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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哥劉寶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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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哥劉寶申

用完晚飯後,劉慶東有些微醺了,沒把握住,被老黃勸得多喝了幾杯,再加上聽得順耳的恭維話,他感到心裏飄忽忽的,腳下軟綿綿的,好似踩在萱萱的棉花上。

這回可體會到側梯的便利啦,從餐廳走出來往右一拐,直接上到二樓,不用去前廳兜個大圈子。

突然從走廊裏傳來爭吵聲,不用特意分辯是韓佳、曹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呼嚎喊叫,三個人的情緒都很激動,尤其是韓佳還帶著哭腔。

這是怎麽啦?作為朋友不能不去看看,於是他改變方向,向右手邊走過去。民宿的布局是這樣的,一共是二層,大多數的房間集中在中部,東側是較寬的主樓梯,對著一樓的前廳服務臺,側梯在西面,它的旁邊是一個房間,上面的是客房,目前是劉慶東住著,下面的是服務員和廚師的房間,再往西去是二樓的儲藏間和一樓的餐廳。

他看到了那男人,個子不高,敦敦實實的,模樣談不上英俊,總體來講還說得過去,給人印象深刻的是囔囔的鼻子,應該有不好醫治的慢性鼻炎。明顯是喝了酒來的,滿臉通紅略帶醉意。

劉慶東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個大概,沖突起於孩子的留學費用,指的是韓佳和男人的孩子,那麽說這位就是她的前夫嘍。韓佳讓他拿出三十萬,至於是掙是借她不管。而對方卻堅決不給,說是離婚時已經分割清楚,為孩子上學的錢早給她了,她投資炒股賠進去了,為啥還要管他要啊?這筆錢應該由她這個當媽的解決。

她的閨蜜在一旁幫著腔,火力全開,一點兒也不比韓佳遜色,有時候那彪悍的潑勁兒更勝一籌。曹芹質問他咋又來鬧啦?埋怨男人沒有擔當,預留的那點兒錢怎麽能夠呢?心裏沒數啊?為了孩子的前程,砸鍋賣鐵也要供他念書。還大書特書韓佳多麽的不容易,含辛茹苦,一個人拉扯孩子難啊。你劉寶申可好,跑回老家來享清福,啥啥不管,成甩手掌櫃的了。還逼他把新買的半掛車賣嘍,四十多萬基本上夠學雜費了。

結果被對方一口回絕,前夫哥義正言辭地說沒了半掛車,他得喝西北風去。

“那讓你媽把漁家幸福裏的房子賣啦,搬到你姐家住,劉學是你們老劉家的孫子,她不供誰供?我昨天已經跟她挑明了,我是沒錢,若是她不賣房子,讓她寶貝孫子在澳洲要飯吧。”

男人圓睜雙目,用又粗又短的食指戳向前妻的腦門,“你不要再去騷擾我媽,七十多歲的人啦,你讓她入宿街頭啊?漁家幸福裏的房子不全是我的,也有我姐的份。即使咱們沒離婚,賣不賣也由不得你做主。”

韓佳看他這個架勢,頓時惱羞成怒了,又哭又鬧,大罵男人不是東西。“還想動手咋地?姓劉的!現在我們可不是夫妻了,家庭暴力不好使。我看你這輩子也就這個德行,酒鬼!整天醉醺醺的,開車還喝酒,早晚出車禍撞死。你那車牌號我記得,喝酒開車,一會兒我就報警去。”

“報警!車牌號碼我也知道,我去看看是不是停在門口啦?不能讓他開走。”閨蜜氣勢洶洶地喊著,就要到外面把車扣住。

這時,男人的手機響了,鈴聲是陳奕迅的《孤勇者》,“都,是勇敢的,你額頭的傷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錯。都,”他掏出手機看過後,未接把來電摁了。

然後發出兩聲冷笑,“去吧,去呀,曹芹,你個彪子,哪兒都有你呢?”然後瞪著眼珠子怒視前妻,”我就不該告訴你我買車啦,讓你打壞主意。你們可真損啊,聞著味兒就來啦。睜開你們那狗逼眼看看,誰開車了?我把車停到小區門口啦,失望了吧?你們去告啊。打你怎麽了?你這貨就欠削,自私自利的缺德玩應。”被激怒的人惡狠狠地說,猛然一把揪住韓佳的頭發。

“你是什麽玩應?臭不要臉的,把手撒開!撒不撒開?”女老板可不幹了,見對方還抓著不放,沖著他的腕子上去就是一口。

這下可真管用,那家夥大叫一聲,疼得馬上縮回手去,“潑婦,你屬狗的呀?還咬人呢!都出血啦,哎呀,哎呦。姓曹的你給我記住,這口不能讓你白咬!”他用手握著傷口,順著腕子往下滴血,曹芹真下死口啦,“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沒有你在裏面攉楞,我和韓佳到不了這步。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

“我攉楞什麽啦?姓劉的,你今天給我說清楚。”瘦小女人尖聲怒喝著,“你自己不往好處走,吃喝嫖賭,樣樣被你占全了,屁能耐沒有,成天在外面游手好閑的,大老爺們吃軟飯,你丟人不丟人?跟個破鞋勾搭連環,你對得起佳佳呀?不用我勸,別人也不缺耳朵不少眼睛,肩上都扛著腦袋會看會想,給你機會你不改,不離婚才怪呢。”

