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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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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

對華國人來說, 逢五逢十可是重要日子,五年一小慶,十年一大慶, 不是說著玩兒的。

今年的情況還比較特殊。

自從59年,十周年閱兵後,迄今為止,已經有十五年沒有舉辦過大型慶典。一是因為自然災害, 以經濟恢覆為先;二是特殊時期,國內尚未穩定。

這兩年, 科技成果井噴, 帶動了其他領域的發展。

譬如,在研制裝甲車時,研發的新的渦輪發動機,功率大幅提升,間接推動了國產汽車的發展。目前,華國生產的卡車、貨車、吉普車已經向部分國家出口。

再譬如多種新型材料的出現,影響的不是哪一個行業, 而是航空航天、軍事、建築、電子、交通等等多個領域。

一方面, 國內的發展, 使得他們在某些領域不必再全然依賴進口, 另一方面, 他們的多個產品在國外市場上也有了競爭力。

既節流, 又開源, 不必拿價值低的糧食或農副產品去與別人交換技術,國內的壓力大大緩解。

年初, 有人提議,今年可是二十五周年, 是不是要慶祝一下。

上面研究了一下,那就小慶一下吧,鼓舞士氣,振奮人心。

所以,今天是時隔十五年後再一次舉辦慶典活動,從上到下都十分重視。

提前幾天,廣場前的長街上便已張燈結彩,整個京城洋溢一種喜悅的氣氛。

這次慶典,民眾也可以觀看,只不過要控制人數,要不然當天長街上都得發生擁堵。

名額分派到各個單位,每個單位不多,也就幾個,只有優秀工人才有機會前去。

十月一號當天,桂花胡同,首都鋼鐵廠的優秀工人王建華換上了自己最嶄新的衣服,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胡子刮得幹幹凈凈,在街坊鄰居們羨慕的眼神中,昂首挺胸地走出家門。

他兒子王毛毛既驕傲,又眼饞:“我也想去……”

他媽攬著他說:“那你就好好讀書,將來考到廠裏,像你爸一樣,成為一名優秀工人,就有機會了。”

王毛毛握拳,下一秒嗚嗚嗚,等他當工人還有好多好多年。

他爸並不知道他心裏的哀嚎,王建華同志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往廣場去,路上遇到去同一個方向的,一聊,嗨,大家都是去看慶典的。

走,一起!

廣場前幹凈整潔,每隔幾米就有一個戰士守衛,這次慶典邀請了部分外國友人參加,不容有失。

王建華他們都是京城本地人,以往來過廣場不知道多少次,這次過來,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們遞給檢查的戰士通行證,走了進去。

慶典十點才正式開始,現在還不到八點,然而觀看區早已有人了。大家正在興奮談論,王建華他們加入進去,一點兒都不覺得等待的時間長。

過了一會兒,有人扛著機器過來,大家瞅瞅,看到了首都電視臺的標識:“這是拍電視?”

來人道:“會拍攝一些畫面,回頭在電視上播放。”

因集成電路技術的出現,促進了國產電視機發展,以前電視機是有票也難買,現在首都的供銷社基本上都有貨,只要你拿著錢票,就能買到。

家家戶戶,有電視機的也多了。

像王建華家就有一臺,雖然買回來時,被他老婆批了一頓,說他亂花錢,但現在已經成為他們家最寶貝的東西了。

夏天晚上,電視機搬到院子裏,半個胡同的人都跑過來看。

因著電視機,他兒子在小夥伴中間忒有面子。

大家熱心地上前幫忙,並詢問:“我們會上電視嗎?”

首都電視臺的工作人員笑道:“可能會有一兩個鏡頭。”

大家頓時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整理頭發的整理頭發。

萬一自己被拍到,衣衫不整,發型淩亂,那不是在全國人民面前丟臉嗎?

還有人好奇:“機器放在這裏,能拍到領導人他們嗎?”

