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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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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會

兩分鐘後,被淩恒按在腿上的時候,葉星奕什麽想法也再沒有了。

到底只是沒成年小崽子的把戲,淩恒什麽都沒多說,甚至連訓都沒訓一句。

簡泊掰開安剖瓶,調侃:“你哥脾氣就是太好,生病發燒還敢不聽話,要落我手裏,絕對立馬把手腳都捆起來,抽開花。”

葉星奕想用手捂著,卻被淩恒先一步箍住,只能磨牙道:“你也就對著我口嗨,換做雲驍哥,你還舍得嗎?”

簡泊一點素質沒有,把安剖瓶彈得砰砰響,腹□□:“當然不啊。”

葉星奕掙紮著就想從淩恒腿上下來:“我們倆打一架吧。”

“毛長齊了嗎你,跟未成年小崽子打架,說出去我自己都覺得好笑,”簡泊樂得忍都忍不住,故意道,“有我給你打針就知足吧,好歹也管著山奈幾百上千號人,把我惹急了我就真不幹了。”

葉星奕求之不得:“我還沒把你惹急嗎?你快點不幹。”

簡泊一邊跟葉星奕鬥嘴貧舌分散他註意力,一邊用眼神示意淩恒。

針頭沒入傷痕累累的X時,到嘴邊的話被生生噎回喉嚨裏。

一陣尖銳的刺痛過後,葉星奕狠狠咬住唇,卻還是疼得悶哼:“啊……嗚嗚……”

食指從上往下數兩個關節那麽長的針尖全部埋進肉裏,本來也不好受,何況是落在葉星奕青紫斑斕的身後。

他用力握住淩恒的手,嗚咽:“哥……疼……”

淩恒也屏著一口氣,萬分不忍:“推慢點。”

葉星奕不樂意:“快點,嗚嗚……”

簡泊平時忙起來另算,不忙巡診的時候,遇見老人小孩難伺候點的,都會主動接過護士手裏的托盤,幫忙肌註,什麽臟活累活都幹,絲毫不嫌。

他手裏有分寸,捏著勁,挑的也是相對來說較為緩和的地方,盡可能讓葉星奕的痛楚降到最低。

雖然簡泊總忍不住跟小崽子鬥嘴,可到底年長九歲多,又相處這麽久,絕對也是一樣當弟弟照看的。

他出聲:“再堅持一下,很快。”

針尖拔出的那一剎,留下一個鮮艷的針孔,還在往外滲血。

淩恒接過棉簽按著,心疼得直皺眉。

“小家夥脾氣爆,皮肉倒是嫩,”簡泊問,“平常挨揍的時候,幾個巴掌下去就紅一片吧?”

淩恒剛想將懷裏的小家夥抱起來,簡泊就制止道:“還有消炎針沒打。”

葉星奕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疼麻了,可第二針,隨著針頭紮進肉裏,他就萬分難耐,攥著淩恒的手,連指尖都在發顫。

寧雲驍也不忍,蹲在床邊,看著疼得雙眼緊閉的弟弟,長舒了一口氣。

兩針打完,葉星奕已經出了一身又一身汗,眼睛都是紅的,剛被淩恒扶起來就撲進了他懷裏,連簡泊跟寧雲驍在也無暇顧及。

淩恒替小家夥按著針孔,心疼不言而喻,他用另一手摟住小孩的腰,柔聲:“已經好了,星奕真乖。”

葉星奕兩瓣XX全是麻的,除了酸疼脹痛已經覺不出什麽了。

他吸了吸鼻子:“好疼,什麽時候才能發明出藥丸來取代肌註啊?”

“你信不信,皮膚嫩成這樣,我用手隨隨便便幾十巴掌都能招呼哭,”簡泊將針頭和安剖瓶包好丟進垃圾桶,好笑道,“還敢一個勁地作,顧頭不顧腚你真是。”

葉星奕疼得沒功夫跟他掰扯,只靠著淩恒的肩,睫毛翕動,委屈地呢喃:“哥……”

淩恒假裝剜了簡泊一眼,正色:“滾邊去,只要星奕乖,哥才舍不得揍。”

簡泊故意道:“這樣,等這小子下次再犯渾,你舍不得揍的話就扔給我,保證收拾得服服帖帖,再加上輸液打針,一條龍服務絕對到位。”

淩恒思索片刻,說:“……我覺得可以。”

可以個鬼!

