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勇氣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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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勇氣可嘉
“陸錦澤，還有別的人知道你家門鎖的密碼嗎？”
“我爸媽，但是他們要來我家的話，會提前給我說的，怎麽了？”
“上周你的發小送來的文件袋，好像被人打開了。”
寧芙又仔細地看了一下纏繞的線。
“什麽？有人進我家了......我的天，我......”
陸錦澤語氣很急切，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所以裏面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嗎？”
寧芙眉梢微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沒什麽，就是一些我上大學時候的資料。”
“.....哦，既然你那麽說，我就替你去問問物業，看看能不能調一下監控。”
“大善人，太感謝你了。”
半個小時後，寧芙將散了味的衣服和面具裝進一個袋子裏，根據陸錦澤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物業。
“這監控裏一個人也沒有啊。”
電腦前，工作人員和寧芙把前一個星期的監控十倍速看了將近一小時都沒看到一個人影。
“見鬼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疑惑地看著寧芙，訕訕道：“可能是網絡的問題，我們會抓緊維修的。”
“但是監控上顯示的時間是連續的。”
工作人員一時啞然。
“麻煩你把這個監控運轉的最後五分鐘的畫面給我看一下。”
工作人員點擊鼠標，將進度條拉到了監控損壞前的五分鐘。
一切還是平靜如常，就在最後五秒，一個黑影在鏡頭前閃過。
雖然顯示的畫面是高清的，但是二人還是很難辨認出這個黑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是一只鳥吧？”
“但是這鳥也太小了吧，不仔細看我還以為是鏡頭上的臟東西呢。”
“可不可以再向前倒五秒鐘？”
工作人員點點頭，將畫面向前調了五秒。
“就是這裏，慢放一下。”
就這樣，屏幕中的那道黑影先是從遠處以類似於一個平面的樣子顯現。
而在監控被損壞的最後一秒，這個像是一張碎紙片的黑影前端急速收縮成了一根針。
“羽毛。”
寧芙淡淡地說出了心中的答案，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顫抖。
“玩具羽毛？好新鮮。”
當然不是玩具，是她那天在陳富東財靈的靈境裏看到的羽毛。
接著，寧芙又將這幾秒鐘的視頻慢倍速看了好幾遍，才發現黑影上面有白色圓環。
於是，她更加篤定“羽毛”這個答案了，那白色圓環分明是眼睛的眼白。
“那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這棟樓樓門的監控？”
“不好意思，那個監控前幾天因為附近小孩打鬧給弄壞了，所以缺失兩個星期的監控，非常抱歉。”
工作人員一臉賠笑。
【這......我想搬家。】
“辛苦你了，也希望你們物業能把小區的安保工作做好，畢竟是高檔小區，傳出去也不好聽。”
直到寧芙回到過來果萊多的宿舍，陸錦澤想要搬家的心聲依舊沒停止。
終於，寧芙忍無可忍了，吼了他一嗓子。
“好了！誰讓你們小區安保那麽差勁？你再吵我給你放橋洞底下去！”
“嗯？你怎麽知道我想搬家了？”
意識到差點說漏嘴，寧芙連忙解釋：“就算是換作我的話，我肯定也會有這種想法的。”
“那你要我去橋洞底下住？你就沒考慮過別的地方嗎？”
“比如？”
陸錦澤飛快地說出了兩個字，傳到寧芙耳朵裏卻變成了“億嘉”。
“哦，那不是個家具城嗎，可以可以，我支持，到時候你隨地大小躺......”
