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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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繾綣

說話的這會兒時間裏,淩恒故意擺出摩拳擦掌的姿態,惡狠狠地說:“今天必須讓你開花,整天皮上皮下的。”

葉星奕垮著臉,閉上眼,等待疼痛降臨。

淩恒確實沒留力,小狼崽子差點一口氣嚷出來:“啊……”

小狼崽子只是氣勢煞人,其實身上的皮肉相當細嫩,掐一下印子過了半天都還是紅的。葉星奕本來也是個一直養在莘城市中心的少爺——雖然他壓根沒把自己當少爺看待,整天上躥下跳東奔西跑像個潑猴兒。

聲音巨響,葉星奕臉皮真的掛不住了。無論和淩恒關系多好,歸根結底這樣的挨揍方式是很丟人的。

小狼崽子一個人在心裏無能狂怒——年級第一竟然還要挨揍!淩·泯滅天理·恒!

可其實,淩恒從來沒有因為成績下降揍過小家夥,相反只會安慰他的情緒,一次又一次耐心地說:“不用著急,我們慢慢來,一步一步來,盡力已是最好。”養孩子養到這個份上,淩恒真的已經無話可說了,慣得葉星奕有時候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葉星奕一邊承受他哥的霹靂火擊,一邊思緒東飄西蕩。

很多時候,淩恒站在講臺邊上,他的一舉一動葉星奕全然不舍得錯過,總是視線緊盯。小狼崽子在其他課上偶爾可能還幹點別的,唯獨生物課,視線永永遠遠落在淩恒身上,聽他講知識點、分析題目時很安心。聽淩恒溫柔地和大家開玩笑調節氛圍時,葉星奕也會不由自主地跟著笑,甚至等他反應過來、回過神,晶瑩剔透的哈喇子已經淌到嘴邊了。

淩恒確實帥得一塌糊塗,帥得過分,帥到慘絕人寰了,身材巨好關鍵性格還特別溫柔。有這麽個一米八八的男朋友陪在身邊,葉星奕稍微放松些、腦子神游的時候,想的全是淩恒,無一例外。

他哥穿襯衫、克制自持時帥;穿正裝、系領帶嚴謹認真時帥;寬松休閑的沖鋒衣穿在身上也帥;就連一件純色短袖都能穿出頗不一樣的氣勢。

葉星奕心猿意馬,一邊趴在淩恒腿上被他揍,一邊還在忍著痛開小差,心也像被淩恒隔空撩撥了下。

葉星奕在心裏感慨萬千,暗罵了自己一萬遍——沒出息!太沒出息了!明明已經在挨揍了,怎麽還能貪戀他哥的美色!

小狼崽子心癢難耐,甚至沒感覺出來身後的動靜停了。直到被淩恒捏起,掐在手心,他瞪大眼——淩恒啞聲:“在想什麽?嗯?”

“挨打了還不老實。”淩恒無奈,又有點想笑。

葉星奕咬著嘴唇裏的細肉,害臊地捂住臉,任由自己的身後在淩恒手裏變圓變燙:“沒想什麽……”

淩恒揪著兩塊紅團子,大手用了些力,肆意揉捏,掐扁搓圓。葉星奕悶哼一聲,又癢又麻,還火辣辣的痛,連忙求饒道:“嗚……哥。”

“還敢走神麽?”淩恒壞心眼地說:“再胡思亂想一個?”

葉星奕揉了揉鼻子,無言以對,只能說:“錯了。”可他的心還在四處游蕩,思緒又飄遠了。

現在高三課業重,但葉星奕還是會精確拎出每一個零碎的時間喘口氣。比如淩恒在黑板上畫思維導圖的時候,小狼崽子假裝在盯他手裏那根白色粉筆,實際卻在研究淩恒的手——黑色襯衫袖口挽到臂肘,健碩有力的小臂隨著動作起起伏伏。

葉星奕總是自豪地在想——淩恒是我的,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領域我都攻占過。

偶爾,小狼崽子在課堂上的思緒更大膽狂妄些。他想,咳,他哥明明寫板書時這樣嚴肅,字跡這樣蕩氣回腸,怎麽揍在自己屁股上時,偏偏就能這麽疼呢?!盯著盯著,葉星奕反而自己臉先紅了。他輕咳一聲,在淩恒察覺異常之前迅速低頭,舉著筆飛快在筆記本上寫些什麽,一邊在整理知識點,一邊在心裏把車開到了硫黃島……

亦如此刻,葉星奕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降臨。淩恒見怎麽揉小家夥都全然沒反應,也是真無奈了,兇道:“還走神?”

