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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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秦紹新把車上的導航調成了靜音，然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等到陳茉涵掛掉電話，他已經下了高架。
“好像快到了。”
“嗯。”
“我是不是講電話將太久了？你好像讓我幫你調導航來的？”
“沒事，我自己已經調好了。”
說話間，秦紹新已經把車子開進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把車子停在電梯口，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流露。
“那我先下車了，晚點再電話聯系。”
“好，你什麽時候結束，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嗯，不用了，拜拜。”
陳茉涵拿了包包下車，轉身便消失在了電梯廳。
秦紹新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兩個在慪氣，只是沒有吵架，是冷戰。
這好像比什麽都說出來，甚至是大吵一架更加糟糕。
秦紹新有些後悔，為什麽昨晚沒有及時哄好她，那時候她看似沒有生氣，其實，整夜失眠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只是他偏偏後知後覺了。
他真該死，明明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氣犯了有多不好哄，還讓她一個人生悶氣那麽久。
大概是他把她給慣壞了，在他面前，陳茉涵永遠有恃無恐。
或許，這也是他的幸運，這世上也許只有他，能夠讓陳茉涵卸下所有面具，在他的面前袒露最真實的自己，哪怕是發脾氣也好，無理取鬧也罷，他都全盤接納，並且甘之如飴。
……
陳茉涵在電梯裏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只是身邊的助手能夠感覺到，老板今天的氣場和往常不同，連講話的語速都快了幾分。
好在一上午搞定了之前一直懸而未決的合作事項，大家都跟著松了口氣。
“老板，晚上還是在老地方，我已經訂好了慶功宴。”
艾米已經按照往常的慣例，訂好了晚上聚餐的餐廳。
“你們去吧，玩得開心點，掛我賬上就好了。”
陳茉涵感覺一下子卸下了身上的擔子，輕松了一大截，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提不起精神來，再加上從昨天到現在，她和秦紹新在一起相處的並不愉快，她實在沒心思再去聚餐。
“怎麽了，不舒服嗎，看你臉色不太好。”
艾米想到自己之前突發疾病時的痛苦，好心提醒道，“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沒事，就是大姨媽來了，有點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帶人把後續跟進好，我可能要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需要我叫人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陳茉涵和同事道別，拿出手機，約了孟小琪出來吃午飯。
孟小琪的公司就在這附近，她匆匆趕到餐廳的時候，看見陳茉涵坐在窗邊的位置，臉色不太好。
“怎麽了，我就說，你急著找我，肯定是有什麽事，幸虧今天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公司裏呢，不然你還找不到人傾訴了。”
“真是難得，您孟大小姐肯老老實實地坐一天班。”
陳茉涵喝了一口咖啡，調侃道。
“算了，我看你還有心情調侃我呢，看來是沒什麽大事。”
孟小琪點了一份沙拉，這才進入正題。
“說吧，誰惹到你了？該不會是秦紹新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
陳茉涵說完，覺得又不太對，隨即改口，“不對，確切地說，也不全是因為秦紹新，跟宋亞青也有關系。你知道嗎，她就是在故意惡心我。”
她簡單的把昨晚發生的事跟孟小琪講了一下。
“什麽？她腦子壞掉了吧，處處跟你作對。”
孟小琪有點激動，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能用這樣的情緒影響到陳茉涵，只能勸說道，
“要我說，你也別太在意了，你和秦紹新現在可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她就是再怎麽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破壞別人夫妻感情，更何況，我感覺秦紹新應該不會睬她的吧？”
“是啊，他那個性格，對誰都淡淡的。”
“這話可就不對了，他對你絕對不一樣，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看你的眼神別提多深情了。”
“那有什麽用，我們還不是冷戰呢。”
“你們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就吵架了？”
“他這個人能吵得起來嗎，情緒太穩定了，好像什麽人什麽事都沒辦法牽動他的情緒一樣。”
陳茉涵生氣的一點也正是因為這個，秦紹新對於什麽事，好像都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倒寧願他們之間能夠因為這件事吵起來，這樣她至少可以確定，秦紹新還是在乎她的。
