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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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路漫漫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
男人俯身，將嘴角扯成一條平平的直線。
“你才十六歲，我怎麽感覺你有點早熟？”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聊到這種話題都會害羞，而她不僅沒有不好意思的情緒，還學會了主動調侃。
面對他的審視女孩不慌不忙地解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十六歲也該懂這些東西，再說了老師上課給我們科普過。”
她現在一個成年的靈魂住在一個未成年的身體裏，處處都受約束，最關鍵的是身高還矮了不少。
“老古董，你還活在清朝嗎？”路漫漫用食指扯了一下眼皮，故作嘲笑的姿勢。
“再說了，是你先開始說的。”女孩仰起身子，與他對視，“我們倆的身份聊這個合適嗎？”
“抱歉……”路修遠理虧。
他一時嘴快，沒有過腦子，現在仔細一想確實不對。
看著他誠懇地認錯，路漫漫便玩笑道：“行了，小遠子，趕緊扶著哀家回家吧。”
女孩伸出手，示意他扶著。
路修遠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敢情還真的把他當老古董了。
整個爾洛就她一個人有這個膽子敢這樣對上校，別人是想都不敢想。
他彎腰伸出手背，十分配合。
路漫漫搭了上去，很是滿意。
路過一家男裝店的時候，路修遠停住了腳步。
“怎麽？你要買衣服嗎？”女孩問。
“嗯。”路修遠點頭，“在這等我。”
原以為他要花很多時間挑，女孩環顧著四周尋找凳子。
不到一分鐘，路修遠手裏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出來了。
那件外套明顯不是他喜歡的風格，有些非主流，應該是隨手拿的。
商場裏有空調，路修遠穿著黑色高領打底衫。
“你很冷嗎？”路漫漫有些疑惑。
他沒有回答，走近彎腰，一只腿半跪著。
路修遠十分麻利地把女孩綁在腰間的藍色校服解開，把這件黑色外套系了上去。
“幹嘛多此一舉，不是有外套遮著嗎？”女孩低頭看著長了一截的外套，已經沒過了膝蓋。
“難道你也覺得我的裙子太短了嗎？”
“不是。”路修遠立馬否定，“你穿這裙子很好看，沒有什麽不合適的。”
“那你為什麽……”
“別多想。”那藍色的校服外套掛在他的手臂上，“黑色比藍色深，不容易顯色。”
“這樣啊。”路漫漫接受了這個說法。
路修遠眉頭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垃圾桶，伸手要將藍色校服外套扔了。
“你幹嘛！”女孩焦急地一把搶過。
“上面沾了血，不扔留著？”他轉頭。
“洗洗就好了，這是別人的校服，扔了不太好。”路漫漫用手拍了拍灰。
“再買一件新的還給他就好了。”路修遠雙手抱胸。
“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他眉頭一緊。
“得問過他的意見。”女孩仔細查看了一下校服，“我回去可以洗幹凈的，保證不留一點痕跡。”
這顯然不是路修遠想要的回答。
“讓阿姨洗，或者放洗衣機裏洗。”路修遠說，“總之不能自己手洗。”
“為什麽？”
“我們路家把你養到那麽大，可不是讓你給別的男生洗衣服的，你平常的生活起居都是有人照應的，不能便宜了那個臭小子。”路修遠一本正經地說。
“又沒有關系，就一件而已，而且他幫了我，為他洗一次又沒有關系，讓別人洗或者是放在洗衣機裏洗，多沒有誠意啊。”女孩將衣服小心翼翼地疊好。
路修遠盯著她的動作，深吸了一口氣：“總之不許手洗。”
“那我腰上這件外套你還要嗎？”女孩發問，“我順手一起洗了。”
“不要——”路修遠一時嘴快，腦子沒有反應過來，頓了頓。
“哦，我就知道這件衣服是你隨便挑的，不是你的風格，你以後應該也不會穿，那我就不洗了。”
“不要幹嘛？買了就是拿來穿的。”路修遠改嘴。