淩恒在葉星奕身後重重拍了兩記,磨牙吮血:“這麽局促的時候開小差是不是不太合適?”

“!”葉星奕菜刀眼眨巴兩下,隨即刻意變成了瞇縫眼,瘋狂點頭:“不合適!絕對不合適!”

葉星奕挪動了下,企圖離淩恒遠一些,但被無情看穿了。

淩恒攬著小崽子的腰,反而將他往自己這抱。葉星奕無措道:“哥……”

“老實挨著。”淩恒說:“不揍你你永遠不會知道乖,永遠不長記性。”

葉星奕小聲蛐蛐:“我知道乖的,我會長記性。”

淩恒在小家夥大腿根拍了拍:“你就裝乖吧。”

葉星奕幾不可聞地呢喃一聲,很輕:“疼……”

“嗯。”淩恒斂了眼色,又將他往上抱了抱:“這樣趴著會難受嗎?”

葉星奕腿長胳膊長的,趴久了其實有點不舒服,但他忍著沒說,只想多跟淩恒親密接觸。高三的時間太珍貴了,能黏糊一會是一會。於是小狼崽子嘴硬,遮掩道:“不難受。”

淩恒口是心非,強勢地說:“那就好好受著,一點不聽話。”

葉星奕哼唧一聲,情緒懨懨:“哦。”

再下一秒,葉星奕被淩恒騰空抱起,放在了床尾。小家夥在床上顛簸一下,又被淩恒重新抱了起來,他想了想說:“不讓你趴著,太享受了,站著挨揍。”

葉星奕頭頂的問號比臉還大:“……”

他上半身貼在床尾,下半身被迫直立,腰和屁股全塌在被子上。

淩恒一手按著小家夥的腰,一手掰正他的腿,命令道:“腰不許起來,不許動,小腿站直,並攏。”

葉星奕下巴動了動,頂了下腮幫:“哦,暴君。”

“我要真是暴君,現在就應該開門讓你簡哥和雲驍過來圍觀,讓你三個狗弟弟也進來。”淩恒幽幽道。

葉星奕連忙閉嘴了。

動作之間,小狼崽子後腰兩個腰窩愈發明顯。淩恒看得實在眼熱,無聲地將葉星奕身上的短袖往下扯了些,蓋住腰後。

淩恒的心裏刮起許多陣輕風波瀾,他閉了閉眼,突然說:“……成天招惹我。”

葉星奕一心以為淩恒還在說他手欠的事兒,於是兩只爪子抱在後腦勺上,乖得要命:“錯了。”

淩恒勾起嘴角,心既軟又甜。

他記起前不久有一天夜裏,兩人折騰了一會兒,都不由得有些情迷意亂。小崽子愈發胡作非為的時候,淩恒眼皮一跳,連忙抓住小家夥的手,有些嚴肅:“星奕,不可以。”

葉星奕牽著淩恒的手,認真地說:“我舒服了,我也想讓你舒服。”

淩恒心下瞬間柔軟一片,又像什麽東西在心尖炸了一下,發出爆炸似的響動。

葉星奕低著頭,少年的眼眸清澈不摻任何雜欲,單純猴急。他故意說:“我對你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完全沒有誘惑性,說明你壓根就沒那麽喜歡我。”

笨死了。

淩恒好笑道:“我是不喜歡你麽?”當時,淩恒將小家夥抱過來,耐心地說:“正是因為特別喜歡,所以現在才不可以。正是因為特別喜歡,所以才要盡量避免那些過度親密的行為。”

那時,淩恒說:“是太喜歡,太心疼了,所以才舍不得碰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嗎?”

