵開口,他又自顧自搖頭說:“也對,那種事也不會好意思講給後來的徒弟聽。”

聽著蕭殘風話中有話的語氣,夏銀燭十分好奇:“怎麽,你還認識阿淩他師父?”

“按蕭傾辭心境的時間點看,別說我,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知道她是誰。南留君,來歷不明,太子殿下韓雲的師父,也是當今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

師父南留君他認識。

鬼界護法韓雲他也認識。

可兩個人一旦聯系起來,淩玉塵居然覺得陌生。

夏銀燭也被兩人的關系震驚到了。

怪不得南留君教徒弟那麽嚴格,第一個徒弟就是天之驕子,他的起點即是大多普通人的終點,旁人怎麽受得住教太子的教法!

“等等!”夏銀燭忽然意識到一點不對勁,“她是太子的師父,不應該在皇宮裏呆在教太子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提到這個,蕭殘風就更沒臉說了。

他當年在蕭風辭學習,每日晨讀讀仙尊飛升前佳話最煩的就是這一段。

旁人只是在天子腳下鬧事,蕭傾辭是直接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鬧事,學府的夫子都是皇帝親選的,蕭傾辭和夫子三番兩次對著幹,擺明了對皇帝選出來的人不滿,四舍五入不就是對皇帝不滿嗎?

縱使皇家和蕭家關系再好,皇帝也不會允許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可不得派人來管教他一下嗎?

很顯然,南留君就是被派來管教蕭傾辭的人。

蕭傾辭似乎也猜到了這一點,因此對南留君行完禮後就拔了劍。

“看來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麽的。也好,節省時間。”南留君輕笑一聲,也亮了劍。

淩玉塵很快註意到,南留君手中拿的並非她後來用的那把劍,只是練武場上很普通的木劍,看來皇帝還是留了情。

但皇帝留情,南留君可不會留情。

哪怕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劍,南留君依然拿出了殺人的氣勢。她的劍從不留情,哪怕是徒弟。

這一點淩玉塵深有體會。

對徒弟都尚且如此殘忍,對蕭傾辭就更不用說了。在南留君面前,蕭傾辭撐了不到三招便被她打傷在地。

但好在她是領命而來,蕭傾辭又是蕭家嫡子,她並未下太重的手。

“你的劍法雖然出招巧妙,可虛浮不定,太過柔斷,這樣漂浮不定的劍法可成不了大氣。”南留君收劍說,“聽陛下說,你不喜歡別人教你劍法?”

蕭傾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起身道:“是,我不喜歡別人教的劍法,別人用剩下的東西有什麽好,我要獨創一套屬於我自己的劍法!我也不喜歡那些夫子教的人生大道,我要走一條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南留君覺得有趣,“什麽路?庇護天下萬物的路嗎?”

“是。”蕭傾辭坦然承認。

“庇護天下無非兩條路,一條成神,一條成仙,你覺得現在的你有資格走這兩條路嗎?”南留君問。

“我……”

南留君看著如此倔強的蕭傾辭,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勸道:“孩子,這條路註定艱苦。如果真的決定要走這條路,更應該多看多學,固執己見是不會成功的。劍法不可馬虎,好好跟著別人學吧,不要總試圖開創先河,那樣只會萬劫不覆。”

南留君很少這麽勸人,事實上以她如今在人間的地位,她說什麽都有大批人相信。

可蕭傾辭不信。

他默默撿起自己的劍,在南留君轉頭後說了句“不要”。

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所有人聽到。

南留君聽到他的話,停下腳步回頭。就見蕭傾辭拖著傷一瘸一拐朝自己走來,眸中充滿了倔強和不甘。

“不可馬虎就一定要跟著別人學,別人難道不會有錯嗎?”蕭傾辭質問道,“百姓灌溉田地沒有河都能鑿河引水,沒有先河為什麽不能鑿一條先河出來?堂堂天下第一,你不敢嗎?”

“你!”

“你不敢有的是人敢,自己做膽小鬼,不要拉著別人一起做膽小鬼,我……不聽你的話!”

說著,蕭傾辭再次舉劍揮向南留君。

而蕭傾辭剛剛那番話激怒了南留君,面對蕭傾辭揮來的這一劍,她用上了全力去接。

這一擊下來,蕭傾辭直接被南留君的劍氣打飛到十幾丈開外,好在千寒松和淩玉塵共同接下蕭傾辭,才沒讓他飛得更遠。

接完蕭傾辭的兩人突然發現,他們的力量居然回來了幾分,身高也比原來高了許多,現在看上去已經是十一二歲的樣子了。

千寒松回頭看了一眼怒氣沖沖朝這邊走來的南留君,忙問:“她生氣了,怎麽辦?”

這事淩玉塵可有經驗了:“當然是跑了!”

在蕭殘風的領路下,幾人很快找了條偏僻小巷躲起來。

“呼——可算是安全了。”望著走遠的南留君,夏銀燭松了口氣說。

聞言淩玉塵也松了口氣:“那就好。好了,現在想辦法叫醒他,我們才能離開心境。”

於是好不容易緩口氣擡頭的蕭傾辭,就跟三張不懷好意的臉來了個面對面。

蕭傾辭連忙退到墻角,警惕道:“你…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千寒松站出來說:“沒事傾辭,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是你啊。”看見千寒松,蕭傾辭放下了戒心,“方才多謝你們,不過得罪了那個老妖婆可沒好下場,她可會叼難人了。”

淩玉塵抹了把辛酸淚說:“沒事,都習慣了。”

夏銀燭跟著點頭。

有了共同話題,幾人頓時熟絡起來。

“話說回來,還不知你們三位是哪位殿下身邊的書童,今日的恩情,我一定要向你們殿下道個謝才行。”

這個問題問住了三人,夏銀燭和淩玉塵對視一眼,果斷把蕭殘風推了出去。

“七殿下身邊的。”蕭殘風不慌不忙道。

蕭傾辭若有所思:“他啊——”

糊弄完蕭傾辭的蕭殘風憤然扭頭瞪了眼夏銀燭和淩玉塵,淩玉塵無奈攤手,並給了他一個“非你不可”的眼神。

蕭殘風:“……”

也是,這個時候夏銀燭和淩玉塵爹娘的爹娘都沒出生,他們怎麽可能知道這個時候有多少位皇子,真的是非自己不可。

怎料蕭傾辭思索片刻,卻道:“不對啊,七殿下不是出生三日就夭折了嗎?”

夏銀燭:“……”

淩玉塵:“……”

看來也不是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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