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37 章
“你要去哪？”
“不知道。”
他語調很輕，給她一種他什麽都已經安排好了，唯獨不告訴她的感覺。
“既然你都那麽說了，那我也不攔著。”
“不過，你現在還是要老老實實地休息。”
陸錦澤轉頭看著她，烏黑的雙瞳裏毫無情緒波動，然後他點點頭。
轉過天下午一點，寧芙從沙發上醒來的時候，家裏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客廳的茶幾上有一張紙條，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
【我把整理好的信息都寫在了一張白紙上，放在臥室的桌子上了。】
她捏捏眉心，試圖緩解一下頭痛，唯獨這次的熬夜，讓她感覺到了惡心難受。
過了一會，寧芙打開手機的錄音軟件，找到記錄，最終還是把4月11日的錄音記錄刪除了。
她走到臥室，拿起桌子上的紙，上面是一個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的思維導圖，內容幾乎全是有效信息。
都是他從那畫得一團糟的筆記本裏一字一句找出來的。
但是，她現在不能僅僅依靠這些東西來調查了。
“羅洛。”
幾秒鐘後，一個有著焦糖色被毛的爪子輕輕搭在她的腿上。
“老大，第一次看你臉上是這種表情。”
羅洛歪了一下小腦袋瓜，“你是不是昨天打游戲熬夜了？”
“......呵呵。”寧芙臉上擠出來一個尷尬的笑，“是你熬夜打游戲了吧。”
“什麽嘛，我當然沒有，嘿嘿......”羅洛躺倒在床面上，露出肚皮，兩只爪子擋住了臉，“當然沒有。”
“既然之前的任務完成了，那我就給你派個新活。”
“什麽活？”
“你最擅長的。”寧芙摸了摸羅洛的肚皮，“跟蹤。”
晚上七點，南城區，大學城旁的食光小吃街。
根據神力指引，守門人就在這條小吃街內，來往行人很多，寧芙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目標人物。
只不過這個目標人物，現在正在一個小攤上賣檸檬茶，生意十分火爆。
為了不引人註意，寧芙只好繞到小攤後邊，拍了拍老板的寬闊後背，“老板，你這賣不賣貓糧啊？”
“不賣不賣，大妹子，我這是手打檸檬茶。”
老板從塑料盒裏拿出了一整個檸檬，拿刀切片，然後放在雪克杯裏捶打，全程沒有回頭看她。
等他做完這一杯也無妨，寧芙雙手抱臂，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攤位前的情侶挺多。
十五分鐘過去了，老板連續做了六杯，還是沒回頭理她。
寧芙再也忍不住了，因為她已經被旁人看了好多眼了，那些人的眼神裏都透露出覺得她是個神經病的信號。
“白瑞，我找你有急事。”
“誰叫我名字？”大漢老板轉過身，粗壯的肩膀碰到寧芙，差點給她帶倒，幸好白瑞及時拽住她的袖子。
“你是......”
“老板，你在幹什麽呀？我這已經等了五分鐘了。”
“老板怎麽還開小差？”
“您好，我要買一份多冰少糖檸檬茶！”
攤前的顧客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眼看白瑞一臉迷惑地打量了她一番後，準備轉身繼續幹活，這時寧芙伸出手，手心裏露出月牙狀的鑰匙。
“大家等我一分鐘，稍後我給大家多加點小料！”
白瑞轉過頭，對著攤前的顧客賠笑著，隨後將她拉到一旁。
“你是誰？”白瑞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還掰著手腕。
“西西貍。”
“你不是貓嗎？”
“偶爾也變人玩玩，我要回神都。”
白瑞摸了摸鋥亮的腦袋瓜，“不太行。”
寧芙朝攤子那邊瞥了一眼，“生意？”
白瑞點點頭。
“你是神都守門人，是神，還需要賺錢嗎？”
說完這句話，寧芙感覺也“罵”了自己。
“需要啊，變成了人，總得按照人類的生活思路來嘛，要不......”白瑞的兩只眼睛滴溜溜地轉。
“就這一次。”
寧芙擼起袖子，轉身走向攤位，“需要我幹什麽？”
“加小料吧。”
此時，攤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他們都用看熱鬧的眼神看著寧芙和白瑞。
“大家要喝啥，盡管說，老板我現在有幫手了！”
寧芙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拿起小勺，準備加料。
“怎麽加？”
“桌面上貼著一張紙，你就按那個加就行，但是要多來點。”
一杯杯飲料經由白瑞送到面前，她原本以為會手忙腳亂，結果就像有肌肉記憶一樣，按部就班地把每一杯飲料都加好了小料，就連白瑞也不禁讚嘆了好幾句。
晚上九點半，白瑞準備的東西已經差不多都要賣光了，此時，攤前還留著一對小情侶。
“寶寶，可不可以和她說一聲，多來點椰果啊......”