“你確定？”路漫漫瞪大眼睛，捏起那外套的一角，“這麽非主流的衣服你真的會穿出去？”
挑衣服的時候，路修遠沒有註意到，這件外套還特意留了幾個洞，當下最流行的乞丐裝。
“嗯。”他點頭。
嘴死了三天還是硬的。
路漫漫想戲弄他，便勉為其難地說，“行吧，那就一起洗了，記得要穿出來。”
“知道了。”路修遠眼神有些飄忽，“先洗我的，不要混在一起，我有潔癖。”
“……”路漫漫頓覺無語，這人還挑上順序了。
誰會慣著他的臭毛病？
*
路過一家飾品店，女孩被吸引駐足。
裏面有很多同齡的小姑娘在挑挑揀揀，那些小飾品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門口的店員見狀熱情地招呼：“小姑娘進來看看啊，可以買一些飾品和閨蜜一起戴啊。”
裏面的女孩們手挽著手出來，還戴著一樣的東西，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我買點東西給以寒。”路漫漫向他征求意見。
“嗯，她幫了你不少忙，是該買些東西表示。”路修遠擡頭看著上面的牌子，又委婉地提醒，“可是這裏的東西太便宜了，會不會不太好？要不去上回那個pkp商場，我出錢，你挑個幾十萬爾元的包給人家。”
這是個普通商場的兩爾元店，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兩爾元。
“……”路漫漫眨了眨眼睛，“你送那麽貴重的東西她是不會收的，而且還可能會給她造成困擾，以寒家風很嚴的，要是被她爸爸媽媽知道，後果我想都不敢想。”
“而且送禮物最重要的是心意，我和以寒關系那麽好，送給她什麽，她都會很開心的，她不會在意這個。”路漫漫補充道，“等她過生日的時候我會好好挑一個既有意義又貴重的禮物送給她，今天就只是挑一個日常的禮物送人，沒必要那麽誇張。”
“嗯，是我欠考慮了。”路修遠沈思了一下，“我還以為女人都喜歡幾十萬爾元的包包。”
“你之前交女朋友都是買包包送人的嗎？”女孩好奇地問。
“我沒交過女朋友。”路修遠身子往後縮。
“那你到底是給誰買過包啊？”女孩追問。
路修遠已經二十六歲了，這些年一直有人給他介紹相親對象，不管是家裏還是在軍營裏，只要能搭上邊的都會瞅著機會讓女方和他見面。
介紹的都是一些門當戶對的小姐，或者高幹子女，性格和相貌都很不錯。
他平常出任務很忙，推了不少。
有些時候實在不能推脫，不能拂了上級和長輩的面子，就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女方去逛。
每一次逛街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寧可回去訓練加十倍的量，也不想陪著來表演。
不過只要女方不作妖，各自完成家裏的任務，他也不會表現出不耐煩。
路修遠這人出手很大方，只要是心情不錯，女方不糾纏，他便會將女方看上的東西全都買下。
這樣也算是給了彼此面子，相當於花錢消災。
事後女方要是再來糾纏聯系，他也不會再理。
這個辦法著實幫他避免了不少麻煩，說出去也不至於讓別人說路家沒有規矩不給長輩和上級面子。
“好了，快進去吧。”路修遠催促，並不回答那個問題。
“哦。”女孩自覺無趣，便進了門。
*
琳瑯滿目的飾品讓她挑花了眼，最後她看上了兩對配套的耳釘。
一個是海綿寶寶的圖案，另一個是派大星的圖案。
剛好每人一對，一起戴出去肯定很好玩。
見她在猶豫，店員過來詢問：“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我還挺喜歡這兩對耳釘的，只是我沒有耳洞，就不能和閨蜜一起戴出去。”她嘆了嘆氣。
“你買了我們的東西，我們可以免費幫你穿耳洞的。”
“真的？”路漫漫眼睛一亮，又暗淡下去，“會不會很疼啊，我有點不敢。”
“這有什麽疼的。”店員將工具拿來準備上手，“我技術很好的，很快很衛生的。”
女孩看著那尖尖的工具便一溜煙躲到了路修遠身後，探出腦袋。
她揪著路修遠後面的衣服不放。
“真的不疼。”店員笑著解釋，“要是你不信的話，就讓你男朋友先試試。”
“不是男朋友！”路漫漫立刻否定，“是小叔叔。”
“那麽年輕，我還以為……”店員審視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那讓你小叔叔穿一個試試？”
