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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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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

江郁手一伸,環住她的腰,直接將臉埋進她的肩窩裏。

顧遙闊穿著吊帶,後背一半肌膚赤裸著,他這一抱,一股溫熱黏在身上,她想掙脫開來。

奈何江郁抱的太緊,她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和他相擁,忍受著這份炙熱。

許久之後,江郁依然一動不動的,也沒吭聲。

顧遙闊著實有些忍不下去了,他們除了睡覺外,從來沒試過抱這麽長時間。

她輕聲喚了他一聲:“江郁。”

手隨之落了下去,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還好嗎?”

江郁聽到後腦袋都要炸了。

這人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

他稍稍扭動頭部,腦門蹭了下她的鎖骨,聲音低沈聽著卻一點都不覺得高冷。

相處久了,兩人哪兒哪兒都開始變得相似。

比如,江郁學會了撒嬌。

“想你了。”

自她開始瘋狂練習,為世巡作準備後,兩人發消息的頻率都低了許多,一星期最多只有一兩次電話,時常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因為太晚了要睡覺休息而被迫中斷。

江郁泡在劇組裏,旁人看著他感覺和平常無異。在別人眼裏,他依然是那個演技出色了的演員,只有他知道,自己過去那幾個月有多不專業。

過去三個月,他幾乎完全不知道該怎麽代入和其他女演員的親密戲份,只好用一些小動作和眼神盡量表達出來。

畢竟,愛是可以演的。

他滿腦子都只有顧遙闊。

男人緩緩擡眸,兩人四目相對。顧遙闊將手一點一點挪到他下巴底下,捧住他的臉。不經意間,指腹一不小心擦過他的唇瓣,一股燥熱頓時在江郁心中,拔地而起成了參天大樹。

他稍稍側過臉,閉眼吻了過去。

兩人接過這麽多次吻,幾乎每次都是顧遙闊先發制人。她親眼看著他湊近,第一反應是本能地向後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可這並不妨礙江郁親的認真。

他時進時退,很是細膩。

以至於,顧遙闊也被他帶動,認真了起來。

因為身高差距,她調整了下動作,將手放在他肩上,當成支撐點,稍微踮著腳跟他親。

江郁睜開眼打算睨她一小會的時候,餘光無意瞥見她正在暗暗用力的腳指頭,停了下來。

正投入著,他忽然一停,顧遙闊先是一楞。

她偏頭擡頭看著他,眼含笑意。

下一秒,江郁手臂稍稍用力,直接把她舉了起來。

接個吻而已,犯不著她這麽辛苦。

“抱緊。”

顧遙闊立刻用腳勾住他的腰身,兩人的衣服貼在一起,吸吮聲,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將他們籠罩了起來。

眼前是愛人。

耳邊是容易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響。

暧昧又性感。

成年人的愛情或許就是這樣。

江郁一邊護著她的後腦勺小心翼翼地吻著,一邊慢慢地走向廚房,腳步穩健。

後來,顧遙闊被他放在了料理桌上,附身迎合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次如同宣洩般的吻才停下。

飯後,江郁沒有強求顧遙闊留下,趁著時間不算太晚,拿上車鑰匙載她回去。

想念罷了,他受著便是。

而且,也不止他一個難受。

到了豪宅門前,顧遙闊打開車門,輕手輕腳地下車。

顧適星正在樓上陪沈晝皖練琴,他耳朵敏銳,聽到有車聲和門聲,下意識打開窗戶往下看去。

剛好,江郁拉下了車窗,在目送顧遙闊。

他略略擡眸,對上顧適星的眼風,伸手往上揮了揮。

而後,把手收回,踩下油門離開。

沈晝皖練琴也練的有些累了,想下樓休息一陣子,她過段時間要舉行個音樂會,和給一檔選秀節目當聲樂老師,最近練的很勤,手指現在全是繭。

顧適星看她將琴蓋拉出,蓋上琴鍵,害怕她太累了會有點乏力。主動伸手牽著她走到沙發前坐下,顧遙闊看見後往邊上挪了挪,給他們騰空間。

一家三口就這樣,整齊劃一地坐在了沙發上。

難免的,從閑話家常扯到顧遙闊的感情生活。

沈晝皖開始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我今天收到楚盈消息,聽說江郁去公司找你了。”

