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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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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親親宿主,不是你弄的,使原本劇情中的吳稔弄的。”系統出聲,“而且現在你還沒弄呢!”

吳稔一頓,“對哦,一切尚且沒有開始一切都還來得及。”

改邪歸正,哦不,堅守立場對於她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吳稔暗自握拳,一口答應柳仲平,“屬下領命。”

先把去獵場的名額搞到手,至於到時候,是救人還是害人他還管得著?

男主放心!我是你最忠實的保鏢!

柳仲平看著吳稔一臉凝重暗自下定決心的模樣放心一笑,“如此甚好,回去吧。”

系統看著一臉放心的柳統領感到一陣大霧。這就是宿主的奧斯卡演技嗎,將這個宮中老油條騙了過去,系統滿心都是敬佩,它的宿主好認真!好優秀!

二月初十,京城青雲坊群梢巷。

“哎呀娘親,您就放心吧,孩兒的身手好著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坐在您面前呢嘛。”吳稔無奈的再一次解釋。

吳稔的母親張氏借著陽光好正坐在院子裏縫衣服,昨晚吳稔回家她才聽說了半個月前吳稔跳塘裏救人去了,數落了吳稔一晚上,直到今日清晨想著還是害怕。

張氏把針線往石桌上一放,“你的身手?和你爹比起來不知道差了多少呢,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身手好著呢?是,救主子固然重要,但是再說了!我囑咐了你多少次,你就這麽大剌剌的跳進水裏去了,你是個女娘!這麽往水裏一遭不露餡兒嗎?!”

說到這裏張氏就覺得頭疼,自家女兒能夠男裝在宮中當差讓她自豪,但更多地伴隨的就是擔憂。擔憂差事辦得不好,擔憂秘密一旦被戳破就是滅頂之災,還擔憂女兒真的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做女娘,雖然形式所迫但看著女兒生活的越發大大咧咧,張氏還是操碎了心。

這……吳稔承認確實當時沒想這麽多,救人要緊呀,並且事後她也忐忑了幾天,畢竟這衣裳一濕透了就貼身的緊,再加上那天混亂中確實碰見了很多人,就算她平時措施做得再全也還是有些擔心。但是現在當著母親大人的面可不能承認自己的疏忽。

於是吳稔一撇嘴,底氣十足地說:“娘,您要相信我,孩兒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坐在您面前了嗎,而且您都說了救主子重要呀!這宮裏面哪個主子是我們敢怠慢的,誰都知道我水性好,當時我要是不跳下去的話難保不會被治一個不敬之罪,那到時候孩兒可就得挨板子了!”

“這……唉……”

張氏這下也沒有辦法,只好細細叮囑吳稔以後要更加小心。

吳稔母女二人相依為命,住在京城青雲坊裏面其中這麽個不起眼的小院子裏。吳稔的父親是個隨軍參將立戰功犧牲了,京中的好兄弟立功回來升官為了禦金衛副將領,那時候吳稔年紀尚小,母女二人都是受其父兄弟的照拂過活的。

而後過了幾年,吳稔長大了,在武館學習的本事也差不多了,當初的副統領也就是如今的柳統領安排吳稔進了禦金衛謀了差事養家,也不必時時處處要靠別人關照了。雖然沒有官職但是也算個小分隊隊長俸祿也要高些。

當然,柳統領對於吳稔的安排是另有打算的,他知道吳稔是女娘,而且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關於五皇子的事情,從小癡戀五皇子的女娘。

幼時吳稔患了失魂病,被道士算了卦說要作男孩兒養到十八歲才算成人方可恢覆女兒身。故而吳父一直對外、對兄弟都說自己生的是個兒子,而吳稔自小也學習的都是武術,既算是強健身體,也算是維持男兒的身份。

所有人都以為吳稔是個男兒郎,但是武館裏面總會受傷,一次無意之間就被柳仲平得知了女娘身份。

母女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吳稔連連答應張氏的囑咐,最後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準備起身收拾東西又進宮當差去。交代張氏說:“娘,別忘了我昨晚給您說過的,這二月裏差事忙,下半月孩兒就不回家了,大家夥都忙著給三月初的春獵做準備呢。”

“哎我記住啦,”張氏看吳稔要收拾走了,忙著把自己今早上做的桃花糕打包塞進吳稔的包袱,嘴上也回答,“我記得的,你說的你柳叔安排你也去春獵來著。但是你也別忘了我是怎麽囑咐你的,切記註意自己的安危,切記保護自己。”

“好,孩兒記住了。”吳稔鄭重的點頭。

二月十一,盡蕪宮。

不知道黃斯霖怎麽想的,這後面幾日排班都沒有吳稔。或許是為了防備吳稔,又或是單純不想看見她,寧願讓吳稔整天沒事兒似的閑著。

於是吳稔昨日趁機會回家看了看娘親,今日好不容易換到冷宮來當班,又老老實實站了半天崗,想趁著換班的時候溜進去。

結果正巧碰上黃統領手下最死忠的那一小隊人換防,對,正是那日她翻墻進去被逮個正著身後帶著的那個小隊!