“不……”他身為爾洛的上校，號行騎的隊長，要是穿了耳洞，回去不被那些人笑死。
路修遠本想拒絕，可是轉頭看見女孩害怕又期待的目光，話又卡在喉嚨裏了。
經過內心的掙紮，他還是彎腰妥協：“只能紮一個，不能多紮。”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店員先用酒精幫耳朵消毒，幾秒後，他完整的耳垂上多了一個洞。
“疼嗎？”路漫漫期待地看著他。
“不算特別疼。“路修遠看著鏡子，有些別扭。
“真的嗎？讓我看看。”
路修遠彎腰，與她對視。
女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又軟又燙，整個耳朵都紅了。
“你這樣還挺性感的。”女孩笑著安慰他。
“到你了。”路修遠直起身，捂著耳朵。
路漫漫還是有些猶豫。
“我差點忘了。”店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這兩對耳釘有耳夾款的可以不用穿洞的。”
“太好了！”路漫漫松了一口氣。
“……”，路修遠整個人楞住，無聲地睥了店員一眼。
仿佛在說：為什麽不早拿出來。
為了平息他的怨氣，店員買二贈一，還多送了他們一副草莓耳釘。
付錢的時候，路修遠將卡遞了過去。
沒想到卻被告知店裏沒有刷卡的機器只能付現金。
路漫漫手裏正好有現金，便遞了過去。
那一瞬間，路修遠的臉色更難看了。
穿了耳洞已經夠丟人了，出來還是女孩子幫他付的錢。
就這半天的功夫，路修遠打破了自己的兩條底線。
出來後，路漫漫心情一直都很不錯。
見路修遠耷拉個臉，她將那副草莓耳釘塞到了他手裏，笑著說：“別不開心嘛，至少她們送了你一副耳釘，算起來我們還是賺了的。”
“……”路修遠哭笑不得，手裏捏著那副草莓耳釘，瞬間沒了脾氣，“不許笑我。”
“我沒笑。”路漫漫捂嘴。
“我是不會戴的。”他一臉堅決。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買給你的東西。”路漫漫低頭。
“你還好意思說。”路修遠苦笑抱怨，“又不是專門買的，還是個贈品，你是個小白眼狼嗎？”
“禮輕情意重。”女孩狡辯道，“你真的不戴？”
“不戴。”路修遠將手裏的東西隨手揣進褲兜。
“好吧。”路漫漫看著手上的兩對耳釘開心極了，也沒有再去糾結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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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聊到這種話題都會害羞，而她不僅沒有不好意思的情緒，還學會了主動調侃。
面對他的審視女孩不慌不忙地解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十六歲也該懂這些東西，再說了老師上課給我們科普過。”
她現在一個成年的靈魂住在一個未成年的身體裏，處處都受約束，最關鍵的是身高還矮了不少。
“老古董，你還活在清朝嗎？”路漫漫用食指扯了一下眼皮，故作嘲笑的姿勢。
“再說了，是你先開始說的。”女孩仰起身子，與他對視，“我們倆的身份聊這個合適嗎？”
“抱歉……”路修遠理虧。
他一時嘴快，沒有過腦子，現在仔細一想確實不對。
看著他誠懇地認錯，路漫漫便玩笑道：“行了，小遠子，趕緊扶著哀家回家吧。”
女孩伸出手，示意他扶著。
路修遠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敢情還真的把他當老古董了。
整個爾洛就她一個人有這個膽子敢這樣對上校，別人是想都不敢想。
他彎腰伸出手背，十分配合。
路漫漫搭了上去，很是滿意。
路過一家男裝店的時候，路修遠停住了腳步。
“怎麽？你要買衣服嗎？”女孩問。
“嗯。”路修遠點頭，“在這等我。”
原以為他要花很多時間挑，女孩環顧著四周尋找凳子。
不到一分鐘，路修遠手裏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出來了。
那件外套明顯不是他喜歡的風格，有些非主流，應該是隨手拿的。
商場裏有空調，路修遠穿著黑色高領打底衫。
“你很冷嗎？”路漫漫有些疑惑。
他沒有回答，走近彎腰，一只腿半跪著。