這段時間住下來,其實不止江郁,沈晝皖和顧適星都感覺顧遙闊少了主動找江郁聊天。

曾幾何時,她可是從早到晚給他發短訊,然後晚上捧著手機等回覆,失眠了還要打個電話過去把人鬧醒聽童話故事的。

現在交流卻斷崖式下降。

江郁偶爾打個電話過來關心一下,她還要因為太困了掛斷,連開著手機陪睡也不肯。

沈晝皖忍不住說她:“你這每天幾乎零交流,零主動的,江郁受得了啊。”

以前她和顧適星異地戀也沒這麽疏遠。

顧遙闊頓時回想起了剛跟他回家時那個吻,當時他的眼睛仿如一片看不清有多深的潭水,全是占有欲,她搖頭道:“他受不了。”

“那你就沒打算補救一下?”

“怎麽補救啊,”顧遙闊拿起邊上的毯子,蓋到腿上,語氣可憐,帶著無奈。

如今的她,可謂是在完美詮釋“身不由己”這四個字。

顧遙闊:“我已經盡我所能空出時間找他聊天了,那有時候我們的時間錯開了,真的聊不了啊。”

總不能真的起早貪黑的透支身體戀愛吧。

沈晝皖挺直腰板坐了起來,用極為認真的語氣問:“那你還喜不喜歡他?”

顧遙闊卻毫無猶豫,果斷點頭。

顧適星加入了這場對話,開始八卦兩人的相處方式:“你們兩個一般是誰比較主動?”

“我啊。”

“那難怪,”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核桃,盤了起來,“一直以來都是你主動,你現在忽然不找他,江郁肯定會感覺被冷落的,他又不是主動那個,估計也不懂怎麽找你才合適。”

顧遙闊止不住嘆息:“可他下周又出發進組了,二月才回來,那陣子我估計在新加坡,我們又見不了面了。”

“那你就應該這周回去陪他。”沈晝皖伸手,幫她將往下掉的毯子向上拉,蓋住大腿根,好言相勸:“有些東西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顧遙闊。你之後開世巡,半年時間全世界到處跑,他肯定不會跟著你走來走去,反而會選擇再進一個劇組,到五六月的時候才停下,等你結束。我估計你們新年見一面,他來拜個年。可你們也只不過是在九個月裏,見了那麽三四次,異地戀相處時間或許都比你們多,這換誰都一定感覺不夠。”

話落,顧適星將視線挪向沈晝皖,眼神中參雜了些不可言喻的感情,他點了點頭,順水推舟:“你明天必須回去住幾天,順便在那好好休息吧,你最近練的其實也過了,讓聲帶歇會也應該的。”

老板都發話了,顧遙闊自然沒有拒絕的機會。她點了點頭,心難免有些許忐忑。

她不希望在世巡留下遺憾,想讓那昂貴的票價變得值得,卻又做不到暫時放下。

這或許就是人性的貪婪。

次日清早,顧適星載她回去。

顧遙闊看見窗簾沒打開,整個屋子還是昏昏暗暗的,猜江郁估計沒起床,放輕腳步走到臥室。

可江郁睡的很淺,一下子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顧遙闊,小聲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顧遙闊也沒和他彎彎繞繞,昨晚經過沈晝皖他們一說,她也意識到自己該主動些,附身抱著他,想到什麽說什麽:“對不起江郁。”

話落,江郁楞了下,這前言不搭後語,他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五指插進她的秀發裏,掌心揉了揉她的頭。

這小腦袋瓜,一天天的老把他想的這麽脆弱。

江郁:“沒事,你也是想做好而已。”

顧遙闊跪了下來,手搭在床沿上。

她低頭蜻蜓點水般親了下他的臉,笑容恬靜,輕聲細語的:“那你要接受我的賠罪嗎?”

“什麽?”

這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兩人還堅守拒絕婚前性行為,顧遙闊也不是俗氣的人,直接給錢這種事她臉皮薄幹不出來,江郁倒真的想不到她能怎麽賠罪。

“我回來住幾天再回去,你覺得好不好啊?”