“我明明說的，唉。”
【這都能聽岔？】
“好了，我要休息了，明天還有重要工作幹呢。”
寧芙抱著被子趴倒在床上，眼睛在黑暗裏滴溜溜地轉。
此時鈴鐺裏的人也再沒傳來任何聲音，但他說的那兩個字依舊在她的心裏的那方清潭裏激蕩。
為什麽聽到“你家”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就像是被一雙手牢牢捧起，從而致大腦一片空白。
明明聽起來是一句有些冒犯的話，但寧芙卻感覺有些莫名的喜悅。
在思索了一陣後，寧芙終於得出了一個不好不壞的，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
這小子勇氣可嘉。
一大早，寧芙就看見了祰塔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全都穿著長袍，臉上戴著面具。
“好多人啊——”
“別那麽多廢話！”
寧芙趕緊閉嘴，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也就是昨天讓她認真聽會的男人。
“濤哥，我肚子疼，想上廁所。”
寧芙彎下腰，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看著剛才吼她的男人。
“還有十分鐘就要換班了，你再堅持會兒不行嗎？”
寧芙搖搖頭，表情顯得更加難受。
幽怨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了幾秒，隨後化成一句“走吧走吧！”
以上廁所的借口回到宿舍後，寧芙迅速地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衣袍，接著打開了手中的小折疊鏡，照向自己。
“我要易容，大眾臉就行。”
看著鏡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寧芙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趕緊將面具遮住，直奔祰塔。
就在她急急忙忙地趕到祰塔前，想混入人堆時，卻被仍守在原地的張濤攔下。
懷疑的目光在她戴著面具的臉上掃來掃去，見狀，寧芙夾緊嗓子，不滿地開口道：“你們果萊多，就是這麽對待VIP顧客的？”
“我一年在你們這花費十幾萬，就換來你對我的無禮？”
“我們只是防止外來人進入，女士，您的號碼是多少？”
寧芙擡起手，將胸前印著號碼的那一小塊布捏了起來，厲聲呵斥。
“你眼瞎啊？”
“張濤，活動馬上快要開始了，快讓這位女士進去吧。”
昨天坐在她另一邊的男人走了過來。
張濤沒有理會，認真地看了看號碼牌之後，單手一揮，“抱歉，請進吧。”
寧芙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跟上了隊伍的末尾。
為首的人推開沈重的石門，帶著眾人走進了祰塔之內。
空氣裏依舊是甜得令她感到發膩的果香，並沒有因為這將近三十個人的加入而變淡。
尖頂上的那顆大寶石光輝如昨。
環視一周後，寧芙這才發現四個角落裏分別放著一座白色的，大概兩米來高的石雕。
他們的臉被光影切割，遠遠來看，似乎蒙上了一層霧。
上次她來祰塔，並沒有看見這四座石雕。
“你們將進入最神聖之地，那裏，容不得一絲汙穢。”
“包括你們所看、所聽、所想。”
粗獷沈重的聲音從前面不遠處傳來，與空氣裏若隱若現的禱告聲融合在一起，像不斷回蕩的鐘聲。
為首的那個穿著米色長袍，臉戴金色面具的人向站在他們這群人旁邊的護衛們使了個眼神，接著，那些護衛們開始向每個人發放黑色布條。
視線本就局限於一只眼睛，蒙上這根黑色布條之後，寧芙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安心地前進吧，會有人給你們指領方向！”
緊張的氛圍不斷壓縮著空氣，寧芙頓時感覺全身上下被寒冷所包圍。
緊接著，“哢嚓”一聲，似乎是某個裝置被觸發了，石頭挪動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墻上的那道石門。
就這樣，眾人在一片黑暗中後一個人扶著前一個人的肩膀，向前走著，走過那條又窄又長，向下延伸的階梯。
不知走了多久，泠泠的流水聲傳入眾人的耳畔。
而自從進入祰塔之始，寧芙就再也沒聽見過陸錦澤的心聲了。
朦朧的金色光芒漸漸在面前的黑布條上擴散開來，使眼眶周圍的皮膚上蔓延著一種詭異的溫暖。
“以神之名，普告萬靈，唯誠心意，滌靈肅清。”
四面八方的禱告聲在耳邊圍繞，弄得寧芙心裏是又煩又躁。
站定之後，周邊的所有人就像是聽到了什麽號令一般，整整齊齊地曲下雙膝。
透過模糊的視線，寧芙看了好幾秒才發現他們是跪坐在地上，於是位於最後一排的她也照做。
“告訴我你們的欲望吧，讓神聆聽到凡人的祈求！”
陰冷尖利的聲音從前面緩緩傳來，寧芙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她擡起頭，一抹紅色在金色的視野裏不斷放大。
隨著祰主聲音落地，周圍的人們開始喃喃自語，語氣越來越瘋狂。
“神啊，我想賺大錢！”
“尊敬的神明，我想得到所有人的崇敬，讓以前瞧不起我的人全都拜倒於我的腳下！”
“無所不能的神，我是你忠實的信徒，能否答應我的請求，讓我公司的競爭對手不得好死？”
......
