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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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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板

淩恒擡眼,竭力克制才沒破功。

他左手掰開小家夥清秀的指尖,右手揚起,巴掌聲清脆。

葉星奕舔著自己的後槽牙,挨完三下了,都沒反應。

淩恒笑了一聲,望著他,挑起眉:“嗯?”

小狼崽子終於回神,溜號溜到北極圈了,他悻悻:“忘記了……”

淩恒眼裏含笑,並沒打算訓小孩,只道:“剛才三下不算。”

葉星奕睫毛翕動,眨了眨:“我錯了……”

等了兩秒也沒聽到想要的,淩恒磨著牙:“別妄想蒙混過關,賣萌也沒用。”

葉星奕渾然不覺地鼓起腮,惡狠狠道:“我再打王者我就是——”

他想了半天,還是沒斟酌好措詞,把一肚子牢騷統統咽了回去:“這破游戲,全是奇奇怪怪的人在玩。”

淩恒不搭理,眼皮挑了挑,又催促道:“快點的。”

淩恒只逮住了小家夥的左手,他另外一只手還是自由的,葉星奕用右手捂著大半張臉,簡直想一頭紮進地板裏:“哥……”

淩恒起了心思逗他:“討饒也沒用。”

“你不講理。”葉星奕使勁揉搓著臉。

“平時叫哥叫得多自然,”淩恒眼裏的笑意遮也遮不住,“怎麽疊詞就不行了?”

葉星奕往前一步,似要向淩恒證明什麽似的,他硬著頭皮:“哥……哥……”

這兩句“哥”之間,隔了能有一個世紀那麽久。

淩恒摩挲著下巴:“想讓我放過你?”

淩恒頓了頓,隨即嘴角綻出一抹

神秘的笑:“絕無可能。”

“好不容易才讓我逮到機會,”淩恒又沒素質地催,“快點的。”

葉星奕也說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明明平時也偶爾這麽喊過淩恒,可現在他就是張不開這個嘴,大概因為手心還被淩恒緊攥。

眾目睽睽受罰之下,葉星奕掙紮數秒:“哥哥……”

淩恒一本正經地點頭:“嗯,然後呢?”

葉星奕萬分艱難:“我真的知道錯了……”

淩恒不肯放過:“連起來說。”

葉星奕嘴皮子掀起,又閉上,再掀起,再閉上,他實在臊得慌:“哥哥我知道——”

淩恒正襟危坐,下一秒,懷裏就撲進來一只滾燙的小狗崽子。

葉星奕一句話不說,一聲不吭地把頭埋在淩恒頸間,另外一只手搭在淩恒的脖子上,用力摟著。

淩恒失笑,知道這是逗得狠了:“不勉強,我們不願意說就不說。”

小家夥坐在他哥腿上,眼眸一彎:“不是不願意,但是——”

小崽子但是了個半天,也沒把話圓回來,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只好又悶頭當鵪鶉去了。

“你就仗著年紀小,”淩恒勾了勾唇角,“篤定我——”

葉星奕肩膀微顫,淩恒一楞,掰過小家夥的腦袋後,與他清亮偷笑的眼睛對視上,隨即也慵懶地笑開了:“你就篤定我對你沒轍,一點招都沒有。”

“星奕最乖。”

淩恒將小孩往自己懷裏攬緊了些,手覆在他腰後輕揉。

懷裏那只小狗崽子突然弓起身體,從他哥腿上下來,然後閃現進了臥室:“你等我一會……”

臥室裏翻箱倒櫃一陣,半分鐘後,葉星奕的手背在後頭,他攥著一根黑乎乎的東西,晃到了淩恒身邊:“哥……”

他將東西挪到身前,然後低著頭,語氣盡是商量的意味:“你用這個,我不那麽喊,可以嗎?”

