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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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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伺候

“伺候?”沈拓面上冷意收了收,走到衣架前,緩緩抽出玄色腰帶,手上動作不徐不緩,“你想怎麽伺候?”

他真的不信虞寧會這麽好心,也不相信虞寧會伺候人。

虞寧起身,踱步到沈拓身側,輕聲說:“就……跟上次一樣嘍。”

“上次?”

沈拓想起前幾日在暗室的場景。

闊別五年,野蠻生長的野草乍然變成了閨閣繡戶中的嬌花,雖然這朵嬌花有些偽裝的嫌疑,但這些許的溫軟也令人沈迷。

不過讓他記憶深刻不止有歡愉,還有推拒。

想到那滴淚,沈拓便格外煩躁。

那時她明明是抗拒的,怎麽只過了幾天就變了想法和態度,若說是真心誠意那也太可笑了,應只是為了活命吧。

“朕竟不知你那也叫伺候。”

她只管躺著,看起來比他享受多了,說起來還不知道是誰伺候誰呢,總覺得有些虧。

“那……陛下以為的伺候是什麽樣的。”

虞寧想起一些春宮圖裏的畫面,有些動作設身處地的想一下便覺得惡心,她真的不太能接受,可要是沈拓命令她,這口氣也不是不能忍。

早些討沈拓舒心,放下了以前的仇怨,她就能早點回侯府了,失蹤好幾日了,阿娘和小寶肯定都急壞了。

虞寧在心裏安慰好自己,然後又往前走了兩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連半步都沒有,虞寧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伸出手去拽沈拓白色的裏衣帶子。

“你幹什麽!?”沈拓地後退一步,用審視且帶著幾分警惕的眼神看著虞寧。

“虞寧你放肆!後退,別靠近朕。”

虞寧:“???”

什麽意思?他在躲什麽?是躲她嗎?

男人真怪,尤其是沈拓,他更怪。

虞寧認真思考起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沒心沒肺地活了二十多年,突然升起些愧疚來,她難不成,真的給沈拓造成什麽陰影?

可是前幾日他不是還去暗室裏對她……蠻有興致的呢。

一連兩次可都是他主動的,是他想要的,這才沒過幾天,這人就失憶了?

多少有些不講理了吧,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沒幹什麽啊,我當然是在伺候陛下呀。”虞寧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再度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帶,手上一用力,兩個人貼的更近了些。

擡眼間,四目相對。

虞寧仰起頭,望進這雙幽暗的眸子裏,她眨眨眼睛,遲疑著張口,“陛下若是厭惡我……那怎麽你才滿意,我怎麽做,陛下能允許我回家去。”

見沈拓沈默,虞寧眼裏的光彩淡了些,她抿抿唇,手緩緩松開了他的衣裳。

然而就在這時,溫熱的手掌貼在了她的後腰上,一點點收緊。

他低頭靠近,一口咬在她的唇瓣上。

這一口有些恨,虞寧立馬嘗到了血的味道。

沈拓是狗嗎,她的唇被咬破了。

“嗚嗚嗚!”

虞寧擡手推他,想說些什麽,但剩下的話就來不及說出口了,唇齒纏綿的聲音占據了內殿,將深夜染上了不能說的氣味。

“起開啊……能不能輕點,有些痛。”

沈拓垂眸看她一眼,只見她柳眉輕蹙,一臉吃痛的樣子。

他心裏有些快活,暗暗想就該這樣,他是來報覆虞寧的,就該讓她嘗到痛的滋味。

虞寧終於推開他,擰著眉摸了摸自己的唇,眼裏有些氤氳的霧氣,話語不自覺地帶有埋怨,“都出血了……”

“嬌氣。”沈拓拉著她的手腕往床榻裏走。

他不覺得虞寧是個嬌氣的女子,手上動作也不知不覺地輕了幾分。

帝王冕服與淺色衣裙相同落在地上,淩亂的堆疊在一起。

床畔的月光紗散開,遮擋住一池春色。

意亂神迷之時,虞寧依舊惦記著回家的事。

“我已經離家好幾日了,再不回去,小寶會想我的。”

“想回去?”

“想。”

“那……”

這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錮著她的,不允許她動一分一毫,好似要將這具身體盡數占有。

虞寧想,無論沈拓怎麽不喜她,但應該……對這她的身子還算滿意,所以她以自己為條件,想要求一些寬恕。

“只要陛下宣我,要見我的人,必定隨叫隨到,直到陛下厭倦,再也不見我。”

“你人在宮外,如何隨叫隨到,這話怕不是誆騙朕的,虞寧你先現在編瞎話越來越順暢了,連朕都敢騙?”

“……我不敢騙你。”

沈拓垂眸盯著她有幾分迷醉的眼睛,手掌輕撫著紅潤的臉頰,雙唇靠近圓潤的耳垂,低聲道:“我要一句實話,永寧侯府與皇宮雖然不遠,但終究是個兩個地方,走動繁瑣,你說了好贖罪,總不能一點誠意沒有,你若要糊弄我,那如何敢開口讓我放過你。”

“我……我參加下一次的內宮女官考核,然後進宮來侍候陛下。”

“嗯,行。”

沈拓答應的痛快,虞寧的腦袋卻還是昏昏沈沈的。

她只是想先用什麽借口堵住沈拓的嘴,至於六尚二十四司的女官考核……以她的能力,估計是考不過去的。

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距離初春的女官考核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萬一這段時間內沈拓想通了,寬宏大量饒過她了呢。

長夜不休不眠,睡去已經不知道是何時了。

總之再次睜眼,就是另一個午後了。

入目便是月白色的紗幔,以及胡鬧了好久了床榻,寬大的龍榻上淩亂得很。

虞寧剛睜眼就頭疼地閉上了雙眸,她拒絕醒來,整個人散發著生無可戀的氣息。

奈何肚子實在抗議,忍不住挨餓,虞寧只好從床榻上爬起來,攏攏外裳,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看窗外的天色,應該已經是午後了,她這一覺睡得乾坤顛倒,昏天暗地,從初見天光到午膳過去,竟沒有一個人來叫醒她。

殊不知是沈拓良心大發,想讓她睡個夠,還是心黑透了,想這麽餓死她。

“好餓……”

虞寧走出內殿,守在外殿的宮女立馬迎上來。

彩練早就準備好了洗漱用具,就等著三娘子醒來了。

一見了人,滿面笑容,歡喜的氣息彌漫出來,“娘子醒了!”

