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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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我可沒這麽說，你別自己瞎揣測。”
“到底誰瞎揣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高中的時候都是喜歡跟哪些人在一塊兒，要是真跟哪個女孩在一起了，不早就成了學校的大新聞了嗎？”
“你可別自作多情了吧，還大新聞？你還是專心點，好好開車吧。”
兩人互相調侃了一會兒，感覺路上堵車都不那麽煩躁了。
好在今天的交通狀況不是很糟糕，到了碰碰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會兒不是下課時間，所以店裏沒什麽人。
秦紹新和陳茉涵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
店裏重新裝潢過，已經不是高中時的樣子，但依然看起來裝修有點老舊了，與現在年輕學生喜歡的那種網紅店的裝修風格完全不一樣，大概除了附近學校的學生，也沒有什麽人願意光顧了。
“我要一個鱈魚堡和一個香蕉船。”
“就點這麽點兒，難得來一次，可別替我省錢。”
“我點的這兩個，已經是店裏比較貴價的了。”
店裏還在用紙質菜單，上面食物的彩色照片，好像還是記憶裏的模樣。
秦紹新點了漢堡和奶昔，忽然覺得自己坐在店裏，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我坐在這兒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他看著坐在墻角那一桌的一對穿校服的小情侶，說道。
“你實在是想太多了，人家誰在乎你啊，吃你的吧。”
兩人說話間，點的餐已經上來了。
東西實在算不上好吃，再加上陳茉涵還在因為昨晚陳金勝的電話而苦惱，兩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反而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麽了？不好吃嗎？”
秦紹新看著面前那個快要被陳茉涵的勺子給戳爛的冰激淩，不禁問道。
“就那樣，我之前來那幾次，也都是和以前的同學朋友一起，吃的就是一個情懷，味道怎麽樣倒是其次。”
“有心事？”
秦紹新很了解她，看陳茉涵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因為食物難吃而悶悶不樂，再加上昨晚她那樣反常的舉動，這也更加讓他擔心，本來今晚是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他都推掉了，實在是不放心讓陳茉涵晚上一個人，哪怕她不願意說是因為什麽不開心，那至少他在陳茉涵的身邊，也能幫她排解一下。
“還能有什麽事，還不是我家那點破事。我之前說過的，我家的事，你不用管。”陳茉涵放下手裏的勺子，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其實，就是昨晚我爸打電話給我們，他們離婚的事情，差不多就定下來了，官司打不下去了，最後還是簽了協議，現在就等一個月以後去領證了。”
陳茉涵還是決定把父母離婚的事情告訴秦紹新，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把陳金勝要她去參加婚禮的事情告訴他。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秦紹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這樣的事情，總不能說一句恭喜，雖然離婚對於陳茉涵的父母來說，都是讓雙方可以快點解脫的好事，但這個時候總不能脫口而出一句“恭喜”吧。
“沒什麽，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能夠處理好的。”
秦紹新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裏忽然有點不舒服，想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和陳茉涵是不是也面臨著這樣的情形？
只不過，他們之間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分手，到時候協議一簽，鋼印蓋在離婚證上面，他們是不是就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會不會因為有過這樣一段說不出來的秘密，而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秦紹新不敢再想下去了。