無論男女老少，蒙上雙眼的他們對著空氣，說出了他們內心真實的渴望。
“既然你們渴望神明幫你們實現，就要把你們的訴求原原本本地告訴祂，不是嗎？”
只見紅色的身影揚手一揮，“劈裏啪啦”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在耳邊。
“來吧，證明你們的誠意。”
寧芙伸出手，向前面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忽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個冰冷的金屬薄片，接著她摸到了塑料手柄。
這是一把鋒利的小刀。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給這個幹什麽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皮肉斷裂的聲音，緊接著，她的臉上流淌下了溫熱的液體。
寧芙拉下遮蓋在眼睛上的黑布，手指也沾上一層黏膩的東西。
下一秒，那些跪坐在她前面的人像被攔腰截斷的樹一樣，一個接一個倒下。
暗紅的血開始在地面上大面積擴散，蔓延，最後形成了一張粘稠的網。
“讓神看到我的忠心吧。”
寧芙轉過頭，看向跪坐在她左手邊的男人，拿起地上的小刀，在小聲說完這句話之後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心臟上捅去。
這些展現忠心的死亡是如此平靜地進行的。
而那些倒在地上，因為沒用盡全力而至自己處於瀕死狀態的人，還妄想吸入充滿腥味的空氣，眼睛裏則是流出異樣的光。
那是不舍於決心相互對抗的光。
很快，生還者除了操控這場儀式的人，只剩下了寧芙。
“系統，我要......”
話還沒說完，寧芙的身體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拉扯一般，徑直向前飛去。
位於高臺上的祰主伸出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看來我們這裏來了位不速之客。”
寧芙用手扣住鎖上喉嚨的雙手，奈何掙紮了一番後依舊無用。
“A35號，早在一個星期之前就被我處死了。”
脖子的疼痛又加重了幾分。
意識抽離之際，她的面具被祰主拿了下來。一時間，漫天的紅色籠罩在她周圍。
視線上方開始出現細小的雨點，血珠一滴滴地向上凝聚，組成一個倒懸的雨幕。
稀薄的空氣被擠壓進胸腔，寧芙向後努力地仰著頭，恍然間，看到了天上的那只眼睛。
也就是陸錦澤憑記憶給她畫的那只。
飛在天上的血水不斷填滿那只發著暗淡金光的眼睛，漸漸地勾勒出它完整的樣子。
“恐怕，咳......要讓你失望了。”
紫色的煙霧騰空而起，轉眼間寧芙變成了貓的樣子，脫離了祰主的雙手，而就在她馬上到達門口的時候，上方突然出現一聲悲戚的哀鳴。
那些升空的血水仿佛倒灌了下來，不斷沖刷著眼前的一切，隨後開始扭曲，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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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芙又仔細地看了一下纏繞的線。
“什麽？有人進我家了......我的天，我......”
陸錦澤語氣很急切，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所以裏面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嗎？”
寧芙眉梢微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沒什麽，就是一些我上大學時候的資料。”
“.....哦，既然你那麽說，我就替你去問問物業，看看能不能調一下監控。”
“大善人，太感謝你了。”
半個小時後，寧芙將散了味的衣服和面具裝進一個袋子裏，根據陸錦澤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物業。
“這監控裏一個人也沒有啊。”
電腦前，工作人員和寧芙把前一個星期的監控十倍速看了將近一小時都沒看到一個人影。
“見鬼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疑惑地看著寧芙，訕訕道：“可能是網絡的問題，我們會抓緊維修的。”
“但是監控上顯示的時間是連續的。”
工作人員一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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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還是平靜如常，就在最後五秒，一個黑影在鏡頭前閃過。
雖然顯示的畫面是高清的，但是二人還是很難辨認出這個黑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是一只鳥吧？”
“但是這鳥也太小了吧，不仔細看我還以為是鏡頭上的臟東西呢。”
“可不可以再向前倒五秒鐘？”
工作人員點點頭，將畫面向前調了五秒。
“就是這裏，慢放一下。”
就這樣，屏幕中的那道黑影先是從遠處以類似於一個平面的樣子顯現。