路修遠十分麻利地把女孩綁在腰間的藍色校服解開，把這件黑色外套系了上去。
“幹嘛多此一舉，不是有外套遮著嗎？”女孩低頭看著長了一截的外套，已經沒過了膝蓋。
“難道你也覺得我的裙子太短了嗎？”
“不是。”路修遠立馬否定，“你穿這裙子很好看，沒有什麽不合適的。”
“那你為什麽……”
“別多想。”那藍色的校服外套掛在他的手臂上，“黑色比藍色深，不容易顯色。”
“這樣啊。”路漫漫接受了這個說法。
路修遠眉頭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垃圾桶，伸手要將藍色校服外套扔了。
“你幹嘛！”女孩焦急地一把搶過。
“上面沾了血，不扔留著？”他轉頭。
“洗洗就好了，這是別人的校服，扔了不太好。”路漫漫用手拍了拍灰。
“再買一件新的還給他就好了。”路修遠雙手抱胸。
“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他眉頭一緊。
“得問過他的意見。”女孩仔細查看了一下校服，“我回去可以洗幹凈的，保證不留一點痕跡。”
這顯然不是路修遠想要的回答。
“讓阿姨洗，或者放洗衣機裏洗。”路修遠說，“總之不能自己手洗。”
“為什麽？”
“我們路家把你養到那麽大，可不是讓你給別的男生洗衣服的，你平常的生活起居都是有人照應的，不能便宜了那個臭小子。”路修遠一本正經地說。
“又沒有關系，就一件而已，而且他幫了我，為他洗一次又沒有關系，讓別人洗或者是放在洗衣機裏洗，多沒有誠意啊。”女孩將衣服小心翼翼地疊好。
路修遠盯著她的動作，深吸了一口氣：“總之不許手洗。”
“那我腰上這件外套你還要嗎？”女孩發問，“我順手一起洗了。”
“不要——”路修遠一時嘴快，腦子沒有反應過來，頓了頓。
“哦，我就知道這件衣服是你隨便挑的，不是你的風格，你以後應該也不會穿，那我就不洗了。”
“不要幹嘛？買了就是拿來穿的。”路修遠改嘴。
“你確定？”路漫漫瞪大眼睛，捏起那外套的一角，“這麽非主流的衣服你真的會穿出去？”
挑衣服的時候，路修遠沒有註意到，這件外套還特意留了幾個洞，當下最流行的乞丐裝。
“嗯。”他點頭。
嘴死了三天還是硬的。
路漫漫想戲弄他，便勉為其難地說，“行吧，那就一起洗了，記得要穿出來。”
“知道了。”路修遠眼神有些飄忽，“先洗我的，不要混在一起，我有潔癖。”
“……”路漫漫頓覺無語，這人還挑上順序了。
誰會慣著他的臭毛病？
*
路過一家飾品店，女孩被吸引駐足。
裏面有很多同齡的小姑娘在挑挑揀揀，那些小飾品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門口的店員見狀熱情地招呼：“小姑娘進來看看啊，可以買一些飾品和閨蜜一起戴啊。”
裏面的女孩們手挽著手出來，還戴著一樣的東西，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我買點東西給以寒。”路漫漫向他征求意見。
“嗯，她幫了你不少忙，是該買些東西表示。”路修遠擡頭看著上面的牌子，又委婉地提醒，“可是這裏的東西太便宜了，會不會不太好？要不去上回那個pkp商場，我出錢，你挑個幾十萬爾元的包給人家。”
這是個普通商場的兩爾元店，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兩爾元。
“……”路漫漫眨了眨眼睛，“你送那麽貴重的東西她是不會收的，而且還可能會給她造成困擾，以寒家風很嚴的，要是被她爸爸媽媽知道，後果我想都不敢想。”
“而且送禮物最重要的是心意，我和以寒關系那麽好，送給她什麽，她都會很開心的，她不會在意這個。”路漫漫補充道，“等她過生日的時候我會好好挑一個既有意義又貴重的禮物送給她，今天就只是挑一個日常的禮物送人，沒必要那麽誇張。”
“嗯，是我欠考慮了。”路修遠沈思了一下，“我還以為女人都喜歡幾十萬爾元的包包。”
“你之前交女朋友都是買包包送人的嗎？”女孩好奇地問。
“我沒交過女朋友。”路修遠身子往後縮。
“那你到底是給誰買過包啊？”女孩追問。
路修遠已經二十六歲了，這些年一直有人給他介紹相親對象，不管是家裏還是在軍營裏，只要能搭上邊的都會瞅著機會讓女方和他見面。
介紹的都是一些門當戶對的小姐，或者高幹子女，性格和相貌都很不錯。
他平常出任務很忙，推了不少。
