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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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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大禍

葉星奕逃課又逃學,對於自己班主任的滔天怒火他此刻一概不知,絲毫感受不到,睡得迷迷糊糊時甚至還往人懷裏直鉆。

淩恒想起什麽,一手攬著小崽子,一手打開手機,搜了關鍵詞。

雖然消息被封鎖得很快,可網上依舊有不少視頻流露出來。

淩恒點進鏈接,拿著手機默默離葉星奕遠了些。

視頻不長,但極其觸目驚心。

光線昏暗,晦澀難分,可卻能清晰地看到那男孩的XX,胳膊幾乎整個被擰過來,彎成極其怪異的角度,即便臉腫得不成樣子,也能一眼就看出這張臉的主人生前該有多清秀俊郎。

淩恒不忍再看,退出微博。

身旁的小崽子離了熱源不太高興,無意識地湊到淩恒懷裏。

大概是遺傳到了父母身上的所有優良基因,葉星奕不僅身材高挑挺拔,這張臉更是無可挑剔,甚至比視頻裏的男生還出眾許多。

淩恒無法想象,這樣幹凈出塵的小少年如果落到那些人手裏,會落得怎樣慘烈的下場。

最致命的是,葉星奕學不會乖順,想起他臉上的傷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淩恒就止不住後怕。

即便他在朱武臉上撓了一臉血,又將他的腰腹踹成那幅模樣,可那些人的手段怎麽可能止於此,絕對不是半大小崽子能對付的。

再學不乖,也總有不得不乖的時候。

對於這些可怖的後果,葉星奕完全無知無覺,此刻依舊緊貼著淩恒的胸膛,睡得安穩又香甜,只剩他一個人滿腔愁緒。

淩恒磨牙:“等你明天醒來的。”

隔天周六一早,淩恒給自己和葉星奕都請了假。

葉星奕還睡著,他也沒催。

淩恒想起之前的威脅,本來打算直接回學校取趟東西,可畢竟昨天情況特殊,他又擔心葉星奕醒了看不到自己會害怕,幹脆喊了跑腿,讓柳泊寧去他辦公室取了東西放在門衛室。

柳泊寧收到淩恒微信後馬不停蹄地跑去他辦公室,然後對著一米二長、四指寬的木棍一臉懵圈。

【柳泊寧:淩哥,咋回事啊?你要找誰幹架嗎?需要幫忙嗎?】

【淩恒:不用,拿來教訓一個很不聽話的小朋友。】

【柳泊寧:星奕嗎?】

【淩恒:好好上課。】

葉星奕一覺睡到自然醒,踩著拖鞋晃出臥室,淩恒在竈臺前忙碌。

他又蕩進廚房:“哥。”

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淩恒將煮熟的雞胸肉盛出來,放在一旁晾著,道:“你那手別碰水,直接吃飯吧。”

葉星奕坐在餐桌前,挨了幾十下巴掌的屁股已經沒昨晚那麽疼了。

他認真揣摩淩恒臉色,見他沒那麽生氣後,討好道:“糖醋排條真的好好吃。”

淩恒挑眉:“那就好,多吃點,我不保證你待會還能有胃口吃晚飯。”

葉星奕順著淩恒的視線望過去,終於在墻角見到了那根本來還應該待在他辦公室裏的木棒。

他瞬間感覺不好,立刻就想溜走。

淩恒搶先將他按在椅子上:“先吃飯。”

葉星奕食不知味,極其煎熬地將碗裏的飯菜全吃完後,看著淩恒端著碟子進廚房,認真思考現在開門逃跑的可行性,如坐針氈。

淩恒背對著他,臉色如常,沈聲道:“敢溜一個你就試試,除非以後不打算在我班裏了。”

他將碗放進洗手池後又從廚房出來,冷著臉:“跪到餐桌旁邊去。”

家裏客廳大多地方都鋪了地毯,只有餐桌旁邊除外。

淩恒從來沒這樣罰過葉星奕,小崽子只覺得他是真的一點也不心疼自己了,起身梗著頭跪在堅硬冰涼的木制地板上。

淩恒沒說罰他跪多久,葉星奕也不求情,身體挺直,似在跟他賭氣般。

星星很通人性,明白葉星奕在受罰,悄悄湊過來,用濕潤的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手心。

葉星奕看著在他身邊不住打轉的小家夥,眼眶瞬間就紅了。

看看,狗弟弟都知道心疼自己,淩恒卻不知道。

他手指還疼得要命,身後昨天剛打的指痕也沒消退,淩恒就能狠下心,舍得這麽懲罰自己。

淩恒徑直從葉星奕身邊掠過,俯身將星星抱到它的狗碗旁邊,把一大碗已經晾涼的雞胸肉推到它面前,溫和道:“吃吧。”

