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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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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

出神之間,葉星奕的腰往下塌了不少,姿勢也不再似原來般標準。

他聽著這動靜,想,淩恒這會肯定是來揍自己了,幹脆點,給個痛快吧。

只是淩恒從他身邊經過,上手調整了下小崽子的姿勢後,又徑直離開了。

葉星奕一開始以為他是去拿刑具了,直到聽見身後越來越不對勁的動靜——

小崽子偷偷回頭瞥了眼,然後立刻就崩潰了。

這個人,在這麽嚴肅緊張的時候,竟然選擇去給檸檬樹除草施肥???

葉星奕:“……”

他在沙發上一直跪到現在,還要忍受星星時不時的“騷擾觸碰”,真的快崩潰了,主動示弱:“哥……”

這次不錯,比第一回罰跪時跟自己賭氣死倔好多了,有進步。

淩恒其實一直在等他,忍笑,轉過身來,對上小崽子求饒的眼神:“知道錯了?”

葉星奕立刻點頭:“知道錯了。”

淩恒低下頭,掐掉檸檬樹上發黃的枯葉,沈聲道:“說說。”

葉星奕抿唇:“不該擅作主張報三千米,不該串通班長和體委瞞著你,不該腳踝扭了還不吱聲,不該總給你添麻煩,不該總因為自己讓你分神。”

淩恒擡頭,認真道:“最後兩條刪了。”

少年臉色通紅,眼神卻不能更清澈:“……是。”

淩恒終於走過來,他正色道:“你是我班裏學生,我對你負責是應該的,不用有任何心裏負擔,你只要好好學習,做好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就可以,別的不用操心。”

真的只是學生嗎?

無可否認,淩恒對班裏所有學生,甚至不僅是班裏,不僅局限於他教過的,但凡是琓縣一中的學生,淩恒都會盡力而為。

之前淩恒在四樓辦公室和別的老師合分時,有一個男生進來找了他們班生物老師好幾次,卻都連著跑空。

淩恒那時其實很忙,但見他手裏拿著試卷,便主動詢問,最後還給他講了二十多分鐘題,待他完全跟自己班裏學生無異,盡管淩恒甚至至今都不知道那個男生是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字。

葉星奕一直都覺得,他一定是真的出於熱愛才會頂著那麽高的學歷,任勞任怨回身在三十六線小縣城的母校教書。

一個月休不了幾天不說,工資還就那三瓜兩棗。

只是自己對於淩恒而言,真的只是普通的“班裏學生”嗎?

葉星奕沒來由的失落,他斂下眼色,用手扣著沙發靠背,指尖用力到發白。

淩恒將手裏的剪刀在茶幾前的櫃子裏妥善放好,才道:“出於一些原因,你對我而言確實挺特殊的,所以對著你難免嚴厲些,也更心疼。”

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受青春期激素影響,很容易情緒波動劇烈。

少年本來還喪得不行,可在聽到淩恒親口承認——自己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先前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他朗聲道:“哦。”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可小崽子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雖然還保持著跪在沙發上的姿勢,後背卻瞬間挺直了不少。

葉星奕方才就想感慨了,到底是大九歲,淩恒治人的手段比他高明許多,除了犯錯會揍自己以外,竟然連讓他XXXX罰跪這麽損的缺德招數都能想得出來。

而現在,淩恒只是簡簡單單的只言片語,就能輕易牽動起他的所有情緒,讓自己死心塌地地跟著他走。

葉星奕不由得再高看淩恒兩眼,這人大概在莘大輔修的不是物理系,而是心理學。

只是少年到底還是吃了沒談過戀愛的虧,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背後一切的本源來自於何處。

淩恒接著道:“你想為班級爭光,想盡一份力,我都很理解,但實在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現在膽子真是大得沒數,都開始敢竄謀蠱惑我的班幹部了?”

葉星奕:“……”

淩恒話裏含著幾分火氣,他怒道:“最讓我不能忍的是,腳踝骨裂了,疼成這樣,還一直死扛著不肯說?”