……

回憶收束,淩恒斂了眼色,又有點無奈——小狗崽子,怎麽會覺得我不喜歡你的?怎麽會覺得自己沒有吸引力,不夠誘惑的。

“嘶……”葉星奕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他哥這個手勁,天王老子來了都要被錘成碎渣。

小家夥身後已經整個腫了,泛著格外深的絳紅,甚至有點發亮。

淩恒強忍心疼:“這個壞習慣到底能不能改?以後看到什麽東西還用手去摸、去玩嗎?哪天小爪子不想要了,咱也別浪費,我幹脆給你整個剁下來,紅燒!”

葉星奕晃了晃腳踝,在地板上胡亂蹬了蹬,皺著嘴:“紅燒的不好吃,應該放辣椒——”

“嗷嗚!”一連又挨了好幾下,淩恒接著再訓:“前兩天免疫球蛋白還沒挨夠是吧?我們明天再去,以後天天去,給你連打一星期,每天準時準點去山奈報道。”

淩恒氣得白了一眼小家夥:“我們這次不打手指了,也不打虎口上了。”

“打這裏吧,我看針打在這裏最合適。”淩恒在小崽子XX之間掐了一下。小崽子抖了抖腦袋,沒敢再出聲了。

葉星奕羞憤難當,他哥簡直。

哼。

小狼崽子的臉已然羞紅,挨完半天了也沒動彈,安心扮演一具瀕死的屍體。

淩恒任勞任怨地將小家夥撈起,往床中間放了放,了然:“挨了多少次了?”

“臉皮要是真這麽薄,”淩恒揶揄了句,“那就幹脆別犯錯呀。”

不出所料被小狼崽子惡狠狠地瞪了,淩恒忍住笑意,在他身上又摸了一把,壞心眼地說:“燙了,又紅又燙的,雞蛋放上去都能直接烙熟了。”

葉星奕動了動手指頭,悶著腦袋:“……割了你的蛋放上去。”

淩恒瞳孔驟張,樂得要命,就著坐在床尾的姿勢,伸手撓了撓小家夥的腳心:“再說一個呢?嗯?現在都開始調戲上你哥了?”

葉星奕回來還沒洗澡就作妖挨揍了,五月初的天已經蠻熱,他在學校跑上跑下累了一天,完全悶在汗裏,腳無可避免臭烘烘的。

隔著襪子他也覺得臭,覺得丟臉。大男孩這個年紀總是要強的,不願意被心愛的人看見自己埋汰的一面。其實淩恒只會覺得小家夥可愛。

葉星奕立刻動作,想把腳往回伸,卻被淩恒眼疾手快抓住了。

腳踝被強制性牢牢按住之後,葉星奕拖長尾音哼了一聲,沒好氣:“臭死你!”

淩恒不依不饒,一點不善罷甘休。他在小家夥兩邊腳心上又各撓了許多下,才磨著牙問:“割誰的蛋?想調戲誰?”

“錯了錯了!”葉星奕踢著腿,又癢又笑的,連忙道:“割我的,割我的!我調戲我自己!”

淩恒報覆性地在他腳心刮了刮,順手將兩只白襪子剝下來,放在床邊,看了一眼葉星奕身後:“要洗澡麽?”

葉星奕想都不想立刻點頭:“洗!我中午可樂灑身上了,餿了已經。”

“好。”淩恒點頭:“那先不上藥,不然洗個澡全沖沒了。”

葉星奕在床上滾動了下,小心翼翼地翻身,躺得四仰八叉,然後閉著眼睛,張開手。

下一個須臾,他落入了淩恒的懷抱。淩恒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走,哥抱我們小星奕洗澡去。”

用什麽詞來形容淩恒呢?被淩恒打橫抱起的那一剎,葉星奕想了想。

應該是溫柔,強大,堅毅,純善。永不回頭。

可小少年不知道,如果這個人是自己,淩恒心甘情願一遍又一遍地回頭,只等小家夥走過來,而後牽住他的手,再不松開。

大家總說,白月光。

淩恒身上兼具了所有白月光的特點,有一點卻是不同的。淩恒永不離開,他的愛也是,永遠不會舍得離開。

浴缸熱水放滿,陷進無數股暖流的那一微秒,葉星奕皺了皺眉,傷還是有點難捱,他幾不可聞地吸了一口氣:“嘶……”

淩恒在小家夥腦袋上摸了摸,無奈:“以後聽點話。”

淩恒半認真半好笑地說:“你再這麽折騰幾回,我頭上真的要長白發了。”

葉星奕洗個澡也很不老實,聽見不樂意聽的,他伸手就去捂淩恒的嘴,蹭得淩恒下巴濕漉漉一片。

淩恒寵溺地望著小家夥,想起什麽,又叮囑:“可樂不能多喝,最多一天一瓶,聽到沒有?”