葉星奕抿唇,直直地跪在地板上,只覺得膝蓋生疼,心裏也仿佛被人狠狠撕扯般,似要喘不過來氣。

只是他不知道,整整一宿,淩恒都沒闔過眼,自虐般點開那個視頻反反覆覆看了無數次,越看越惱火,越看越心疼。

其實,淩恒甚至打算等葉星奕醒了把視頻直接拿給他看,可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怕給還沒成年的小崽子蒙上陰霾。

淩恒沒急著收拾葉星奕,餵完星星後又去洗了碗,甚至還拖了地。

已經大半個小時過去了,葉星奕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與淩恒錯開視線,不願看他一眼。

淩恒也沒在意,鐵了心給他懲罰,抱著厚厚一本教案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

他明明一個字也沒能看進去,卻佯裝認真,故意不搭理一旁跪在地上的小崽子。

五分鐘後,淩恒還是沈不住氣了:“想明白了就自己過來。”

葉星奕置若罔聞,依舊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鼻子卻不爭氣地陣陣發酸。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後,小家夥明明已經跪都跪不穩了,卻還是不肯服軟。

淩恒剜了一眼他,語氣不善:“小白眼狼,就會跟我死倔。”

葉星奕別過臉,雙手緊攥,貼在腿邊。

星星光速解決完一大盆雞胸肉,再次湊到葉星奕身邊,拱了拱他的手,又討好般望著淩恒,似在求情。

淩恒朝星星招手,小狗崽子看了一眼葉星奕後飛速躥到淩恒懷裏。

淩恒抱著它,意有所指:“星星都比你乖。”

葉星奕本來就快委屈死了,聞言更是不高興,眼淚拼命打轉,哽咽道:“從來沒有誰這麽罰過我。”

淩恒首肯,將懷裏的星星放在地上後沈聲問:“那你服不服?”

葉星奕梗著頭,半響後,還是說了實話:“……服。”

淩恒很認真,嚴肅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昨天晚上我沒能及時趕到,如果真的出了事,你爸爸會有多難過,他那麽大歲數的人了,讓他少操點心,行麽?”

葉星奕答非所問:“那你呢?”

淩恒沒刻意掩飾,坦誠道:“我會很內疚。”

葉星奕對上他的視線:“……哦。”

他賭氣道:“我還以為我在你心裏一點都不重要。”

淩恒真的很想拿顯微鏡對著葉星奕的腦袋掃一掃,整天都在瞎想些什麽,自己像他這麽大那會從來沒有這麽鬧騰過。

淩恒反問:“不重要我帶你回家?不重要我給你洗澡?給你做飯?”

葉星奕撇嘴:“你一直對誰都很好。”

淩恒白了眼他:“你就是欠揍。”

他直接從沙發上起身,把小崽子撈起來。

跪了整整一個半小時,葉星奕膝蓋通紅,隱隱就要磨破皮,扶著淩恒踉蹌數次才站穩。

淩恒忍著心疼,數落道:“養了三個多月了,還沒養熟。”

淩恒將葉星奕扶到沙發上,戳了戳小崽子的腦袋:“知道錯了跟我服個軟,有多難?”

葉星奕抿唇望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麽,就見淩恒蹲下身,從電視劇前的櫃子裏拿了一個嶄新的毛絨玩具,把星星喚進房裏,又帶上臥室門。

葉星奕瞬間覺得不好,他緊緊貼著沙發椅背,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不會好受,猶豫著沒動。

葉星奕從來沒見淩恒的神情這樣冷厲過,他惹得一貫溫和的人真的動了怒火,才終於知道後怕。

少年慌了神:“哥……”

淩恒瞇眼:“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

即便這會疼得意識都快要不清晰,可葉星奕從未怪過淩恒一分一毫,他哥方才俯身時,眼眶分明也是紅的。

他從來不曾見過這樣失態的淩恒,心疼從不表露在言語裏,卻會明明白白地展現在每一個眼神中,方才讓自己罰跪時,淩恒對著同一頁教案出神了整整快一個半小時,視線完全不曾往下挪過任何。

……

葉星奕無助地垂著頭,額前碎發全被冷汗打濕,整個人半分生氣也無。

他只知道,意識盡失之前,還是被擁入了身後再熟悉不過的懷抱,那樣溫暖而安心。

葉星奕跌入無盡深淵,很想開口喚淩恒,可無論怎樣都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淩恒背對著他,身影愈漸模糊:“哥……”