而在監控被損壞的最後一秒，這個像是一張碎紙片的黑影前端急速收縮成了一根針。
“羽毛。”
寧芙淡淡地說出了心中的答案，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顫抖。
“玩具羽毛？好新鮮。”
當然不是玩具，是她那天在陳富東財靈的靈境裏看到的羽毛。
接著，寧芙又將這幾秒鐘的視頻慢倍速看了好幾遍，才發現黑影上面有白色圓環。
於是，她更加篤定“羽毛”這個答案了，那白色圓環分明是眼睛的眼白。
“那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這棟樓樓門的監控？”
“不好意思，那個監控前幾天因為附近小孩打鬧給弄壞了，所以缺失兩個星期的監控，非常抱歉。”
工作人員一臉賠笑。
【這......我想搬家。】
“辛苦你了，也希望你們物業能把小區的安保工作做好，畢竟是高檔小區，傳出去也不好聽。”
直到寧芙回到過來果萊多的宿舍，陸錦澤想要搬家的心聲依舊沒停止。
終於，寧芙忍無可忍了，吼了他一嗓子。
“好了！誰讓你們小區安保那麽差勁？你再吵我給你放橋洞底下去！”
“嗯？你怎麽知道我想搬家了？”
意識到差點說漏嘴，寧芙連忙解釋：“就算是換作我的話，我肯定也會有這種想法的。”
“那你要我去橋洞底下住？你就沒考慮過別的地方嗎？”
“比如？”
陸錦澤飛快地說出了兩個字，傳到寧芙耳朵裏卻變成了“億嘉”。
“哦，那不是個家具城嗎，可以可以，我支持，到時候你隨地大小躺......”
“我明明說的，唉。”
【這都能聽岔？】
“好了，我要休息了，明天還有重要工作幹呢。”
寧芙抱著被子趴倒在床上，眼睛在黑暗裏滴溜溜地轉。
此時鈴鐺裏的人也再沒傳來任何聲音，但他說的那兩個字依舊在她的心裏的那方清潭裏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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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聽起來是一句有些冒犯的話，但寧芙卻感覺有些莫名的喜悅。
在思索了一陣後，寧芙終於得出了一個不好不壞的，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
這小子勇氣可嘉。
一大早，寧芙就看見了祰塔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全都穿著長袍，臉上戴著面具。
“好多人啊——”
“別那麽多廢話！”
寧芙趕緊閉嘴，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也就是昨天讓她認真聽會的男人。
“濤哥，我肚子疼，想上廁所。”
寧芙彎下腰，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看著剛才吼她的男人。
“還有十分鐘就要換班了，你再堅持會兒不行嗎？”
寧芙搖搖頭，表情顯得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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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廁所的借口回到宿舍後，寧芙迅速地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衣袍，接著打開了手中的小折疊鏡，照向自己。
“我要易容，大眾臉就行。”
看著鏡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寧芙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趕緊將面具遮住，直奔祰塔。
就在她急急忙忙地趕到祰塔前，想混入人堆時，卻被仍守在原地的張濤攔下。
懷疑的目光在她戴著面具的臉上掃來掃去，見狀，寧芙夾緊嗓子，不滿地開口道：“你們果萊多，就是這麽對待VIP顧客的？”
“我一年在你們這花費十幾萬，就換來你對我的無禮？”
“我們只是防止外來人進入，女士，您的號碼是多少？”
寧芙擡起手，將胸前印著號碼的那一小塊布捏了起來，厲聲呵斥。
“你眼瞎啊？”
“張濤，活動馬上快要開始了，快讓這位女士進去吧。”
昨天坐在她另一邊的男人走了過來。
張濤沒有理會，認真地看了看號碼牌之後，單手一揮，“抱歉，請進吧。”
寧芙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跟上了隊伍的末尾。
為首的人推開沈重的石門，帶著眾人走進了祰塔之內。
空氣裏依舊是甜得令她感到發膩的果香，並沒有因為這將近三十個人的加入而變淡。
尖頂上的那顆大寶石光輝如昨。
環視一周後，寧芙這才發現四個角落裏分別放著一座白色的，大概兩米來高的石雕。
他們的臉被光影切割，遠遠來看，似乎蒙上了一層霧。
上次她來祰塔，並沒有看見這四座石雕。
“你們將進入最神聖之地，那裏，容不得一絲汙穢。”
“包括你們所看、所聽、所想。”
粗獷沈重的聲音從前面不遠處傳來，與空氣裏若隱若現的禱告聲融合在一起，像不斷回蕩的鐘聲。
為首的那個穿著米色長袍，臉戴金色面具的人向站在他們這群人旁邊的護衛們使了個眼神，接著，那些護衛們開始向每個人發放黑色布條。