有些時候實在不能推脫，不能拂了上級和長輩的面子，就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女方去逛。
每一次逛街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寧可回去訓練加十倍的量，也不想陪著來表演。
不過只要女方不作妖，各自完成家裏的任務，他也不會表現出不耐煩。
路修遠這人出手很大方，只要是心情不錯，女方不糾纏，他便會將女方看上的東西全都買下。
這樣也算是給了彼此面子，相當於花錢消災。
事後女方要是再來糾纏聯系，他也不會再理。
這個辦法著實幫他避免了不少麻煩，說出去也不至於讓別人說路家沒有規矩不給長輩和上級面子。
“好了，快進去吧。”路修遠催促，並不回答那個問題。
“哦。”女孩自覺無趣，便進了門。
*
琳瑯滿目的飾品讓她挑花了眼，最後她看上了兩對配套的耳釘。
一個是海綿寶寶的圖案，另一個是派大星的圖案。
剛好每人一對，一起戴出去肯定很好玩。
見她在猶豫，店員過來詢問：“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我還挺喜歡這兩對耳釘的，只是我沒有耳洞，就不能和閨蜜一起戴出去。”她嘆了嘆氣。
“你買了我們的東西，我們可以免費幫你穿耳洞的。”
“真的？”路漫漫眼睛一亮，又暗淡下去，“會不會很疼啊，我有點不敢。”
“這有什麽疼的。”店員將工具拿來準備上手，“我技術很好的，很快很衛生的。”
女孩看著那尖尖的工具便一溜煙躲到了路修遠身後，探出腦袋。
她揪著路修遠後面的衣服不放。
“真的不疼。”店員笑著解釋，“要是你不信的話，就讓你男朋友先試試。”
“不是男朋友！”路漫漫立刻否定，“是小叔叔。”
“那麽年輕，我還以為……”店員審視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那讓你小叔叔穿一個試試？”
“不……”他身為爾洛的上校，號行騎的隊長，要是穿了耳洞，回去不被那些人笑死。
路修遠本想拒絕，可是轉頭看見女孩害怕又期待的目光，話又卡在喉嚨裏了。
經過內心的掙紮，他還是彎腰妥協：“只能紮一個，不能多紮。”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店員先用酒精幫耳朵消毒，幾秒後，他完整的耳垂上多了一個洞。
“疼嗎？”路漫漫期待地看著他。
“不算特別疼。“路修遠看著鏡子，有些別扭。
“真的嗎？讓我看看。”
路修遠彎腰，與她對視。
女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又軟又燙，整個耳朵都紅了。
“你這樣還挺性感的。”女孩笑著安慰他。
“到你了。”路修遠直起身，捂著耳朵。
路漫漫還是有些猶豫。
“我差點忘了。”店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這兩對耳釘有耳夾款的可以不用穿洞的。”
“太好了！”路漫漫松了一口氣。
“……”，路修遠整個人楞住，無聲地睥了店員一眼。
仿佛在說：為什麽不早拿出來。
為了平息他的怨氣，店員買二贈一，還多送了他們一副草莓耳釘。
付錢的時候，路修遠將卡遞了過去。
沒想到卻被告知店裏沒有刷卡的機器只能付現金。
路漫漫手裏正好有現金，便遞了過去。
那一瞬間，路修遠的臉色更難看了。
穿了耳洞已經夠丟人了，出來還是女孩子幫他付的錢。
就這半天的功夫，路修遠打破了自己的兩條底線。
出來後，路漫漫心情一直都很不錯。
見路修遠耷拉個臉，她將那副草莓耳釘塞到了他手裏，笑著說：“別不開心嘛，至少她們送了你一副耳釘，算起來我們還是賺了的。”
“……”路修遠哭笑不得，手裏捏著那副草莓耳釘，瞬間沒了脾氣，“不許笑我。”
“我沒笑。”路漫漫捂嘴。
“我是不會戴的。”他一臉堅決。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買給你的東西。”路漫漫低頭。
“你還好意思說。”路修遠苦笑抱怨，“又不是專門買的，還是個贈品，你是個小白眼狼嗎？”
“禮輕情意重。”女孩狡辯道，“你真的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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