“想什麽呢，怎麽楞住了？”
陳茉涵看他半天沒動作，那半個漢堡就這麽拿在手裏，剛才一個蚊子差點落在上面。
“沒什麽。”
秦紹新暗暗將自己的心事封存，告訴自己。不管明年會怎麽樣，眼下，他還是要珍惜和陳茉涵相處的每一分鐘。
“你說，我們到時候領離婚證，是不是也得簽協議啊，那可得麻煩你的律師好好地斟酌條款了。”
陳茉涵的話脫口而出，可又覺得似乎說出來有些不妥，她擡頭看了看秦紹新的臉色，果然有點難看。
“我沒別的意思哈，你別想多了。”
“已經想多了。”
“啊？那怎麽辦啊？”
陳茉涵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搞不清怎麽樣才能哄秦紹新開心。
“逗你的，我像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嗎，放心，之前答應過你的，一年為期，後面的一切，我也會處理好的。”
秦紹新講話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看上去應該也沒有生氣，陳茉涵暗自松了口氣。
“快吃吧，冰激淩都要化了，吃完帶你去個地方，保準你能把所有的不開心都拋到腦後。”
對於真正讓陳茉涵悶悶不樂的事情，秦紹新沒有再追問，對於她來說，不想講的事情，他也絕不會逼她。
坐在車上，陳茉涵有點好奇的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離這兒不遠。”
“這附近我還算熟悉，想不出有什麽適合我們去的地方，尤其是，你說你要讓我開心的。”
“是啊，保準你能開心。”
陳茉涵對此保持懷疑的態度。
“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並不知道什麽能讓我開心。”
“比如呢，給點提示，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比如讓我看看腹肌猛男什麽的，又可以調節內分泌，又能分泌多巴胺，讓我心情愉悅。”
“想看我腹肌就直說，不用這麽含蓄。”
秦紹新趁著等紅燈的空檔，調侃道。
陳茉涵一下子明白過來，一拳打過去，打在秦紹新的胳膊上，他的肌肉還蠻硬的，搞得她手疼。
“誰要看你的了，不稀罕。”
“我在開車啊，你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的。”
“自家男人，我打兩下怎麽了？”
陳茉涵一向是嘴不饒人，見秦紹新專註於開車，自己算是吵贏了這一局。
……
車子沒開一會兒就停在了一家看起來很老舊的兒童游樂園門口。
“你確定要帶我來這兒？”
陳茉涵好像想起來了，這裏是在她高中時候開的一家游樂場，以前和同學來過幾次，她原本以為這裏早就該廢棄或是改造了，沒想到竟然還在。
“是啊，還好，現在還沒到結束營業的時間。”
秦紹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便拉著陳茉涵急急忙忙地朝裏面走去。
游樂場裏的游樂設施已經不多了，大多是那種比較低齡的，要不是因為上面亮著五顏六色的彩燈，真的會讓人誤以為這裏已經不再營業。
“你確定我們兩個要玩這些？這是小朋友玩的吧？”
陳茉涵看著眼前的旋轉木馬和直升飛機這些，倒是很適合幼兒園小朋友。
“做一回小朋友又能怎麽樣呢？別忘了，小朋友才是最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
“我是怕坐上去會把這些設施壓壞掉。”
“放心，你體重又不重，壓不壞的。再說了，我們去玩那個，最解壓。”
陳茉涵順著秦紹新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碰碰車。
“我還從來沒玩過這個呢。”
他們兩個又走近了些，正好看見有一個小朋友和爸爸一起來玩。
小朋友見有人過來，很是興奮，“爸爸你看，現在有人過來了，我們可以玩碰碰車了。”
“小朋友，等下你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哦。”
秦紹新被小女孩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
陳茉涵沒玩過碰碰車，一開始還不太會操作，總是被撞，她見秦紹新和小女孩都笑的開心，自己也猛地轉方向盤，直直地撞過去。
結果撞擊有點太猛了，她都有點頭暈。
“別裝車頭，要撞側面，要不然沖擊力太大了，你可能會受不了。”
秦紹新湊過去，貼心地提醒道。
陳茉涵很快就學會了要領，也開始笑著叫道，“秦紹新，你別跑，看我不撞你！”
“茉茉，你慢點。”
秦紹新倒不是怕自己被撞倒，反倒是有點擔心陳茉涵的安全，怕她這樣太莽撞了，把自己的身體給磕碰到了。
可陳茉涵卻像是故意使壞一樣，和另外的那個小朋友，把秦紹新當成了撞擊目標。