“你好，可不可以給我多來點椰果？”男生摸了摸依偎在懷裏的女朋友的頭發，笑意盈盈地對寧芙說。
說完，二人就互相啵了一嘴。
“好的。”
一勺，兩勺，三勺......八勺，直到白瑞按住她的手，寧芙才停下動作。
“你這已經加了半杯了。”
“她喜歡吃啊。”寧芙對男生懷裏的女生笑瞇瞇道，“對嗎？”
女生錯愕地點了點頭，笑容沒有剛才那麽甜蜜了。
“可以收攤了，今天是有史以來賣得最快的一天。”白瑞將最後一份飲料遞給了顧客。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旁邊是誰......”寧芙又拿了一張濕紙巾，“走吧，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晚上十點，寧芙和白瑞走到了一處荒廢的橋洞底下。
“為什麽天門通道會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寧芙從道邊揪了一根狗尾巴草，一圈一圈纏在手指上。
“害，這周圍不都是大學生嗎，有精神活力，可以維持天門神力。”
寧芙將已經折斷的狗尾巴草扔掉，看了一眼白瑞，“是嗎，我怎麽感覺他們比我還累呢，你確定天門不是靠怨氣維持神力的？”
“招財貓大人，您看這都什麽時候了，您不是還有正事要辦？”
“哦對，我再問你最後一件事，前幾天有沒有一只奶牛貓找你進入天門？”
“你這麽一說，確實有一只黑白色的小貓，看起來傻乎乎的......招財貓大人，快開始吧！”
白瑞伸出右手，手背上是一個和鑰匙形狀相同的月牙印記，隨後他咬破食指，滴滴血珠落入平靜的湖面中。
“噔，噔，咚。”
金色的絲狀物在湖中匯聚，組成大小不一的月牙形狀，寧芙走上水面，如履平地，不久，她就到了湖中心。
這些金色月牙開始躍出水面，逐漸將她包裹進一個球體，而在這個球體的內部，有一個鑰匙孔。
寧芙將手心裏的鑰匙嵌入孔洞，嘴裏念念有詞道：“神明既行，啟天門。”
“砰——”
一聲雲霧消散的輕響過後，湖面歸於平靜。
“神都，我回來啦！”
穿過流光溢彩的天門，寧芙深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她望了望下面那條通往神都主島的寬闊階梯，嘴一撇，轉身跳入了旁邊的雲軌。
“還是雲彩做的滑梯最適合我。”她伸出四只爪子，身體呈“大”字形，在這條有著果凍質感的雲軌上暢快滑行，還時不時叼一小口雲彩。
寧芙瞇著眼，咂了咂嘴，這次是草莓味的，不錯不錯。
在這條雲軌上滑行的速度是根據神的心情來判斷的，如果心情暢快愉悅，自然滑得慢；但如果心情急迫，有要緊的事情辦，不出十秒就能滑到主島。
不過一般人形的神都不會滑滑梯，一是年齡大經不起折騰，二是覺得太幼稚。
在寧芙嘴裏嚼著第五口蘋果味的雲彩時，她已經到了主島。
“西西貍，你可是好久沒來這裏了。”一位長著鹿角、慈眉善目的老人緩緩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瓜。
“鹿爺爺，你叫我寧芙就行了，我這在人間待久了，聽西西貍這三字總感覺有點怪。”
寧芙嗅了嗅木神應楨的袖子，眼睛一亮，“您這裏是不是有小魚幹啊？喵~”
應楨無奈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一打開，裏面全是看起來就脆脆的小魚幹。
“還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鼻子。”
寧芙從盒子裏面叼出一個小魚幹，放到地上，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我記得你是去人間......幹啥來著？”
“打工。”寧芙將魚幹腦袋扯了下來，吃進嘴裏果然很脆。
“對，打工，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寧芙停下嘴裏動作，尷尬一笑，“我這是在人間貪玩，所以現在才回來。”