浴室熱氣氤氳之間,葉星奕窺見淩恒一顆坦誠的心。只要淩恒陪在身邊,什麽時候都是安心的。

大家長偶爾啰嗦時,也很安心。

葉星奕皺了皺鼻子,突然用力去拽淩恒:“你進來,跟我一起洗!”

淩恒還沒說什麽,衣服已經被這小家夥故意用水潑濕了,嚇唬道:“再潑水呢?”他的人卻已經陷進去了。

一室旖旎,溫馨遣倦。

……

被裹在浴巾裏抱出來時,葉星奕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一眨不眨的,只幹巴巴地望著淩恒,舍不得閉眼。

自打相遇的第一秒,淩恒一顆心全系在這小家夥身上了。淩恒伸手在他頭發上摸了一把,才洗過吹幹的黑發摸著比平時軟乎許多,每一根發絲都幹凈清爽。

葉星奕用鼻音哼了哼:“睡覺……”

大家長坐在床邊,摸著小崽子腦袋上自己給洗、給吹的頭發,頗有成就感,寵溺道:“轉過來,讓哥看看。”

小崽子翻了個身,光溜溜地睡在被窩裏,紅彤彤的屁股一覽無餘,格外惹人憐愛,招人心疼。

淩恒伸手按了按:“比洗澡以前更紅了。”

葉星奕困迷糊了:“熱氣熏的吧……”

淩恒勾了勾唇,摸了藥膏過來利落擰開,結果還沒揉兩下,就聽小家夥嫌棄地說:“……臭。”

淩恒眨了眨眼,盯了手上的藥膏一秒,沒反應過來:“這個嗎?之前也用的是這個牌子。”

葉星奕用手撐著床墊,揚起頭,往後巡視一圈,然後朝床尾的兩只臟襪子努了努嘴:“襪子臭。”

淩恒好笑道:“你自己的襪子,又不是別人的,也嫌棄嗎?”

葉星奕很有原則,斬釘截鐵地說:“臭!嫌!”

見小家夥撅著屁股就想拱過去,淩恒先將那雙白襪子拿了過來。

葉星奕以為他要放遠些,結果下一秒——淩恒竟然湊過頭,認真地聞了聞,還點評道:“不臭,沒味道。”

小狼崽子簡直羞得要命,紙糊的臉皮哢嚓一聲全碎了:“哥!!!”

淩恒使壞逗他,舉著襪子又湊過去:“你自己聞聞?”

葉星奕整一個大寫的無能狂怒,立刻把頭埋被子裏了:“我才不聞,臟死了!”

淩恒笑得憋不住,他捏著小家夥的襪子湊到自己臉上,劍眉挑起:“這是惱羞成怒了?”

葉星奕把自己捂在被子裏掙紮兩秒,擡頭和淩恒對視上的第一眼,他忍無可忍,一個猛虎出山的氣勢爬起來,張嘴就朝他哥肩膀上啃了過去:“嗷——”

淩恒不躲不避,叩著葉星奕的後腦勺,笑意明顯:“這點臉皮就別總惦記著調戲我了。”

淩恒手裏還捏著自己的兩只臭襪子,葉星奕耳朵霎紅,甚至比剛才挨揍、洗澡時還要紅上許多。

這樣親近的舉動,真的要命,也是真的遭不住。

淩恒看向小家夥的眼神純凈,他薄唇微啟——門在這響了。

葉星奕飛速鉆到被子裏,氣鼓鼓的,逃進被窩之前還要再罵一句:“你沒素質!”

簡泊端著盤切成塊了的木瓜進來,他一張嘴果然沒好話:“哦吼,這個姿勢,果然又挨揍了吧?”

