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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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退出朋友圈，陳佳時打開了搜索軟件，她在輸入欄輸下，鳶尾花的花語。
瀏覽器搜索出來的東西太雜，陳佳時一條條瀏覽，看著那些各種各樣的答案，她的呼吸越來越慢，直到她忘記呼吸。
許久，陳佳時胸膛起伏，她像溺水者重新得到氧氣，她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快速且劇烈。
她看著手機，每一種顏色的鳶尾，都有不同的花語，而這些花語，都有一個相同的主題，愛。
而最多的一種說法，是絕望的愛。
這一瞬間，她回想起這許多年，何旭一直沒有離開她，無論什麽時候，只要她需要，總能找到他。
她們用朋友的身份，讓所有的一切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然而此刻，因為那束花的存在，陳佳時想，除了朋友這一種關系外，有沒有一種可能，何旭也喜歡她。
答案無從得知，帶著懷疑，陳佳時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陳佳時醒來時，已經十點，那個桃花酒還挺助眠，好在她不是需要打卡上班的人。
她現在要不要去上班全看有沒有事情，如果沒有特殊的事，她已經可以當甩手掌櫃每個月等待賬戶裏的資金增加。
起床煮了一鍋白粥，陳佳時打開冰箱，兩個裝著鹹菜的罐子都已經見底。
她把為數不多的一點倒在小碟子裏，把空罐子和其他碗碟一起放進洗碗機。
用一個從店裏順來的托盤把粥碗和鹹菜碟子一起端到餐桌上，陳佳時打開母親的微信。
按住語音鍵，發去一條信息，“媽媽，我的下飯菜都沒了，今天有空嗎，我要回來補貨。”
她快吃完的時候，那邊終於回了消息。
“有空啊，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才想回來。”
陳佳時又發去兩條有些撒嬌意味的語音，陳母便被哄好了。
出門的時候，陳佳時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回家不用工作，她不想穿那些職業裝。
前一天磨破的腳腕已經結痂，她挑了一雙平底運動鞋。
許久沒穿，陳佳時感嘆，高跟鞋的優點，只有漂亮。
陳佳時現在的住宅離父母家開車大概一個小時，好在一路上都沒有堵車。
到的時候，陳母已經提前裝好了幾個罐子，陳佳時把洗好的空罐子放進廚房。
客廳的桌上擺了新鮮荔枝，她嘗了一顆，沒有Rika給的甜。
她問陳母荔枝是哪裏買的，陳母告訴她，是陳父的合作夥伴送的，還有一大箱在廚房裏。
陳佳時從小吃了很多父親朋友送的水果，這些水果品質都算很不錯的，但是這次居然比不過Rika給的。
她想有空的時候去問問Rika，請她代購。
陳佳時坐在沙發上，一顆顆剝著荔枝，汁液有幾滴掉在地毯上，她趁陳母沒註意的時候用紙巾擦掉。
陳母確實沒有註意到她，一直在拿著手機聊天。
微信提示音一直沒停過，陳佳時聽了好一會兒，問道，“媽，你和誰聊天呢。”
“你林阿姨。”陳母說。
“我哪個林阿姨，”陳佳時想了一下，她的記憶裏沒有搜查到這個人。
陳母側目看了陳佳時一眼，"讓你那麽長時間時間不回來，不知道了吧。"
“是你爸今年新認識朋友的妻子。”
說著陳母好像想起來什麽，把陳佳時手裏的荔枝拿掉，抽出幾張紙巾塞在她手裏。
“快點，既然你今天在這裏，就去換套衣服，正式一點的，下午陪我出門。”
陳佳時被推搡著上了樓梯，她疑惑問道，“什麽事啊，去哪啊。”
“你林阿姨孫女今天滿月，剛好你在，一起去吃滿月酒。”陳母回答。
雖然不經常回來，但這裏還有陳佳時很多衣服。
房間沒人住但經常打掃，被套也隔段時間就會換洗，陳佳時攤在她散發著陽光味道的床上。
還想著可以穿一天休閑衣服，沒想到沒能如願。
從衣櫃裏找出要穿的衣服，陳佳時在想陳母剛剛和她說的信息。
今天的這場滿月酒並沒有大操大辦，據說是因為孩子早產，母親生產的時候也有些意外，所以林家人去算了一下，說孩子滿三歲前都不要鋪張浪費才能讓小孩健健康康。
陳佳時不信這些，但一個新生兒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次露面，總是希望能獲得更多人的祝福。
想到這，陳佳時從首飾櫃裏翻出一只絨布盒子，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枚雕刻十分仔細繁瑣的銀鎖。