“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還不知道秦紹新那德性嗎，爺爺把他管的太緊了，說實話，我以前都覺得他有點可憐，本來是跟咱們差不多大的年齡，可他卻得被迫長大，做什麽事都跟個小大人似的，看著就累的慌。”
陳茉涵陷入了沈默，用叉子戳著自己面前那份沙拉。
孟小琪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陳茉涵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跟個悶葫蘆似的，到底在想些什麽，這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或許，感情這種事，她就不應該讓自己沈浸其中，又費時間又牽扯精力，想想好像有點煩人。
……
陳茉涵和孟小琪聊了一會兒，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心裏舒服一些，反倒是越來越覺得自己摸不透秦紹新這個人了，她索性不去想，自己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其實，和秦紹新在一起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陳茉涵才發現，他們之間有許多方面差異都很大，一開始剛剛確定關系，兩人還都繃著勁，沒有太放松自己，總想著互相遷就一下，可是，時間長了就累了，誰也受不了，矛盾看似是在昨晚爆發的，其實，分歧早已經存在。
陳茉涵本以為他們會大吵一架，然後就此分開，沒想到兩人竟然沒吵起來，她轉念一想，秦紹新那樣的性格，不管怎麽樣，對她都是百般遷就，恐怕是吵不起來的。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兩個人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不住在一起，自然就沒有矛盾了。
陳茉涵心裏默默打算著，自己今晚就回自己那套小房子去住，已經有很長時間沒過去了，家裏還得添置一些日用品。
她推著購物車往日用品區走去，現在是下午，距離下班時間其實還有一兩個小時，超市裏不是人流高峰期，但是有些區域因為正在做促銷活動，也是圍了許多大爺大媽。
陳茉涵本想繞開吵嚷的人群，可卻發現自己要是買棉條的話，就得去和那群搶購紙巾的大爺大媽擠在一起，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蹭過去。
棉條放在貨架的最上層，陳茉涵隔著人群，只能踮起腳，才能勉強夠到，可就在她的手指剛要觸碰到自己要買的東西時，一個大媽拼命地往人群裏面擠，推了陳茉涵一把，她整個人瘦瘦小小的，在大媽面前就跟個紙片人似的，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下一秒，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他身上還帶了點淡淡的白茶香。
陳茉涵站穩腳步，擡起頭來看向秦紹新，眼裏滿是詫異。
“你怎麽會在這兒？”
秦紹新沒急著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長臂一伸，拿了兩盒棉條放進身後的購物車裏。
“兩盒夠嗎？”
陳茉涵沒想到他這麽細心，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紅著臉，點了點頭，“夠了。”
秦紹新推著購物車，把陳茉涵和擁擠的人群隔開，兩人並排走到了沒有什麽人的食品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陳茉涵的視線一邊流連在零食區，一邊往購物車裏扔薯片和辣條之類的零食。
秦紹新看著她的動作，眼看購物車要被堆滿，他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言制止。
“我只是碰巧遇見你而已。”
秦紹新拿了幾包每日堅果放進購物車，既然沒辦法讓她少吃膨化食品，那就拿一些相對健康的給她吧。
“碰巧？你覺得我會信嗎？”
陳茉涵都沒看他一眼，她懷疑秦紹新早上送她過來以後，人都沒走，一直守在酒店樓下，就等她出來呢。
“嗯，你信不信都行。”
“你今天不要工作？”
“是啊，因為你之前說今天休息，所以我就提前把工作安排在了明天，把今天空出來，想要陪你的。”
陳茉涵聽著他講，可是講到這裏，下面竟然就沒有了。
難道他就不應該為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慪氣解釋些什麽嗎？
她都已經給了臺階給他了，怎麽不知道利用呢？
陳茉涵跟甩手掌櫃一樣，走在前面，秦紹新則推著購物車默默跟在後面。
一整個超市都快要逛完了，購物車也滿滿的了。
“你買這些日用品做什麽？”
“我晚上回自己家去住。”
陳茉涵拿了牙刷牙膏之類的放進購物車。
“這個牙刷你用不習慣的，你的電動牙刷在家裏，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秦紹新頓了頓，緊走幾步，追上了陳茉涵的腳步。
“茉茉，對不起。”
他微微俯下身去，整個人靠近陳茉涵，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到她的耳朵裏。
那語氣裏帶著些許的委屈，但更多的是誠懇。
他是真心實意在和她道歉，他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在一起，並不知道該怎麽對她好，只是想一股腦地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到她的面前，卻忘了她是不是需要。
