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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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長孫朔將朝陽關在一間密室中，這裏有軟榻，有搖椅，茶具用品皆是上等，若忽略那厚重難以打開的石門，看上去還以為是什麽上等客房。
密室外，長孫朔對著王薔吩咐道：“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什麽補血就給她吃什麽。”
王薔低垂下眼，將嫉恨的情緒遮掩下來，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傍晚，密室門被人推開，王薔帶著一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朝陽百無聊賴地擡起頭，王薔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便渾身不舒服。
她道：“朝陽，不要太過自以為是，場主現在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待到你沒了利用價值，你只會比修兒的下場還要慘！”
“真到了那時再說這話也不晚。”朝陽並不在意她的話。
王薔嗤笑一聲，接著道：“你去取血。”
“是。”
一名身材瘦弱的女子從王薔身後走出來，朝陽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頓時怔住了，她小聲道：“秋水...”
白秋水像是不認識她一般只低著頭，將取血的碗擺好，低聲說：“請配合一下。”
朝陽伸出手臂，白秋水在她手腕處劃開了一道口子，將碗放在她手腕下，鮮血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入碗中，整個取血過程無比安靜。
王薔見狀，眼神暗了暗，走上前幽幽說道：“場主讓我好好照顧你，聽聞在鬥獸場她與你曾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所以我便將她帶來了，以後就由秋水來照料你，想必你也舒心些。”
“朝陽。”王薔嘴角擒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你說，對嗎？”
朝陽聞言一顆心瞬間咯噔一下，王薔記恨她殺了王元修，若承認與秋水的關系，難保她不會將怨氣撒在白秋水身上，
她裝作不在意地問：“王管事還真是體貼，您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眼前人就是白秋水呢，只是有一點說錯了，我與白秋水算不得什麽朋友，至於您選擇誰來取血都無所謂。”
這時，已經取到了滿滿一小碗血，白秋水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將血碗收好，並放下食盒，朝陽看了眼，裏面多是一些補氣血的食物。
王薔見此，也沒有再反駁什麽，只淡淡道：“看樣子，你不太喜歡她啊。”
王薔說著突然朝著白秋水出手。
“啊！”白秋水尖叫一聲，額間瞬間冒出虛汗來，她受不住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王...管...事...我錯...了....”
朝陽一驚，“你這是幹什麽！”
王薔見她終於露出慌亂的表情，心情頗好地說：“這丫頭不能討你歡心，我便大懲小戒一下，放心，我沒那麽殘忍，她死不了。”
朝陽咬緊牙關，看著因她而痛得死去活來的白秋水，一顆心揪成一團，“住手！我並沒有不滿意！”
見她如此說，王薔才慢悠悠地收了手，假惺惺道：“那便好。”
“白秋水，好好伺候朝陽姑娘，這次只是略施小懲，若你再惹朝陽姑娘不快，可就不只是疼一下子這麽簡單了。”王薔說完便帶著血碗離開了。
朝陽看著還沒有緩過神的白秋水，秀眉蹙成一團，她蹲下想要扶起她，白秋水拒絕了她的攙扶，“臟了姑娘的手，我自己可以。”
“秋水...”
