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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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求而不得
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好，宋小果非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心裏反而還有種吃了蜜糖的感覺，齁甜齁甜的。
眉眼含笑地看了納晟霖一眼，只見對方也正雙眸如水地望向自己，宋小果心中猛地一蕩，急忙撇開眼，立即一本正經地問起了丁躍先。「丁爺，聽百姓說當初你迎娶葉翠蓮的時候，十裏紅妝排場驚人，還當著諸多百姓的面許過下諾言，此生只有她這一個妻子，不知此事可真？」
「在下剛才已經說過，若非此樁意外，她將是在下唯一的發妻。」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丁爺對葉翠蓮情深不渝？」
宋小果的話讓丁躍先微微一楞，他想了想才點頭道。「當初確實是那樣。」
「丁爺這話說的有些意思，當初是那樣，那就代表現在不是了。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這種事落誰身上都不好受，只是葉翠蓮出事之後丁爺第一反應就是休妻，未免顯得太過無情。」
「姑娘，你覺得在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在下還應該將她當做唯一的發妻，替她收殮屍體、風光大葬嗎？這會不會太為難在下了。」
「可丁爺第一時間休妻，緊接著就打通關系，不管不顧地要求沈大人迅速結了案，這就有些超出常理了。不如讓我猜猜，其實丁爺對葉翠蓮的感情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好，又或者說你們之前是好的，但後來變了，丁爺對葉翠蓮早已沒了情分，我這樣理解對不對？」
「對，開始是有的，後來沒了。」丁躍先幽幽接了宋小果的話說道，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目光也有些恍惚。
「姑娘，你知道這世間最糟糕的是什麼嗎？不是求而不得，而是自以為是。」
「丁爺此話是何意？」
「既然姑娘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丁躍先望了望清冷的納晟霖，又看了看滿臉了然的安拓，嘴角那抹苦澀更為濃重。
有些事就算他先不說，憑著對方的身份遲早也能打聽出來，倒不如自己開口來的好。只是再提及這段傷情之事，丁躍先心裏總是有些苦澀不堪。
「在下雖不才，但安城主應該知曉，當初我也算活得恣意隨性、逍遙自在。紅連城裏的媒婆幾乎踏破了我丁家大門，要為我說親，我卻從未將誰看在眼裏，直到我遇上了葉翠蓮，只是一眼我便認定今生非她不取，淪陷的毫無緣由。我本以為她也是喜歡我的，因為我去葉家拜會、提親、換庚帖的時候，每次見到她，她都是眉眼含笑地看著我，欲語含羞、待我極好。可後來我才知道錯了，一切都不過是我的錯覺，是我的自以為是。」
「迎葉翠蓮進門之後，我一直對她極盡呵護，唯恐她受半點委屈，但她總是對我若即若離，我還當生來她脾性便是如此。可直到那夜我才知曉，原來她也是會對人撒嬌、對人哭泣、對人極盡溫柔之事的。」
「你早就知曉葉翠蓮在外有人？」
丁躍先點頭，端起了面前的杯子，白皙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鼓了出來，像是在刻意壓制內心情緒。「我曾問過她，既然心中之人不是我，為何還願意嫁我？可你們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葉家收了我的錢財，所以她不能不孝，便順著父母之意上了花轎。她一開始也是想和我好好在一起的，但嫁過來之後她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就是我的表弟禾田青，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所以我只能由得她去了。」
丁躍先嘆了口氣，用一顆再火熱的心去捂一塊石頭，終究也是捂不暖的。
宋小果滿臉詫異，她還以為丁躍先壓根就不知道葉翠蓮的私情對象是誰，沒想到他不但知道，還如此清楚。
「丁爺，一個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那你做什麼也是無用。不過這事既然你知道是你表弟的原因，為何還故意讓那和尚背黑鍋，這著實有些不厚道啊。」