葉星奕聞言立刻摟緊了淩恒的脖頸,直往人懷裏鉆:“我才不要!”

淩恒跟簡泊對視一眼,藏住笑意:“那你得乖。”

簡泊扮完黑臉,助推了一把兄弟倆的感情,攬著寧雲驍就出了臥室:“星星還在外面等我們倆陪它玩呢。”

等兩人離開,葉星奕就不樂意了,瘋狂在淩恒的睡衣上蹭眼淚。

淩恒明知故問:“還是很疼嗎?”

葉星奕不滿:“簡哥說要揍我,你不幫著就算了,他越說越沒邊,你竟然還附和!”

淩恒直樂:“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

從臥室出來,寧雲驍欲言又止,簡泊彎腰,柔聲問:“怎麽了?想說就說寶貝,跟哥不瞞著。”

寧雲驍輕聲說:“我們這麽逗星奕,會不會太過火了點?”

簡泊笑,親昵地捏了捏他的臉:“單純死了,怎麽這麽招人喜歡呢?嗯?”

他站直身,大喇喇道:“淩哥故意讓我這麽說的,小家夥太不老實太皮,一會不看著就出事,他揍又舍不得揍,只能喊我嚇唬嚇唬星奕。”

寧雲驍一怔,隨即終於放心:“……淩哥真是。”

他找了半天舌頭:“真是……用心良苦。”

兩人已在數日前敞開心扉,正式走到一起。

簡泊笑:“淩哥很疼星奕,很喜歡他,但不是我對你的這種喜歡,是真的只把他當弟弟疼。”

寧雲驍有些茫然:“是因為星奕還沒成年嗎?”

簡泊牽住寧雲驍的手,十指相扣,他道:“不是。淩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會一直這麽單著下去。”

簡泊神色看不分明,晦澀道:“我其實挺感謝星奕的,在這學期開始之前,雖然……雖然淩哥的狀態已經比原來好了太多太多,也能正常教書上課,但整個人都少了股勁,很不穩固,你沒法猜他哪一天就倒了。”

簡泊說:“但星奕對他來說很不一樣,非常不一樣。有他陪著淩哥,整天大禍小禍不斷,我倒是反而放心了。”

寧雲驍輕聲說:“淩哥很護著星奕。”

“你淩哥遇人不淑啊,”簡泊嗤笑一聲,“他曾經也這麽對過別人,甚至比現在還要好,一顆心原原本本全都掏給人家了,只可惜呢?什麽畜生東西。”

寧雲驍一怔,簡泊恨得咬牙:“回去再跟你說,被星奕知道,他恨不得學不上了都要找那人拼命去。”

二十分鐘後,淩恒再次從臥室出來,長舒一口氣:“辛苦了兄弟,也讓雲驍受累了,這兩天老往這跑。”

簡泊挑眉,先前的壞情緒被掩飾得很好,一雙眼深不見底。

“你這活真的,太給我拉仇恨了,”他笑著道,“星奕睡著了?”

淩恒點頭:“哄了好一會才睡著,他困得不行了還惦記著要出來找你撩架。”

已經快下午四點了,淩恒問:“晚上吃什麽?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簡泊從沙發上起來,單手開了冰箱,打量道:“不出去,小東西病還沒好,再凍著你不得心疼死,萬一拿我燉鍋子了就沒人照顧雲驍了。”

這家夥逮著機會總要暗戳戳秀,淩恒無奈:“你有完沒完?那我點外賣吧。”

簡泊只顧著傻笑:“這不是食材都有嗎?中午還剩了那麽多菜,熱一熱就行。”

“雲驍好不容易來一趟,趕著我有空,你就讓孩子吃剩菜?”淩恒白了眼他,隨即就想找手機,“做不動了,點外賣吧。”

簡泊長臂一伸,攬著碰巧路過的寧雲驍,眨巴眼:“我們幫你。”

等葉星奕一覺睡醒,門外滿屋飄香。

他踢踏著拖鞋出來,然後頓住:“這麽多菜?”