吳稔此刻正想進去,半只腳都踏進去了卻被喊住:“哎!吳稔!你幹什麽呢?咱們換班是讓你回去,可沒哪條規矩說要把你換到裏面去。”

吳稔訕訕一笑,拱了拱手:“這位兄弟,我就是進去說兩句話,不會耽誤哥們的差事的。”說完就想繼續溜進去。

一只手攥住吳稔的胳膊,一個身形高大的侍衛沈聲道:“哎,不是兄弟不讓,實在是咱們也是剛剛調回來不敢輕易造次,再說了甭管你有什麽交情,私相授受可不是什麽好事,咱們這要是碰上了你說我們報上去還是不報?”那侍衛話的不客氣,眼神也不客氣,直看向吳稔微微鼓起來的衣兜。

說的話邏輯上倒是很有道理,可是配上這副語氣,吳稔就明白了她是該掏銀子了。

可是自己平日也沒得到過什麽肥差,偶爾得的銀錢前段時間都盡數給家裏和小可憐男主置辦東西了。想想自己兜裏面僅剩的幾文錢和懷裏揣了小半天的桃花糕,就剩最後幾塊了,暗嘆時運不濟啊。

吳稔嘿嘿賠笑一聲,一邊縮回推門的手,一邊露出自己招牌的大白牙爽朗一笑:“哥們您說的哪裏話,什麽就私相授受啊。咱們都是自己人我明人不說暗話,當初六皇子落水是我碰巧背他回來的,就和六皇子身邊的姑姑有過幾句話交情,今日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家中娘親做了幾塊糕點我想拿進去給那個姑姑也嘗嘗。”

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一個包了三層的紙包,徑直打開,顯露出裏面香軟可口的桃花糕。吳稔說道:“原本想說給兄弟們些茶水錢解解渴,但是奈何今日出門走得急身上沒帶錢。現在想來是我想岔了,不說茶水了,我直接把這桃花糕給兄弟們嘗嘗不也算是一片心嗎!喏,嘗嘗嘗嘗——我娘親可是京城第一廚娘,寶刀未老,做的可好吃了,當初好多達官貴人排著隊買呢!”

剛剛攔住人不讓進的侍衛二人面面相覷,又看見吳稔懷裏面確實只有這麽幾塊點心,其中高大的那個使了個眼色,幹脆一拍吳稔的肩膀,“得,你說的都是實在話,我信你。哥們也給你說句實在的,上次那倆玩忽職守的侍衛可是被打板子還被趕出宮去了,咱們如今不得謹慎點兒當差啊,可是不敢再多事的。就算你掏銀子也是進不去的!”

自我肯定地點點頭,侍衛說著就拿了兩塊點心大快朵頤,“這糕點真不錯!甜而不膩還不粘牙,多謝你的點心!叫我馬哥就行,以後還有糕點茶水什麽的都可以叫上我!”

吳稔連連點頭答應,心裏翻了個白眼,我信你才有鬼!真是雁過拔毛!

黃統領黃斯霖,憑借著追隨先皇打拼的功績一向高傲,能力也不俗,在宮裏面的差事一向都是他手下的人把肥差松活分走了,剩下的差事就是柳統領這邊的人幹。

兩方人馬向來相互看不順眼,吳稔這麽一個明晃晃對家的人調到自己這邊做事,能得到大家的歡迎才是怪事。更別提這小隊還親眼看見了黃斯霖那日想要收拾她也沒成功,自然更是不服氣,這麽個弱小子還在黃統領面前搞特殊,這小隊肯定是不會把吳稔放進去的。

吳稔看著他們吃了東西也半點沒有松口的跡象,也不能說什麽,畢竟現在她算是在黃統領手底下吃飯。最終吳稔在一番“兄弟和睦”的祥和氣氛之中走了。

二月十二,盡蕪宮。

自從辦法了明旨詔書,盡蕪宮這兩日依舊大門緊閉,但是已經有了人員出入。

雖說裏面的主子仍然幽禁,時不時有太醫來請平安脈,時不時有些不知道這個宮那個宮來的宮女太監送些東西來。一時之間熱鬧起來,多少好東西水似的流進了盡蕪宮的門檻。

院子裏的枯枝落葉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宮人們收拾得幹幹凈凈,就連西邊那塊不知道怎麽塌的、塌了多久的矮墻竟然也有內廷司的人這幾日慢慢磨磨的就這麽給修繕好了!