“我們還有同事在其他地方。”

整個慶典自然不止一組拍攝人員。

城樓上,另一組首都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正在安置機器,除了他們,還有其他的新聞媒體,人民日報的人也在,正是經驗豐富的老記者翟婭帶隊。

有人過來告訴他們什麽地方能拍,什麽地方不能拍,尤其是某些方位,一定不能拍進去。

翟婭等人點頭,能被派來的都不是新人,對這種事,心裏有數。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受檢閱的隊伍依次進入等候區。觀眾席遠遠地看見,激動不已。

“那是新式的軍服吧?看起來真精神!”

“他們手裏拿的槍是不是也是新的?感覺跟以前的不一樣……”

“哎呀,看不清……”

“別急,等會兒接受檢閱,從咱們前面過,就能看見了!不知道這次,會有哪些部隊接受檢閱……”

城樓上,觀看的人也陸續進場,領導人們、英雄模範代表們、外國友人們……城樓上的媒體們暗暗關註。

他們心裏也好奇,那個讓人特地和他們叮囑不能拍攝的方位會是什麽人。

終於,人來了。

一行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有人腿腳不便,還是城樓上的工作人員攙扶上來的。他們的服裝並不醒目,相反,衣著簡樸,氣度卻不凡。

媒體們隱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讓他們驚訝的是,在一群老同志之中,有一張面孔年輕得過分。

他們本以為她也是城樓上的工作人員,可其他工作人員都下去了,她卻留下了,還和那些老同志們站在了一起,相談甚歡,似乎是他們中的一員。

翟婭認出了她:“是她……”

距離她上次采訪她,不過幾年時間,她竟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翟婭的心裏仿佛有溫水在流淌,欣慰又滿足,嘴角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城樓上的安保人員見他們看著那個方向,再次和他們強調,t那邊不能拍。

他們保證道:“好的,知道。”

那邊,孟秋手扶著欄桿,張望了一下,興致勃勃。

朱教授算了算她的年紀,道:“沒看過閱兵吧?”

孟秋重重點頭:“沒!”

以前看過,但從來沒有在這個角度、這個位置看過。

她的激動之情一點兒都不比觀看區的人少。

大家看她興奮的樣子,心下好笑。

他們是提前幾天到的,上面給他們安排到了國賓館,那裏環境好。他們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病,這幾天也是順便讓他們療養。

孟秋也是其中一員。

上面讓他們好好休息,但大家哪兒忍得住不工作?照顧他們的人直接把紙筆都收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沒有紙筆計算,那就大家互相探討探討吧。

幾番交流下來,他們就發現了,她的思維能力、專業水平、知識廣度,遠超同齡人。

這段時間,他們都快忘了她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了。

這個時候,她倒是顯出幾分同齡人的活潑。

一幫老教授們慈愛地看著她,計算機所的薛教授道:“小孟,你來我這邊,我這裏視野好,看得清楚!”

材料應用所的關教授道:“扯淡,大家都在一個平臺上,你那邊看得清楚,我們就看不清楚了?”

“你這個人,今天可是有外國友人到場,能不能文明點?”

“文明點也是這個意思。小孟你過來,你看那個,不知道吧?我跟你說……”關教授給孟秋介紹起來,薛教授氣得“哼”了一聲,索性也走了過去。

全場最得意的就是沈教授了,今天只有他有學生在。

他們搞研究的,還有什麽比後繼有人更讓人高興的?

唐教授看著老友那嘚瑟樣,酸道:“你就得意吧,遲早我們把小孟拐走!”

沈教授面上一副“我充分尊重學生的意見”,心裏卻傲嬌道,哼,就憑你們!

十點,伴隨著禮炮聲,慶典正式開始。

首先走過來的是步兵師,精神抖擻,氣勢昂揚,整齊劃一的動作,強健有力的步伐。無論何時,華國軍隊整齊的動作、嚴明的紀律都讓人為之嘆服。

觀看區,有幸近距離觀看的民眾們高舉手臂,用力揮舞,激動地大喊。

緊接著是炮兵師,一架架火炮在華國自主生產的汽車的牽引下,緩慢地駛過廣場。火炮的身上,軍綠色的塗裝上,白色的字體,寫著它們的名字。

“那是……070?那不就是將阿三國來犯的部隊轟得屁滾尿流的新火炮!”