“彩練?你不是……”

不是被沈拓攆出去了嗎?

“多謝娘子為奴婢求情,不然彩練就真的要被發配出去了,因為有娘子在,陛下在將奴婢調回來伺候娘子。”

虞寧想說她沒有求情過,但看彩練這麽高興,她就將嘴裏的話給咽了回去。

彩練伺候過她,她們比較熟悉,所以,應該是沈拓吩咐的?

虞寧洗漱一番,又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後問彩練:“彩練,你知不知道比陛下在哪啊?”

“在前面的議事閣,白日裏陛下大多時間都會在議事閣裏處理政務。”

虞寧點點頭,然後往議事閣走。出門遇上了梁德,她說要去尋陛下,請梁德代為通報。

結果梁德一反常態,半點遲疑和推卻都沒有,滿面笑容地請虞寧過去了。

“虞娘子請,奴才這就給您帶路。”梁德殷勤地說。

他就說不能隨意得罪這位虞娘子,得虧早前恭敬了,昨天在陛下的寢殿裏睡了一晚上,今晨陛下醒來後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攪。

這是這麽多年來的頭一位啊,陛下那樣冷情冷性的,從沒有這麽悉心過啊,所以這位虞娘子是有大造化的人,萬萬不能得罪的。

“梁大監好客氣,兩座殿宇離得這麽近,我知道議事閣在哪的,自己過去就行了。”

“不成不成,娘子嬌貴,萬一議事閣門口的侍衛言語沖撞了可就不好了,還是奴才陪著一起去吧。”

“那就多謝梁大監了。”

虞寧知道梁德為什麽這麽殷勤客氣,經過昨夜,紫宸殿裏的宮人們肯定都要誤會什麽,看梁德的態度,這是把她當成女主子恭敬著了。

她現在算是狐假虎威嗎?

別說,還挺爽的,被關了好幾天,過得十分窩囊憋屈,現在還蠻舒心的。

看來只要哄好沈拓,一切迎刃而解呀。

虞寧陪梁德送進了議事閣,此時殿中只有沈拓一人,整個殿宇安靜的很。

金黃的陽光順著窗戶照進來,落在書案的一角,一小縷光線落在他的手腕上,能將鼓動有力的青筋脈搏看的清清楚楚。

或許是帝王冕服太過威儀,亦或許是這個男人過於好看,每一寸都惹眼,虞寧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才擡步走過去。

一邊走,她一邊在心裏想,真好看啊,他為何這麽好看呢。

這麽好看的男人,雖然不是她的,但也不是別人的,好看又幹凈,她還能偶爾使用一下。睡的不虧。

虞寧掛上笑容,走到書案邊,雙數搭在桌上,屈身半蹲,仰著頭去看沈拓,一副討巧乖順的樣子。

“陛下,需要我幹什麽嗎?”

沈拓執著於筆下的文書,沒有分給她一絲目光,淡淡說道:“朕很忙,你一邊玩去。”

“好的。”虞寧果真起身,跑到了議事閣的另一邊去坐著。

但她不是能坐得住的人,沒一會就在殿中晃悠起來,看看這裏摸摸那裏。

書架上的書冊很多,可惜沒有她喜歡的話本子,長案上的青花瓶很好看,她很想折些花枝插在裏面,可惜這不是她的地盤,只能想想。

等了很久,沈拓還在批閱奏折,沒有理她的意思。

虞寧忍不住了,再一次靠近書案,“陛下,那個……你還沒說什麽時候送我回去呢?”

沈拓瞥她一眼,不動聲色,“那麽想回去?”

“也……沒那麽想,就是小寶會想我的,她才四歲,還太小了,離不開我,見不到親娘會哭的!”

他又在問廢話了,誰會不想家呢,她每天都想回去好不好!

“陛下,太常寺謝司正求見。”殿外的通報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宣。”

虞寧外殿門那邊看了一眼,小聲嘀咕著:“這個官職聽著有些熟悉呢。”

沈拓終於放下了手裏的筆,挑眉道:“你當然熟悉了,謝挽瑜謝思司正,你們姐妹倆同父同母,虞寧你竟然不知道親姐姐的官職?”

“是阿姊?”虞寧頓時有些慌了,左右看看有何藏身之地。

但很可惜議事閣裏是談論朝政的地方,並沒有設置睡覺的內殿。

殿中空曠,一眼就能將整個殿宇收入眼中。

“慌什麽,你還見不得自己家裏的人?”

“這真見不得。”

虞寧還沒有對家裏說過她和沈拓的事情,萬一被家裏知道了,她怕霍氏擔心。

霍氏本來身體就不好,萬一氣出好歹呢。

逡巡一圈,虞寧的視線落在沈拓面前的書案上。

這書案前後不透,倒是個不錯的藏身之地。

“你往哪鉆,虞寧!給我出來!”

“噓!”

虞寧鉆進書案底下,靠著沈拓的腿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腿,一臉祈求,“求你了,讓我藏藏吧,噓,別說話!我阿姊要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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