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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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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一擊如雷霆。

等虞悠悠從抱著自己的敖辛懷裏跟小金龍一起探頭下去, 那下方整個宅院化作烏有,夜色裏驟然亮得刺眼。

裏面的人也已化作烏有。

楚行雲一劍之威,竟將皇甫州就這樣抹殺。

這簡直讓虞悠悠很不敢置信。

皇甫州, 這麽菜的麽?

當她在心中震撼自家大師兄這一劍犀利,就聽得下方又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從那劍光之中一個小小的元嬰驚慌失措地抱著一個緋色玉牌從下方沖上來。

元嬰如無頭蒼蠅一樣撞上天空。

待看見天空之上冷漠看下來的眾人,頓時嚇了一跳, 顫抖地叫道, “楚行雲,又是你!”這一聲怨毒, 正是整個身軀都被毀滅,只剩下一只傷痕累累的元嬰逃了出來的皇甫州。

他最近一直停留在這裏,正準備進階大乘,只想著日後晉升之後就有無限榮光,將那處處與自己作對的楚行雲踩在腳下, 成就自己一番偉業。

卻萬萬沒想到,大功未成, 卻挨了楚行雲一劍, 將他逼到肉身都無法守住,只剩下脆弱的元嬰。

想想就算元嬰逃出生天,失去肉身也會讓自己的境界跌落,皇甫州只恨得牙根癢癢。

他陰沈沈地說道, “你竟然敢壞我法體。楚行雲,我與你絕不善罷甘休。”

他啰啰嗦嗦這麽多, 恐怕只為了有人來救他罷了。

楚行雲也不在意, 他只怕皇甫州背後的人不出來。

他看著皇甫州冷冷地說道, “掠奪修士精氣性命,欺淩女修!在修真界多日來造出數次罪孽, 皇甫州,你罪證確鑿,當以死謝罪。”

為了一己私利,對無辜的修士下手,這種敗類豈能活著。

皇甫州見他竟然發現自己的秘密,頓時大聲冷笑,又怨毒地輕聲說道,“楚行雲,你少說得冠冕堂皇!就算我做了這樣的事又如何?強者為尊,弱者就受強者的掠奪,這有什麽不對?更何況,就算你要論罪,也該先論論你!若不是你日日與我作對,我怎會急著進階,走這樣的一條邪路!”

虞悠悠根本不愛跟這種家夥說話,催著自家大師兄說道,“宰了。”

這種人什麽錯都是別人的,跟他說話都汙染自己的心境。

比元惡都惡心。

楚行雲並非會將這番話放在心上內耗自責的人。

他聽見自家小師妹咿咿呀呀的催促之聲,見半晌只有皇甫州唧唧歪歪卻無旁人出現,緩緩頷首說道,“我知道。”

他擡起靈劍。

見他劍鋒之上又醞釀毀滅一切的劍氣,此地卻安安靜靜,皇甫州頓時急了。

他抱著護身玉牌頻頻擡頭看天,又怒視楚行雲。

“楚行雲,不過是幾個低階修士,你就要與我不死不休麽?她們怎能與我相提並論!”他就見當他擡頭瞬間,一聲低沈龍嘯。

一道金光乍現。

龐大的璀璨金龍虛影將整個天空都遮蔽。

那金龍龍身強橫,氣息之下將此地封鎖得密不透風,一縷氣息都無法逃離,也將一切都隔絕在這之外。

見無法逃脫,皇甫州目眥欲裂,元嬰哆哆嗦嗦,更加尖銳地怒聲說道,“我出身大衍,是大衍皇族!你敢動我,日後皇甫一族絕不與你善罷甘休!你要與大衍為敵麽?!”

他如今還在念叨大衍皇族,虞悠悠想想書中還是現實他都吹個不停,呸呸兩聲。

“無論出身何方,做錯都要問罪。”楚行雲冷淡地說道。

別說當日大衍皇朝的皇甫仲已經提過對眼前這人的厭煩,撇清幹系。

就算大衍皇朝依舊承認這皇甫州,他今日為惡,害了無辜者的人命,也當抵命。

他不會因為畏懼大衍皇朝就忘記公道二字。

只是看著皇甫州半晌,楚行雲又慢慢將手中靈劍放下。

見他放下靈劍,皇甫州頓時松了一口氣,當他畏懼大衍皇朝的勢力,又露出幾分得意地說道,“楚行雲,你倒是有幾分眼色。”

他如今只剩下元神,言行就不如從前一般謹慎。

楚行雲卻沒說話,只掏出一個玉瓶,對著得意洋洋的皇甫州輕聲說道,“這樣殺你過於便宜了你。你對那些無辜之人造成怎樣的痛苦,就怎樣贖罪吧。”

更何況,他又想到皇甫州身上還牽掛著他背後那仙階強者的秘密,沒搜個魂豈不是可惜?

物盡其用麽。

那玉瓶對準皇甫州的瞬間,後者頓時驚慌起來,尖聲叫道,“仙子救我!”他聲音刺耳,傳出極遠,然而夜空萬裏卻無人應答,顯出一片死寂。

這樣安靜,沒有半分靈氣波動,皇甫州眼裏不由露出一絲絕望,怒聲吼道,“先祖,都是我的過錯,我願進入神魔冢,為大衍效命!”