是它啊!

觀看的民眾們再看面前的大家夥,滿臉親切。

炮兵師後面是裝甲部隊,裝甲車、輕型坦克、主戰坦克……堅不可摧的裝甲,長長的黑洞般的炮口,一輛輛,匯成一道鋼鐵洪流。

觀看的民眾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坦克,這是他們的坦克!

接著是□□方隊、海軍方隊、民兵方隊……每一支方隊都以最飽滿的熱情,最昂揚的精神,接受人民的檢閱。

最後是空中方隊,一架架飛機,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從廣場的上空飛過,飛機的轟鳴聲像是奏響了一首樂章。

外國友人擡頭看著天空,太陽似乎有些刺眼。

從建國後第一次閱兵的“萬國造”,到今天自主研發、自主生產的槍支、汽車、火炮、坦克、飛機,華國似乎一年一個變化。

他們本以為這十多年,華國內部動亂,無暇顧及發展。可是今天的閱兵告訴他們,華國依舊在大步地往前走。

今天的太陽確實有些刺眼,恰如此刻的華國。

城樓上另一個方位,孟秋抓住了葉總師的手臂,目光追隨天上飛過的影子:“葉總師,是Y-6!”

他們研制的新運輸機!

葉總師仰頭,嘴角含笑:“嗯,是它。”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一老一少,不同的兩張面孔,閃爍著同樣的光。

另一邊的翟婭無意中看到這一幕,默默註視良久,將這幅畫面記在了心裏。

許多年後,她已經退休了,發展新的興趣愛好,學了畫畫。某天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幅畫面,翟婭將其畫了下來,被孫女傳上了網。

翟婭的畫技並不高超,筆觸卻溫暖動人,那幅畫被轉發著轉發著,莫名其妙火了,最終被官方認領。

那個時候,人們才知道,畫上兩位女士的身份,以及她們做過的事。

*

慶典結束後,在大會堂有招待會,因有不少社會人士,老教授們並沒有參與。其他人返回國賓館,在離開京城之前,他們大概都要在那兒吃養生餐。

孟秋沒有過去,她回大院。

過幾天就要回去了,來京城一趟,總不能三過家門而不入。

沈教授道:“是應該過去看看,你就在那邊住幾天,等要回去了,我再和你說。”

“好。”孟秋和大家道別。

朱教授道:“既然來京城了,不如順便去101——”

話還沒說完,被沈教授推回了車裏,“啪”地關上門。

總有人要搶我徒弟,哼!

孟秋忍笑,看著他們的車離開,上了另一輛車。

跟她一起的還有小瑩姐、佑華姐,開車的正是佑華姐。她也不知道是怎麽操作的,據佑華姐說,好像是不管到哪個地方,都可以申請用車。

進了大院,孟秋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尤其是進了家門,齊刷刷的目光看過來,孟秋腳步頓了頓:“?”

今天家裏有活動?怎麽來了這麽多嬸子大娘們?

原來是有人在城樓上看到孟秋了。

如羅政委等人,那都是老同志了,自然不會亂說,但這次慶典參加的人數眾多,就有人說漏嘴了。

大院裏的人就好奇呀,真的假的?季家小兒媳婦竟然能上城樓觀禮?

他們就跑到季家來打聽了,葉女士那是潑水不入,大家問了半天沒問出道道,剛好正主回來了,一群人熱情地圍住了孟秋。

“小孟,聽說你今天在城樓上觀禮?是不是啊?”

“你怎麽會上去啊?是因為啥呀?”

孟秋眨了眨眼睛,道:“跟我老師一起去的。”

大家將信將疑,是這樣嗎?

孟秋一本正經地點頭,當然啦,要不然呢?

大家想想,這個說法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是吧,心裏還是有很多猜測。尤其是看到跟她一起回來的“表姐”和“同事”,什麽表姐和同事,回回都一起來啊?

再看到停在外面的車子,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小孟肯定不簡單!