顧遙闊最擅長的就是這招,明知故問。

聽著像是將選擇權交到對方手中,自己處於被動那一方,實則是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江郁笑了下,認識她這麽久了,他還是拒絕不了她,想都沒想應了下來:“好。”

顧遙闊幫他掖了掖被子:“那你先再睡一陣子,我出去看會兒漫畫書。”

“去吧。”江郁翻了個身,重新閉上眼睛睡覺。

昨晚顧遙闊不在,他閑的發慌,便自己一個打掃到了淩晨三點才睡,現在眼睛還是沈的。

或許是她回來了,江郁感覺自己明顯放松了許多。

他很快就再度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夢裏,他看見顧遙闊和他,在一片草坪裏緩慢的散步。

屬於他們的小狗在沈晝皖手裏,顧遙闊家裏幾位長輩就在他們前面。

長長的倒影蓋著他們的腳尖。

風很溫柔,陽光也剛好,一切都很美好。

嘴角不自覺上揚了起來。

中午,江郁從香甜美夢中醒來。

他簡單洗漱過後走去客廳,恰巧撞見顧遙闊在吃外賣,走過去坐下,手抱著膝蓋:“餓了怎麽不喊我。”

“你看著挺累的,就沒找你了。”她把粥推向他,上面還冒著煙,是熱的,問道:“你吃不吃。”

“你吃吧,我還有點迷糊。”江郁頭一偏,腦袋直接靠在了她的香肩上。

昨晚沈晝皖趁著顧遙闊睡覺,悄悄給她點了香薰,以至於現在她頭發絲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檸檬清香。江郁悄無聲息地聞了兩下,之後繼續安安靜靜地靠著她。

倏然,顧遙闊的手機響起,她摸了摸江郁的頭發,示意他坐直,方便她拿手機回訊息。

江郁看她手指按的挺快,隨口一問:“怎麽了。”

“沒有,就是在確定世巡穿什麽衣服而已。”顧遙闊把手機遞給江郁:“好不好看?”

作為自己的靈感繆斯,Charlotte很看重顧遙闊這次世巡,她主動向顧適星毛遂自薦,一手包辦所有服裝。

現在衣服全部做好了,顧遙闊下周要親自去法國總部試穿,看看要不要在進行修改。

她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江郁,男人扯起嘴角無聲地笑了下,眉目放松,滿眼都是欣賞。

何止好看,江郁甚至幻想到了顧遙闊穿這幾套衣服是什麽樣的。

這或許就是靈感繆斯的魅力,只是一張簡單成品圖,也能讓人一下子清楚知道,它有主人,那個主人是誰。

男人笑道:“很適合你。”

“那你要不要來看我演唱會?”顧遙闊腦袋向後靠,整個人落入他懷裏,她很喜歡這個動作,感覺暖暖的挺溫馨:“你來的話,我讓我爸給你留個位置。”

“再說吧,我也沒那麽多時間可以休息。”江郁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

顧遙闊也明白,她這次世巡時間很長,跨越半個地球,他總不可能半年不工作,只為看完她每一場演唱會。

顧遙闊:“那你想好告訴我,直接跟我爸說也行,他會幫你安排好的。”

“好。”江郁低頭,手捏了捏她軟嫩的臉,眼裏盡是不舍:“下次見面,或許是新年,不然就是六月了。”

顧遙闊揚眉,笑的肆意,梨渦淺淺:“舍不得我?”

“有舍得過嗎?”

她哪次長時間出去拍攝,江郁不惦記著。

如果沒有工作,他早就買機票,天南地北跟著她到處跑了。

從著句話裏聽出來點別的意思。

顧遙闊擡眸看向他:“你這是在控訴啊江老師。”

“我哪敢向顧老師抱怨啊。”江郁頓了頓,“就是覺得,可以的話,想多呆在你身邊罷了。”

“粘人精。”顧遙闊扯著嘴角笑了下,恰逢正午十二點。

陽光從窗戶那裏穿了進來,耀眼又刺眼,今年的冬天不似前兩年般寒涼,溫煦如光。

她抓起他的手,親了下:“手還挺滑。”

江郁看到後直發笑,捏了捏她的臉蛋。

此時此刻,他們擁有了一個屬於他們的世界,容不下任何其他。

周遭的聲音像是戛然而止,給予空間,讓時間仔細描繪他們此時的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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