簡泊端著剛剛蒸出來的蒜蓉粉絲開背蝦,用毛巾包著盤邊放在桌上:“小心燙啊,小心燙。”

他看葉星奕還站在原地,道:“杵在那幹嘛?快去洗手準備開飯,剛還想讓雲驍去叫你的,倒是機靈,聞著飯香醒的吧?”

葉星奕還記恨著他午後的威脅,只一個勁地做鬼臉。

廚房裏油鍋四起,聽見外邊的動靜,淩恒高聲道:“幫我看看他還燒著嗎?”

簡泊得了令,搶先抓住小狼崽子,挑眉:“你哥說的,讓我看看。”

葉星奕鼓著腮幫子,瞪他:“煩人。”

簡泊將手背貼在葉星奕額頭:“不錯,燒退了。”

葉星奕朝他齜牙,故意找茬,一身反骨:“就這麽摸一下能管什麽用,你手不準,我覺得我燒還沒退!”

簡泊樂得止不住:“我頭回見願意送上門的小崽子,沒退好啊,消炎針和退燒針我都帶了很多,看你還想再挨什麽?”

針是能胡亂打的嗎?!

葉星奕掙開他的手,忙不疊去找寧雲驍了。

簡泊轉回廚房,使壞:“你完蛋了,你掉價了,小東西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找你而是去找雲驍,誒,你說他是不是真看出來了啊?知道我們倆是故意拾掇好的?”

簡泊立即搖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淩恒:“準確說,是你拾掇我嚇唬他。”

淩恒端著清蒸鱸魚,沒好氣:“起開。”

家裏有兩個小孩在,淩恒跟簡泊都沒喝酒,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

飯畢,幫忙收拾清理了餐桌和廚房後,簡泊跟寧雲驍又待了一會,才起身準備離開。

簡泊拎著兩大袋垃圾站在玄關,朝小狼崽子道:“要乖啊星奕,你哥明天去學校上班,你要是無聊的話就給雲驍打電話發微信,都可以的。”

臨走,他還有點不放心:“一個人在家記得把門關好,煤氣竈不要亂動,冰的少喝。”

葉星奕皺了皺鼻子,幹巴巴地點頭:“好,拜拜。”

簡泊露著牙,在淩恒肩上錘了一拳:“顧好自己,兄弟。”

等簡泊跟寧雲驍走後,淩恒又陪著葉星奕看了會電影,才上床休息。

隔天,葉星奕屁股上的傷還是疼得有點遭不住,兩只狼爪也都腫著,淩恒大手一揮,直接給小家夥批了兩天假,讓人老實在家養著。

直到周五下午的家長會結束,琓縣一中2022級高二上的整個學期才算圓滿告終。

前一天晚上,睡前,淩恒邊給葉星奕揉屁股,邊問:“明天上午布置各科作業,下午開完家長會就算正式放假了。要麽你幹脆好好在家休息,作業等我給你帶回來。”

葉星奕湊在他懷裏,搖頭:“不要。”

寒假作業倒是其次,淩恒憂心的反倒是下午的家長會。

他斂下眼色,柔聲哄:“學校幾十年的老習慣了,每學期開家長會,都需要學生坐在家長旁邊一起聽,你到時候會不會太無聊了?”

葉星奕抱住淩恒的手,往他懷裏又拱了幾分:“我知道你是怕我尷尬,沒關系的。”

他聲音很輕:“你上高中開家長會的時候,班上別的學生都有家長來,你也是這樣一個人。”

葉星奕摟住淩恒,閉著眼:“你都能習慣,我當然也可以適應。”

臥室大燈關了,只剩一盞暖黃的床頭燈。

借著昏暗的光線,淩恒瞧見懷裏的小孩睫毛不住翕動,他心軟成一片,就著環抱住葉星奕的姿勢,低頭在他發頂吻了吻:“知道你能適應,一直都知道。”

他說:“但是我還是會很心疼,你跟我不一樣,星奕,有些罪沒必要讓你白受。”

葉星奕勾唇:“你心疼我,我都知道。”

很多事正是因為淩恒親身經歷過,再清楚不過那種感受,所以才會刻意攔著葉星奕,只是小狼崽子犟得很。

直到坐在教室,看著平時朝夕相處的同學們,每一位都坐在家人身旁,葉星奕的孤寂才被無限無期地放大。

教室裏坐著一百多號人,擠得滿滿的,有的家庭甚至是父母雙方都來了,相當重視。

淩恒站在講臺前,隔著人群望到最後——葉星奕身體坐得很直,拿著筆已經開始在寫寒假作業了。

前排的家長很熱心,也健談,聊了一圈後,轉過身來,主動找話:“誒同學,你家長還沒來嗎?”