男人並不示弱,“你好,在外面也沒閑著呀,就知道長張嘴說別人,撒潑尿自己照照,也不是啥好貨。也就是老黃窩囊,有把柄攥在你手上,換成別人一天得打你八遍。”

此言一出,女老板立刻暴跳如雷了,翹著腳地罵他血口噴人,要其賠禮道歉,否則要承擔法律責任。自己這輩子清清白白的,對得起天地良心,更對得起老黃,沒幹過見不得人的事兒。

“算了吧,你幹過什麽自己清楚,沒有包不住的火,你那些破事兒誰不知道啊,你跟那幾個小年輕是咋回事?你可真行,一氣包養了五六個小白臉,也不怕累著。還有你跟鋼材市場管理所的宋主任是啥關系?不清不楚,沒事兒就去開房,你當別人都是瞎子呀?”

女人叉著腰,這回輪到她用手戳著對方,“你放屁!往老娘身子潑臟水,我告你誹謗,讓警察抓你。”

男人沒有半點兒懼色,得意地冷笑兩聲,“我就知道你會抵賴,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我手機裏有你們私會開房的照片,我要發到網上,讓你臭名遠揚。等一會兒交給老黃,看他怎麽收拾你。”

“好啊,你跟蹤我,信不信我整死你。”她一頭撞向劉寶申,又抓又撓地要拼命。

“這是怎麽了,又哭又鬧的?都松手,有話好好說,小芹、家財,這是幹啥嗎?不怕人笑話。”是黃金鎧和金廣林上樓來了,跟在後面的是民宿聶老板,她怕驚嚇了孩子,只說了句勸解的話,便抱著兒子轉身下樓去了。

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被大家分開,他倆憤恨難平地怒目而視,“有哪麽大仇嗎?看把頭發薅的,家財,你腕子都出血啦。家財,你不對啊,小芹畢竟是個女的,你個大老爺們下得去手啊?再說,你跑來做什麽?都離婚了,沒事少打擾對方。”物資部長從中相勸著。

“老黃,你以為我愛來呀?是她打電話請我來的,本來跟幾個哥們談工程呢,卻被叫到這兒來,惹了一肚子氣,手還被你媳婦咬破了。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

非大嘴巴子扇她不可。”

“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們兩口子鬧糾紛,關我媳婦啥事兒?小芹跟佳佳是好朋友,處處照顧她,連你兒子出國留學的錢都是我媳婦借給佳佳的,要不上個六餅啊。你不知道感謝也就算了,還要動手欺負她,你還是人不是?”老黃為媳婦打抱不平。

“呦,呦,黃金鎧,那還是我的不是唄?不是你家這根攪屎棍,我和佳佳有這麽大矛盾嗎?不都是她裏挑外撅嘛。”

女老板卻不認同,“路是你自己走的,事兒是你自己幹的,還用我勸嗎?你但得有點兒可取之處,佳佳為了孩子也不能跟你離婚。不學好的東西!”她是一臉的瞧不起。

黃金鎧也跟著數落劉寶申,說他不檢點,不知道顧家,他的惡果是自己造成的。

“嗨嗨,老黃,你裝開人啦,我這些臭毛病不都是你帶出來的嗎?佳佳不認識你媳婦,我能認識你,能被你帶進溝裏去?剛才我還向著你說話呢,要幫你管管你媳婦,她作風不正派,我手機裏有證據,來來來,你看看,你家好媳婦背著你偷人啦。”

黃金鎧將伸過來的手扒拉開,“拿走,你願意給誰看就給誰看,我相信小芹的清白,你那些玩應全是假的。即使她跟別人好了,我也尊重她的選擇,過不了就分手唄,何必黏黏糊糊像狗皮膏藥呢?”

他的一反常態讓劉寶申不能理解,“老黃,你過去的剛呢?咋變成軟柿子啦?我有照片,她背地裏給你戴綠帽子啦。”他還想再說,卻被黃金鎧扯著衣領子拉下樓去,“走,你給我走,有多遠滾多遠,再這麽無理取鬧,我可要報警啦,偷拍人家是犯法的。”

大家跟著下到前廳,在大門關閉的瞬間,劉慶東聽到劉寶申的最後一句,“告啊,我無理取鬧什麽啦?張嘴咬人得給我看病去。”

劉慶東猜測物資部長如此軟弱,一定是上億遺產的作用,媳婦跟別人亂扯,哪個男人能忍氣吞聲啊?何況人家說有鐵證在手呢。

曹芹陪著心情沈重的韓佳上樓去了,攝影師也自行進了房間,劉慶東不想從主樓梯上樓,碰見她們該怎麽勸啊?便從一樓走廊穿過去,打算從側樓梯回房間。

當他經過金廣林的屋子時,虛掩的房門內傳出挑逗聲,“小愛同學,睡著啦?乖,醒醒給我唱首歌。”

“小愛是誰?他妻子,還是女朋友?哎,現在都一樣,要不是鐵子,怕見人不好拋頭露面,一直把她藏在房間裏。”劉慶東斷定他不是對智慧音箱說話,那是該叫小度的。別人的隱私最好不要打聽,這年頭,有點兒本事的人搞幾個相好的太正常不過了,何況還有投懷送抱的呢。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句話說得好“好奇害死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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