陳茉涵正笑的開心，可是碰碰車卻逐漸停了下來。
“叮——”的鈴聲提醒著時間已經到了。
陳茉涵顯然是意猶未盡。
“我還想玩。”
“姑娘，我們這兒已經到點了，要下班了，要是還想玩，你就明天請早吧。”
看門的大爺對陳茉涵說道。
小朋友也十分開心，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和他們兩個說了再見。
陳茉涵往前走，秦紹新在後面跟著，可是，還沒走兩步，她就停了下來。
“怎麽了？”
“我腿有點疼，好像剛才撞到膝蓋了。”
“坐這兒，我幫你看看。”
秦紹新示意陳茉涵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
陳茉涵今天穿的是休閑闊腿褲，褲腿直接摞上去，她仔細一看，兩個膝蓋確實是淤青了。
“剛才讓你別那麽用力撞，你又不聽，撞的時候沒感覺到疼嗎？”
“我哪感覺到那麽多，當時就是很爽，開心得不得了。這下可好，樂極生悲了。明天我還有一個酒會，要穿裙子的，這樣子可怎麽辦啊，醜死了。”
“你還是先擔心一下明天會不會腫起來吧，晚上回去趕緊拿冰袋先敷一下，要是明天早上還沒好的話，就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了，看看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秦紹新滿臉擔憂，幫陳茉涵把褲腿整理好。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陳茉涵只覺得他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還能走路嗎？”
秦紹新扶著她站起來。
“當然能了，就是淤青而已，又不是骨折，看把你緊張的吧。”
陳茉涵不動聲色地甩開他的手往前走，秦紹新急忙跟上去。
“你慢點兒。”
晚風微涼，吹在身上，陳茉涵卻覺得有些暖暖的。
她的心底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漸漸開始融化了。
這一刻，她覺得，好像這個世界也沒那麽討厭了。
上天或許對她還是仁慈的，給了她不能選擇和擺脫的原生家庭，卻讓她遇到了能夠治愈她的那個人。
在她身後，那個男人的內心還是曾經熱忱的少年，讓她想起，年少時，同學都在孤立她的時候，只有秦紹新會無條件地選擇站在她的身邊。
原來，她不是沒有家，也不是沒人要。
秦紹新給了他一個家的美夢，雖然，這個夢是限時的。
卻能夠讓陳茉涵很滿足。
但同時，她也有些害怕。
陳茉涵不禁加快了腳步，她已經有些依賴秦紹新了。
這樣的自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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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自作多情了吧，還大新聞？你還是專心點，好好開車吧。”
兩人互相調侃了一會兒，感覺路上堵車都不那麽煩躁了。
好在今天的交通狀況不是很糟糕，到了碰碰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會兒不是下課時間，所以店裏沒什麽人。
秦紹新和陳茉涵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
店裏重新裝潢過，已經不是高中時的樣子，但依然看起來裝修有點老舊了，與現在年輕學生喜歡的那種網紅店的裝修風格完全不一樣，大概除了附近學校的學生，也沒有什麽人願意光顧了。
“我要一個鱈魚堡和一個香蕉船。”
“就點這麽點兒，難得來一次，可別替我省錢。”
“我點的這兩個，已經是店裏比較貴價的了。”
店裏還在用紙質菜單，上面食物的彩色照片，好像還是記憶裏的模樣。
秦紹新點了漢堡和奶昔，忽然覺得自己坐在店裏，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我坐在這兒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他看著坐在墻角那一桌的一對穿校服的小情侶，說道。
“你實在是想太多了，人家誰在乎你啊，吃你的吧。”
兩人說話間，點的餐已經上來了。
東西實在算不上好吃，再加上陳茉涵還在因為昨晚陳金勝的電話而苦惱，兩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反而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麽了？不好吃嗎？”
秦紹新看著面前那個快要被陳茉涵的勺子給戳爛的冰激淩，不禁問道。
“就那樣，我之前來那幾次，也都是和以前的同學朋友一起，吃的就是一個情懷，味道怎麽樣倒是其次。”
“有心事？”