種種覆雜情緒從心底翻滾、洶湧,生生堵住了淩恒的喉嚨。

他跪在葉星奕身前,輕聲呢喃著什麽,並不真切。

從相識、相伴一直到相戀的數十年歲月,淩恒再也沒有舍得這樣罰過葉星奕,唯獨僅此一次。

之後的漫長餘生裏,淩恒傾盡所有去彌補這個在最好年紀莽莽撞撞闖進他生命裏的少年。

客廳裏XX味彌漫,淩恒極其小心地將仍縮在沙發上的少年打橫抱起。

淩恒抱著懷裏的小孩進臥室,星星本來還在跟毛絨大恐龍玩得盡興,聞到血腥味後立刻躥上來,嘴裏不斷發出“嗚嗚”的低吟。

小狗崽子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哥哥怎麽突然就傷得這樣厲害,只能焦急地在床邊直打轉。

淩恒摸著它的後頸安撫,眼淚卻砸在了小白狗的毛發上,他低聲喚:“星星。”

夜裏十一點多,葉星奕再次疼醒,眼睛還沒睜開就往淩恒懷裏直鉆:“哥……”

淩恒任勞任怨地給葉星奕當肉墊,攬著他,輕拍小孩的背安撫:“我在這,你安心睡,什麽事也沒有。”

葉星奕迷迷糊糊,整個趴在淩恒身上,將頭埋在他的頸間。

即便連著吃了三顆止痛藥,他睡得還是很不踏實,抓著淩恒的衣服軟聲呢喃:“哥……對不起……”

淩恒早就不生他的氣了,抱著葉星奕柔聲哄:“乖。”

葉星奕好不容易睡著,不到十分鐘,覆又醒轉過來,眼神並不清明。

淩恒一直沒闔眼,連著整整近五十個小時沒有休息,他雙眼下盡是烏青。

淩恒沒嫌小崽子折騰人,關切道:“怎麽了?”

這會止痛藥的效果起了,葉星奕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聲音黏糊糊的:“要上廁所。”

他身後傷成那樣委實不能下地,淩恒將人打橫抱起,動作盡量放到最輕柔。

葉星奕順勢攬住他的脖頸,放心又依戀。

淩恒沒從洗手間出去,扶著他站好,讓葉星奕借力靠在自己懷裏。

因為體力過度透支,葉星奕完全站不住,他索性雙眼緊閉,將自己整個交給淩恒。

耐心地等小孩解決完後,淩恒又攬著人的膝彎將他一路抱回床上。

只是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淩晨三點多,葉星奕身體明顯發燙。

淩恒一刻不敢耽擱,只能求助外援。

簡泊提著藥箱吭哧吭哧爬上五樓,一進屋裏就上上下下打量淩恒,震驚道:“你幹啥玩意兒去了?臉色差得能跟死了八百年似的。”

他一向口無遮掩,淩恒也沒在意。

自打高中相識那會到現在,簡泊從來沒見他往家裏帶過外人,再看到淩恒這幅難看到滲人的臉色,更篤定他不舒服,幹脆直接上手摸起來:“哪不舒服?老子上一個單剛完成兩分鐘還沒回家呢,就被你喊過來。”

淩恒推著他往臥室走:“是個小朋友。”

簡泊真的快困迷糊了,回頭瞪著他:“啥玩意,你跟誰生的啊?怎麽半個月不見孩子都有了。”

這人大半夜精神狀態實在是不太可觀,淩恒無話可說,只催著他進房間。

葉星奕趴著縮在被子裏,身體蜷成一團,只露出燒得滾燙的臉,臉色比平時還紅潤許多。

簡泊壓低聲音:“這小崽子誰家的?長得還真怪好看。”

淩恒坐在床頭,將葉星奕摟在懷裏安撫,輕聲說:“我班裏學生。”

簡泊邊打開藥箱,邊撇嘴:“你現在對學生是真的好得沒數,都還帶到家裏來了,人民教師。”

淩恒懶得解釋葉星奕已經都不知道在他家裏住了幾晚了,也沒工夫搭理他的陰陽怪氣,只道:“他身上有傷,很嚴重。”

簡泊本來還沒太在意,這麽大小崽子身上磕磕碰碰的不能更正常,只當淩恒是過度緊張。

直到被子掀開,簡泊徹底傻在原地,找了半天才把舌頭撿回來:“不是,這啥情況?”

他開了家私人診所,平時接的上門單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甚少看見這樣嚴重的外傷。

原本還困倦得不行,但簡泊這會徹底清醒了,他瞪著淩恒:“你打的?”

淩恒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嗯。”

“我是真想不出來為了啥你下手能這麽狠,”簡泊取出體溫計,對準葉星奕的額頭,語氣不善,“他臉上這燙傷又是怎麽回事?”