少年抿唇,語氣淡然:“他們忙。”

鹿苗苗從洗手間回來,只聽到後半句,卻也猜到大概,她快步過去,直接將男人的身體往回掰,不動聲色地替葉星奕解圍:“你坐好,淩哥在上面看著呢,別講小話。”

葉星奕繃著臉,在與講臺旁的那人對視上後的一瞬,就笑開了。

他悄聲在心裏說,我才不是一個人,我也有人來給我開家長會的,我哥就在上面呢,他到得比你們任何一位家長都要早。

這些孩子氣的愁緒與淩恒相比,什麽都算不了。

家長會正式開始,葉星奕坐在臺下,聽著身邊人的小聲私語,落寞每添一分,他就會更心疼當年的淩恒一分。

在莘城讀高中時,學校也有這樣的慣例,家長會需要學生跟家長一並參加聆聽,梁穎去世之前一直都是她去,她離開後,好在學校離家很近,老爸倒是也願意去,葉星奕算不得異類。

大抵是外貌跟氣質過於出眾,總引得前排學生家長頻頻回頭,葉星奕其實已經習慣了,只是這次,他的身旁空無一人。

即便媽媽去世了,但小狼崽子至少還有淩恒,可他哥當年呢,一絲一毫家裏的溫暖與支持都不曾真的擁有過。

淩恒明明那麽優秀,一身傲骨,成績還驚人地好,性格也沒得挑,要是不曾埋沒在那樣的家庭,不曾在讀書時還得為了生計發愁,能少吃多少苦楚。

葉星奕非要拒絕淩恒的好意,非要坐在教室親自參加家長會,不為別的,只是想設身處地地感受他哥當年的所有辛酸。

他哥即便不是萬人嬌千人寵,也至少不該淪落到連開家長會都從來沒人來。

少年思緒漫無邊際地往外擴散,要是自己也像淩恒當年一樣次次霸占年級第一的席位,扛都要把老爸從莘城扛回來。

淩恒作為班主任,對班裏所有學生都很上心,開家長會分析時也有理有據,該誇的狠狠誇,有待商榷的留著等私下再單聊,相當給面子。

葉星奕跟著淩恒這麽久,早都能揣測出他哥是怎麽想的。

小狼崽子腦補淩恒的語氣——“都還是沒成年的小朋友,辛辛苦苦一學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多說點好的,等回家都能過個好年。”

他越想越樂,低頭笑了兩聲,用拳頭抵著嘴,才抑制住,再擡頭望向講臺時,眼裏的陰霾只剩小半。

應學校領導要求,淩恒今天特地打了領帶,穿了正裝,站在講臺上,要多帥就能有多帥,身高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葉星奕光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正忍著躁動,就聽在切換PPT的間隙,斜前方一位阿姨喊了句——“淩老師是真帥!太帥了!”

教室裏氣氛本就松弛,此刻更是直接瞬間樂成一團,淩恒忍俊不禁:“謝謝您。”

“不光帥,還很有實力,”鹿苗苗的爸爸也來勁了,笑呵呵道,“咱們淩老師還是15年整個宣城市的理科高考狀元呢,都不光是琓縣了。”

鹿苗苗臉皮薄,女孩子家的很要面子,捂著臉,連忙拽了拽一旁欣慰的老父親。

教室裏又掀起新的高潮,臺下樂得最歡的還是最後一排的小崽子。

少年坐在自己椅子上,悄摸晃了晃腿,笑得明媚又克制,這麽優秀的淩恒,是他的。

葉星奕埋頭一個勁地樂,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將方才作業本上無意劃出的超長一道黑線塗掉。

等家長會開完,許多父母都還有話找淩恒單聊,在教室裏排著隊,一個挨著一個。

葉星奕百無聊賴,安安靜靜地捧著本寒假作業寫得認真,不時撐起頭望著臺上,靜心等著,毫不作妖。

送走最後一位家長,本學期所有工作圓滿結束。

淩恒速度收拾完包,走到教室後邊,摸了摸葉星奕的腦袋,心疼道:“等這麽久,餓壞了吧?”