“真沒別的事情？”應楨摸了摸她後背，“有什麽困難就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去辦。”
“真的沒什麽事。”寧芙趕緊把魚幹吃完，“對了鹿爺爺，我還有事情要辦，我先走了。”
下一秒，她就一溜煙地從應楨身邊跑開了，畢竟在神都，聲望值低是件非常丟人的事情，如果突破了一定界限，那可是要被貶至人間遭難的，幸好她及時把聲望拯救回來了。
走到位於主島正中心的神壇，這是眾神決議事務的地方，占據了主島的絕大部分面積。
寧芙望著矗立在神壇中心的創世神“祂”雕像，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雖然這裏只有護衛，但是周圍的環境總給她帶來一種壓迫感，讓她很不舒服。
穿過主島，寧芙再次跳入雲軌來到了北陸島，這裏分布著管理神都的各個部門，包括她要去的天機苑和藥閣。
隨著樹藤門的降落，無數個巨大齒輪緊密排列在天空中，組成了一面墻，正在“哢嚓哢嚓”地運行著。
寧芙跳到門旁的桌子上，用爪子拍了拍正在打呼嚕的人，“紀禹？醒醒！”
呼嚕越來越大，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神。
“你再不睜眼，我就拿爪子你整個容！”
數道銀白色的光從紀禹白胖胖的臉上劃過，他瞬間睜開了眼，拼命往後躲，結果從椅子上滑落，摔了個屁股蹲。
“原來是你啊！”坐在雲彩上的紀禹打了個大哈欠，半闔著眼，“說吧，你來幹什麽？”
“我想要查資料。”
“查什麽資料？”紀禹把臉轉向運轉的齒輪，斜著眼看著她。
見此情況，寧芙的語氣霎時冷了下來，“上神查資料不需要報備，這個規矩你不懂？”
“哦對，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你是上神了。”紀禹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現在改規矩了，來查資料的，不管是誰，都得按個手印再走。”
寧芙懶得跟他犟，“快點，在哪按？”
“這邊抽屜裏有個星印盤，你拿出來按個手印就行。”
寧芙眼皮都沒擡，“一百多個抽屜，你讓我自己去找？你是幹什麽吃的？”
紀禹這才慢慢悠悠站起來，一步三搖地走到儲物櫃面前，從抽屜裏拿出了星印盤，“給。”
寧芙端詳著這個六芒星狀的金盤，卻突然被紀禹吼了一嗓子，“你還按不按？我這還有事情要辦呢！”
“有工夫睡覺沒工夫幹活？”寧芙擡起爪子，重重地按了下去，壓得托著盤子的紀禹身形一晃，又跌坐在了地上。
看著紀禹這個囧樣，寧芙冷笑一聲，然後走向了正在運行的齒輪墻——界網。
她在空中寫下了一些無形的字，緊接著，面前的齒輪開始加速運轉，一個紫色光圈出現在腳邊，她四爪一並，跳了下去。
光圈漸漸消失，界網從中間一分為二，像開門一樣打開，顯露出了後面的繞著輪轂的眼睛。
四條輪轂在眼睛周圍無序轉動，輪轂上面鑲嵌著發著金色光芒的小齒輪，位於中心的眼睛目光直視前方，囊括過去所歷，遍閱未來一切。
“不就是一只流浪貓嘛，還上神？我呸，沒人要的東西！”
紀禹拿起星印盤，站起身，踉蹌著走到桌子旁，拿起了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你要去哪？”
“不知道。”
他語調很輕，給她一種他什麽都已經安排好了，唯獨不告訴她的感覺。
“既然你都那麽說了，那我也不攔著。”
“不過，你現在還是要老老實實地休息。”
陸錦澤轉頭看著她，烏黑的雙瞳裏毫無情緒波動，然後他點點頭。
轉過天下午一點，寧芙從沙發上醒來的時候，家裏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客廳的茶幾上有一張紙條，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
【我把整理好的信息都寫在了一張白紙上，放在臥室的桌子上了。】
她捏捏眉心，試圖緩解一下頭痛，唯獨這次的熬夜，讓她感覺到了惡心難受。
