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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鵲橋仙·鴛鴦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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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鵲橋仙·鴛鴦戲水

“鳳兒!”一人焦急上前,執著林苗的手,就要噓寒問暖。這正好是個苗靈不在的當口兒,那師弟找的時機倒是巧。

林苗說:“好好好。”

那傻小子走了之後,又有一白衣青年翩翩而至,斂眉道:“阿鳳。”

林苗說:“不是你的。”

青年說:“你騙我,我不信。”

兩個人正拉拉扯扯的時候,第三個師弟提著一罐酸梅子撞門進來,一進來就看到自己的小師叔正跟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就在這時,第一個師弟去而覆返。不僅如此,他還撞上了另外一個趕來看林苗的弟子。那弟子是另外一個峰座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林苗勾搭上,從此之後就難以忘懷,日思夜想。那小師叔本來也在閉關,剛剛一出關,就被林苗收入囊中。那日林苗被審,眾人都不在,現下得了消息,便匆匆都趕了過來。

林苗之前熱衷於給兒子的同窗亂輩分,現在終於麻煩來了。面對這種混亂的情況,林苗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他當初穿越世界那麽多,這等小場面,看他分分鐘來解決。

林苗非常沒有做作痕跡地說:“哎呀我肚子疼。”

他掩面柔若無骨地一倒,立馬有人在後面接住他。給他扇風的扇風,給他拿水的拿水,幾人還不忘瞪視對方一眼。林苗被抱到殿內床上,但為了決定誰把他抱過去,眾人又起了爭執。

師弟:“我來!”

師叔:“我來。”

師弟:“我來!”

弟子:“我來!”

眾人:“... ...”

沈默。

沈默片刻後,師弟又道:“我來!”

師叔冷道:“我來。”

師弟不服氣:“得罪了,師叔... ...”

另外峰座那弟子搶道:“我來!”

現場一片混亂,眾人又開始你推我打,拔劍的拔劍,搡人的搡人。林苗暈中驚坐起,怒道:“到底還有沒有人管我了!”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時,苗靈冷著一張臉回來了。

“你們到底在幹嘛。”

大師兄道。

然後苗靈看到了小師叔,便拱手向他行禮,師叔回禮。師叔臉色不大好,但任憑誰,情人在光天白日下被人給撬走了,那臉色是都不會太好的。

此時青年還沒有意識到,之後臉色最不好的會是他自己。林苗見到他來了,卻首先心虛,第一個軟下身,又暈了。

苗靈接住了他。青年將他抱進大殿裏,外面的人都散了。

林苗被他手臂抱著,心裏還是美滋滋的。他雖然閉著眼睛,但嘴角上揚,還是掩不住;苗靈發現了,神色卻不變,語氣也沒變化,只說:“別裝暈了。”

他把人抱到床上,就沒了接下來的動作。林苗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壞,一骨碌從床上撐起來自己,又發起氣起來。

“你是個傻子嗎?”林苗道,“我喜歡你,你就當作看不見?”

他怒氣沖沖,臉也顯得特別紅。

苗靈說:“我對你無意。”

他語氣冷淡,林苗恨不得撓死他。

“好!”林苗一怒之下說,“你有骨氣,你別求我,你以後不準吃我奶,你... ...”

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立刻噤聲,不說話了。

苗靈說:“你說什麽?”

林苗說:“我沒說什麽。”

作為一個阿媽來說,林苗一直都是一個很有尊嚴的母親。

在苗靈面前,哪怕跟他上床了,林苗也還是他媽。這種威嚴有時候讓苗靈頭疼,年紀輕輕,就有了很多叛逆的想法。

但是在現在的青年面前,保持一個母親的姿態,也太難了。林苗裝了幾天,就很快洩了氣。本來慈母就難做,在見到青年之前,他的母愛還多多的;等到見到苗靈毫無表情的臉後,就變得少少的了。