淩恒接過小家夥手裏的戒尺放在沙發上,戒尺的另外一頭被葉星奕不留餘力地攥了許久,末端濕潤。

葉星奕頓了頓,還來不及出聲,就被淩恒箍住腰往他懷裏帶。

小孩重新坐好之後,淩恒才說:“不用戒尺,哥舍不得。”

“把你這雙小狗爪子打壞了,還怎麽上分?”淩恒輕笑,擡眼望來:“國服弈星。”

淩恒永遠不會強迫他心愛的少年。

無論何時,淩恒這樣溫聲細語地說話時,葉星奕永遠都抵擋不住。

低聲斯語地沒說幾句,小狼崽子的臉就已經熟透了,他主動把自己的手塞進淩恒懷裏,然後閉上眼:“你打吧……”

淩恒捏著小家夥的手指,右手高高揚起,落下時卻只用了幾分力。

手心肉沒屁股那麽多,沒法回彈,故而聲音也沒那麽清脆。

巴掌揮下,葉星奕只是覺得臉紅、覺得羞,但委實沒什麽痛感,與郭博堅決不放水的戒尺就更沒法相提並論了。

淩恒的心疼與溺愛都是不言而喻的。

葉星奕再也遇不到這麽好的人了,他想:這是獨屬我的。

淩恒時刻觀察著自己腿上小家夥的反應,忍笑:“嘴繃那麽緊?”

葉星奕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下巴用力,將兩瓣唇完全包進去,只露發白的下頜在外。

淩恒的心頃刻就更軟了:“會很疼嗎?”

葉星奕飛速搖頭,淩恒說:“喘口氣,你要把自己給活活憋死了。”

小狼崽子這才松開下巴,兩瓣唇鮮艷紅潤。

葉星奕的唇色很好看,唇紅齒白的,更何況現在還被他自己給咬腫了。

淩恒有些心疼地用指腹觸碰:“怎麽老咬自己?”

小狼崽子只望著淩恒,什麽也不說,把自己的手舉得更高了點,聽話到淩恒不落忍。

手上總共就那麽大塊面積,即便淩恒的水都放到波弗特海了,葉星奕的手心還是無可避免地有些發燙,連帶臉頰一並。

確實是第一次被淩恒打手板,葉星奕心癢得慌,從前無論是梁穎還是郭博,都沒出現過這樣的連鎖反應。

葉星奕既羞且臊,無意識地又咬住了下唇,力度還不小。

“不允許咬自己。”淩恒適時提醒。

他無奈地威脅:“再被我發現,XXX就也等著開花的。”

葉星奕:“!”

他迅速張開嘴,本能閉上,咽了一大口唾沫,喉結滾動。

十八歲的年紀,葉星奕其實已經初備男人的模樣了,只是面對淩恒,他仍然略顯青澀稚嫩。

數目過了大半,小家夥都沒想起來要換手,淩恒體貼道:“換一只手吧。”

葉星奕終於將一直搭在淩恒頸肩的右手收回來,老老實實擡高:“是。”

小家夥皮膚細嫩,偶爾白紙的尖角劃過都會破皮。

葉星奕的左手一鈍一鈍,火燒火燎地疼。

淩恒松了口氣,莞爾:“我容易麽?不僅要幫你出氣,還得再回過頭來哄你這個小家夥。”

葉星奕羞赧道:“我再也不玩物喪志了……”

淩恒捧著小崽子的手:“打個游戲不能說是玩物喪志。”

淩恒在他手心輕柔地按了按,指腹打著圈兒,寬慰說:“我知道你累,高三確實辛苦。再堅持半年,我們很快就能熬到頭了。”

“嗯!”

葉星奕重覆:“我們就快熬到頭了,等高考考完,我哪都不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要在家每天從下午一點打到淩晨三點!”

葉星奕的手心滾燙,特別是左手,已經稍微有點腫了,只是不甚明顯。

淩恒舉著葉星奕的爪子湊在自己下頜,貼在臉上。

肌膚相親,小狗崽子更知羞了,但偏偏賴在他哥懷裏,一點都不舍得起來。

半分鐘後,淩恒的襯衫下擺被某只不老實的小狗掀起,他只能攥住小家夥細瘦的手腕:“星奕。”

葉星奕置若罔聞,爪子還在往上肆意游走,克制卻又膽大妄為,在輪廓清晰的那處按了按,先發制人:“我也想要八塊腹肌……”

淩恒笑了一聲,手臂輕輕松松環住葉星奕的細腰,就見小孩低下頭,用力搗了搗肚子:“從明天開始不吃零食、不喝巧克力奶了,憑什麽我只有四塊?”