淩恒越說越生氣,葉星奕身後還有淤青沒消,他一時不備,疼得連著嗷嗚嗷嗚嚎了兩聲。

淩恒確實被他可愛到了,有些猝不及防,笑罵:“小狼崽子。”

聽到他語氣沒那麽生氣之後,葉星奕連忙順坡下拐,用手捂著自己,慘兮兮道:“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淩恒挑眉:“ 你是慣犯了。”

小狼崽子:“!”

淩恒到底沒準備這麽輕易就放過他,出聲提醒:“手拿開。”

葉星奕依舊不死心,還用手捂著。

淩恒沒慣著,直接將葉星奕的手按在後腰上。

葉星奕上半身緊貼沙發,身體往前拱了拱。

他跪在沙發上,一臉委屈,卻沒料到這樣的姿勢反而讓淩恒更順手了。

身後聲響清脆,葉星奕疼得直哼唧:“啊……疼……哥……”

四個多月相處下來,小狼崽子早已被身後沈著臉正專心揍他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對著淩恒,葉星奕是一點壞脾氣也沒有了,在他身上再看不見原來的戾氣和不羈。

想著小家夥前面跪了近一個小時,即便知道沙發柔軟膝蓋根本傷不了一星半點,除了羞恥外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痛感,但淩恒還是有些心疼,他上手給葉星奕揉了揉,溫和道:“緩一緩。”

耐心等了五分鐘後,淩恒收回給他揉傷的手:“最後二十下。”

“是。”

淩恒本來想讓這小家夥自己報數,順便再反思錯誤,可他最後還是心軟選擇了沒折騰小崽子,再次放水。

淩恒的手勁有多大,葉星奕是領教過的,連XX都很不好捱,更別說是XX。

少年疼得直吸氣,下意識扭動身體。

拖得時間越久他只會越遭罪,淩恒幹脆狠下心,將葉星奕整個按在沙發靠背上,迅速甩下最後五記。

小崽子疼得緊緊扒住沙發邊緣,上半身微顫,控訴淩恒:“啊……嗚嗚……哥……我疼……”

淩恒終於松開按在他腰後的手:“結束了。”

葉星奕這會疼得緊,實在顧不上羞恥了,依舊趴在沙發靠背上,手心全是汗。

淩恒攬著葉星奕的腰,又摟著他的身體,讓小家夥趴在自己腿上。

客廳沙發不算很大,葉星奕一米八一的個子,爬下來幾乎是占據了整個沙發,腳甚至還搭在沙發扶手上。

這樣的姿勢也有好處,至少不會碰到腳踝上的傷。

淩恒把仍在發顫的身體往懷裏緊了緊,大手撫上他身後,溫柔地給小崽子揉傷。

剛剛挨過揍的地方觸感滾燙一片,但好在淩恒手裏一直都攥著勁,揍他時並沒完全用力,倒也沒有什麽新增的硬塊,算不得嚴重。

XX完之後按理是教育時間,但淩恒卻沒舍得冷臉,邊溫柔地給他揉傷,邊耐心解釋:“你受了傷,我會心疼,如果還瞞著不願意告訴我的話,我只會更自責更內疚。”

“以後不論發生什麽,都要老實告訴我,能做到嗎?”

他常年握筆,手掌上有很多老繭。

但葉星奕只覺得心安。

他半夜帶自己去醫院時心安,在自己跟簡泊起沖突時毫不猶豫地護在自己身前時心安,每天晚上給自己掖被子時心安,去學校上班還要掛心給他點外賣時心安,甚至於挨揍罰跪時,也心安,更不提他現在極盡溫柔地給自己揉傷。

葉星奕的毛被他擼得不能更順,身上所有刺早已悄然褪下,他乖巧道:“能做到。”

淩恒用掌心繼續給他揉著,誇獎道:“乖孩子。”