葉女士很高興,之前有外人在,要克制,現在不用顧忌了。

“怎麽樣?慶典好看嗎?”

“好看!特別壯觀!”

孟秋招呼許小瑩和何佑華坐,自己也坐到葉女士身邊,手舞足蹈地比劃:“空軍方隊、海軍方隊、陸軍方隊……論整齊,還得是咱們國家!明明那麽多人,走得好像只有一個人一樣!”

“對了,我還在現場看到爸了。”

和他們在不用的位置,只在上城樓的時候碰到,季叔叔還悄悄沖她眨眼。

葉女士道:“是,他今天也在。下午還有事,估計今天得到晚上才能回來。”

又問孟秋她們:“吃了嗎?”

孟秋搖頭:“沒有。”

“那今兒中午,咱們一起吃。”葉女士起身往廚房去,孟秋擼起袖子去幫忙,她問,“明月和明遠不回來嗎?”

大哥大嫂不回來她知道,大嫂工作一直很忙,大哥的單位特殊,慶典期間,又來了那麽多外國友人,說不定就有不懷好意的人借機行事,他最近估計也忙得腳不沾地。

“他們被他們舅舅帶去玩去了,說是去廣場,說不定還看到你了呢。”葉女士笑道。

家裏就她們四個,簡單做了幾個菜,吃完飯,葉女士讓她們去休息。

孟秋道:“好。”

她擦擦手上樓,房門打開,窗戶開著透氣,屋裏幹幹凈凈。不管什麽時候回來,他們的房間總是幹凈的。

孟秋坐到書桌前,抽出鋼筆,把今天產生的一些想法記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寫著寫著,越寫越多,這次博覽會給她帶來了不少靈感,在M國時,忙著參觀,忙著搞事,忙著和陳國平演戲,都沒來得及整理。

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孟秋打了個哈欠,把最後一點寫完,放下筆,上床睡覺。

安靜的下午,適宜的溫度,睡個午覺,真是再舒服不過的事了。

孟秋拉開被子蓋好,閉上了眼睛。

在她睡著後不久,房門發出輕微的“哢嚓”聲,季嶼推開門看了看,聽著她安穩的呼吸聲,又帶上了門。

傍晚,金烏西沈,暖色的陽光灑進來,坐在書桌後的人t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半張臉在陽光的映照下,溫柔沈靜。

孟秋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她眨了眨眼:“二哥!”

“醒了?”季嶼回頭,臉慢慢地轉過來,由明到暗,輪廓逐漸分明。

孟秋坐起來:“二哥,你怎麽來了?”

季嶼道:“我們被調過來負責部分安保事宜。”

“哦,那咱們是不是可以一起回去了?二哥你們可以走嗎?還有事要做嗎?”

“沒了,後面的事不用我們了。”

“那剛好。”孟秋高興道。

季嶼坐到了床邊:“我聽說你做了一些事?”

孟秋後背一涼,嘟囔道:“師兄怎麽還真告狀啊……”

“所以,真的有?”

孟秋反應過來:“二哥你不會是在詐我吧?”

季嶼板著臉不說話,孟秋看看他:“好吧好吧,二哥,我保證,這次小瑩姐和佑華姐一直在我身邊,她們晚上睡覺都是輪流睡的。”

“我就是跟一個討厭的人接觸了幾次,每次都帶著小瑩姐她們,其他時候都跟顧師兄他們在一起……”

至於導彈那事,那也不是她一個人幹的,對吧?

“真的?”季嶼看著她,孟秋豎起三根手指,“真的。”

季嶼握住了她的手指,眼神認真:“你說我就信。”

孟秋頓時心生愧疚:“我以後,一定不冒險了。”

“好。”季嶼松開手。

孟秋的手心一涼,她擡眼看去,一串珍珠手鏈掛在她的手指上,中間一顆最大的珍珠正垂在掌心,微微晃動,撓得她手心癢癢的。

“這是……上次的珍珠嗎?”孟秋將手鏈拿下來,戴在手上試了試,“二哥,你什麽時候做的?好看嗎?”