陳茉涵用眼睛的餘光偷偷瞥了他一眼，她最見不得秦紹新那委屈巴拉的樣子，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悄悄地笑了。
可秦紹新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麽了？”
“茉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在說什麽？我能有什麽事要瞞你的？”
陳茉涵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秦紹新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冒出這樣一個問題，剛才轉變好的心情，現在又變得陰郁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聽你講電話的，但你早上在車上接的電話，我還是聽懂了一些。”
秦紹新之前學過一些法語，早上陳茉涵講電話時，不知道是為了有意避開他，不讓他聽懂，還是說習慣用法語和對方交流。
總之，大致的內容，秦紹新是聽懂了的。
“你要去法國進修？”
陳茉涵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為了這一通電話，她倒是覺得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但是這算是她的私事，也是工作室的工作，沒必要特意和他講。但是現在既然秦紹新知道了，她倒是大大方方地告訴了他。
“嗯，也不能叫進修，是我之前一直非常仰慕的一位設計師，他願意為我提供一個去學習交流的機會，我可能要在法國那邊待上一段時間了。”
“半年以上？一年？還是兩年？”
秦紹新早上聽到的是半年以上的學習時間，但似乎最終並沒有確定具體時間。
“誰知道呢，反正至少半年吧。”
“那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麽，要怎麽辦？”
“嗯……這件事，我還沒想好，秦紹新，你覺得在超市裏談論這件事，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秦紹新被她這樣提醒，確實覺得自己有些心急，不該追問這麽多的，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家都不夠心平氣和的情況下。
“我們先去結賬吧。”
秦紹新推著購物車朝收銀臺走去，結完帳，他提著大包小包到了地下停車場，陳茉涵跟他上了車，卻堅持要回自己家。
“我買了這麽多東西，不回去一趟，不是浪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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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紹新把車上的導航調成了靜音，然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等到陳茉涵掛掉電話，他已經下了高架。
“好像快到了。”
“嗯。”
“我是不是講電話將太久了？你好像讓我幫你調導航來的？”
“沒事，我自己已經調好了。”
說話間，秦紹新已經把車子開進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把車子停在電梯口，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流露。
“那我先下車了，晚點再電話聯系。”
“好，你什麽時候結束，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嗯，不用了，拜拜。”
陳茉涵拿了包包下車，轉身便消失在了電梯廳。
秦紹新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兩個在慪氣，只是沒有吵架，是冷戰。
這好像比什麽都說出來，甚至是大吵一架更加糟糕。
秦紹新有些後悔，為什麽昨晚沒有及時哄好她，那時候她看似沒有生氣，其實，整夜失眠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只是他偏偏後知後覺了。
他真該死，明明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氣犯了有多不好哄，還讓她一個人生悶氣那麽久。
大概是他把她給慣壞了，在他面前，陳茉涵永遠有恃無恐。
或許，這也是他的幸運，這世上也許只有他，能夠讓陳茉涵卸下所有面具，在他的面前袒露最真實的自己，哪怕是發脾氣也好，無理取鬧也罷，他都全盤接納，並且甘之如飴。
……
陳茉涵在電梯裏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只是身邊的助手能夠感覺到，老板今天的氣場和往常不同，連講話的語速都快了幾分。
好在一上午搞定了之前一直懸而未決的合作事項，大家都跟著松了口氣。
“老板，晚上還是在老地方，我已經訂好了慶功宴。”
艾米已經按照往常的慣例，訂好了晚上聚餐的餐廳。
“你們去吧，玩得開心點，掛我賬上就好了。”
陳茉涵感覺一下子卸下了身上的擔子，輕松了一大截，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提不起精神來，再加上從昨天到現在，她和秦紹新在一起相處的並不愉快，她實在沒心思再去聚餐。
“怎麽了，不舒服嗎，看你臉色不太好。”