“你還小,四塊已經很夠用了。”淩恒眼裏的笑意流轉。

“而且節食沒用,”他說,“身材是鍛煉出來的,平時喊你多跑幾步都不願意。”

受過罰的爪子還是發燙,葉星奕大著膽子,用自己的手去夾淩恒的臉,不僅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還把太歲的臉蹂躪成一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從裏到外。

“我的,”淩·太歲·恒被迫張開嘴,“我不說了。”

葉星奕把淩恒的臉掐扁搓圓,像對待元宵一樣,被搓的元宵深感無奈:“膽子肥得沒邊了。”

話語威脅的意味很足,可淩恒聲音裏的笑意卻早將他暴露徹底了,毫無氣勢:“屁股打開花。”

淩恒有時真挺迷茫的——他家這個小狗崽子臉皮薄的時候巨薄無比,可厚起來,也是一眼望不到頂。

晚上,葉星奕照例先洗了澡,然後披著睡袍就溜回了臥室。

等淩恒洗完澡,他剛掀開被子,就——

淩恒微皺著眉,不輕不重地喊了一句:“星奕。”

被窩裏正睡著一只光溜溜的小狗崽子,全身赤裸無餘,脊背與臀腿之間,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膚,完全是字面意義上的細皮嫩肉。

小狗崽子腰細腿長的,小屁股挺翹飽滿且圓潤,因為側趴著的姿勢,後腰兩個漂亮的腰窩若隱若現。

小狗崽子被他哥喊了大名,有一瞬間意料之內的慌亂,然後很快冷靜下來,晃了晃細瘦的腳腕。

淩恒放下被子,語滯:“……不許裝死,起來把衣服穿好。”

葉星奕坦著的後腦勺彰顯其倔強,直到被淩恒拎起狗耳朵——

“耳朵不長是吧?”

葉星奕縮在被子裏的胴體動了動,他終於肯出聲:“我就要這麽睡,我嫌熱!”

淩恒揪著小狗耳朵的那只手用力了些,可小家夥打定主意,一聲不吭。

淩恒拿他沒轍了,在這場較量中,毫無疑問地先敗下陣來。

小狗崽子吃準他哥會心疼,因而無懼無畏,想怎麽躺就怎麽躺。

淩恒確實心軟,他隔著被子在小家夥屁股上輕拍兩下,半無奈半妥協地說:“往裏邊點。”

葉星奕這回沒意見了,他拱著屁股就往自己左手邊過去,攢著勁鼓搗,直到腰被淩恒箍住:“可以了,再跑要掉下去了。”

葉星奕故意誤解淩恒的意思,猛地紮進他懷裏:“來了!”

小狼崽子把腦袋埋在寬厚堅實的胸膛,大腿也自然而然地架在了淩恒身上:“哥!”

淩恒的動作還是僵硬,他實在無法,小孩都不止是光著屁股睡在自己懷裏那麽簡單了,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膚都一覽無餘。

淩恒無聲地感慨——這半大小崽子折磨人的功夫堪稱頂級,沒點滔天毅力是真把持不住。

抵抗不住也得繼續負隅頑抗。

淩恒嘆了口氣,在葉星奕的鼻尖上親了一口,笑著數落:“臭小子,沒規沒矩的。”

淩恒添了句:“就會騷擾我。”

葉星奕睜著無辜的眼,將自己的爪子從被窩裏拿出來,雙手合十,並在胸前作揖:“我手疼……”

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淩恒自己罰的小崽子,究竟如何他不能更清楚。

但任憑如此,淩恒還是寵著:“手給我。”

葉星奕目的沒達成,又把手撤回去了。

淩恒好氣又好笑:“你就是故意的。”

“手真的疼?”淩恒腹□□:“那把屁股湊過來,索性讓我再打一頓,吃了竹筍炒肉的話,手應該就不那麽疼了。”

葉星奕在被子裏悶頭翻了個身,無聲地抗議。

淩恒笑了一聲,將有點炸毛的小孩整個攬進懷裏,踏踏實實地抱了個滿懷:“好,哥抱。”

葉星奕未著片縷,他使勁往淩恒懷裏鉆,將毛絨絨的腦袋在他胸膛來回蹭,大腿也極其不老實,卡著被制裁的邊境線來回折騰。

淩恒無法,稍微帶了些力氣,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再作妖呢?手往哪兒伸?”