「我表弟？姑娘你誤會了。禾田青自小與我一同長大，他怎麼會做出那等背棄我的事？葉翠蓮是心系禾田青不錯，但禾田青從未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不過是葉翠蓮一廂情願的糾纏罷了。因為這事，從那夜她對我表弟吐露情意之後，表弟他，再也沒有進過我丁府的大門半步。」
「和她私奔的不是禾田青？」宋小果更為訝異。
「當然不是，那夜我一直和禾田青在一起，他又怎麼可能帶著葉翠蓮私奔？依我所想，該是葉翠蓮求而不得，換了人吧。」
丁躍先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平靜，娶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那她的心在誰身上，又有什麼區別？
但宋小果卻從這話中聽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來。
她默默沈思了幾秒，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問出了口。「聽丁爺這意思，是你和葉翠蓮很久之前就沒了情意，所以她的死對你來說毫無感覺。」
「是。從我撞破她對禾田青吐露心思的那夜開始，我便再沒去過她房裏。」
「不過丁爺能隨意說出換人這種話，難不成也是因為丁爺現在心中之人早已不是葉翠蓮？」宋小果問得極為直白。
人眼看人人人是人，鬼眼看人人人是鬼，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丁躍先愛的時候極愛，可無情的時候也極為無情，他是求而不得沒錯，但葉翠蓮呢？恐怕後者也沒從禾田青那裏得到些許藉慰吧。丁躍先愛得決然，放手的也決然，宋小果不僅將自己幻想成葉翠蓮，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自問是做不出這種破罐子破摔的事來的，就因為求而不得，所以肆意放縱，讓自己走上了不歸路？
平夏王朝女子是沒什麼地位，但一開始葉翠蓮沒有反抗，或者她反抗了沒用，在嫁人之後就應該收起自己的心思，好好和丁躍先過日子。可她沒有，她不僅在看見禾田青之後生出了幻想，甚至在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後，又同其他人發生了不應該有的關系，這一切縱然她再是無奈，宋小果也對她生不出半絲同情。
若是硬要用一句話來形容葉翠蓮：那便是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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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好，宋小果非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心裏反而還有種吃了蜜糖的感覺，齁甜齁甜的。
眉眼含笑地看了納晟霖一眼，只見對方也正雙眸如水地望向自己，宋小果心中猛地一蕩，急忙撇開眼，立即一本正經地問起了丁躍先。「丁爺，聽百姓說當初你迎娶葉翠蓮的時候，十裏紅妝排場驚人，還當著諸多百姓的面許過下諾言，此生只有她這一個妻子，不知此事可真？」
「在下剛才已經說過，若非此樁意外，她將是在下唯一的發妻。」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丁爺對葉翠蓮情深不渝？」
宋小果的話讓丁躍先微微一楞，他想了想才點頭道。「當初確實是那樣。」
「丁爺這話說的有些意思，當初是那樣，那就代表現在不是了。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這種事落誰身上都不好受，只是葉翠蓮出事之後丁爺第一反應就是休妻，未免顯得太過無情。」
「姑娘，你覺得在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在下還應該將她當做唯一的發妻，替她收殮屍體、風光大葬嗎？這會不會太為難在下了。」
「可丁爺第一時間休妻，緊接著就打通關系，不管不顧地要求沈大人迅速結了案，這就有些超出常理了。不如讓我猜猜，其實丁爺對葉翠蓮的感情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好，又或者說你們之前是好的，但後來變了，丁爺對葉翠蓮早已沒了情分，我這樣理解對不對？」
「對，開始是有的，後來沒了。」丁躍先幽幽接了宋小果的話說道，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目光也有些恍惚。
「姑娘，你知道這世間最糟糕的是什麼嗎？不是求而不得，而是自以為是。」
「丁爺此話是何意？」
「既然姑娘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丁躍先望了望清冷的納晟霖，又看了看滿臉了然的安拓，嘴角那抹苦澀更為濃重。