艾米想到自己之前突發疾病時的痛苦，好心提醒道，“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沒事，就是大姨媽來了，有點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帶人把後續跟進好，我可能要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需要我叫人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陳茉涵和同事道別，拿出手機，約了孟小琪出來吃午飯。
孟小琪的公司就在這附近，她匆匆趕到餐廳的時候，看見陳茉涵坐在窗邊的位置，臉色不太好。
“怎麽了，我就說，你急著找我，肯定是有什麽事，幸虧今天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公司裏呢，不然你還找不到人傾訴了。”
“真是難得，您孟大小姐肯老老實實地坐一天班。”
陳茉涵喝了一口咖啡，調侃道。
“算了，我看你還有心情調侃我呢，看來是沒什麽大事。”
孟小琪點了一份沙拉，這才進入正題。
“說吧，誰惹到你了？該不會是秦紹新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
陳茉涵說完，覺得又不太對，隨即改口，“不對，確切地說，也不全是因為秦紹新，跟宋亞青也有關系。你知道嗎，她就是在故意惡心我。”
她簡單的把昨晚發生的事跟孟小琪講了一下。
“什麽？她腦子壞掉了吧，處處跟你作對。”
孟小琪有點激動，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能用這樣的情緒影響到陳茉涵，只能勸說道，
“要我說，你也別太在意了，你和秦紹新現在可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她就是再怎麽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破壞別人夫妻感情，更何況，我感覺秦紹新應該不會睬她的吧？”
“是啊，他那個性格，對誰都淡淡的。”
“這話可就不對了，他對你絕對不一樣，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他看你的眼神別提多深情了。”
“那有什麽用，我們還不是冷戰呢。”
“你們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就吵架了？”
“他這個人能吵得起來嗎，情緒太穩定了，好像什麽人什麽事都沒辦法牽動他的情緒一樣。”
陳茉涵生氣的一點也正是因為這個，秦紹新對於什麽事，好像都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倒寧願他們之間能夠因為這件事吵起來，這樣她至少可以確定，秦紹新還是在乎她的。
“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還不知道秦紹新那德性嗎，爺爺把他管的太緊了，說實話，我以前都覺得他有點可憐，本來是跟咱們差不多大的年齡，可他卻得被迫長大，做什麽事都跟個小大人似的，看著就累的慌。”
陳茉涵陷入了沈默，用叉子戳著自己面前那份沙拉。
孟小琪說的不無道理，只是陳茉涵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跟個悶葫蘆似的，到底在想些什麽，這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或許，感情這種事，她就不應該讓自己沈浸其中，又費時間又牽扯精力，想想好像有點煩人。
……
陳茉涵和孟小琪聊了一會兒，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心裏舒服一些，反倒是越來越覺得自己摸不透秦紹新這個人了，她索性不去想，自己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其實，和秦紹新在一起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陳茉涵才發現，他們之間有許多方面差異都很大，一開始剛剛確定關系，兩人還都繃著勁，沒有太放松自己，總想著互相遷就一下，可是，時間長了就累了，誰也受不了，矛盾看似是在昨晚爆發的，其實，分歧早已經存在。
陳茉涵本以為他們會大吵一架，然後就此分開，沒想到兩人竟然沒吵起來，她轉念一想，秦紹新那樣的性格，不管怎麽樣，對她都是百般遷就，恐怕是吵不起來的。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兩個人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不住在一起，自然就沒有矛盾了。
陳茉涵心裏默默打算著，自己今晚就回自己那套小房子去住，已經有很長時間沒過去了，家裏還得添置一些日用品。
她推著購物車往日用品區走去，現在是下午，距離下班時間其實還有一兩個小時，超市裏不是人流高峰期，但是有些區域因為正在做促銷活動，也是圍了許多大爺大媽。
陳茉涵本想繞開吵嚷的人群，可卻發現自己要是買棉條的話，就得去和那群搶購紙巾的大爺大媽擠在一起，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蹭過去。
棉條放在貨架的最上層，陳茉涵隔著人群，只能踮起腳，才能勉強夠到，可就在她的手指剛要觸碰到自己要買的東西時，一個大媽拼命地往人群裏面擠，推了陳茉涵一把，她整個人瘦瘦小小的，在大媽面前就跟個紙片人似的，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下一秒，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他身上還帶了點淡淡的白茶香。