秦紹新很了解她，看陳茉涵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因為食物難吃而悶悶不樂，再加上昨晚她那樣反常的舉動，這也更加讓他擔心，本來今晚是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他都推掉了，實在是不放心讓陳茉涵晚上一個人，哪怕她不願意說是因為什麽不開心，那至少他在陳茉涵的身邊，也能幫她排解一下。
“還能有什麽事，還不是我家那點破事。我之前說過的，我家的事，你不用管。”陳茉涵放下手裏的勺子，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其實，就是昨晚我爸打電話給我們，他們離婚的事情，差不多就定下來了，官司打不下去了，最後還是簽了協議，現在就等一個月以後去領證了。”
陳茉涵還是決定把父母離婚的事情告訴秦紹新，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把陳金勝要她去參加婚禮的事情告訴他。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秦紹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這樣的事情，總不能說一句恭喜，雖然離婚對於陳茉涵的父母來說，都是讓雙方可以快點解脫的好事，但這個時候總不能脫口而出一句“恭喜”吧。
“沒什麽，他們之間的事情，他們能夠處理好的。”
秦紹新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裏忽然有點不舒服，想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和陳茉涵是不是也面臨著這樣的情形？
只不過，他們之間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分手，到時候協議一簽，鋼印蓋在離婚證上面，他們是不是就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會不會因為有過這樣一段說不出來的秘密，而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秦紹新不敢再想下去了。
“想什麽呢，怎麽楞住了？”
陳茉涵看他半天沒動作，那半個漢堡就這麽拿在手裏，剛才一個蚊子差點落在上面。
“沒什麽。”
秦紹新暗暗將自己的心事封存，告訴自己。不管明年會怎麽樣，眼下，他還是要珍惜和陳茉涵相處的每一分鐘。
“你說，我們到時候領離婚證，是不是也得簽協議啊，那可得麻煩你的律師好好地斟酌條款了。”
陳茉涵的話脫口而出，可又覺得似乎說出來有些不妥，她擡頭看了看秦紹新的臉色，果然有點難看。
“我沒別的意思哈，你別想多了。”
“已經想多了。”
“啊？那怎麽辦啊？”
陳茉涵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搞不清怎麽樣才能哄秦紹新開心。
“逗你的，我像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嗎，放心，之前答應過你的，一年為期，後面的一切，我也會處理好的。”
秦紹新講話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看上去應該也沒有生氣，陳茉涵暗自松了口氣。
“快吃吧，冰激淩都要化了，吃完帶你去個地方，保準你能把所有的不開心都拋到腦後。”
對於真正讓陳茉涵悶悶不樂的事情，秦紹新沒有再追問，對於她來說，不想講的事情，他也絕不會逼她。
坐在車上，陳茉涵有點好奇的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離這兒不遠。”
“這附近我還算熟悉，想不出有什麽適合我們去的地方，尤其是，你說你要讓我開心的。”
“是啊，保準你能開心。”
陳茉涵對此保持懷疑的態度。
“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並不知道什麽能讓我開心。”
“比如呢，給點提示，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比如讓我看看腹肌猛男什麽的，又可以調節內分泌，又能分泌多巴胺，讓我心情愉悅。”
“想看我腹肌就直說，不用這麽含蓄。”
秦紹新趁著等紅燈的空檔，調侃道。
陳茉涵一下子明白過來，一拳打過去，打在秦紹新的胳膊上，他的肌肉還蠻硬的，搞得她手疼。
“誰要看你的了，不稀罕。”
“我在開車啊，你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的。”
“自家男人，我打兩下怎麽了？”
陳茉涵一向是嘴不饒人，見秦紹新專註於開車，自己算是吵贏了這一局。
……
車子沒開一會兒就停在了一家看起來很老舊的兒童游樂園門口。