這是她去年旅游時在一個專門賣銀器的村子裏買的，當地老人告訴她，這種鎖叫長命鎖，就是送給新生小孩的。
當時她買的時候只覺得漂亮，現在卻是一個最合適不過的禮物。
她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陳母已經在一樓等候。
因為陳佳時是早上臨時決定回來的，但滿月酒提前已經定下，陳母叫了司機。
司機幫忙把陳母準備的禮物放進後備箱，陳佳時手裏只有一個小小的禮品袋，她也就隨身拿著。
林阿姨家住在另一個區，比回陳佳時家要近。
車開進別墅區後，陳佳時好像看見了何旭的賓利，但黑色的車大都長一樣，她不是很確定。
下車後陳母拒絕了司機的幫忙，讓他到時間來接後告訴他自行安排。
陳佳時和陳母兩人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袋子走進林家。
這片別墅區建的時間比較久了，她之前跟隨父親拜訪友人時來過，大部分結構都類似，所以很順利就走到了門口。
林阿姨快步走到兩人面前，和陳母寒暄。
問起陳佳時，陳母說這是她的女兒，林阿姨誇她漂亮。
陳佳時在一邊乖巧點頭道謝。
走進一樓客廳，已經來了不少人，雖說不鋪張，但從林家的準備上看，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艱難出生的孫女的愛。
陳佳時把手裏的禮物送出去，她偏頭，在人群裏看見了何旭。
原來她沒看錯，那輛賓利確實是他的。
何旭也看見了她，和正在說話的人打了聲招呼，走到她面前。
“你也來了。”何旭說道。
陳佳時點點頭，問道，“你和林家什麽關系啊，我剛好今天回家就被我媽拉來了。”
“今天滿月酒的主角，是我一個姐姐的女兒。”因為旁邊還有人，何旭小聲說道。
陳佳時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今天在場的大概十多人，小輩算上陳佳時和何旭，也只有三四個。
這些人裏陳佳時認識的不多，大多只是一面之緣，對這樣的場合陳佳時不是很得心應手。
她挑了一個沒什麽人註意的沙發角落坐下。
這個時候玩手機不禮貌，她只能觀察那些大一輩的人是怎麽社交來消磨時間。
何旭也在她身邊坐下，因為都是單人沙發，兩人中間隔著扶手，說話時要探出身子。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姐姐，”陳佳時說。
“遠房姐姐，我也沒見過幾次。”何旭回答。
兩人時不時說一句，大部分時候都很安靜。
也沒有人註意到他們，成年人社交，無論什麽場合，總是帶著目的性，他們兩個，現在還不是利益目標。
“你今天回哪？”何旭湊近她，問道。
說話時何旭的聲音離得很近，陳佳時耳朵有些癢，“還不確定，看情況。”
何旭又問，“你自己開車？”
“司機，”陳佳時揉了揉耳朵。
因為是家宴，沒有人特意來找他們說話，大家只和自己熟識的人聊天，今天的主角，是那個剛滿月的孩子，沒人想喧賓奪主。
終於，樓上傳來聲音，一個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孩被抱著走下來。
或許是早產的原因，孩子很小一個，被包裹著，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怕人。
陳佳時不是很喜歡小孩，所以她位於圍繞著孩子的圈外，何旭也站在她身邊。
眾人送上祝福，輪到陳佳時，她說了提前準備好的祝福詞。
何旭在她旁邊，恰好是下一個。
吃飯的時候孩子被阿姨抱走，陳佳時終於看清那個初為人母的女士。
她滿臉喜色，但在化妝品的遮蓋下，陳佳時還是看出來一絲疲憊，走了鬼門關才成為一個母親，她心情有些覆雜。
今天陳父沒有來，去了外地出差，她坐在陳母旁邊，悄悄問道，“我小時候是不是也那麽小一個。”
陳母回答，“你比她大一點，不過你膽子小，見人就哭。”
陳佳時想不到自己見人就哭的樣子，她沒再關註，低頭吃飯。
飯後，林阿姨在門口送客，陳佳時跟在母親身邊，回答林阿姨的問題。
“我聽你媽媽說你還沒有男朋友，差不多也是可以考慮一下了。”
“嗯，我工作比較忙，空的時候會留意。”
陳母了解陳佳時，所以之前從來沒催過，她也不想女兒為了結婚戀愛給自己套上枷鎖，所以委婉轉移了話題。
她們說話時，何旭在不遠的地方，沈默聽著。
陳佳時和陳母走去停車的地方，何旭從後面跟上來。
白天陳佳時告訴了陳母她在給RCI弄茶歇的事，陳母以為何旭是要和陳佳時聊工作。
“你們如果還有事情就先說，我去車上等你們。”
何旭低頭看她，陳佳時對視一眼後低下頭，“你有什麽要緊事要現在說。”
“我想問你要回哪裏，如果回你家就坐我的車，”何旭說道。