過了一會，寧芙打開手機的錄音軟件，找到記錄，最終還是把4月11日的錄音記錄刪除了。
她走到臥室，拿起桌子上的紙，上面是一個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的思維導圖，內容幾乎全是有效信息。
都是他從那畫得一團糟的筆記本裏一字一句找出來的。
但是，她現在不能僅僅依靠這些東西來調查了。
“羅洛。”
幾秒鐘後，一個有著焦糖色被毛的爪子輕輕搭在她的腿上。
“老大，第一次看你臉上是這種表情。”
羅洛歪了一下小腦袋瓜，“你是不是昨天打游戲熬夜了？”
“......呵呵。”寧芙臉上擠出來一個尷尬的笑，“是你熬夜打游戲了吧。”
“什麽嘛，我當然沒有，嘿嘿......”羅洛躺倒在床面上，露出肚皮，兩只爪子擋住了臉，“當然沒有。”
“既然之前的任務完成了，那我就給你派個新活。”
“什麽活？”
“你最擅長的。”寧芙摸了摸羅洛的肚皮，“跟蹤。”
晚上七點，南城區，大學城旁的食光小吃街。
根據神力指引，守門人就在這條小吃街內，來往行人很多，寧芙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目標人物。
只不過這個目標人物，現在正在一個小攤上賣檸檬茶，生意十分火爆。
為了不引人註意，寧芙只好繞到小攤後邊，拍了拍老板的寬闊後背，“老板，你這賣不賣貓糧啊？”
“不賣不賣，大妹子，我這是手打檸檬茶。”
老板從塑料盒裏拿出了一整個檸檬，拿刀切片，然後放在雪克杯裏捶打，全程沒有回頭看她。
等他做完這一杯也無妨，寧芙雙手抱臂，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攤位前的情侶挺多。
十五分鐘過去了，老板連續做了六杯，還是沒回頭理她。
寧芙再也忍不住了，因為她已經被旁人看了好多眼了，那些人的眼神裏都透露出覺得她是個神經病的信號。
“白瑞，我找你有急事。”
“誰叫我名字？”大漢老板轉過身，粗壯的肩膀碰到寧芙，差點給她帶倒，幸好白瑞及時拽住她的袖子。
“你是......”
“老板，你在幹什麽呀？我這已經等了五分鐘了。”
“老板怎麽還開小差？”
“您好，我要買一份多冰少糖檸檬茶！”
攤前的顧客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眼看白瑞一臉迷惑地打量了她一番後，準備轉身繼續幹活，這時寧芙伸出手，手心裏露出月牙狀的鑰匙。
“大家等我一分鐘，稍後我給大家多加點小料！”
白瑞轉過頭，對著攤前的顧客賠笑著，隨後將她拉到一旁。
“你是誰？”白瑞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還掰著手腕。
“西西貍。”
“你不是貓嗎？”
“偶爾也變人玩玩，我要回神都。”
白瑞摸了摸鋥亮的腦袋瓜，“不太行。”
寧芙朝攤子那邊瞥了一眼，“生意？”
白瑞點點頭。
“你是神都守門人，是神，還需要賺錢嗎？”
說完這句話，寧芙感覺也“罵”了自己。
“需要啊，變成了人，總得按照人類的生活思路來嘛，要不......”白瑞的兩只眼睛滴溜溜地轉。
“就這一次。”
寧芙擼起袖子，轉身走向攤位，“需要我幹什麽？”
“加小料吧。”
此時，攤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他們都用看熱鬧的眼神看著寧芙和白瑞。
“大家要喝啥，盡管說，老板我現在有幫手了！”
寧芙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拿起小勺，準備加料。
“怎麽加？”
“桌面上貼著一張紙，你就按那個加就行，但是要多來點。”
一杯杯飲料經由白瑞送到面前，她原本以為會手忙腳亂，結果就像有肌肉記憶一樣，按部就班地把每一杯飲料都加好了小料，就連白瑞也不禁讚嘆了好幾句。
晚上九點半，白瑞準備的東西已經差不多都要賣光了，此時，攤前還留著一對小情侶。
“寶寶，可不可以和她說一聲，多來點椰果啊......”