“你確定要帶我來這兒？”
陳茉涵好像想起來了，這裏是在她高中時候開的一家游樂場，以前和同學來過幾次，她原本以為這裏早就該廢棄或是改造了，沒想到竟然還在。
“是啊，還好，現在還沒到結束營業的時間。”
秦紹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便拉著陳茉涵急急忙忙地朝裏面走去。
游樂場裏的游樂設施已經不多了，大多是那種比較低齡的，要不是因為上面亮著五顏六色的彩燈，真的會讓人誤以為這裏已經不再營業。
“你確定我們兩個要玩這些？這是小朋友玩的吧？”
陳茉涵看著眼前的旋轉木馬和直升飛機這些，倒是很適合幼兒園小朋友。
“做一回小朋友又能怎麽樣呢？別忘了，小朋友才是最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
“我是怕坐上去會把這些設施壓壞掉。”
“放心，你體重又不重，壓不壞的。再說了，我們去玩那個，最解壓。”
陳茉涵順著秦紹新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碰碰車。
“我還從來沒玩過這個呢。”
他們兩個又走近了些，正好看見有一個小朋友和爸爸一起來玩。
小朋友見有人過來，很是興奮，“爸爸你看，現在有人過來了，我們可以玩碰碰車了。”
“小朋友，等下你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哦。”
秦紹新被小女孩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
陳茉涵沒玩過碰碰車，一開始還不太會操作，總是被撞，她見秦紹新和小女孩都笑的開心，自己也猛地轉方向盤，直直地撞過去。
結果撞擊有點太猛了，她都有點頭暈。
“別裝車頭，要撞側面，要不然沖擊力太大了，你可能會受不了。”
秦紹新湊過去，貼心地提醒道。
陳茉涵很快就學會了要領，也開始笑著叫道，“秦紹新，你別跑，看我不撞你！”
“茉茉，你慢點。”
秦紹新倒不是怕自己被撞倒，反倒是有點擔心陳茉涵的安全，怕她這樣太莽撞了，把自己的身體給磕碰到了。
可陳茉涵卻像是故意使壞一樣，和另外的那個小朋友，把秦紹新當成了撞擊目標。
陳茉涵正笑的開心，可是碰碰車卻逐漸停了下來。
“叮——”的鈴聲提醒著時間已經到了。
陳茉涵顯然是意猶未盡。
“我還想玩。”
“姑娘，我們這兒已經到點了，要下班了，要是還想玩，你就明天請早吧。”
看門的大爺對陳茉涵說道。
小朋友也十分開心，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和他們兩個說了再見。
陳茉涵往前走，秦紹新在後面跟著，可是，還沒走兩步，她就停了下來。
“怎麽了？”
“我腿有點疼，好像剛才撞到膝蓋了。”
“坐這兒，我幫你看看。”
秦紹新示意陳茉涵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
陳茉涵今天穿的是休閑闊腿褲，褲腿直接摞上去，她仔細一看，兩個膝蓋確實是淤青了。
“剛才讓你別那麽用力撞，你又不聽，撞的時候沒感覺到疼嗎？”
“我哪感覺到那麽多，當時就是很爽，開心得不得了。這下可好，樂極生悲了。明天我還有一個酒會，要穿裙子的，這樣子可怎麽辦啊，醜死了。”
“你還是先擔心一下明天會不會腫起來吧，晚上回去趕緊拿冰袋先敷一下，要是明天早上還沒好的話，就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了，看看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秦紹新滿臉擔憂，幫陳茉涵把褲腿整理好。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陳茉涵只覺得他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還能走路嗎？”
秦紹新扶著她站起來。
“當然能了，就是淤青而已，又不是骨折，看把你緊張的吧。”
陳茉涵不動聲色地甩開他的手往前走，秦紹新急忙跟上去。
“你慢點兒。”
晚風微涼，吹在身上，陳茉涵卻覺得有些暖暖的。
她的心底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漸漸開始融化了。
這一刻，她覺得，好像這個世界也沒那麽討厭了。
上天或許對她還是仁慈的，給了她不能選擇和擺脫的原生家庭，卻讓她遇到了能夠治愈她的那個人。
在她身後，那個男人的內心還是曾經熱忱的少年，讓她想起，年少時，同學都在孤立她的時候，只有秦紹新會無條件地選擇站在她的身邊。
原來，她不是沒有家，也不是沒人要。
秦紹新給了他一個家的美夢，雖然，這個夢是限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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