陳佳時想了想，她確實不是很想回家，搬出來快兩年，她已經習慣獨居。
“可是我的車停在那兒，”陳佳時說。
“那明天你給我打電話，我送你回去，”何旭給出解決方案。
和陳母說了一聲，陳佳時上了何旭的車。
她發現，她這幾天，和何旭的接觸變得頻繁，似乎每天都在見面。
何旭啟動車，開上路，他點擊音樂，一首粵語歌。
“睜開雙眼做場夢，問你，送我歸家有何用。”
“雖知道你的她，無言的向你盡忠，望見你隱藏你戒指，便沈重。”［1］
歌聲在車裏流轉，陳佳時想起這首歌的意義，她轉頭看向何旭。
“你知道這首歌唱的什麽嗎？”陳佳時問道。
“知道。”何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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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她回想起這許多年，何旭一直沒有離開她，無論什麽時候，只要她需要，總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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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穿，陳佳時感嘆，高跟鞋的優點，只有漂亮。
陳佳時現在的住宅離父母家開車大概一個小時，好在一路上都沒有堵車。
到的時候，陳母已經提前裝好了幾個罐子，陳佳時把洗好的空罐子放進廚房。
客廳的桌上擺了新鮮荔枝，她嘗了一顆，沒有Rika給的甜。
她問陳母荔枝是哪裏買的，陳母告訴她，是陳父的合作夥伴送的，還有一大箱在廚房裏。
陳佳時從小吃了很多父親朋友送的水果，這些水果品質都算很不錯的，但是這次居然比不過Rika給的。
她想有空的時候去問問Rika，請她代購。
陳佳時坐在沙發上，一顆顆剝著荔枝，汁液有幾滴掉在地毯上，她趁陳母沒註意的時候用紙巾擦掉。
陳母確實沒有註意到她，一直在拿著手機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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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阿姨。”陳母說。
“我哪個林阿姨，”陳佳時想了一下，她的記憶裏沒有搜查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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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陳母好像想起來什麽，把陳佳時手裏的荔枝拿掉，抽出幾張紙巾塞在她手裏。
“快點，既然你今天在這裏，就去換套衣服，正式一點的，下午陪我出門。”
陳佳時被推搡著上了樓梯，她疑惑問道，“什麽事啊，去哪啊。”
“你林阿姨孫女今天滿月，剛好你在，一起去吃滿月酒。”陳母回答。
雖然不經常回來，但這裏還有陳佳時很多衣服。
房間沒人住但經常打掃，被套也隔段時間就會換洗，陳佳時攤在她散發著陽光味道的床上。
還想著可以穿一天休閑衣服，沒想到沒能如願。
從衣櫃裏找出要穿的衣服，陳佳時在想陳母剛剛和她說的信息。
今天的這場滿月酒並沒有大操大辦，據說是因為孩子早產，母親生產的時候也有些意外，所以林家人去算了一下，說孩子滿三歲前都不要鋪張浪費才能讓小孩健健康康。
陳佳時不信這些，但一個新生兒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次露面，總是希望能獲得更多人的祝福。
想到這，陳佳時從首飾櫃裏翻出一只絨布盒子，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枚雕刻十分仔細繁瑣的銀鎖。
這是她去年旅游時在一個專門賣銀器的村子裏買的，當地老人告訴她，這種鎖叫長命鎖，就是送給新生小孩的。
當時她買的時候只覺得漂亮，現在卻是一個最合適不過的禮物。
她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陳母已經在一樓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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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家住在另一個區，比回陳佳時家要近。