白秋水站了起來，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還請姑娘快些用膳。”
朝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過了幾息，她終是沒有多說些什麽，只依著她的話用起膳來，過了片刻，朝陽放下了手中碗筷，白秋水上前收拾。
朝陽看了她幾眼，還是沒忍住，道：“秋水，我殺了王元修。”
白秋水動作一頓，沒有言語。
朝陽繼續道：“王薔是因為怨恨我，卻又礙於長孫朔，也就是鬥獸場場主的命令，沒有辦法動我，所以她將氣撒在了你身上。”
“我真得很抱歉，若我有機會離開，定會帶你一起走。”
白秋水終於擡起臉來看向她，那張熟悉的臉上再沒了當初的樂觀積極，取而代之地則是無盡地麻木，朝陽只聽她淡淡道：“姑娘想多了，秋水賤命一條，今日之事在以往也經常發生，並非全是因為姑娘。”
“至於離開，你我萍水相逢，秋水不敢奢望。”白秋水蓋上食盒的蓋子，“若有什麽需要，請盡管吩咐我。”
朝陽抓住了她的手，“這些時日，你都...經歷了什麽？”
朝陽擡眸撞上了一雙死寂毫無色彩的眸子，被這樣的眸子看著，她抓著白秋水的手漸漸松開了。
白秋水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朝陽眼神短暫失焦，她坐在哪裏，心中充斥著一種極大的無力感，在此時此刻，她什麽也做不了，別說帶白秋水離開，救出玉虛門弟子了，她連自己都救不出來。
朝陽就這麽坐在床邊，坐了許久，她不知外面天是黑的還是亮的。
長孫朔一進來便看到朝陽呆呆地坐在那裏，連眼睛都不眨。
“怎麽？還不過一日，天都未亮你就受不了了嗎？”
朝陽緩緩看向他，“連一夜都沒過去嗎？”
“長孫場主深夜來此，可是有什麽事？”
長孫朔仿佛心情很好，他自顧自坐了下來，並為自己倒了一盞茶，“朝陽姑娘的血當真是奇特，真是幫我解決了一大難題。”
“有了朝陽姑娘的血，我便可以控制更多更強的人獸化為我效命。”
朝陽的眼神聚焦，她握緊了拳頭，“你的目的是要一統天下？”
長孫朔聞言頓時開懷大笑起來，饒有興趣地問：“所以，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有玉虛門在，他們應該也快要追查到此處了吧，畢竟靈塵子及一眾弟子已經消失數日。”
“玉虛門我從未放在眼中，整個玉虛門也就他們的掌門有點能力，你猜你的血能不能助我控制他呢？”
朝陽淡淡一笑，“難道長孫場主以為這天下沒有比你比玉虛門還要強大的人存在嗎？”
長孫朔來了興趣，“比如？”
閔行月會殺了長孫朔，這是原書的內容，但朝陽並沒有說出來，她說：“總會有那麽一個人的。”
長孫朔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站起身道：“那就拭目以待吧，時間不早了，也該幹正事了。”
朝陽心猛地一跳，她盯著長孫朔，不敢動作。
“我真得很好奇為什麽你的血有此奇效，我想要弄明白。”長孫朔靠近她，“這天下只有你的血有此功效嗎？我調查過你的背景，從小就是個孤兒，在這個世上沒有你的血緣親人。”
“若只有你一個人，那實在是太慢了。”
朝陽越聽越覺得瘋狂，心中有了個不好的猜測，“你想做什麽？”
長孫朔揚起手，半空之中忽然出現數十把由靈力幻化成的刀子，這些刀子隨著長孫朔的指揮快速的飛向朝陽，利刃劃開皮膚，一道一道的傷疤出現在她的身體上。
朝陽這下徹底明白他想要做些什麽了，他這分明就是要短時間大量地取出她的血！
“忍一忍，我只取你一般的血用來試驗，若我試驗一旦成功，這些血可以在別人體內產生出新的血液，你也就不必受日日承受那些皮肉之苦了。”
朝陽的修覆之力雖然很快但也是需要時間的，無法做到傷口劃開下一秒就恢覆如初。
所以，朝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流走。
長孫朔將這些鮮血收集到了一個琉璃瓶之中，朝陽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她卻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她快要連站都站不住了。
或許是察覺到身體的主人生命力在快速流失，那些被利刃劃開的傷口開始不受控制快速恢覆。
長孫朔很明顯註意到了這一點，他操控利刃停了下來，盡管帶著面具，但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察覺出那難掩的驚訝。
“你既擁有如此強大的修覆能力，為何卻沒有反抗我的能力？”
朝陽也很想知道為什麽當初系統全都給她加了防禦，卻不給加攻擊。
“你身上的秘密真是令我驚奇。”長孫朔拿起盛滿鮮血的琉璃瓶，說道：“你好好休息，這一瓶子血我不會讓它浪費的。”
在長孫朔離開之後，朝陽也虛弱地閉上了雙眼。
當白秋水進來之時，就看到朝陽橫著躺在床上，她走上前去想要將她擺正並幫她蓋下被子，卻不料，她看到了一張極其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白秋水嚇了一跳，她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
當微弱的氣息拂在她指腹上之時，她才松了口氣。
白秋水仔細地瞧著她，看上去像是失血過多而昏厥。
她忽然想起場主在臨走前對她說得話，以及他手中那個鮮紅的琉璃瓶。
莫非！
白秋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難道那琉璃瓶並非是紅色的，而是因為那裏面全都是她的鮮血！
那麽大一個瓶子，那麽多的血！
白秋水表情僵硬，瞳孔不停地閃動，她抿唇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朝陽擺正，並給她蓋好了被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
“朝陽，朝陽...”