淩恒斂下眼底的洶湧,陳述事實:“跟我賭氣,一個人曠課跑到三旬去,被朱武他們盯上了,我趕過去時臉已經成這樣了。”

“40.1°,”簡泊直皺眉,臉色很難看,“他們這幫人到底還有沒有數?成年人XX就算了,這孩子才多大,沒滿十八吧?真夠可以的。”

“十七。”

簡泊一臉憤慨,由衷道:“朱武那種傻逼他媽的最喜歡這種男孩子,這頓打一點不怨。”

年初職校男生死在三旬那事全城恨不得都鬧得沸沸揚揚,學校裏更是人盡皆知,那段時間但凡正經一點的學校,不知開了多少次校會課,反覆強調不讓學生去酒吧。

這樣漂亮但又絲毫不顯娘氣的男孩子一旦落到那些人手中,簡泊簡直沒法想象會有多慘。

三旬這些年是混資,頂上老板不僅僅只有朱武一人,但都心照不宣,從來不多過問“客人”的事情。

鬧出的XX甚至不少於十條,只是一直都壓得很好,唯獨年初職校男生那事正好趕著幾位管事的起了爭執,沒兜住底,才闖出那麽大的簍子。

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還只是些許波瀾,淩恒之所以會這樣狠罰葉星奕屬實是氣極。

但凡那天盯上他的不是朱武,淩恒都不保證葉星奕能四肢健全地從三旬出來。

簡泊的私人診所做得很大,消息很通,這些陰暗見不得人的東西多多少少知道不少。

他將伸縮桿支起來,利落地掛上輸液袋,臉上再也瞧不見一分一毫剛進屋時的玩笑戲謔,相當認真:“你真的要好好管管,這些小孩人生這麽關鍵的時候,要是被那幫畜生毀了可就太不值了。”

雖然僅僅是一面之緣,簡泊也無意識地帶了滔天怒火:“學校千叮嚀萬囑咐,他是怎麽還敢一個人跑到三旬去的?不知道那是什麽地?”

“他這學期才從外地轉過來,”淩恒握著葉星奕的手背遞過去,“也怪我,只說了不讓他亂跑、不許去酒吧,三旬具體點的事他一概不知。”

簡泊這才看清葉星奕開裂的手指,臉色陰沈:“這指甲也是他們弄的?”

淩恒說:“嗯。”

“真他媽一幫畜生。”

葉星奕身後的傷雖然已經妥善處理過,可依舊還是極其觸目驚心,簡泊說:“藥每天堅持上,葡萄糖和生理鹽水我都開了。”

“燒得太高了,但是退燒針實在沒法打,”他明顯有些為難,“這只能用XX了。”

簡泊從藥箱裏取了對乙酰氨基酚栓遞給淩恒:“你來我來?”

淩恒低聲道:“給我吧。”

他將藥拆開,重新掀開被子。

看淩恒一臉心疼,簡泊又忍不住嘴賤,打趣道:“快後悔死了吧?”

淩恒不搭理他,只專心看手裏的使用說明。

對乙酰氨基酚栓並不算很小,淩恒剛把肛栓藥的前段塞進去,葉星奕就下意識掙紮,想拿還紮著輸液針的手擋:“哥……難受……”

簡泊連忙按住他的手:“別動。”

“星奕乖,”淩恒生怕弄疼他,緩慢而又不容抗拒地將對乙酰氨基酚栓往裏推,柔聲安慰:“馬上好了,再堅持一下。”

終於塞進去之後,簡泊在床邊坐下:“他剛才吃過東西沒有?”

晚上八點多時,葉星奕醒了一會,淩恒好不容易餵了點海鮮粥進去,沒出半個小時,小家夥幾乎全吐了出來,後來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吃東西,胃裏空空落落,一直餓到現在。

淩恒說:“吃了小半碗海鮮粥,但全吐幹凈了。”

簡泊當機立斷:“那不行,還是得讓他再吃點東西進去,不然輸液身體會很難受的。”

簡泊又道:“他這會很難熬,平時最喜歡吃什麽你就給他準備什麽,也別管忌不忌口的了,好歹先得吃點東西進去。”

淩恒猶豫道:“烤腸會不會太油膩了?”

簡泊俯身彎下腰,將星星抱在懷裏:“能吃進去不吐就沒問題。”

他大咧咧道:“我幫你看著點滴瓶,你去給他弄點吃的,給我也弄點。”

淩恒無奈:“你吃什麽?”

臥室裏空調開得很暖和,簡泊順手脫了外套扔在衣架上:“泡面,謝謝。”

星星跟著淩恒出去後,簡泊幹脆把椅子搬到床邊,守著床上的少年。

淩恒從臥室離開才不到五分鐘,葉星奕就開始很不老實地四處挪動。他閉著眼摸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人形肉墊,很不高興。

簡泊雖然是醫生,可是從來沒有照顧小孩的經驗,他有點不知所措,只能學著淩恒原來的樣子靠在床頭,摟著葉星奕的身體,不讓他的手亂動亂抓。

小孩靠在他身上一直翻來覆去,簡泊無措:“誒,小朋友,求求你好好休息,別再折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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