車開進別墅區後，陳佳時好像看見了何旭的賓利，但黑色的車大都長一樣，她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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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時把手裏的禮物送出去，她偏頭，在人群裏看見了何旭。
原來她沒看錯，那輛賓利確實是他的。
何旭也看見了她，和正在說話的人打了聲招呼，走到她面前。
“你也來了。”何旭說道。
陳佳時點點頭，問道，“你和林家什麽關系啊，我剛好今天回家就被我媽拉來了。”
“今天滿月酒的主角，是我一個姐姐的女兒。”因為旁邊還有人，何旭小聲說道。
陳佳時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今天在場的大概十多人，小輩算上陳佳時和何旭，也只有三四個。
這些人裏陳佳時認識的不多，大多只是一面之緣，對這樣的場合陳佳時不是很得心應手。
她挑了一個沒什麽人註意的沙發角落坐下。
這個時候玩手機不禮貌，她只能觀察那些大一輩的人是怎麽社交來消磨時間。
何旭也在她身邊坐下，因為都是單人沙發，兩人中間隔著扶手，說話時要探出身子。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姐姐，”陳佳時說。
“遠房姐姐，我也沒見過幾次。”何旭回答。
兩人時不時說一句，大部分時候都很安靜。
也沒有人註意到他們，成年人社交，無論什麽場合，總是帶著目的性，他們兩個，現在還不是利益目標。
“你今天回哪？”何旭湊近她，問道。
說話時何旭的聲音離得很近，陳佳時耳朵有些癢，“還不確定，看情況。”
何旭又問，“你自己開車？”
“司機，”陳佳時揉了揉耳朵。
因為是家宴，沒有人特意來找他們說話，大家只和自己熟識的人聊天，今天的主角，是那個剛滿月的孩子，沒人想喧賓奪主。
終於，樓上傳來聲音，一個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孩被抱著走下來。
或許是早產的原因，孩子很小一個，被包裹著，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怕人。
陳佳時不是很喜歡小孩，所以她位於圍繞著孩子的圈外，何旭也站在她身邊。
眾人送上祝福，輪到陳佳時，她說了提前準備好的祝福詞。
何旭在她旁邊，恰好是下一個。
吃飯的時候孩子被阿姨抱走，陳佳時終於看清那個初為人母的女士。
她滿臉喜色，但在化妝品的遮蓋下，陳佳時還是看出來一絲疲憊，走了鬼門關才成為一個母親，她心情有些覆雜。
今天陳父沒有來，去了外地出差，她坐在陳母旁邊，悄悄問道，“我小時候是不是也那麽小一個。”
陳母回答，“你比她大一點，不過你膽子小，見人就哭。”
陳佳時想不到自己見人就哭的樣子，她沒再關註，低頭吃飯。
飯後，林阿姨在門口送客，陳佳時跟在母親身邊，回答林阿姨的問題。
“我聽你媽媽說你還沒有男朋友，差不多也是可以考慮一下了。”
“嗯，我工作比較忙，空的時候會留意。”
陳母了解陳佳時，所以之前從來沒催過，她也不想女兒為了結婚戀愛給自己套上枷鎖，所以委婉轉移了話題。
她們說話時，何旭在不遠的地方，沈默聽著。
陳佳時和陳母走去停車的地方，何旭從後面跟上來。
白天陳佳時告訴了陳母她在給RCI弄茶歇的事，陳母以為何旭是要和陳佳時聊工作。
“你們如果還有事情就先說，我去車上等你們。”
何旭低頭看她，陳佳時對視一眼後低下頭，“你有什麽要緊事要現在說。”
“我想問你要回哪裏，如果回你家就坐我的車，”何旭說道。
陳佳時想了想，她確實不是很想回家，搬出來快兩年，她已經習慣獨居。
“可是我的車停在那兒，”陳佳時說。
“那明天你給我打電話，我送你回去，”何旭給出解決方案。
和陳母說了一聲，陳佳時上了何旭的車。
她發現，她這幾天，和何旭的接觸變得頻繁，似乎每天都在見面。
何旭啟動車，開上路，他點擊音樂，一首粵語歌。
“睜開雙眼做場夢，問你，送我歸家有何用。”
“雖知道你的她，無言的向你盡忠，望見你隱藏你戒指，便沈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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