誰？誰在叫我？
“是我。”
朝陽面前是一片虛無，她努力辨認著這道聲音，是系統！
“系統！”朝陽驚喜地叫出聲，自她很久都沒有系統的消息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
“不是我要死了，是你要死了。”系統沒有感情地說，“失了那麽多的血，這幅身體也已是強弩之末。”
“你為什麽選這個身體，她的血液這般特殊。”
“這只是個普通人的身體，是你的靈魂影響了這幅身體使之產生了改變。”
朝陽微微睜大了雙眼，也就是說這副身體的血之所以不同是因為她的靈魂？
聽上去有點荒謬。
系統又道：“閔行月馬上就要拿到斬天劍了。”
“怎麽會這樣？繁星她不可能心甘情願獻祭的。”
“閔行月承諾她，只要她獻祭助他取出斬天劍，便可殺了長孫朔，幫助林華庭恢覆正常。”
“繁星會死嗎？”
“九死一生。”
朝陽心中焦急，“我能如何做，都怪你當初不給我加點武力值，全給我加了防禦，我現在連這間密室都走不出去。”
系統有些疑惑，剛想問出口就聽朝陽繼續道：“你為什麽出現，是來幫我的嗎？”
“我能量受損嚴重，之前好不容易蘇醒，為了保護你又殺了那只鷹，又再度沈睡，這次感覺到你生命垂危，我這才強行蘇醒。”
“我能做的有限，只能助你暫時恢覆元氣並助你離開密室。”
朝陽問：“可否再帶一人離開？”
“不能。”
系統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朝陽只覺得白光一閃，再度有意識時人已經到了一處草叢中。
朝陽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恢覆了些許力氣，她擡起頭一看，發現自己還處在那處道觀之中，她知道繁星被閔行月帶走，當務之急是回到林家懸月湖阻止閔行月取出斬天劍。
朝陽看著前方，眼神堅定，秋水，我一定會救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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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薔低垂下眼，將嫉恨的情緒遮掩下來，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傍晚，密室門被人推開，王薔帶著一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朝陽百無聊賴地擡起頭，王薔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便渾身不舒服。
她道：“朝陽，不要太過自以為是，場主現在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待到你沒了利用價值，你只會比修兒的下場還要慘！”
“真到了那時再說這話也不晚。”朝陽並不在意她的話。
王薔嗤笑一聲，接著道：“你去取血。”
“是。”
一名身材瘦弱的女子從王薔身後走出來，朝陽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頓時怔住了，她小聲道：“秋水...”
白秋水像是不認識她一般只低著頭，將取血的碗擺好，低聲說：“請配合一下。”
朝陽伸出手臂，白秋水在她手腕處劃開了一道口子，將碗放在她手腕下，鮮血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入碗中，整個取血過程無比安靜。
王薔見狀，眼神暗了暗，走上前幽幽說道：“場主讓我好好照顧你，聽聞在鬥獸場她與你曾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所以我便將她帶來了，以後就由秋水來照料你，想必你也舒心些。”
“朝陽。”王薔嘴角擒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你說，對嗎？”
朝陽聞言一顆心瞬間咯噔一下，王薔記恨她殺了王元修，若承認與秋水的關系，難保她不會將怨氣撒在白秋水身上，
她裝作不在意地問：“王管事還真是體貼，您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眼前人就是白秋水呢，只是有一點說錯了，我與白秋水算不得什麽朋友，至於您選擇誰來取血都無所謂。”
這時，已經取到了滿滿一小碗血，白秋水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將血碗收好，並放下食盒，朝陽看了眼，裏面多是一些補氣血的食物。
王薔見此，也沒有再反駁什麽，只淡淡道：“看樣子，你不太喜歡她啊。”
王薔說著突然朝著白秋水出手。
“啊！”白秋水尖叫一聲，額間瞬間冒出虛汗來，她受不住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王...管...事...我錯...了....”
