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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烏托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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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烏托邦(6)

你與Xanxus的相遇也算不上冒著粉紅泡泡的夢幻,畢竟抽到的身份大多是弱小早夭的孩子,沒有攫取權力的能力,自然也未能於故事的開始經歷金錢堆積的羅曼蒂克。

簡單來說,你們是在貧民窟相互扶持的關系。Xanxus每天總是收拾的幹幹凈凈的,穿著洗的發白的衣裳,頂著兇巴巴的表情,幫大人們做著見血的活計。小孩的面容極具欺騙性,即使神色兇惡,也總會被不自覺的輕視,因此Xanxus的成功率極高,業界有口皆碑。

只是出名就意味著敵人對他的信息有所了解,認知以後便是加以防範,孩子讓人放松警惕的另一面,是同成年人相比確實不占優勢的體力。

Xanxus幾次落入設下埋伏的圈套,雖憑借著刀尖舔血的經驗僥幸逃脫,但這種事情失敗需要面臨的不外乎是萬丈深淵。

不久後,他在一次任務中不幸失手,子彈將他拖拽向死亡的泥潭。發現他時,他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垃圾山上。

你猜他已經到了走馬燈的時候,雙眼無神卻在努力聚焦,在許多人心裏,茍延殘喘總好過一死了之,大概心裏總有觸底反彈的僥幸,更何況是Xanxus這種野心、實力與智慧兼具的小孩。

“為什麽在小說和影視劇裏,敵人總不記得補刀啊?”你很疑惑,趁他病要他命,你如果是他的對手,不把他打成篩子確定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絕對不會離開,條件允許甚至還會焚屍。

“他是你的青梅竹馬吧?”丘比歪著頭,非常不解,“你不心疼他嗎?”

“當然心疼。”你隨口敷衍著,“我這不是準備救他嗎?是不是感動於我們之間的情誼?為了不讓我們生死相隔,你免費幫他治療吧?”

Xanxus紅色的眼睛失去了高光,全憑本能張著嘴努力呼吸著空氣。裸露的皮膚為了增加威懾力,印著花花綠綠的圖案,紋身貼隨著並不劇烈的動作扭曲變形。圖案是爛大街的款式,卻因為少年的顏值,整體看上去有一種黑手黨頭目的兇悍與氣質。

你遠遠地朝他旁邊扔了好幾個石頭,確認他完全連本能攻擊靠近者的行動力都失去以後,你小心翼翼地將他擡上你裝垃圾的小車帶回家,放在紙箱拼成的床上。

聽他呼吸逐漸平緩,大概也沒什麽事了,你放下心來。用毛巾幫他擦去血汙,身子擦幹凈了,因為實在無聊把血隨意擺弄,給他化妝。

“截圖。”你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不容拒絕地命令著丘比。

【「帶著笑意描摹你的睡顏」cg已收錄】

……真會編。

你由衷地誇獎:“你們游戲的公關一定很厲害。”

“謝謝——小姐的誇獎。”丘比謙虛地同你拉扯。

他睡的不踏實,沒過多久就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抓向藝術家銷毀不見光作品的雙手,是桎梏的姿勢,看清你的面容以後放松下來,沙啞的聲音藏不住奔波逃命的疲憊,在你面前也無需隱藏:“……你在做什麽?”

“幫你清理啊。”你露出一抹假笑,“現在又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啦。”

他朝你伸出手,你知道他在問你要鏡子。說是鏡子其實並不準確,那是你在垃圾場撿到的碎片,不過經過Xanxus火焰的灼燒打磨,你又撿了些裝飾品鑲邊,如今已經是小巧而又帶著些廉價的漂亮的化妝鏡了。

“等一下,還有一點。”你眼疾手快地用毛巾在他臉上一抹而過,成功毀屍滅跡以後,哼著歌驕傲地向他展示:“看,我們的小十多可愛!”

“不要叫我小十。”他皺著眉頭,是沒有任何威懾力的無奈語氣。

“那叫什麽呢?”你黏糊糊地抱怨,“感覺你的全名要發的音節好多,我讀音還不標準,好麻煩的。”

稱呼的問題如往常一般不了了之,你見他艱難起身,雖說丘比治愈了他大部分的傷,但精神的乏力與肌肉酸痛只能他自己扛:“不要再做這些事了吧?”

他聞言,緊盯著你,你不退不讓,就地給他畫起了大餅:“我可以撿垃圾養你的,我現在已經攢一些錢了,過不了多久,說不定我們就能開一家小店,住上舒服的房子。”

“不用……我要離開這裏了。”他沈默了片刻,然後告訴你:“我媽媽要把我送去彭格列,她認為我是……九代目的私生子。”

“哇。”你應景地恭喜他,“那很棒呀,可以過上不用挨餓的生活啦。”

“……你要和我一起走嗎?”他向你發出邀請。

“不用啦。”你搖搖頭,扶他起來,“彭格列是黑手黨,肯定非常危險,你一個人就已經夠辛苦了,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不是更麻煩了嘛?”

“……不。”Xanxus糾正,“你從來就不是累贅。”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啦,但帶著我你總會顧忌更多吧。”你聲音輕快地打斷他,“正巧已經有好心人要領養我啦,我也要迎來新的生活……如果覺得不舍的話,等你獨當一面以後再來找我吧?”

你說的是實話,這具身體擁有說強不強說弱不弱的異能力,之前沒有任何開啟的條件,被你附身、你得知以後,自然要求丘比幫你激活,偶然展露身手以後,有專門的正規組織向你遞來了橄欖枝。

當然,拒絕的最大原因才不是不想拖累,你從不懷疑自己作為玩家掌握的信息與道具,那對任何人而言都是極大的助力。

你這周目的重心並不在他身上,丘比才告知你文野的地圖已經提前開啟,你有意去玩一玩闖一闖,如果與Xanxus同行,你必定要接受彭格列的幫助,這輩子大概率也與他們綁定,如此人生你前幾個周目已經有所嘗試,重覆的劇情是會產生審美疲勞的。

“那麽說好啦,頂峰相見。”

……

因為早年的歷練對人性之惡了解頗豐,即使是在以黑暗與殘酷為標志的黑手黨,Xanxus也憑借雷霆手段迅速站穩腳跟。

他與你並不經常見面,因為分隔兩地,他又被送到封閉的黑手黨學校學習。不過休假的日子他一定會趕來與你見面,這逐漸成為你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習慣。

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某天下午,你如約來到餐廳,朝著Xanxus愉快地打招呼:“小十!”

“我不是小十。”你看清楚了他的表情,他今天似乎心情不佳,連慣常使用的句式都發生變化。

“那叫什麽呢?”你套用萬能公式,“感覺你的全名要發的音節好多,有的我還讀音不標準,好麻煩的。”

“反正不要叫小十。”他的回應讓你確定,他今日真的與往常不同。

“哦哦,那就叫你boss吧。”你思索著,“算了,我又不是你的手下……那小x怎麽樣?或者叉叉?”

“你來選嘛,反正只是一個代號而已。”見Xanxus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凝視著你,你湊近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他將你的頭輕輕推開:“沒有。”

出現了!漲好感度的絕佳機會!

“叉叉。”你認真地告訴他,“你可以跟我說的,畢竟我們是小時候穿同一條褲衩的關系。”

感動並沒有出現,Xanxus忍無可忍地對你說:“還是叫我小十吧。”

“哦。”你思考了一下,想要拒絕,“但我覺得還是叉叉更可愛一點誒,畢竟是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名字。”

“吃飯。”他把服務員端上來的牛排遞到你的面前。

“你真的沒事嗎?”你追問。

“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他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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