葉星奕趴在他腿上,疼痛緩輕之後,倒是還挺舒服。

最關鍵的一點在於,小崽子清楚明晰地意識到,淩恒對著他表面是揍了幾十下XX,實則力氣連原來的一半可能都沒舍得用上。

他還是很心疼自己的,帶著這個認知,葉星奕滿意而熨帖地進入了睡眠之中。

等淩恒給葉星奕又揉了一會傷後,他正準備起身從茶幾上拿藥,就見腿上的小東西一點反應也沒有,置若未聞。

淩恒俯身湊近,毫不意外地看見小孩已經睡熟了。

這才醒了多久,就又能睡得這麽沈。

臨近期末,功課本來就緊,何況小崽子之前病了那麽久,進度差了很多,自己雖然能幫,但大部分內容還是只能靠他自己補,確實累得夠嗆。

這也是淩恒今天為什麽屢屢放水的原因之一,只一瞬間他心裏就柔軟得一塌糊塗,酸酸澀澀而又絲絲拉拉地扯著疼。

他將腿上的小孩原地翻了個身,一用力,將他穩穩地打橫抱起,一路抱回臥室。

小家夥身後的傷不算重,擔心他趴著不舒服壓迫內臟,淩恒索性直接讓他側著躺。

葉星奕將腿架在被子上,照例袒著肚子,睡得香甜,一直到淩恒給他揉完傷上完藥也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

星星午覺睡好了,小狗崽子飛速竄上床,趴在葉星奕身邊,鬧出的動靜略微有些大。

淩恒朝它豎了豎食指,小家夥瞬間明白,用舌頭舔了舔淩恒,再沒發出過任何聲響。

葉星奕每天早上六點不到就被淩恒喚醒,要一直學到晚上十一點多才能休息,腳踝又還傷著,身體屬實虧空太大,有些吃不消。

他這一覺睡到晚上七點多才醒,眼睛還沒睜開下意識就把手往旁邊伸,毫不意外地被淩恒一把捉住。

他含著笑意:“終於醒了。”

葉星奕剛醒轉,聲音有些黏糊:“幾點啦?”

淩恒在他手心輕輕摩挲了幾下:“快七點半了。”

葉星奕癢得直躲,眼睛卻依舊沒睜開。

淩恒故意使壞,抓著小孩的手沒撒開,就著靠在床頭的姿勢逗他。

掙紮動作之間,葉星奕的手無意觸碰到了什麽柔軟的地方。

他楞了兩秒,大腦宕機後,終於反應過來,立刻就把頭埋進被子裏,低聲哼哼:“……對不起。”

淩恒忍著鉆心的疼,卻沒惱,輕笑:“小崽子。”

朱武將手裏還燃著的雲曼隨意扔進煙灰缸裏,也沒管到底有沒有熄滅,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唐鑠就湊了上來,恭敬道:“武哥。”

朱武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唐鑠弓著腰離開了。

……

寧雲驍將手裏的托盤放在吧臺上,還沒來得及清洗身上的汙漬,就看到一位滿身腱子肉的男人朝他走近,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兩眼,眼神毫不避諱。

寧雲驍主動朝他笑了笑:“鑠哥。”

唐鑠蹙眉:“在武哥面前不要這麽喊我。”

“武哥喊你上去,在西風惰,”他覆又道,“包房人多,你自己當心點。”

寧雲驍抿唇:“謝謝鑠哥。”

吧臺光線昏暗,唐鑠並沒看清寧雲驍白襯衫上的酒漬,只道:“武哥今天不是很快活。”

寧雲驍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換衣服。

他擦幹手上的水,一個人徑直順著樓梯邊上到三樓。

套房門匾上鐫刻著“西風惰”三個黑色瘦金大字,門旁邊有人守著。

看見寧雲驍上來,那男人朝他一頷首,淡淡道:“進去吧。”

寧雲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套房裏除了朱武和總跟在他身邊的尤斌以外,還有三個陌生男人。