仗著淩恒心軟,仗著他疼惜自己,於是葉星奕:“哥……”

小狼崽子故作委屈,實則算盤滴答滴答響個不停:“你親也不讓親,抱也不讓抱的!我不跟你好了!”

“是我不讓親、不讓抱嗎?”淩恒啞聲:“你手都已經鉆到我睡褲裏了。”

小狼崽子順坡下拐:“那就脫了,不穿。”

淩恒亮了亮鐵砂掌:“什麽?”

小狼崽子不吱聲了,可才消停兩分鐘,又鬼鬼祟祟地運作起來。

淩恒人麻了:“你——”

葉星奕的手機響了,他支著清亮委屈的腦袋跟大眼:“誰啊?”

小家夥從前有個很不好的習慣,臨睡困得迷迷糊糊時,手機總隨意塞在枕頭底下,淩恒算是終於給他把這毛病拗過來了。

淩恒從床頭櫃上撈過葉星奕的手機,避開視線,直接遞給他。

半秒後,葉星奕警鐘大作,他低頭迅速瞥了一眼,就發覺自己還裸著個肩。

葉星奕火速躺下,命令淩恒:“你拿你拿,是我爸打過來的視頻!”

“讓你不肯好好穿衣服的。”

淩恒笑了一聲,任勞任怨地舉著手機,架在兩人中間。

葉星奕一掃剛才齜牙咧嘴的惡劣模樣,這會畏畏縮縮的。

他反覆確認自己的肩膀不會出現在攝像頭裏後,才僵硬地打了個招呼:“爸……還沒睡呢?”

淩恒也簡單打過招呼。

葉星奕光著屁股躺在他哥懷裏,還是有點心虛,先發制人:“都十點半了,你要早點休息知不知道?作息必須規律,身體才能好!”

視頻那頭,葉瀚只開了個床頭燈,光線昏暗,他語速慢騰騰的:“馬上就睡了,你看,爸爸房間的燈都關了,我就是突然想起來。”

葉瀚頓了頓,葉星奕先問:“怎麽了?”

視頻裏,老爸笑了笑,然後才說:“你外公上午給我打電話了,喊你明天過去吃晚飯,說都轉學回來一年半了,這麽久才見過一面。”

葉星奕頂了頂腮:“那是我不想去嗎?姨媽不待見我們家,我知道。”

葉瀚的笑肉眼可見有些僵硬,他頓了頓:“老爸只是跟你知會一聲,你願不願意去都行。”

葉瀚說:“老爸還是關心你的,我兒的心情最重要。”

老爸已經是快七十歲的人了,葉星奕不想讓他夾在中間為難:“……我去,沒說不去。”

“我明天買點水果、牛奶,還用買別的什麽嗎?”

突如其來的沈默,葉星奕再次主動挑起話題。

“不用不用,”葉瀚忙接過話茬,又想了想,“隨便你,都可以。”

淩恒不動聲色地將被子往上扯了扯,倒不是怕被看見,只是擔心小孩著涼。

知子莫若父,葉瀚明白他家臭小子多少還是有點別扭,接著道:“你就當是去看望外公,外公歲數也大了,我們——”

“我們既往不咎,”葉瀚說,“爸爸知道你計較,我也計較,但媽媽已經走了這麽多年了,他畢竟親外公,是你為數不多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一提到梁穎,葉星奕已經有點不高興了,他強忍著沒發作,聽老爸又嘮叨了一大通。

淩恒知道他不痛快,手一直在小家夥的肚子上揉。

在淩恒的安撫下,葉星奕確實沒以往談到這些事時那樣燥了,在心底裏跟自己較勁歸較勁,至少表面敷衍地點了頭:“我知道了,我明天晚上過去。”

葉星奕情緒真正低落時,往往趨於兩個極端,有時一句話都沒有,有時卻反倒話匣子剎不住車似的,這會應該是後者。

提及梁穎,葉星奕難以自抑地記起從前的許多事、她受的許多委屈,情緒不免就低落了。

為了不讓老爸憂愁,不讓他擔心自己,葉星奕又難得殷勤地加了句:“我明天起來以後,洗個澡洗個頭再去,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人模狗樣的,保證完成您老的任務,這樣滿意了吧?”