看著一反常態的盡蕪宮,門口的馬侍衛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對同伴說:“嘿你說,真是奇怪,不就是初九那天太後派人送了點東西來嘛,怎麽像是滿宮的人都對這爹不疼娘不愛的六皇子在意起來了?平日裏也是太後想起來就送點東西過來啊,也沒見誰在意,要不是太後時不時看顧一下,還不知道這盡蕪宮會怎麽樣呢。”

同伴哼他一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傻大個,”同伴自認知道的更加詳細,頗有些得意的壓低聲音說,“這說明呀,初九那天太後送的東西不一樣啊!”

“咋的不一樣?”馬大個心想不都是些穿的吃的用的嗎。

“不一樣的地方就在太後這次送的東西是給六皇子春獵用的!”同伴說著遞給馬大個一個矯揉的眼神,神秘道,“你想想,六皇子自從出事之後可曾踏出這大內皇宮半步?可是這次春獵皇上發了明旨,直言讓六皇子也隨駕春獵,那太後送來一應用品不就是給所有宮裏的人表態嗎!這六皇子說不好就要翻身了,那這宮裏的人就都來了唄,你送點盔甲,我送點馬具的,這人不就多了麽。”

馬大個懂了,不過卻是疑惑,問:“翻身?可是他的出身不是……”馬大個也學著對方費力的擠眉弄眼生怕同伴不懂他的意思。

同伴翻個白眼,“這誰不知道,但是皇上的心思誰猜的透,就算廢妃羅氏有罪,但是六皇子終究還是龍種不是?”

門外對六皇子議論紛紛,但是門內被議論的人反倒平靜似水。

今日陽光不盛,天氣陰沈沈的,挎著臉像是要下雨但又遲遲沒有雨水,只能沈沈的壓著。

萬稚斜斜倚在塌上,半垂著眼看著窗外。身下的榻子是太後讓人送來的,一起送來的還有一身騎裝,一匹駿馬,說是讓他好生將養,春獵的時候跟著一起去透透氣。

緊接著就來了許多人,送他這個送他那個,連破舊了五六年的窗戶紙也終於被換了新的,現在屋子裏亮堂堂的又很暖和。萬稚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閑來無事就挑了本不知道誰送過來的雜記半倚在榻子上,就在這窗邊看。

一身新做的月白綢衫,也忘記了是哪個娘娘送來的,做的大了些不太合身但是勝在舒服。慘白的臉也有了血氣,有些瑩潤的光澤了,將俊美的眉目唇眼都襯得容光煥發起來。

看來這幾日的藥膳倒是很有些作用。

因為六皇子起色好轉,對於藥膳很滿意的搖芳姑姑面帶笑容,端著一盤糕點進來,“殿下,今日禦膳房送來了新鮮的糕點,說是時令的桃花做的甜糕,我瞧著很不錯,您嘗嘗。”

桃花糕……

六皇子看著粉嫩的糕點,腦海中閃過某一個跳在墻頭的侍衛的身影,那人生火的時候說要帶桃花糕給他吃的。

“姑姑,你很高興?”六皇子看著笑吟吟給他倒茶的搖芳,自己卻垂著嘴角。

搖芳柔柔笑道:“自然高興,咱們皇子要去參加春獵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搖芳問完,看自家六皇子沒什麽反應,只是盯著一盤子粉色的桃花糕看,她自然也知道吳稔承諾送桃花糕過來的事情,可這盤是禦膳房送來的。

故而搖芳姑姑解釋說:“殿下可是想起小吳侍衛了?那孩子怕是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

六皇子疑惑擡眼。她不是冷宮的侍衛嗎。

搖芳安撫性的一笑,“前兩日我去院子裏澆花,就聽見門口像是她在說話,湊近了去聽,從門縫裏就看見她被另外兩個侍衛給為難了。依我看這幾日很難再進來了,不過我就是怕殿下惦記著桃花糕覺得嘴饞,這不,今天特意傳話去禦膳房讓底下人給您端來了。”

六皇子捏起一塊糕,卻沒有吃,端詳了半晌。

————

與此同時侍衛處。

吳稔面對一包桃花糕發愁,昨日進不去,今天更是換班都沒換到,一點正大光明靠近盡蕪宮的理由都沒有。

吳稔舉起一塊桃花糕恨恨塞進嘴裏,哼!這麽好吃的糕點,怪男主沒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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