他面對那玉瓶只覺得恐懼,知道那必定是不凡之物,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就對著天上大聲叫道。

他知道如今能救自己的只有誰。

如今才想起自己的血脈從何而來。

然而就在楚行雲頓時心中一凜,防備他口中的來自於大衍皇族的先祖,半晌,夜空之中卻依舊寂靜一片。

皇甫州今日呼喚了兩個存在,卻沒有一人對他側目。

幼崽頓時幸災樂禍。

“就這?”

她就說這皇甫州之前都是吹的。

書裏給他講得明明白白。

什麽大衍皇族……挨打的時候根本沒人理會。

就見楚行雲瓶口一縷寶光,那皇甫州的元嬰慘叫一聲被卷入其中。

楚行雲將玉瓶塞緊,看見* 虞悠悠眼睛亮晶晶地伸出小胖爪來準備接過,失笑,到底將那玉瓶交給對皇甫州格外感興趣的幼崽,和聲說道,“這玉瓶之中有極寒之冰,極熱之炎,名為冰火瓶。將人攝入其中,就烈火加身,又有極寒跗骨,歷經無數折磨化為血水。”

那是對有肉身的,如今皇甫州只剩下元嬰只會更加淒慘。

他將旁人的性命視若草芥,那楚行雲也準備讓他嘗嘗什麽是求死不能。

虞悠悠急忙用力點頭,覺得這香噴噴的小瓶子果然有神妙之處,耳朵動了動,果然能從瓶子裏聽到皇甫州慘烈淒慘的叫聲。

唯恐他的元嬰遭不住,善良的幼崽還念念有詞說道,“要努力。堅持住!”

堅持住!

這話說得好可惡啊。

皇甫州哪怕隔著玉瓶都聽到這等沒心沒肺的話,那無數的火焰糾纏在他的元嬰上,燒得他劇痛無比。

火焰散去,又頃刻有寒冰刀割附著而來,將他的元嬰一片片切碎落入火焰之中燒毀。

元嬰乃是修真者最脆弱敏感的本源,一刀刀挨下去,已經讓皇甫州哀嚎起來。

他哀嚎聲落入虞悠悠的耳朵,小家夥舒服了,舒心地說道,“真好聽。”

不僅是她與皇甫州之間的仇怨,還有,那些無辜的被皇甫州掠奪的修士的仇怨,也在其中。

楚行雲笑了笑,又瞇起眼睛掃過此地,片刻微微皺眉。

他留下皇甫州本也是為了釣魚,想著將那家夥背後之人釣出來,這一次他做好萬全準備,絕不可能如當日在徐葉兒的藥王谷那般讓那仙階走脫,

可皇甫州都這麽慘了,那仙階卻紋絲不動,一點救人的意思都沒有……這就很奇怪。

不提皇甫州與那仙階強者可能的淵源。

只說皇甫州如今落在他們的手上,這仙階難道不怕他拱出她的身份,確定她究竟是什麽人?

從前見她遮掩自己,像是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如今卻又像是並不在意一般。

難道真的那麽謹慎,為了自己的安危,舍棄了皇甫州?

楚行雲對這份奇怪的冷漠思索片刻,到底收回心緒,含笑看如今得了一個有趣玩具,恨不能聽皇甫州慘叫笑出聲來的幼崽。

她歡天喜地眼睛亮晶晶的,時不時搖晃一下玉瓶,讓裏面的慘叫更淒厲一些。

那元嬰在玉瓶之間奄奄一息,楚行雲隨意搜索了一下他的神魂,微微一楞,繼而帶著眾人回到飛舟之上。

這裏已經事了,他們本想回去看望溫玉,再知道一些宮家舊事。

不過顯然皇甫州背後那人的事更要緊,楚行雲也不欲帶著皇甫州前往王家,免得王家因此事被那謹慎的仙階強者遷怒,引來禍端。

他彈指給王家一道靈光致歉,飛舟一轉就往太古宗的方向而去。

虞悠悠也覺得楚行雲的選擇挺對的。

宮家舊事就已經是舊事,放在那裏回頭再來聽也就罷了。

而且她其實並不是非要進入王家的秘境。

為免耽誤了溫玉的修煉,她也咿咿呀呀,讓楚行雲跟溫玉說一聲。

他願意分享秘境是心意,她很高興。可也希望溫玉不要因為她錯失了屬於自己的大好機緣。

如今離開溫家,溫玉也要努力修煉,才能護住自己的母親和外祖一家吧。

至於那在玉瓶之中奄奄一息,元嬰被一片片削去的皇甫州,虞悠悠甚至有點恍惚。

那書中興風作浪,也算是叱咤一方的年輕俊傑,那麽高傲凜然,甚至引發了太古宗大亂的皇甫州,竟然就這樣快完啦?

她很不可置信,忍不住又晃了晃玉瓶。

玉瓶之中小小一片元嬰短短時間連慘叫都沒有了力氣。

察覺到虞悠悠恍恍惚惚的小金龍收回虛影,慢吞吞把自己貼在幼崽的臉頰上,用額頭輕輕蹭了蹭她。

幼崽回神,對上一雙堅定又清澈的金色龍瞳。

那雙眼睛裏的專註讓她一下子回過神來,露出大大的笑容。

拘泥於書裏又有什麽意義。

那只不過是一個虛幻的故事而已。

可她所在的如今才是鮮活,真實的。

那皇甫州又與從前那些作惡多端被他們消滅的壞蛋有什麽不一樣麽?

所以,他落得這個下場,完全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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