葉星奕趴在床上,反手默然將被子往自己腦袋上扯。

簡泊笑笑,把果盤遞給淩恒,嘁了一聲:“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小崽子,雲驍早跟我說過了。”

趕上臺大手術,多方會診,簡泊夜裏十一點半了才回來,澡還沒洗,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衣服。

簡泊也在床邊坐下,消毒水的味道淡卻清晰。他扯扯嘴皮:“一回來就聽雲驍說你不乖,被淩哥扛上樓了,嘖,果然還是小崽子啊!”

葉星奕張嘴一口咬掉木瓜,字正腔圓地吐出來幾個中英文混雜的字詞:“Don't 賴賴。”

簡泊上學那會兒弱項就是英語,恍惚了下:“什麽玩意兒?”

小狼崽子齜牙咧嘴的,偏偏不答,只一個勁朝他吐舌、拉仇恨:“你上學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英語嗎?”

淩恒咳了一聲,原地幹起了同聲傳譯的活兒:“他的意思是,讓你不要逼逼賴賴。”

簡泊:“……”

他當即就站起身,一把奪過淩恒手裏的果盤:“滾吧滾吧,拿走了,你倆吃屁。”

簡泊惡狠狠地笑了一聲,伸手戳了戳葉星奕腦袋上的毛:“一點虧不肯吃你是。”

葉星奕把腮往右邊頂,在臉上鼓成一個小包:“就不吃。”

月上中天,初夏的夜晚籠罩在一層稀薄的水霧潮氣之中。濕潤的風一吹,這霧頃刻散了許多,可在下一個須臾,又無聲無息地濃稠些,光亮若隱若現,卻從未消失彌散。

葉星奕動了動手指,在淩恒掀起被子的一剎,就滾到了他懷裏。

全身上下沒有半片衣料遮擋,小狼崽子哼哼:“哥,快點睡覺,我真的要困死了。”

動作之間,尚且紅彤彤的身後露了出來。淩恒揉了兩下,點頭:“嗯,睡覺。”

“還疼嗎?”淩恒將床頭燈按滅,手掌自然而然地覆在了葉星奕身後。

小崽子含糊不清地哼唧兩句,又扯著淩恒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柔軟一片:“摸這裏。”

淩恒雖然早習慣他這一招了,但在感受到小家夥胸前溫熱的觸感之時,心還是會停滯,沒轍又無奈地說:“小崽子,一點不學好。”

“我沒有不學好,是你先不學好的。你帶壞我……”葉星奕伸了伸腿,在被子裏滾了一下,腦子裏開始滾動播放他哥先前的舉動——先捏著自己的臭襪子,再旁若無人地湊到下巴,湊到嘴邊,最後竟然還用力聞、用力嗅……

葉星奕稍微細想覆盤了下,差點又要起反應了。他連忙大力搖了搖腦袋,想將水晃出來。

淩恒柔聲:“怎麽了?”

小狼崽子兇巴巴的:“你今晚不許再說話!”淩恒失笑,寵溺地點頭,動了動口型沒出聲:“這麽兇。”

小狼崽子在心裏惡狠狠地說,他哥不是變態,他才是變態。

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一會,葉星奕嘆了口氣,突然沒了睡意。

濃重的夜色裏,少年睜開眼睛:“哥,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吧?”

淩恒一怔,還沒來得及回答,懷裏的少年又追問:“永遠不會丟下我,對吧?我無論做什麽事情你都會在的,對吧?”

“必然。”無論以什麽身份。

淩恒反手將他抱緊些,將小家夥往自己臂彎裏攬了攬:“都已經光著屁股睡在我懷裏了,還不安心嗎?”

“安心的,我穿了整整一天的臟襪子你都不嫌棄。”葉星奕沒動,任由淩恒的手捏自己,任他捏任他摸,只抿著唇:“我就是今天莫名其妙有點心慌,總覺得不踏實,感覺好像下一秒,下一個轉身,你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少年每說一句,話裏的濕氣就重一分。淩恒蹙著眉,手臂用力,幹脆將他整個抱到了自己身上,說:“不會消失,我舍不得。”

淩恒沒告訴葉星奕的是,他其實也有些沒來由的慌亂,在當下,在這個悉數平常的夜晚,星繁河白。

可淩恒什麽也沒說,他只是將小家夥抱在自己身上,故意挑逗地拍了拍他:“是想跟我撒嬌麽?現在呢,這樣有沒有踏實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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