寧雲驍俯身低頭,恭敬而溫順地跪在朱武面前:“武哥。”

朱武連眼都沒擡,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長腿一伸。

倒是一位歲數看著不小的老頭先發了話,他故意沖著尤斌道:“你們現在不行啊,怎麽調教的手下人,衣服上還沾著酒漬就敢跑到你們武哥面前。”

方才在吧臺時,男客人喝多故意失手。此刻寧雲驍腰腹一片暗紅,身上也沾染著龍舌蘭的腥味。

老頭譏諷道:“你們武哥一向不喜歡龍舌蘭的味道,都沒人交代下去嗎?”

寧雲驍雙膝合攏,跪在地毯上:“對不起。”

尤斌看著朱武的臉色尚可,朝寧雲驍示意:“去換一件。”

老頭眼裏含笑,直接朝坐在他左邊的男人招了招手:“哪用得著這麽麻煩。”

那男人意會,起身湊到老頭身邊,接過他手裏的酒,依言照做。

他舉著杯金巴利靠近寧雲驍,見朱武默許了,從頭淋下。

寧雲驍依舊跪在朱武腳邊,不躲不避,連眼睛都沒有闔上過,生生忍著。

金巴利苦味很重,倒是瞬間就蓋過了龍舌蘭的甜腥。

那老頭笑得邪氣,絲毫不心疼這上千元一杯的頂級名酒,只道:“壓一壓,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朱武全程冷眼瞧著,察覺不出任何情緒。

寧雲驍眼睫毛很長,此刻還掛著不少酒珠,臉上也沾著紅褐色的液體痕跡。

少年身上盡濕,原本顯得純情的白襯衫此刻緊貼在身上,露出纖細的腰,西褲裹著X,更添幾分魅惑。

那老頭翹起二郎腿遮掩著,唏噓道:“真好。”

朱武勾唇,瞇眼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少年,意有所指:“野格喊你呢。”

寧雲驍不敢伸手擦臉,睫毛連著翕動幾下,總算抖落了些酒珠,視線勉強清晰。

他朝朱武俯身頷首,膝行至野格面前,低聲道:“野格先生。”

寧雲驍身上混著龍舌蘭和金巴利的酒糟味,野格深吸了一口,伸出手,強勢地托起少年的臉。

“叫什麽名字?”

“寧雲驍。”

“多大了?”

“十九。”

野格用指腹替他將臉頰上沾著的酒漬擦凈,最後把手落在他眉眼處。

寧雲驍乖順地閉上眼,就聽野格沈聲說:“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小家夥。”

只因這張臉實在太過清秀,清秀到甚至驚艷,他難得心軟:“才十九,怎麽沒去念書了?成績不好?”

寧雲驍閉著眼,任由他在自己臉上隨意撫摸,輕聲道:“成績好,但是家裏沒錢,高中都沒能讀。”

“可惜了,”他覆又道,“我兒子當年差一點就考上莘大了。”

野格不知是在說誰,他挑眉,牽著寧雲驍在自己旁邊坐下,也不顧少年身上的襯衫還濕著會弄臟沙發。

一雙生了不少皺紋的手,順著寧雲驍的西褲滑下去,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身後。

方才跪在地上時,寧雲驍身上穿著的西褲本來就偏緊身,更是隨著他膝行的動作一起一伏,漂亮的X形一覽無餘。

野格占夠了便宜,總算舍得將手從他身上挪開,抓著少年的頭發,往自己身前送,強迫著他低頭。

……

朱武從始至終都沒出過聲,方才到最後甚至連瞧都懶得瞧。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開口,眼裏含笑,挑眉:“我還沒碰過呢。”

野格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來下不去。

任憑再不情願,他也只能收手。

野格將他滿是老繭的大手包裹著寧雲驍的手,沖著朱武道:“等你。”