“你好，可不可以給我多來點椰果？”男生摸了摸依偎在懷裏的女朋友的頭發，笑意盈盈地對寧芙說。
說完，二人就互相啵了一嘴。
“好的。”
一勺，兩勺，三勺......八勺，直到白瑞按住她的手，寧芙才停下動作。
“你這已經加了半杯了。”
“她喜歡吃啊。”寧芙對男生懷裏的女生笑瞇瞇道，“對嗎？”
女生錯愕地點了點頭，笑容沒有剛才那麽甜蜜了。
“可以收攤了，今天是有史以來賣得最快的一天。”白瑞將最後一份飲料遞給了顧客。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旁邊是誰......”寧芙又拿了一張濕紙巾，“走吧，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晚上十點，寧芙和白瑞走到了一處荒廢的橋洞底下。
“為什麽天門通道會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寧芙從道邊揪了一根狗尾巴草，一圈一圈纏在手指上。
“害，這周圍不都是大學生嗎，有精神活力，可以維持天門神力。”
寧芙將已經折斷的狗尾巴草扔掉，看了一眼白瑞，“是嗎，我怎麽感覺他們比我還累呢，你確定天門不是靠怨氣維持神力的？”
“招財貓大人，您看這都什麽時候了，您不是還有正事要辦？”
“哦對，我再問你最後一件事，前幾天有沒有一只奶牛貓找你進入天門？”
“你這麽一說，確實有一只黑白色的小貓，看起來傻乎乎的......招財貓大人，快開始吧！”
白瑞伸出右手，手背上是一個和鑰匙形狀相同的月牙印記，隨後他咬破食指，滴滴血珠落入平靜的湖面中。
“噔，噔，咚。”
金色的絲狀物在湖中匯聚，組成大小不一的月牙形狀，寧芙走上水面，如履平地，不久，她就到了湖中心。
這些金色月牙開始躍出水面，逐漸將她包裹進一個球體，而在這個球體的內部，有一個鑰匙孔。
寧芙將手心裏的鑰匙嵌入孔洞，嘴裏念念有詞道：“神明既行，啟天門。”
“砰——”
一聲雲霧消散的輕響過後，湖面歸於平靜。
“神都，我回來啦！”
穿過流光溢彩的天門，寧芙深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她望了望下面那條通往神都主島的寬闊階梯，嘴一撇，轉身跳入了旁邊的雲軌。
“還是雲彩做的滑梯最適合我。”她伸出四只爪子，身體呈“大”字形，在這條有著果凍質感的雲軌上暢快滑行，還時不時叼一小口雲彩。
寧芙瞇著眼，咂了咂嘴，這次是草莓味的，不錯不錯。
在這條雲軌上滑行的速度是根據神的心情來判斷的，如果心情暢快愉悅，自然滑得慢；但如果心情急迫，有要緊的事情辦，不出十秒就能滑到主島。
不過一般人形的神都不會滑滑梯，一是年齡大經不起折騰，二是覺得太幼稚。
在寧芙嘴裏嚼著第五口蘋果味的雲彩時，她已經到了主島。
“西西貍，你可是好久沒來這裏了。”一位長著鹿角、慈眉善目的老人緩緩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瓜。
“鹿爺爺，你叫我寧芙就行了，我這在人間待久了，聽西西貍這三字總感覺有點怪。”
寧芙嗅了嗅木神應楨的袖子，眼睛一亮，“您這裏是不是有小魚幹啊？喵~”
應楨無奈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一打開，裏面全是看起來就脆脆的小魚幹。
“還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鼻子。”
寧芙從盒子裏面叼出一個小魚幹，放到地上，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我記得你是去人間......幹啥來著？”