視線本就局限於一只眼睛，蒙上這根黑色布條之後，寧芙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安心地前進吧，會有人給你們指領方向！”
緊張的氛圍不斷壓縮著空氣，寧芙頓時感覺全身上下被寒冷所包圍。
緊接著，“哢嚓”一聲，似乎是某個裝置被觸發了，石頭挪動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墻上的那道石門。
就這樣，眾人在一片黑暗中後一個人扶著前一個人的肩膀，向前走著，走過那條又窄又長，向下延伸的階梯。
不知走了多久，泠泠的流水聲傳入眾人的耳畔。
而自從進入祰塔之始，寧芙就再也沒聽見過陸錦澤的心聲了。
朦朧的金色光芒漸漸在面前的黑布條上擴散開來，使眼眶周圍的皮膚上蔓延著一種詭異的溫暖。
“以神之名，普告萬靈，唯誠心意，滌靈肅清。”
四面八方的禱告聲在耳邊圍繞，弄得寧芙心裏是又煩又躁。
站定之後，周邊的所有人就像是聽到了什麽號令一般，整整齊齊地曲下雙膝。
透過模糊的視線，寧芙看了好幾秒才發現他們是跪坐在地上，於是位於最後一排的她也照做。
“告訴我你們的欲望吧，讓神聆聽到凡人的祈求！”
陰冷尖利的聲音從前面緩緩傳來，寧芙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她擡起頭，一抹紅色在金色的視野裏不斷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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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我想賺大錢！”
“尊敬的神明，我想得到所有人的崇敬，讓以前瞧不起我的人全都拜倒於我的腳下！”
“無所不能的神，我是你忠實的信徒，能否答應我的請求，讓我公司的競爭對手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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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男女老少，蒙上雙眼的他們對著空氣，說出了他們內心真實的渴望。
“既然你們渴望神明幫你們實現，就要把你們的訴求原原本本地告訴祂，不是嗎？”
只見紅色的身影揚手一揮，“劈裏啪啦”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在耳邊。
“來吧，證明你們的誠意。”
寧芙伸出手，向前面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忽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個冰冷的金屬薄片，接著她摸到了塑料手柄。
這是一把鋒利的小刀。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給這個幹什麽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皮肉斷裂的聲音，緊接著，她的臉上流淌下了溫熱的液體。
寧芙拉下遮蓋在眼睛上的黑布，手指也沾上一層黏膩的東西。
下一秒，那些跪坐在她前面的人像被攔腰截斷的樹一樣，一個接一個倒下。
暗紅的血開始在地面上大面積擴散，蔓延，最後形成了一張粘稠的網。
“讓神看到我的忠心吧。”
寧芙轉過頭，看向跪坐在她左手邊的男人，拿起地上的小刀，在小聲說完這句話之後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心臟上捅去。
這些展現忠心的死亡是如此平靜地進行的。
而那些倒在地上，因為沒用盡全力而至自己處於瀕死狀態的人，還妄想吸入充滿腥味的空氣，眼睛裏則是流出異樣的光。
那是不舍於決心相互對抗的光。
很快，生還者除了操控這場儀式的人，只剩下了寧芙。
“系統，我要......”
話還沒說完，寧芙的身體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拉扯一般，徑直向前飛去。
位於高臺上的祰主伸出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看來我們這裏來了位不速之客。”
寧芙用手扣住鎖上喉嚨的雙手，奈何掙紮了一番後依舊無用。
“A35號，早在一個星期之前就被我處死了。”
脖子的疼痛又加重了幾分。
意識抽離之際，她的面具被祰主拿了下來。一時間，漫天的紅色籠罩在她周圍。
視線上方開始出現細小的雨點，血珠一滴滴地向上凝聚，組成一個倒懸的雨幕。
稀薄的空氣被擠壓進胸腔，寧芙向後努力地仰著頭，恍然間，看到了天上的那只眼睛。
也就是陸錦澤憑記憶給她畫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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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咳......要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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