林苗自尊受傷,一朝從高高在上的母親寶座上跌下來,感到了非常多的挫敗感。這種情人兼母親的失敗,讓林苗跌得加倍,遭受了雙重的痛苦和打擊。

青年從始至終,都無動於衷,林苗使了全部辦法,竟然沒有一個奏效。他晚上恨得咬被角,決心要重新展示母親的威嚴,並且要兒子償還自己一切的損失。

林苗睡前嘀咕個不停,苗靈耳力好,在大殿裏守著夜,但也能聽到。他懷裏抱著劍,凝視斜前方的地面。

大殿中燃著一縷香,地面光潔,滑亮。大殿外月色朦朧,自有夜風襲來,吹起寢殿的一重紗簾。

“...狗兒子...壞兒子!”那是林苗在寢殿裏嘀嘀咕咕,夾雜在風裏,“壞兒子,壞兒子... ...”

夜風撲倒紗簾。一輪明月正在墨藍色的天空上,夜色靜靜,那輕輕的風帶著香味,也驀地撲到青年耳邊。

兒子是狗,狗是兒子。林苗黏黏糊糊翻來覆去,苗靈只聽了一耳朵的兒子是狗,那是林苗在恨恨地罵兒子。

那日林苗說漏了嘴,青年心中其實早就起疑。只不過林苗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他那面孔似霧非霧,似朦朧非朦朧的,耳邊聽到他柔柔說話,又嗅到一縷香氣,就覺得好像看到了人的面孔。等到那一段身段在床榻上時,漆黑發鬢下的面孔便仿佛更加細膩。

但任何一人若仔細回想起來,卻並不能完全描繪出林苗的模樣。誠然,他那烏黑的發,厚厚的發辮,一個揚起的下頜,一只拿著自己辮子的手,都十分清晰,眾人甚至記得他瞥過來一眼時挑起來的眼睛,但若是讓他們作畫,或者僅僅只是回憶,卻是怎麽樣都想不起來完整的面孔應該是什麽樣子。

沒有一人意識到了這一點。就連青年自己,也只是心裏朦朦朧朧地存了一個疑影兒。

他問林苗叫什麽。林苗說,我姓林。

‘林’,還是‘靈’?若是苗靈弄清楚了,就會知道,林苗的姓就是他的名字。又或者這是顛倒過來的,母親用了他的名字,來做自己的稱呼。母子二人,到了他們這種地步,早就難以分割,兩人一體。

只可惜現在苗靈不姓苗,名字也不叫作‘靈兒’。人人都稱他‘靈淵’小友,他姓龍。

凡人稱他為道長,師妹師弟們喊他為師兄。之前林苗想勾引他的時候,也含情扭捏地喚他道長,只不過稱呼很快就變成了狗兒子。

林苗打了盆水洗腳,白生生的腳丫在水裏,大腳趾蜷著。他把自己的梳子也放在床櫃上,幾件帶著香氣的小衣疊在椅子上,帶子垂下來,露出上面繡的半只小鴛鴦。

青年掩門進來的時候,就聽到流水的聲響。林苗的腳踝都濕了,皮肉潔白,足背上有一顆痣。青年瞥見他裸露的腳踝,接著就看見了對方濕淋淋的足趾。

他那殿內本來清凈寡淡,只擺著一張桌案,劍架,案上擺著鎮紙。連床都窄小,無甚麽裝飾。青年平日裏連香都不點,擺劍在身側,便在床上打坐。然而林苗一來,就把這寢殿裏弄得跟閨房似的,一把木梳上都用紅漆細細畫了一雙小魚。他平日用梳子側著身子梳頭,那雙魚便游曳在他漆黑的發中,柔柔如戲水一般,疊出蕩漾光波般的影子。