寧雲驍的頭發還被野格抓在手裏,攥得生疼。

他聽著老頭話裏明顯的逗弄和不屑,沒出聲,依舊淡淡的,即便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逼著行這種糟粕之事,情緒起伏也並不大。

野格抒解完,心情大好,哼著歌出去,身旁的兩個下屬立刻跟上,替他開門並擋風。

尤斌方才被朱武使喚離開了,套房裏一時之間只剩下寧雲驍和朱武兩人。

少年顧不上擦凈臉上的穢亂,主動轉過身來,再度膝行至朱武面前。

朱武掃了一眼他,擡頭示意。

寧雲驍接過茶幾上的抽紙,飛速擦掉嘴角邊的汙漬,低頭輕聲說:“謝謝武哥。”

朱武身體往前,用手捏著寧雲驍紅腫的臉,迫使他擡眼對上自己的視線。

少年左側臉頰上的兩道皮帶印清晰可見,朱武挑眉:“不恨我沒攔著?”

寧雲驍被他掐得生疼卻依舊隱忍不發,只乖順道:“不恨。”

李閆在寧雲驍耳邊說了兩句什麽,少年一楞,隨即點頭轉身進了更衣間。

他強忍著惡心再次上到三樓,西風惰套房外仍然有人守著,是唐鑠。

他看著寧雲驍,蹙眉道:“進去以後乖一點,能少吃點苦頭。”

寧雲驍朝他笑了笑:“謝謝鑠哥。”

與前天不同,套房裏只有朱武一人。

他靠在床頭,看寧雲驍進來,只擡頭瞥了一眼,就又開始繼續逗懷裏那只緬因。

“武哥。”

寧雲驍喊了人,見他仍沒什麽反應後,很識相地跪在地毯上,忍著鼻腔裏難聞的氣味。

朱武從小體味就很重,少時還會用膏藥壓著,後來家破人亡一堆腌臜事,索性不再理,但身邊從來沒人敢置喙些什麽。

朱武連眼都懶得擡,只專心逗弄著手裏的貓,緬因足有十幾斤重,卻被他攥著後脖頸整個提起,與棉花無異,看不出任何分量。

緬因吃痛,在空中胡亂蹬著腿,朱武瞇眼,非但沒松手,而是順著脖頸骨節處用力一擰,清脆而又沈悶的一聲響過之後,那貓虛著掙紮兩下,再沒動靜。

朱武直接將手裏的一攤爛肉扔在寧雲驍面前,看少年渾身一抖後,含著笑意:“害怕了?”

寧雲驍搖頭:“沒有。”

“這小畜生野格送我的,”男人懶懶道,“養不熟。”

他擡手按鈴,守在外的唐鑠隨即進來,恭敬地喊了一聲“武哥”後,再未多言,迅速將地上的死貓處理幹凈。

那緬因是被活活掐死的,出血都在顱內和腹腔,因而摻了金絲的宮毯上半分血跡也無,只有寧雲驍身前能聞到隱約的血腥味。

朱武接過唐鑠遞上來的毛巾凈了手,漫不經心道:“叫斌子把東西拿進來。”

唐鑠應下,偏過頭去,貼著耳麥低言幾句,隨即提著那只身體已經開始發硬的緬因,恭身出門。

尤斌動作很快,捧著全黑的皮箱進來,放在床頭朝朱武致意後退下。

待門闔上,朱武用手撐著頭,註視著寧雲驍:“打開看看。”

“是。”

西風惰套房的床鋪比尋常房間裏的高了不少,寧雲驍仍舊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夠不到但也並不敢起身。

看他有些為難,朱武大發慈悲:“跪到床上吧。”

寧雲驍對上他的視線,只一眼便迅速挪開:“是。”

朱武勾唇,眼底的波瀾深不可測,勢要將人吞沒:“褲子和鞋都脫了。”

李閆提前得了囑咐,寧雲驍已經去更衣室將XX脫下,方才從進門一直XX跪到現在。

他只剩一條西褲,卻又絲毫不敢忤逆,迅速動作,跪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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