季嶼認真地端詳了幾秒,道:“好看。之前在港城請人做的。”

孟秋撥弄著手上的珍珠,顯然很喜歡:“咦?二哥,我記得還有一顆粉色的。”

那顆很特別,粉粉嫩嫩,顏色很好看,她印象深刻。

季嶼道:“那顆……等回駐地再給你。”

“嗯?為什麽?那顆單獨做了嗎?是什麽?還沒做好嗎?”孟秋晃動著手腕上的手鏈,好奇地問。

季嶼沒回答,孟秋擡頭,見他看著自己,眼神藏著什麽,她收回手,手落在被子上,手腕上的珍珠手鏈微微滑動,閃爍著瑩潤的光澤。

一股莫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靜靜流淌。

就在有什麽即將破土而出時,“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兩道身影沖進來。

“小嬸!”

“小嬸!”

季明月撲進孟秋的懷裏:“小嬸,你好久沒回來了!”

季明遠稍微矜持點,站在床邊。

季明月的腦袋在孟秋的脖子處拱了拱,十分自覺地擠在兩人中間,嫌棄坐不下,還道:“小叔,你能往那邊挪挪嗎?小嬸,我今天看見你了!你是不是在城樓上?”

季明遠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孟秋:“我們在下面,閱兵結束的時候,我們還想找你,人太多了……小叔,你能再挪挪嗎?”

季明遠也擠了進來。

季嶼:“……”

孩子什麽的,果然是一生之敵。

兩個孩子很久沒見孟秋了,又對她在城樓上的事十分好奇,從回來就一直纏著她說話,飯後還邀請她一起去散步。

名曰散步,實則炫耀。

我們有小嬸你們沒有吧!

什麽?有,那也不能跟我們小嬸比!

孟秋回來的不多,但時常做了點小東西,會給他們送一份,比如隨身聽、游戲機、電動玩具。

因此,雖然見面不多,但在倆孩子心裏,地位頗高。

兩人還說要請她吃飯,季明遠小小年紀,一副霸道總裁樣:“想吃什麽吃什麽,我請客!”

季明月道:“小嬸不用客氣,他有錢。”

孟秋問:“不會又是租玩具掙的錢吧?”

季明遠神神秘秘,不說。季明月偷偷告訴孟秋:“除了租玩具,他還發展了其他業務。”

季明遠不滿:“姐姐!”

孟秋服了,這簡直就是天生的錢簍子啊!

她攬住季明遠的肩膀:“答應小嬸,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去國外發展業務,要掙咱們就掙外國人的錢。”

季明遠昂起下巴:“那當然!”

“小嬸,”他說,“以後你和小叔要是鬧矛盾了,你就來找我。我預估了我的賺錢能力,養一個季明月,還可以養你。”

孟秋哈哈笑:“好啊!”

這就是中二期的少年嗎?

路過的季嶼:“……”暗暗磨牙。

一手一個,把兩人拎走:“差不多了,幾點了,回去睡覺。”

處於中二期的少年終究還是掙脫不了大魔王的魔爪,心不甘情不願地被丟回房間。

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兩人才終於有機會好好說會兒話。

孟秋和季嶼說國外的事:“……忒不要臉,在我面前,一直暗示是顧師兄害的他,還好意思說老師誤會了他。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這次他應該不好受了,這次不夠,還有下次。”

“一次兩次三次,等我們把M國的展品覆刻出來,嘿嘿,一定要向他表達感謝……”

季嶼安靜地聽著,時不時追問兩句,慢慢把他們這次在國外發生的事拼湊了個大概。

“二哥,你猜我這次還碰見了誰?”

“誰?”

“艾倫·赫爾姆斯,你還記得嗎?之前讓你受傷的那個人!他就是最後追我們追到機場的那人,可惜沒有機會……”

仇還沒報呢。

季嶼道:“沒關系,我記著他。”

胡天侃地,漫無目的,從國外又聊到這次慶典,不知道聊了多久,孟秋打了個哈欠,夜已經深了。

“二哥,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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