葉瀚瞇著眼睛笑,皺紋生了許多,但給人的第一印象絕對是和藹。

他一本正經地點頭:“爸爸滿意了,好兒子。”

葉瀚只看見葉星奕在笑,卻沒看見被子底下,一只溫暖堅實的大手覆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上。

這時,葉星奕異常懂事、異常好商量,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淩恒。

葉瀚還在尋思葉星奕先前的那句話,自豪道:“你不用收拾都已經甩別人一萬條大馬路了,也不看看是誰的種?”

葉星奕皮笑肉不笑地皺了皺鼻子,以為躲過去了。

冷不丁的,葉老爹突然發問:“老家冷不冷啊?看你蓋得嚴嚴實實。”

葉星奕迅速搖頭,肩膀沒敢亂動:“不冷,家裏開著熱空調呢。”

葉星奕又叮囑:“你在家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別省電,空調記得開。”

葉星奕想了想:“晚上睡覺之前,一定要把電熱毯調到最小。”

“我兒操不完的心。”葉瀚笑著點頭:“你不冷就行,晚上睡著了不能老踢被子。”

這通視頻電話打了足足四十多分鐘,等終於被老爸放過時,葉星奕已經在被子裏悶出了整整一身臭汗。

他長舒一口氣,表面感慨,實則熨帖:“哥們容易嗎?隔著四百多公裏,還得哄我爸高興。”

“不容易。”淩恒忍笑,在他後腰揉了一把。

“哥,”小狼崽子從被子裏鉆出來,“我好熱!”

葉星奕望向淩恒,脖頸都是紅的:“你不熱嗎?”

淩恒搖頭:“還好。”

他故意道:“下次還敢不穿衣服麽?”

淩恒一本正經地科普:“脫了衣服後,你的身體跟被子的接觸面積變大,生理代謝就會——”

淩恒這句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堵住了,觸感溫潤濕熱。

翌日,吃完午飯後,葉星奕一點沒磨嘰,抱著杯巧克力味的品脫冰淇淋就坐在茶幾前。

他一邊叼著勺子,一邊翻開練習卷,還順手撈走路過的小狗弟弟:“你不能吃這個,小狗不能吃巧克力。”

星星的尾巴晃來晃去,打得葉星奕胳膊生疼。他將勺子插回冰淇淋裏,索性將小白狗高高舉起:“小小一只,力氣這麽大!”

“你欺負哥哥是不是?”葉星奕佯怒,他張大嘴,嗷嗚一口咬住了小白狗的腦袋,果然吃了一嘴毛。

星星的狗毛又細又軟,葉星奕齜牙咧嘴地吐了半天,也沒吐幹凈,總覺得嗓子眼還是有東西卡著。

他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悻悻把小白狗放下:“……不招惹你了。”

一人一狗對峙,一個說:“你真的不能吃巧克力!”

一個無聲地抗議:“我非要吃!”

家裏鋪了地毯,星星跑得歡騰。它前腿搭在茶幾上,嗅嗅聞聞,非跟葉星奕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過不去,黑色濕潤的狗鼻子翕動。

葉星奕沒轍:“哥!星星搶我冰淇淋!”

淩恒從廚房探出頭來,朝小白狗招了招手,笑著喊:“星星!到爸爸這來!”

“嗷嗚……”小白狗看了葉星奕一眼,戀戀不舍地掉頭跑了,狗爪子輕快,有一搭沒一搭的。

淩恒手上還沾著水珠,他用手背在星星頭上摸了一把:“好孩子,你乖。咱們不吃那個,待會爸爸給你拆個香草味的。”

星星的腦袋在淩恒腿邊蹭個沒完,它嗚嗚咽咽的,似在控訴哥哥吃獨食的缺德行為。

“星星,來吃。”葉星奕突然冒出來,手裏端著個小碗,赫然裝著兩大勺香草味的冰淇淋。

淩恒看了一眼:“多了。”

葉星奕下三白眼倒翻:“……我要舉報你,苛待弟弟的夥食!”

“你舉報我也沒用,”淩恒好笑,“弟弟吃多了會拉稀。”

葉星奕不情不願:“哦。”

他拿勺子舀了一口放進自己嘴裏:“這樣?”

淩恒搖了搖頭:“還是多。”

葉星奕瞇著眼睛,只能再吃掉一口:“這樣總可以了吧?不多了!”

淩恒終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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