朝陽一驚，“你這是幹什麽！”
王薔見她終於露出慌亂的表情，心情頗好地說：“這丫頭不能討你歡心，我便大懲小戒一下，放心，我沒那麽殘忍，她死不了。”
朝陽咬緊牙關，看著因她而痛得死去活來的白秋水，一顆心揪成一團，“住手！我並沒有不滿意！”
見她如此說，王薔才慢悠悠地收了手，假惺惺道：“那便好。”
“白秋水，好好伺候朝陽姑娘，這次只是略施小懲，若你再惹朝陽姑娘不快，可就不只是疼一下子這麽簡單了。”王薔說完便帶著血碗離開了。
朝陽看著還沒有緩過神的白秋水，秀眉蹙成一團，她蹲下想要扶起她，白秋水拒絕了她的攙扶，“臟了姑娘的手，我自己可以。”
“秋水...”
白秋水站了起來，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還請姑娘快些用膳。”
朝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過了幾息，她終是沒有多說些什麽，只依著她的話用起膳來，過了片刻，朝陽放下了手中碗筷，白秋水上前收拾。
朝陽看了她幾眼，還是沒忍住，道：“秋水，我殺了王元修。”
白秋水動作一頓，沒有言語。
朝陽繼續道：“王薔是因為怨恨我，卻又礙於長孫朔，也就是鬥獸場場主的命令，沒有辦法動我，所以她將氣撒在了你身上。”
“我真得很抱歉，若我有機會離開，定會帶你一起走。”
白秋水終於擡起臉來看向她，那張熟悉的臉上再沒了當初的樂觀積極，取而代之地則是無盡地麻木，朝陽只聽她淡淡道：“姑娘想多了，秋水賤命一條，今日之事在以往也經常發生，並非全是因為姑娘。”
“至於離開，你我萍水相逢，秋水不敢奢望。”白秋水蓋上食盒的蓋子，“若有什麽需要，請盡管吩咐我。”
朝陽抓住了她的手，“這些時日，你都...經歷了什麽？”
朝陽擡眸撞上了一雙死寂毫無色彩的眸子，被這樣的眸子看著，她抓著白秋水的手漸漸松開了。
白秋水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朝陽眼神短暫失焦，她坐在哪裏，心中充斥著一種極大的無力感，在此時此刻，她什麽也做不了，別說帶白秋水離開，救出玉虛門弟子了，她連自己都救不出來。
朝陽就這麽坐在床邊，坐了許久，她不知外面天是黑的還是亮的。
長孫朔一進來便看到朝陽呆呆地坐在那裏，連眼睛都不眨。
“怎麽？還不過一日，天都未亮你就受不了了嗎？”
朝陽緩緩看向他，“連一夜都沒過去嗎？”
“長孫場主深夜來此，可是有什麽事？”
長孫朔仿佛心情很好，他自顧自坐了下來，並為自己倒了一盞茶，“朝陽姑娘的血當真是奇特，真是幫我解決了一大難題。”
“有了朝陽姑娘的血，我便可以控制更多更強的人獸化為我效命。”
朝陽的眼神聚焦，她握緊了拳頭，“你的目的是要一統天下？”
長孫朔聞言頓時開懷大笑起來，饒有興趣地問：“所以，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有玉虛門在，他們應該也快要追查到此處了吧，畢竟靈塵子及一眾弟子已經消失數日。”
“玉虛門我從未放在眼中，整個玉虛門也就他們的掌門有點能力，你猜你的血能不能助我控制他呢？”
朝陽淡淡一笑，“難道長孫場主以為這天下沒有比你比玉虛門還要強大的人存在嗎？”
長孫朔來了興趣，“比如？”
閔行月會殺了長孫朔，這是原書的內容，但朝陽並沒有說出來，她說：“總會有那麽一個人的。”
長孫朔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站起身道：“那就拭目以待吧，時間不早了，也該幹正事了。”
朝陽心猛地一跳，她盯著長孫朔，不敢動作。
“我真得很好奇為什麽你的血有此奇效，我想要弄明白。”長孫朔靠近她，“這天下只有你的血有此功效嗎？我調查過你的背景，從小就是個孤兒，在這個世上沒有你的血緣親人。”
“若只有你一個人，那實在是太慢了。”
朝陽越聽越覺得瘋狂，心中有了個不好的猜測，“你想做什麽？”
長孫朔揚起手，半空之中忽然出現數十把由靈力幻化成的刀子，這些刀子隨著長孫朔的指揮快速的飛向朝陽，利刃劃開皮膚，一道一道的傷疤出現在她的身體上。
朝陽這下徹底明白他想要做些什麽了，他這分明就是要短時間大量地取出她的血！
“忍一忍，我只取你一般的血用來試驗，若我試驗一旦成功，這些血可以在別人體內產生出新的血液，你也就不必受日日承受那些皮肉之苦了。”
朝陽的修覆之力雖然很快但也是需要時間的，無法做到傷口劃開下一秒就恢覆如初。