有些事就算他先不說，憑著對方的身份遲早也能打聽出來，倒不如自己開口來的好。只是再提及這段傷情之事，丁躍先心裏總是有些苦澀不堪。
「在下雖不才，但安城主應該知曉，當初我也算活得恣意隨性、逍遙自在。紅連城裏的媒婆幾乎踏破了我丁家大門，要為我說親，我卻從未將誰看在眼裏，直到我遇上了葉翠蓮，只是一眼我便認定今生非她不取，淪陷的毫無緣由。我本以為她也是喜歡我的，因為我去葉家拜會、提親、換庚帖的時候，每次見到她，她都是眉眼含笑地看著我，欲語含羞、待我極好。可後來我才知道錯了，一切都不過是我的錯覺，是我的自以為是。」
「迎葉翠蓮進門之後，我一直對她極盡呵護，唯恐她受半點委屈，但她總是對我若即若離，我還當生來她脾性便是如此。可直到那夜我才知曉，原來她也是會對人撒嬌、對人哭泣、對人極盡溫柔之事的。」
「你早就知曉葉翠蓮在外有人？」
丁躍先點頭，端起了面前的杯子，白皙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鼓了出來，像是在刻意壓制內心情緒。「我曾問過她，既然心中之人不是我，為何還願意嫁我？可你們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葉家收了我的錢財，所以她不能不孝，便順著父母之意上了花轎。她一開始也是想和我好好在一起的，但嫁過來之後她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就是我的表弟禾田青，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所以我只能由得她去了。」
丁躍先嘆了口氣，用一顆再火熱的心去捂一塊石頭，終究也是捂不暖的。
宋小果滿臉詫異，她還以為丁躍先壓根就不知道葉翠蓮的私情對象是誰，沒想到他不但知道，還如此清楚。
「丁爺，一個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那你做什麼也是無用。不過這事既然你知道是你表弟的原因，為何還故意讓那和尚背黑鍋，這著實有些不厚道啊。」
「我表弟？姑娘你誤會了。禾田青自小與我一同長大，他怎麼會做出那等背棄我的事？葉翠蓮是心系禾田青不錯，但禾田青從未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不過是葉翠蓮一廂情願的糾纏罷了。因為這事，從那夜她對我表弟吐露情意之後，表弟他，再也沒有進過我丁府的大門半步。」
「和她私奔的不是禾田青？」宋小果更為訝異。
「當然不是，那夜我一直和禾田青在一起，他又怎麼可能帶著葉翠蓮私奔？依我所想，該是葉翠蓮求而不得，換了人吧。」
丁躍先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平靜，娶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那她的心在誰身上，又有什麼區別？
但宋小果卻從這話中聽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來。
她默默沈思了幾秒，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問出了口。「聽丁爺這意思，是你和葉翠蓮很久之前就沒了情意，所以她的死對你來說毫無感覺。」
「是。從我撞破她對禾田青吐露心思的那夜開始，我便再沒去過她房裏。」
「不過丁爺能隨意說出換人這種話，難不成也是因為丁爺現在心中之人早已不是葉翠蓮？」宋小果問得極為直白。
人眼看人人人是人，鬼眼看人人人是鬼，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丁躍先愛的時候極愛，可無情的時候也極為無情，他是求而不得沒錯，但葉翠蓮呢？恐怕後者也沒從禾田青那裏得到些許藉慰吧。丁躍先愛得決然，放手的也決然，宋小果不僅將自己幻想成葉翠蓮，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自問是做不出這種破罐子破摔的事來的，就因為求而不得，所以肆意放縱，讓自己走上了不歸路？
平夏王朝女子是沒什麼地位，但一開始葉翠蓮沒有反抗，或者她反抗了沒用，在嫁人之後就應該收起自己的心思，好好和丁躍先過日子。可她沒有，她不僅在看見禾田青之後生出了幻想，甚至在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後，又同其他人發生了不應該有的關系，這一切縱然她再是無奈，宋小果也對她生不出半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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