雙魚戲水,流水聲聲。他手上還戴著一只小銀鐲,一對粗線雕刻的魚兒嘴對嘴地親在一起。

那對銀雕魚中間還吊了一只紅瑪瑙珠子,紅潤潤的,愈發顯得手腕白嫩。林苗足膝彎著,背後軟枕疊了好幾只,豐腴的大腿被這個動作擠出點肉來,腳兒就進了小被裏。

他是蜘蛛來著,自然要結網;就是蠍子也喜歡找地方做巢呢。兒子的地方,不占白不占;苗靈被他擠到外面的廳裏,偶爾進自己屋子裏拿點東西,都快不認得自己的房間了。

他睡在偏殿,老實說,那該是林苗睡的地方。但林苗嫌棄那裏太小,不知道怎麽的,就順理成章占了他的房去。

“你要看守我,那這裏就正好,”林苗一本正經道,“我懷孕了,不能太折騰。”

他那小腹上只有一點香馥馥的雪白軟肉,側躺在床鋪上的時候才能看見,這都小半月過去了,肚子還沒有一點變化。他枕在自己手臂上,烏發在臂旁,側著跟青年說話。

苗靈說:“你是不是裝的。”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地自上往下擦自己的劍鞘。林苗拿眼看了一下青年,琢磨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但青年還是那副模樣。

青年面色冷淡,卻又不說話,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那個劍要擦一百年一樣,怎麽擦也擦不完。他越是在那裏面無表情地擦擦,林苗這邊的壓力就變得越大。

兒子的新招管用,他卻快沒招使了。他還沒發現,苗靈原來是使冷暴力的一把好手。這段時間裏,兩人每次吵架,青年事後都不理他。林苗消了氣,軟聲下來,問苗靈怎麽樣;青年每次都只會蹦出兩個字:“無事。”

林苗氣得直拿枕頭砸他。兒子的叛逆期又來了,實在讓林苗頭疼。二十四五歲的大小夥子了,還一個屁都不說,非要把人氣死才好。

這種時候,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苗靈之前生氣,也是自己悶在心裏。林苗問他怎麽了,青年還會說:“沒什麽。”兩人親的時候,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惱的時候,兩人一個摔枕頭,一個抱著劍背對著。

要是其他人這樣惹他,早就被林苗嚼吧嚼吧吃了。他是母螳螂,母蠍子,母蜘蛛,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兒,什麽時候變成他要看人家的臉色了。不高興,那就宰了;反正天下俊俏的男人那麽多,情人間適當的推拒是情趣,過多了就要讓他發惱了。

把兒子吃了再生一個,理論上來說也不是不行。但是這段時間林苗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坐著也不舒服,躺著也不舒服,怎麽可能還有興趣去找姘頭再生。只有苗靈回心轉意了,他打心底裏才高興起來。

看到了吧!林苗跟自己說,這就是跟兒子談戀愛的結果!!

讓他撒手,現在已經不可能。要是放到許久之前,苗靈還十八九歲,二十多歲,兩人還沒胡混在一起的時候,那還勉勉強強有點可能。他對兒子那時候母愛更多,苗靈要是不想跟自己過了,那就自己自立門戶去。

是兒子當初要爬他的床,現在又翻臉不認人了。林苗一邊在心中想:好!你有本事!一邊暗中哇哇哭。他手忙腳亂,外表還要維持自己母親的尊嚴,做出許多姿態來,想示弱流眼淚都不能,只能自己又氣又惱地強忍著咽回肚子裏。

他又恨又氣,又惱又傷心,臉上跟萬花筒一樣,傷心之餘,也有點搞笑。有時候林苗在房內無能狂怒,淚刷刷地往下流。青年擡起手來,在空中懸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敲下去。

“有何事麽?”

苗靈淡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還是和往常一樣冷靜自持。林苗聽了,流著淚心想:你個狗日的。然後他說:“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確實是搞笑文啊2333

眾師弟:拔劍吧!

苗靈現在要拿一下喬了,誰叫喵到處找姘頭,我們龍龍也是有脾氣的...看他給喵臉色看莫名其妙好爽哈哈哈哈,農奴翻身做主人了(喵喵恨恨咬被子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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