“打工。”寧芙將魚幹腦袋扯了下來，吃進嘴裏果然很脆。
“對，打工，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寧芙停下嘴裏動作，尷尬一笑，“我這是在人間貪玩，所以現在才回來。”
“真沒別的事情？”應楨摸了摸她後背，“有什麽困難就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去辦。”
“真的沒什麽事。”寧芙趕緊把魚幹吃完，“對了鹿爺爺，我還有事情要辦，我先走了。”
下一秒，她就一溜煙地從應楨身邊跑開了，畢竟在神都，聲望值低是件非常丟人的事情，如果突破了一定界限，那可是要被貶至人間遭難的，幸好她及時把聲望拯救回來了。
走到位於主島正中心的神壇，這是眾神決議事務的地方，占據了主島的絕大部分面積。
寧芙望著矗立在神壇中心的創世神“祂”雕像，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雖然這裏只有護衛，但是周圍的環境總給她帶來一種壓迫感，讓她很不舒服。
穿過主島，寧芙再次跳入雲軌來到了北陸島，這裏分布著管理神都的各個部門，包括她要去的天機苑和藥閣。
隨著樹藤門的降落，無數個巨大齒輪緊密排列在天空中，組成了一面墻，正在“哢嚓哢嚓”地運行著。
寧芙跳到門旁的桌子上，用爪子拍了拍正在打呼嚕的人，“紀禹？醒醒！”
呼嚕越來越大，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神。
“你再不睜眼，我就拿爪子你整個容！”
數道銀白色的光從紀禹白胖胖的臉上劃過，他瞬間睜開了眼，拼命往後躲，結果從椅子上滑落，摔了個屁股蹲。
“原來是你啊！”坐在雲彩上的紀禹打了個大哈欠，半闔著眼，“說吧，你來幹什麽？”
“我想要查資料。”
“查什麽資料？”紀禹把臉轉向運轉的齒輪，斜著眼看著她。
見此情況，寧芙的語氣霎時冷了下來，“上神查資料不需要報備，這個規矩你不懂？”
“哦對，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你是上神了。”紀禹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現在改規矩了，來查資料的，不管是誰，都得按個手印再走。”
寧芙懶得跟他犟，“快點，在哪按？”
“這邊抽屜裏有個星印盤，你拿出來按個手印就行。”
寧芙眼皮都沒擡，“一百多個抽屜，你讓我自己去找？你是幹什麽吃的？”
紀禹這才慢慢悠悠站起來，一步三搖地走到儲物櫃面前，從抽屜裏拿出了星印盤，“給。”
寧芙端詳著這個六芒星狀的金盤，卻突然被紀禹吼了一嗓子，“你還按不按？我這還有事情要辦呢！”
“有工夫睡覺沒工夫幹活？”寧芙擡起爪子，重重地按了下去，壓得托著盤子的紀禹身形一晃，又跌坐在了地上。
看著紀禹這個囧樣，寧芙冷笑一聲，然後走向了正在運行的齒輪墻——界網。
她在空中寫下了一些無形的字，緊接著，面前的齒輪開始加速運轉，一個紫色光圈出現在腳邊，她四爪一並，跳了下去。
光圈漸漸消失，界網從中間一分為二，像開門一樣打開，顯露出了後面的繞著輪轂的眼睛。
四條輪轂在眼睛周圍無序轉動，輪轂上面鑲嵌著發著金色光芒的小齒輪，位於中心的眼睛目光直視前方，囊括過去所歷，遍閱未來一切。
“不就是一只流浪貓嘛，還上神？我呸，沒人要的東西！”
紀禹拿起星印盤，站起身，踉蹌著走到桌子旁，拿起了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