陳茉涵站穩腳步，擡起頭來看向秦紹新，眼裏滿是詫異。
“你怎麽會在這兒？”
秦紹新沒急著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長臂一伸，拿了兩盒棉條放進身後的購物車裏。
“兩盒夠嗎？”
陳茉涵沒想到他這麽細心，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紅著臉，點了點頭，“夠了。”
秦紹新推著購物車，把陳茉涵和擁擠的人群隔開，兩人並排走到了沒有什麽人的食品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陳茉涵的視線一邊流連在零食區，一邊往購物車裏扔薯片和辣條之類的零食。
秦紹新看著她的動作，眼看購物車要被堆滿，他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言制止。
“我只是碰巧遇見你而已。”
秦紹新拿了幾包每日堅果放進購物車，既然沒辦法讓她少吃膨化食品，那就拿一些相對健康的給她吧。
“碰巧？你覺得我會信嗎？”
陳茉涵都沒看他一眼，她懷疑秦紹新早上送她過來以後，人都沒走，一直守在酒店樓下，就等她出來呢。
“嗯，你信不信都行。”
“你今天不要工作？”
“是啊，因為你之前說今天休息，所以我就提前把工作安排在了明天，把今天空出來，想要陪你的。”
陳茉涵聽著他講，可是講到這裏，下面竟然就沒有了。
難道他就不應該為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慪氣解釋些什麽嗎？
她都已經給了臺階給他了，怎麽不知道利用呢？
陳茉涵跟甩手掌櫃一樣，走在前面，秦紹新則推著購物車默默跟在後面。
一整個超市都快要逛完了，購物車也滿滿的了。
“你買這些日用品做什麽？”
“我晚上回自己家去住。”
陳茉涵拿了牙刷牙膏之類的放進購物車。
“這個牙刷你用不習慣的，你的電動牙刷在家裏，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秦紹新頓了頓，緊走幾步，追上了陳茉涵的腳步。
“茉茉，對不起。”
他微微俯下身去，整個人靠近陳茉涵，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到她的耳朵裏。
那語氣裏帶著些許的委屈，但更多的是誠懇。
他是真心實意在和她道歉，他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在一起，並不知道該怎麽對她好，只是想一股腦地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到她的面前，卻忘了她是不是需要。
陳茉涵用眼睛的餘光偷偷瞥了他一眼，她最見不得秦紹新那委屈巴拉的樣子，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悄悄地笑了。
可秦紹新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麽了？”
“茉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在說什麽？我能有什麽事要瞞你的？”
陳茉涵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秦紹新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冒出這樣一個問題，剛才轉變好的心情，現在又變得陰郁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聽你講電話的，但你早上在車上接的電話，我還是聽懂了一些。”
秦紹新之前學過一些法語，早上陳茉涵講電話時，不知道是為了有意避開他，不讓他聽懂，還是說習慣用法語和對方交流。
總之，大致的內容，秦紹新是聽懂了的。
“你要去法國進修？”
陳茉涵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為了這一通電話，她倒是覺得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但是這算是她的私事，也是工作室的工作，沒必要特意和他講。但是現在既然秦紹新知道了，她倒是大大方方地告訴了他。
“嗯，也不能叫進修，是我之前一直非常仰慕的一位設計師，他願意為我提供一個去學習交流的機會，我可能要在法國那邊待上一段時間了。”
“半年以上？一年？還是兩年？”
秦紹新早上聽到的是半年以上的學習時間，但似乎最終並沒有確定具體時間。
“誰知道呢，反正至少半年吧。”
“那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麽，要怎麽辦？”
“嗯……這件事，我還沒想好，秦紹新，你覺得在超市裏談論這件事，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秦紹新被她這樣提醒，確實覺得自己有些心急，不該追問這麽多的，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家都不夠心平氣和的情況下。
“我們先去結賬吧。”
秦紹新推著購物車朝收銀臺走去，結完帳，他提著大包小包到了地下停車場，陳茉涵跟他上了車，卻堅持要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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