所以，朝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流走。
長孫朔將這些鮮血收集到了一個琉璃瓶之中，朝陽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她卻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她快要連站都站不住了。
或許是察覺到身體的主人生命力在快速流失，那些被利刃劃開的傷口開始不受控制快速恢覆。
長孫朔很明顯註意到了這一點，他操控利刃停了下來，盡管帶著面具，但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察覺出那難掩的驚訝。
“你既擁有如此強大的修覆能力，為何卻沒有反抗我的能力？”
朝陽也很想知道為什麽當初系統全都給她加了防禦，卻不給加攻擊。
“你身上的秘密真是令我驚奇。”長孫朔拿起盛滿鮮血的琉璃瓶，說道：“你好好休息，這一瓶子血我不會讓它浪費的。”
在長孫朔離開之後，朝陽也虛弱地閉上了雙眼。
當白秋水進來之時，就看到朝陽橫著躺在床上，她走上前去想要將她擺正並幫她蓋下被子，卻不料，她看到了一張極其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白秋水嚇了一跳，她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
當微弱的氣息拂在她指腹上之時，她才松了口氣。
白秋水仔細地瞧著她，看上去像是失血過多而昏厥。
她忽然想起場主在臨走前對她說得話，以及他手中那個鮮紅的琉璃瓶。
莫非！
白秋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難道那琉璃瓶並非是紅色的，而是因為那裏面全都是她的鮮血！
那麽大一個瓶子，那麽多的血！
白秋水表情僵硬，瞳孔不停地閃動，她抿唇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朝陽擺正，並給她蓋好了被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
“朝陽，朝陽...”
誰？誰在叫我？
“是我。”
朝陽面前是一片虛無，她努力辨認著這道聲音，是系統！
“系統！”朝陽驚喜地叫出聲，自她很久都沒有系統的消息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
“不是我要死了，是你要死了。”系統沒有感情地說，“失了那麽多的血，這幅身體也已是強弩之末。”
“你為什麽選這個身體，她的血液這般特殊。”
“這只是個普通人的身體，是你的靈魂影響了這幅身體使之產生了改變。”
朝陽微微睜大了雙眼，也就是說這副身體的血之所以不同是因為她的靈魂？
聽上去有點荒謬。
系統又道：“閔行月馬上就要拿到斬天劍了。”
“怎麽會這樣？繁星她不可能心甘情願獻祭的。”
“閔行月承諾她，只要她獻祭助他取出斬天劍，便可殺了長孫朔，幫助林華庭恢覆正常。”
“繁星會死嗎？”
“九死一生。”
朝陽心中焦急，“我能如何做，都怪你當初不給我加點武力值，全給我加了防禦，我現在連這間密室都走不出去。”
系統有些疑惑，剛想問出口就聽朝陽繼續道：“你為什麽出現，是來幫我的嗎？”
“我能量受損嚴重，之前好不容易蘇醒，為了保護你又殺了那只鷹，又再度沈睡，這次感覺到你生命垂危，我這才強行蘇醒。”
“我能做的有限，只能助你暫時恢覆元氣並助你離開密室。”
朝陽問：“可否再帶一人離開？”
“不能。”
系統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朝陽只覺得白光一閃，再度有意識時人已經到了一處草叢中。
朝陽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恢覆了些許力氣，她擡起頭一看，發現自己還處在那處道觀之中，她知道繁星被閔行月帶走，當務之急是回到林家懸月湖阻止閔行月取出斬天劍。
朝陽看著前方，眼神堅定，秋水，我一定會救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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