高中生物知識對於淩恒而言還是太過基礎,正式放寒假後,他著手接了幾家公司的外包項目,提供技術支持。

那天葉星奕無意瞥見匯款記錄時,還不自覺地瞪大眼:“這麽多?”

淩恒柔聲道:“現在肯相信了吧?早跟你說了,我真不幹違紀補課的事。”

葉星奕下意識道:“你去高中教書真是屈才了,就算真的私下補課,賺得也比這少多了。”

淩恒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好好學習,別想有的沒的。”

今年放假早,離過年還有十來天的功夫。

葉星奕跟老爸打了聲招呼,後者難得上心,囑咐了幾句,還特地打電話給淩恒道謝。

葉星奕撇嘴:“道謝是假,求證是真,估計又怕我偷偷溜到哪去瞎浪了。”

淩恒笑著說:“該我先跟你老爸說一聲的。”

葉星奕沒在意,只道:“你別理他,我爸就是嘴上功夫漂亮。”

放寒假後,淩恒並不比先前清閑多少,往往是葉星奕一覺睡到十一點,起來時他哥已經在客廳茶幾前工作了。

葉星奕頂著睡炸了的腦袋出來,隨意從冰箱拿了瓶巧克力奶,邊喝邊晃到淩恒身邊。

他哥坐在地毯上,身旁堆了好幾沓文件,電腦顯示屏裏是一排又一排晦澀難辨的專業術語。

“核酸抽提、熒光PCR平臺或高通量測序平臺常規檢測,DNA、RNA抽提、DNA電泳、FISH、基本生物信息學軟件應用等。”

葉星奕艱難道:“這個RNA抽提是什麽東西?DNA電泳又是什麽?跟我們課上講的RNADNA是一個東西嗎?”

對上小孩迷茫的眼,淩恒忍俊不禁:“是,但不完全是,你確定要聽嗎?待會跟課內的混淆了怎麽辦?電泳是指帶電顆粒在電場作用下,向著與其電性相反的電極——”

葉星奕直接用手心捂住淩恒的嘴,皺眉:“你還是別說了,我好不容易這學期才往腦子裏塞了點生物知識進去。”

小崽子另一手托著自己的腦袋,晃了晃:“待會跟我腦子裏的水混一塊,可就真成漿糊了,到時候題目做不好你又要打我。”

淩恒被他堵著嘴,卻也不掙紮,目光柔和。

等小崽子撒開手,淩恒才含笑道:“你自己要問的,而且我什麽時候因為你題目做不好打過你屁股?”

“不問了,看不懂一點。”葉星奕把吸管滋溜得噌噌響,對後半句直接選擇性略過。

小崽子拆了包番茄味的薯片,還沒丟進嘴裏,就被淩恒長臂一伸,直接撈走:“飯都沒吃,就惦記著吃零食。”

葉星奕朝他無聲地齜牙,故意道:“這個FISH又是什麽?魚嗎?”

有這小崽子在旁邊騷擾,淩恒手裏的活幹不了一點,他無奈起身:“你的魚在微波爐裏,先把飯吃了才可以吃零食。”

“好,”葉星奕陽奉陰違,一邊答得好好的,一邊卻也沒耽誤。

他趁淩恒熱菜的功夫,直接將手伸進包裝袋裏,抓了一大把薯片塞進嘴裏,嘎吱嘎吱嚼了。

淩恒磨牙,從廚房裏探出頭:“當你哥聾嗎?”

葉星奕已經偷食成功,沒再多留戀,心滿意足地晃到淩恒身邊:“錯了。”

淩恒無奈:“你現在認錯比喝水還勤快,可信度為零。”

他在小家夥後脖頸捏了捏:“就貪嘴上快活。”

葉星奕往鍋裏看了一眼,討好得不行:“是酸菜魚誒。”

“你昨天晚上睡前不是說想吃嗎,”淩恒又道,“去,吃你的薯片去,這我燒給自己吃的。”

小狼崽子湊在煤氣竈前:“那我就賴在廚房不走了。”

他離得太近,火都快燒到頭發絲了,淩恒連忙將人從爐子旁拎走,很不放心:“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不允許進廚房,敢動煤氣就等著挨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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